5、八胜二负 ...
-
1.
笹原空無所属的A级队伍在本部的风评其实并不太好，不过当初本部还属于创建初期，许多东西正处于未完善阶段，因此高层也就放任了他们的队伍。
毕竟，他们的事情没有危机到border面向外面的名声，反而更有助于本部好的一面发展。
2.
在出水公平还是C级队员的时候，就听说过笹原空無的事情。
主人与他的疯犬们，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们的。
3.
“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啊，我们队伍就是这样的存在。”
“况且我们队长就....很强。”
“嗯，很强....”
笹原空無从贩卖机里取出一罐可乐，随后扔给了身旁的出水公平。
两人路过食堂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其他C级队员悄咪咪的讨论声。不过，刚刚的话题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反倒是心情大好的请自己的后辈喝了一罐可乐。
“加油啊出水亲，八胜二负！”
出水公平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面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随后细长的眼睛转向了浅发女性。
“笹原前辈，到底怎么回事啊？”
“啊？”
“今天打得异常猛烈哎。”
“因为，完全不想输给年轻的后辈（握拳）！”
“呜哇，那是什么，老年人的热血吗？”
眼镜镜片泛起一阵白光，笹原空無眯起眼睛，咧开嘴狡猾地笑了起来。她一只手卡住出水公平的脖子，另一只蜷成拳头抵着头发就是一顿乱搓。
“我还是大学生，臭小鬼！”
“痛痛痛！！”
有时，总会有不知情的人以为两人是什么师生关系。
能让鼎鼎大名的A级疯犬风评不好队员、border的第一射手公然给C级开小灶这件事，但其实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前后辈仅此而已。
只不过是出水公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看到了资料室的战斗影片。这其中就包括笹原空無的奇特的战斗方式，这才慕名前来指教。
其实最初的时候，因为笹原空無的风评缘故，出水公平还踌躇了许久。请求遭到拒绝还是其次问题，要是惹恼前辈被挨骂又是另外的话题了。
出水公平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放弃一般将胳膊枕在脑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抱着这样的心情走向了休息室。
【砰——】
有时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出水公平内心有些绝望。
走廊的地面上是打翻了的咖啡罐和散架的眼镜，浅色发系的年轻女性捂着头跌坐在地上，米白色的休闲服上也沾上了非常显眼棕色的污渍。
“实在是非常抱歉，笹原前辈！”
脑子愣了一秒后，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年轻的女性，随即立马向她鞠躬道歉。方才想着如何改进战斗方式的缘故，出水公平完全没注意到拐角处的人，结果直愣愣撞了个满怀。
“眼镜...在哪？”
“啊，在这里在这里。”
黄发少年捡起地上已经摔断一只脚架的眼镜，脸色有些难看。
“实在抱歉前辈，眼镜的价钱我来赔给您。”
笹原空無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眼镜，左手扶着眼镜保持平衡，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啊，你是那个C级的【公平】！”
“哎？”
年轻女性捡起地上的咖啡馆站起身，一脸伤脑筋的样子，喃喃自语着。
“嗨呀，要是被鬼怒田先生知道的话又要被骂了。”
“实在是非常抱歉！”
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笹原空無，被这突如其来且气势十足的道歉吓了一跳。一瞬，脸上表情也有些呆滞。
“眼镜和衣服，我会想办法赔给前辈的。”
见笹原空無没有立马回复，出水公平在内心中默哀了一阵自己的钱包，以及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自身的惨痛未来了。
“哦没事，这是休息室的备用眼镜。今天是因为带隐形眼镜不太舒服，才换了框架眼镜。”
笹原空無这才反应过来，她摆了摆手，示意这并不是什么事情。
出水公平见笹原空無似乎并没有追究刚刚的事故。想到这里，他咬住自己的嘴唇，在笹原空無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大不了先小行星乱杀一通再说。】
“笹原前辈，我能和您打一场吗！”
啪叽——
黑色的框架眼镜因为没有支撑物而掉在了地上，剩下的另一条腿也被彻底粉碎。
深蓝色的眼睛眨了又眨，仿佛在确定什么不可置信之事，脸上露出十分罕见的苦恼神情色。
【糟糕！】
黄发少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来身为C级的练习生却这么自不量力，想必还是第一个吧。
“好哦，可是今天不太行，我没有带隐形眼镜。而且休息室好像也没有备用眼镜了。”
“要是您觉得麻烦的话就算了....哎？”
出水公平瞳孔瞬间放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细长的眼眸飘忽了一瞬，憋了半天最后也只干巴巴的回答了一句【谢谢前辈】。
难以置信，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那个....笹原前辈！”
“什么？”
“....前辈我在您的左边。”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是右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就一直在道歉了。
回忆起和笹原空無的相遇，出水公平不免笑出声，因为完全没想到【疯犬】之一的人那么好说话，这和影像带与传闻中可怕而又冷漠的形象大不相同。
笹原空無拿着滴着水渍的咖啡罐，唇角的笑容像一泓春水。
她弯下腰，用拳头轻轻敲着他的头问——
“有那么好笑吗？”
少年的眉梢因为笑意而略显明亮。
“毕竟是非常难忘的见面。”
他说，就像笹原空無初次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样自信而张扬。
“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4.
“笹原，说起来今天来了个有意思的新人射手（嚼）”
笹原空無敷衍地嗯了两声，可视线并没有离开手中的报告。
“很活泼哦。”
“我知道。”
“唰的一下就结束了哦。”
“嗯嗯。”
“初中生。”
“那挺好的。”
卷毛少年还是有些不死心，他伸出手准备拿走茶几上最后一颗毛豆生奶油大福。
“太刀川，我记得你等会儿还要训练来着。”
“这不是还有会儿....”
笹原空無太阳穴跳了一下，她扭过头盯着某人。
“昨天是花亲和迅，前天是风间，大前天是东和响子亲，今天是你。”
“虽然我们队的休息室除了我一般都没人在，但你们也没必要【像几百年没见面】似的天天往这边跑吧。”
“我就说昨天一直没找到他们两个，原来是来这边了吗？”
“太刀川，能不能放下我买给自己的毛豆生奶油大福再说话。”
太刀川慶嘴里嘀咕了几句，但还是讪讪地收回了手。
“你们太担心了。”
笹原空無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迅的副作用不是说过了，他一向很准。”
她放下手头的资料从沙发上站起来，清晰可见的是眼睑下略带青黑的眼圈。
“新鲜的血液将会供养大脑继续工作，二宫和加谷他们很快也会顶替我的位置，况且我已经看过新人的录像带了。”
“这么快？”
“花亲说【能被太刀川先生随便看中的人一定不简单】，我就去要了一份录像带。”
“不愧是花，很懂行。”
不，花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笹原空無内心吐槽着，随手将放在桌子上的止痛片连同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不是说已经差不多好了？”
太刀川慶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他拿起剩下的一版止痛片认真端详起来。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迅速抬起头问道。
“你吃了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笹原空無没说话，她拆开仅剩的一颗毛豆生奶油大福。
嘶啦——
大福滚落而下，掉进了沾满墨水的垃圾桶里，再也不能吃了。
“嗨呀，明明是最后一个。”
5.
出水公平是个天才。
当笹原空無看完新人影像带的时候，她卸下全身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今年盛夏的天气闷热得要命，天空中没有一片云，甚至没有一点风，稠乎乎的空气仿佛被凝结住了一样。
休息室的空调冷风呼呼吹着，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桌子上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报告书和没扔的零食袋，以及一个黄色的相框，那里面里面放着他们队伍的合照。
两男两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十分灿烂的笑容。
笹原空無闭上眼睛，随后睁开。她站起来，太阳穴的位置依旧隐隐作痛，捏捏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把相框倒扣在桌子上。装着安眠药和止痛药的袋子被随意扔在桌子上，这是之前顺路从药店买的。
也许再过个一年，等加谷亲和二宫他们升到a级后，本部扩招射手的人数就会增加吧。
至于新人....
“能被那个刀八嘎相中肯定不简单吧，毕竟那个【同性相吸】？”
“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是什么难缠的子弹怪？”
年轻女性仰天大笑起来，最后倒在了垫着毛毯地上。
她用手臂遮住眼睛，发出满足的长叹。
“好羡慕啊....”
6.
为了测量出水公平的实力，笹原空無在第一次战斗中故意输了两场比赛。
八胜二负。
7.
笹原空無从来没有教授过出水公平任何技巧。其一是她的战斗方式不适合任何射手，其二是....
“会变成丧家犬。”
“原来你知道啊，搞了半天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其实我不太明白，是太刀川先生和我说的。”
“哦，太刀川的意思是让你没事少看我现在的录像带，初期的可以看看。虽然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初期的根本用不到。”
铁网上的烤肉滋滋冒油，两人中年龄最大的笹原空無正在用夹子炙烤牛肉。
“我的战斗方式比较奇特，它是优先服务于我的队长，再服务于队伍，最后属于我。”
给牛肉翻了身后，她又从盘子里面夹了一些茄子放进去。
“反正那些都不重要，之前你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被称为border的射手第一，只不过是因为大家还没成长起来罢了。”
“再说了，现在的二宫、加谷亲他们哪一个不比我强，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前辈并不弱。”
“但我也不强。”
笹原空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将烤好的肉夹进了出水公平的盘子里，笑容里满是欣慰。
“出水亲，我可压了很大的筹码在你身上。”
上扬的语调，以及年轻女性爽朗的笑颜，出水公平已经很难将她与【疯犬】挂钩。
或者说，这个标签原本就是错误的。
夹子碰在一起的声音，铁盘滋滋作响的声音，杯中液体晃荡的声音，人群嘈杂的声音。
那一刻，黄发少年抬起头看着年轻女性，清浅般的笑容倒影在他的眼底。
只不过....
那样柔和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
8.
四胜一负。
今天与笹原空無意外的只打了五场。
从战斗室出来的她耸拉着肩，一脸疲倦的表情。
“空無前辈。”
“啊？”
“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有吗？不是一直都是百分八十的胜率。”
“但因为之前一直是十场的缘故，现在只有五场。”
笹原空無轻微咳嗽了两声，她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太好。
“最近没休息好吗？”
出水公平侧过头看着她，立马将刚刚的疑惑直抛脑后，担忧地询问道。
“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累。”
年轻女性眼睑下的黑眼圈比之前见到的更重了，她打了个哈欠，梳理有些蓬乱的头发。
“要注意休息，笹原前辈。”
笹原空無点点头，肩膀上的头发滑落下来轻轻摇晃着。她伸出手使劲揉揉出水公平柔软的黄发，看向他的目光依旧直率和炽热。
“出水....”
“？”
年轻女性摇摇头，她的眼睛是碎满星辰一般闪耀。
“下次，请你看烟花吧。”
9.
出水公平侧过头，因为夏风而在空中飘动的浅色发丝，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忽远忽近的喧嚣声在耳边响起。少年的瞳仁动了动，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鼻尖处传来的是淡淡的薰衣草清香 。
“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没有。”
粉嫩的红色在耳尖蔓延，笹原空無毫不避违的目光就直愣愣地撞了过来，从而导致出水公平第一次萌生了退意的想法。他的目光躲闪着，最后却停留在了乌青的颜色上。
鬼使神差地，等出水公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指尖摩挲过了某人的眼睑下方。
啊啊啊——
此时的出水公平心里除了发出不明所以的【啊啊啊】叫声之外，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和某大型近界民打一场。
“哈、哈哈哈。”
爽朗、朝气的笑。
忽然间，巨大的烟花在河边上空炸裂开来。耀眼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烟火从夜空中、如倾泻的瀑布般坠落而下。轰隆的声响，伴随着几只掠过水面的海鸟所发出的鸣啼。
出水公平抬起头的时候，笹原空無也正注视着他。
被烟火照耀的脸庞和盛满光芒的眸子，他感到心脏怦然加速，轻轻地、不被人只晓地把那个名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之前的出水公平并不明白。
不明白世界之中美丽的景色数不胜数，盛夏烟火，雨后彩虹，莫奈之池，紫藤隧道，可为什么偏偏抵不上不经意间的所带给他的震撼？
懵懂的心思似乎是明晰地对自己所解释，心跳讲着悄悄话，想要再多一点点，想要再靠近一点点。
他穿浅棕色的浴衣，在盛大的烟火下他许下了愿望。
【我希望，我们所拥有的不止这一个夏天。】
10.
“我就说，那个A级的疯犬不行了吧。”
“竟然还输给了B级。”
“没想到真的是丧家犬，果然是靠脸到A级的吧。”
在例行单人挑战后，出水公平趁着今天还早，打算去资料室再研究一下作战方式。
在快走廊转角处时，他停了下来。
走廊前方是其他队友叽叽喳喳的闲谈声，要知道在任何地方八卦都是最不缺少的存在。哪怕是border，也依旧会有流言蜚语伴随其身。
正当他想上前阻拦，接下来的消息像是一发炸裂弹重击在他的身上。
“你们听说了吗？”
“那个A级被解散了。”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吧....风评什么的。”
“毕竟岚山队好不容易拉回了点border的正面风评，再放任那伙人行动的话又要颜面扫尽。”
空了的可乐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的是慌张的脚步声。
奔跑着，曾经的景象开始倒流，耳畔传来严厉而不失温柔的声音。
【就这样深入太松懈了。】
【被包围的时候应该用小行星应对，而后趁着间隙使用毒蛇或者猎犬。】
伴随着【合成弹】的诞生，比试结果永远定格在了四胜一负。
那是与出水公平的最后一场比试，自此之后笹原空無的身体已经无法打满三场。
这一年里，笹原空無所属的A级队伍解散，出于本人的种种考虑，笹原空無留在本部作为普通职员继续工作。而同一时期，出水公平在没有师傅带领的情况下，凭自己的实力一举升上A级。
年轻的勇士在盛大的欢呼中，终于杀死了作恶多端的【疯犬】。
11.
出水公平喜欢笹原空無。
或许是不经意的一颦一笑，或许是战斗时神采奕奕的张扬神色，更或许是手中拿起的、绽放着点点星火的花火棒。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察觉到这份已经跨越了前后辈关系的情感时，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他看见笹原空無穿着米白色休闲服，手中拿着那罐咖啡，悠闲地、一如既往地站在巴士站台上。
两人站在同一个站台上，他们中间只不过隔着一个站牌的位置。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步之遥，却相差两年；明明只是触手可及的身高，却相差八岁。
“明明还不是大人，出水亲。”
“明明像个小孩子，笹原前辈。”
但尽管这样，就算站在原地，却依旧能相视而笑。
可是....
头顶上樱花树的花瓣顺着风的方向掉落在地上，出水公平回过头，看着那辆巴士停靠在站台边的巴士。
空——
巴士的车门关上了，他徒留于此。
笹原空無登上的那辆巴士，那上面没有出水公平的立足之地。
哐当——
黄发少年的脸上被挨了一拖鞋。
“你怎么回事？出水家的孩子怎么能磨磨唧唧的，我见你杀近界民的时候就唰的一下很快啊。”
说话的人是出水公平的姐姐，对于自家弟弟迟迟不敢告白这件事，气得直接一拖鞋就拍过去了。
“还什么A级顶尖天才型射手，人家已经把靶子放在你面前了还射不中吗？！”
出水公平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垂下眼帘。
“太刀川先生，笹原前辈....从来没有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因为笹原希望成为你的垫脚石。”
缓缓抬起头，瞳孔一瞬的收缩，努力地挤出几个音节。
“垫脚石？”
“反正她在之前A级的休息室，那里已经成了她的办公室。”
“不过，这个时候应该....”
还未等太刀川慶说完，只能听见一声电子门关上的杂音。
“糟糕，笹原是不是不让我说来着。”
太刀川慶心虚地别过目光，回想起笹原空無交代的事情一不小心完全抛在脑后。想到这里，他拆开了之前从某人那里顺过来的甜点。
“嗐，就当弥补给出水的晋升礼物吧。”
12.
笹原空無靠在沙发上，地上是理不清的资料报告。
自从她从战斗人员转为文职工作者后，某些压力似乎终于得到了释放，虽然现在一直在猝死的边缘悬崖勒马。
“啊，说起来….”
她已经躲了出水公平几十天了。但其实也没有【躲】，只是实在是太忙了。除了A级队伍常常安排的值班任务外，她自己也每天加班加到昏天黑夜，睡觉习惯都开始昼夜颠倒。
从拿出抽屉里的加热蒸汽眼罩带在眼睛上，趁着空闲时间来做个保养。
叮——
“是东吗？等我一下，我马上把资料拿过来。”
笹原空無摘下眼罩，艰难地从沙发上翻身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资料。
转过身，一瞬间怔住。
穿着黑色队服的黄发少年站在门口，呼吸微微起伏，看样子是很跑了一会儿的样子。他就这么凝视着，深陷的双眸在闪烁中透露着异乎常人的、炽热的火花。
笹原空無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不免有些尴尬地用食指挠挠脸颊。
“呦….好久不见？”
“那个...要不要喝个茶？”
出水公平没有立刻回答，他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向笹原空無，身边仿佛旋起阵阵风。
笹原空無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结果撞上后方的桌子，资料洒了一地。
“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笹原前辈。”
“我喜欢笹原前辈，不是那种前后辈的喜欢，是有男女之情的喜欢。”
“不要逃跑。就算不喜欢我，就算没有未来，就算用美特拉夷为平地。”
磨出茧子的手被抓紧不放，似乎怕对方会悄然溜走一般稍加用了些许力度 。
“我也要告诉前辈。”
炽热的、毫不掩饰欲望的目光。
“春昼、仲夏、红叶、初雪，以及平淡的日常。”
“我都想和前辈一起度过。”
出水公平的告白就像羽毛，拂在笹原空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眼泪不听话的从眼角滑下，她弯下腰将额头贴在紧握的手上。
笹原空無喜欢比她小八岁的出水公平。
在不知不觉中，极力隐藏着这份细小又破碎的爱。只要她放任而去，那团星火终究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熄灭，最后同风一起散入青空。
可是....
不管怎样熟视无睹，那份埋藏的爱确确实实就在那里存在，如熊熊大火般闪耀在眼前，无法挪开视线。
“我喜欢出水。”
她弯起眉眼，泪水与笑颜相互交杂一起，如此回答。
13.
人们在一年中，要经历湿潮困倦的春、炎热躁动的夏、萧瑟怠惰的秋、以及寒冷难耐的冬。
“好啦，不要哭了，加油加油～”
“嗝嗝、呜呜呜嗝，为什么要把那么多工作塞给我嘛。”
“真是拿你没办法。”
啾——
“.....这样就打起精神来了吧。”
“哦呒、我会加油的....”
【出水线】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八胜二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