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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用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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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与度在厨房熬粥。
这粥实在难熬,不够绵润清甜的,赵折风绝不会入口。
难伺候得很。
吴与度只能站在炉灶面前,用木勺一下又一下地搅拌着锅内的白米粥,需得搅得浓稠绵软才行。
赵折风早就从床上起来了。
他将旧的衬衫睡裤套在身上,走出卧室,稍稍一侧头,就看到厨房里给他熬粥的吴与度。
吴与度没洗澡,身上就穿了一件立领休闲衬衫,还有一条内裤。
冷白的大腿露出来,很扎眼。
赵折风走到他身后,手臂从后揽到他腰前,再顺势往下。
吴与度低头搅拌着锅里的粥,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没挣开也没生气。
赵折风的手停下。
吴与度垂眸低眼一看——赵折风还真是会挑地方。
赵折风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暧昧不清地喑哑道:“吴与度,你这里怎么这么湿这么热?”
“我浪。”吴与度这次直白得露骨,耳根烫灼着。
赵折风前一秒很满意他的坦诚,后一秒又突然皱起眉头来,咬着他耳朵,低声质问道:“你对谁都这样浪吗?”
“不知道。”吴与度抿了抿唇,眼睛一直盯着锅里的粥,道:“我只和你上过床。”
“当真?”赵折风的唇角溢出了一丝欢愉。
“嗯。”吴与度点头。
“那……”赵折风的大掌轻轻捏了捏吴与度,认真问道:“赵慕风呢?”
“没有。”吴与度摇头。
既然要坦诚,那不如坦诚到底,反正昨晚吴与度在赵折风面前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这么多年苦守的自尊和矜持,全都抛却给了赵折风。
赵折风眼尾是欢喜的,手上却狠狠揉了揉吴与度,再追问他:“赵慕风不睡你,你都肯同他结婚?”
“赵折风,慕风为什么需要这一场联姻,你比我更清楚。”吴与度关掉炉火,盖起锅盖让粥焖一会儿,转过身来,对赵折风道:“同慕风结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吴安玉。”
赵折风不喜欢一板一眼认真说教的吴与度,松开了揽抱他的手,冷声道:“我不管,礼堂里同他一起宣誓的是你,又不是吴安玉。”
吴与度不知道赵折风为何总是在意这么一件事。
“…………”
吴与度转过身,又打开炉火,细熬慢炖着白米粥。
随着锅内温度渐高,浓稠的白米粥冒着泡泡,破开,米汤汁溅了出来,浓白的汁水挂到吴与度冷白的大腿上。
不烫,但皮肤还是有一点点红。
“你起来。”赵折风在他身后道。
“我熬粥。”吴与度道。
“穿条裤子去。”赵折风拿过他手里的木勺,没好气道:“光溜溜的,浪成这样给谁看?”
“给你看的。”吴与度眼睫轻抬,说道。
“…………”赵折风侧过脸看他,眼眸往下移,道:“别急,一会儿有得你受的。”
吴与度点头,低声道:“我等着。”
说着,他便走出厨房,进到浴室里去洗了一个澡。
他要把自己洗干净,洗到看起来很好操的样子。
就像以前那样。
要让赵折风知道,不论是他喜欢的那个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不及他吴与度好。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地落下。
厨房里,赵折风一面熬粥,一面打电话。
“嗯,虾要新鲜的,最新鲜的,送到南城大学233生活区公寓七楼,对,嗯,好。”
赵折风预定了两斤鲜虾之后,到砧板面前,切了两段葱。
他切得很细很细,装到小碗里。
鲜虾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赵折风单手拎起,放到洗漱台里,倒出来。
单手剥鲜虾。
不方便,但也不算太难。
毕竟在警校的时候教过单手杀人,剥虾和杀人比起来,简单太多。
粥熬好了,放入剥好的鲜虾,最后撒上一点葱花。
鲜香溢满厨房。
赵折风走出厨房的时候,看了一眼浴室的门——吴与度洗个澡怎么洗这么久?
他身上黏黏糊糊的,确实需要洗久一点,但也不至于这么久啊?
“吴与度,你丫的就这么嫌弃我的味道啊?”赵折风冲浴室里头的人喊道:“昨晚吃得欢,今天就嫌脏了是吧?”
“没有。”吴与度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看向他,道:“我没嫌你脏。”
赵折风稍侧过脸看他。
刚洗完澡的吴与度站在浴室门前,黑柔的碎发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水,脸上被热气蒸得泛着薄薄的绯色,唇色更是红润,露出的锁骨上还挂着水珠。
赵折风的喉结不由得滑了滑,哑声道:“洗这么干净做什么?一会儿不还是要被我操?
吴与度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进厨房里舀粥。
他拿碗的时候,看到粥里多出了许多鲜虾,一只只都粉嫩弹润的。
吴与度问:“你……添了鲜虾?”
“嗯。”赵折风歪靠在厨房门框上,随意地点头道。
吴与度又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剥掉的虾壳,问道:“你自己剥的虾?”
赵折风道:“这样比较新鲜。”
“…………”吴与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再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纱布,道:“你的手,没事吧?”
“右手剥的。”赵折风催促他道:“快点舀粥,我都快饿死了。”
“好。”
吴与度端出两碗粥来,放在茶几上。
两人坐在客厅里,各自吃着各自的粥。
吴与度很喜欢这一碗粥,吃得很慢,赵折风都吃完一碗了,他还在细嚼慢咽着第三只鲜虾。
“我去给你添。”吴与度起身,拿过赵折风的粥碗,走进厨房里给他添粥。
赵折风坐在沙发上,往后轻轻一靠,看着吴与度的背影,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吴与度看起来很好操的样子。
他抿了抿干燥的薄唇。
吴与度端着一碗粥走出厨房,放到赵折风手边。
赵折风很快又吃完了一碗,吴与度第一碗还没吃完。
赵折风撂下碗勺,说道:“一会儿帮我洗澡。”
赵折风身上有伤,且伤口不能沾水,他一个人洗确实麻烦了点。
吴与度吃了一口粥,点头:“嗯。”
赵折风又说:“记得把套套带上。”
“…………”吴与度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道:“不能在浴室。”又抬眸看他,解释道:“你身上有伤口,不能碰水。”
“我不碰水。”赵折风凑在他耳边,幽幽道:“我就碰你。”
吴与度咽了一口粥,道:“难免会碰到水,还是换个地方吧。”
赵折风语气有些不耐烦:“那我不操了。”
“洗完澡,在浴室,不开水。”吴与度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嗯……”赵折风思忖了半晌,看了一眼吴与度这副模样,抿了抿唇,道:“行。”
浴室里。
赵折风站在吴与度跟前,瞥了一眼架子上的那一盒崭新的套套,眼底流转着淡淡欢喜。
吴与度手里拿着浴巾和花洒,低着头,眼眸垂下,一点一点地帮赵折风擦洗身子。
赵折风的眼眸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吴与度,若有所思,脚下一点一点地贴近他。
两人的呼吸渐重渐急,相互碰撞,水花四溅。
浴室里,水花四处溅,水渍声啧啧,喘息声起伏。
“赵折风,水……水还开着……先关掉水,要不然你伤口会感染的……嗯……”
“关掉花洒有什么用?你自己看看,你的水比花洒的水还要多,全流到我身上了。”
“赵折风,你伤口疼不疼?都渗血了。”
“吴医生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一会儿会不会渗血吧。”
“赵折风……戴……那个……”
“我不会戴,吴医生帮我。”
“好,我帮你……”
“吴医生的手真是乖巧。”
“唔……折风……你……摁我头做什么……我……唔……”
“吴医生昨晚不是说喜欢吃吗?哭着求着我让给你,今天让你一次吃个够。”
“够了……够了……”
“不够。”
浴室……客厅……沙发……卧室……阳台……书房……厨房……再到浴室……客厅……沙发……卧室……阳台……书房……
小小的公寓里,全都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腥甜气息。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
别说洗澡,连吃饭喝粥的时间都不放过。
第三日傍晚,外头是昏黄日落。
卧室床上,赵折风抵死折腾着吴与度。
吴与度哭出声来:“折风,起来,完了……完了……”
“还没完。”
“完了……完了……折风……”
“还没有!”
“套……用完了!”
“那又怎样?”
“赵折风!”
赵折风最后狠狠欺负了一下吴与度,终于肯翻个身,停了下来。
“吴与度。”赵折风稍稍侧过脸,深深地看向吴与度,道:“你这些天……是不是在讨好我?”
用身体,讨好他。
“…………”浑身没什么力气的吴与度稍稍抬眸看他,点头,弱弱道:“嗯。”
用身体,讨好他,取悦他。
赵折风抿唇,问他:“为什么?”
“我想……”吴与度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就像以前那样,不谈论感情,不谈论未来,只谈论床笫之事,只抵死缠绵。
“我不想。”赵折风道。
吴与度愕然又失落,脑袋低垂,被子下的双手轻颤着。
赵折风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手腕,道:“吴与度,我想……”
吴与度暗暗屏住呼吸,宛若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赵折风的语气缓慢而郑重:“认真地谈恋爱。”
宣判结束,吴与度听到的是无期徒刑。
“和你。”赵折风继续道。
和……
吴与度眼底的光骤然亮起:“和谁?”
“和吴与度。”赵折风直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