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迷宫》不言羽

7、六、界线

　　没有战争的时候大家是真的悠闲，而由于某位闲的太过无聊的阿拉贡王的离家出走，优雅美丽几乎是蒂努薇尔再世的王后发现自家儿子也不见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以后了。
　　而这个时候，非常任性地听从父亲曾经不负责任的建议，跟着诺利安出门，就在出门前在城门口一块石头下面留下了一封信的艾达瑞安小王子证明了他没有夸耀自己。他一路上都围在诺利安身边给她绘声绘色地介绍四处的景色。
　　伊诺和安格玛巫王厄尔大大地松了口气。
　　“看到了吗？到了冬天河水结冰的时候就更好玩了，可以在上面溜冰呢。我溜得可好了。”
　　“嗯嗯。”诺利安点头的样子无敌可爱，所以艾达瑞安再接再厉。
　　“夏天可以到莱戈拉斯那边玩，有很多好吃的水果，不过母后说不能吃太多太甜的水果，要不然牙齿会出问题的。”
　　“嗯嗯，阿达也这么说的。”
　　艾达瑞安适当地回望了一下跟在他们后面活像俩跟班的精灵，露齿一笑非常殷勤。
　　“哎？你怎么直接叫莱戈拉斯的名字啊？你比他小很多吧？”诺利安不解。
　　很聪明，但到底对精灵内部复杂关系不甚了解的艾达瑞安挠了挠头，“要是按着人类的年纪算的话差太多了，莱戈拉斯说把他叫得太老了，还不如直接叫名字呢。”绿叶王子也是很宠着白城小王子的。
　　另外一边，伊诺想要揍阿拉贡的心更坚定了。
　　“你说那混蛋到底怎么教小孩的？”
　　看热闹的厄尔答非所问，“不知道，没小孩。”
　　伊诺之前走走逛逛的好心情已经无影无踪，“你不是带索伦吗？”以他目前足够媲美伊露维塔的存在来看，索伦这个迈雅还真的年级不算大。
　　“索伦不是小孩。”厄尔替自己正名，“他不过是个无能的老板。”鉴于老板给的过去几千年的福利还不错他才勉强继续为他做事——嗯？福利是什么意思？
　　厄尔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世界在改变，黑暗在改变，他们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先不管后面如何心情诡异的大人，俩孩子聊得那简直是一见如故。
　　“我最喜欢白颜色的花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艾达瑞安悄无声息地打探精灵小姑娘的爱好。不得不说这位未来的王者从小就是个非常有能耐的，尽管他自己毫无意识。
　　“我也喜欢白色的。”诺利安的心情也雀跃起来，她虽然也很喜欢阿达，也和阿达说很多的话，可阿达是成年精灵了。小精灵就应该和小孩子有共同的秘密才对。
　　艾达瑞安伸手从路边摘下一朵小花，看着很顺手很不经意地就别在了诺利安的鬓角上，然后俩孩子相视一笑，艾达瑞安很自然地牵了诺利安的手就往前开始小跑。
　　伊诺的眼睛都直了。
　　厄尔安慰他，“哦，艾达瑞安挺有前途的。”
　　伊诺暴躁，“我还没打算嫁女儿！”
　　“知道了。”厄尔毫无同理心，“阿拉贡应该也没打算嫁儿子。”
　　伊诺瞪了他一眼，决定此话题以后还是不要和厄尔讨论了为好。
　　隔着水晶球，笑的趴在桌子上的索伦决定不计较之前厄尔对他的评价了。
　　萨茹曼已经彻底后悔了。
　　他到底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在感知到水晶被重新启动之后又跟着飘了过来，进而参与到了索伦的行动中？要知道这个迈雅可是曾经直接被伊露维塔下手惩罚过的，他居然还能把现况掌握在手里？他现在能不能飘到甘道夫那边说自己真心地悔过了。
　　不为什么，事态太诡异，别说本来就奇奇怪怪的索伦，他都被自己脑海中突兀冒出来的奇怪的名词和画面吓到了。
　　“你所知道的世界，不过是你以为你所知道的世界。”索伦平静的嗓音在只有幽灵的角落里回荡，“你以为你能理解什么？你不过是井底之蛙。”
　　每个人类，每个精灵，甚至每个神灵都只是井底之蛙。这种局限性从他们决定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被决定了。
　　“我们都有关于伊露维塔的记忆，但在这个世界，你能说出什么？”索伦的眼神在这一刻和厄尔无比相似。
　　是啊，自从在奴曼诺儿见第一次面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不管曾经学到过什么，也不管曾经的境遇如何，他们都是追逐力量的存在，哪怕赌上自己也毫不在乎。
　　有谁会相信索伦追逐的是黑暗本身？黑暗力量的改变他也跟着改变，他也不在意米尔寇，尽管他怀疑现在的米尔寇还会不会是之前的米尔寇。
　　他不在乎。
　　那么他在乎的是什么？
　　萨茹曼幽灵抽搐地发现索伦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溜到了水晶那边，而水晶中央，安格玛巫王茫然的脸映入眼帘。
　　话说当年米尔寇的眼睛是不是瞎的？只要是这张脸，不管是蒂努薇尔还是安格玛巫王，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哦，听说当年索伦装作战败被带回奴曼诺儿的时候，正碰上还没有获得安格玛巫王称号的厄尔，这位那个时候可是正宗的奴曼诺儿王位第一继承人。至于他为什么单单凭借是当时奴曼诺儿王的侄子却成为了第一继承人的原因非常简单，最重要的是他和先祖蒂努薇尔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再加上这位在强大的能力直接让他的继承权排在了他那几位憨厚的堂兄前面。
　　萨茹曼那个时候还没有来到中洲，遥想那个时候他获得的信息反而比之后更多。
　　在奴曼诺儿白树旁，迈雅索伦脱口而出一句蒂努薇尔。
　　然后他身边的其他奴曼诺儿人纷纷咽了口口水飞速逃走。
　　还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一直以礼相待的奴曼诺儿人会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索伦就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前所未有啊。
　　索伦的手从脸上挪开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出现在了他完美的脸上。他的脸都绿了。
　　另一拳又朝着他另外一只眼睛而来，索伦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抓住那只手把人拉了过来，同样一拳揍过去，被对方避开打在了肩膀上。
　　之后所有在场的奴曼诺儿人就围观了一出他们继承人和迈雅你一拳我一拳打架的场面。
　　没办法，一个是怕闹太大引起伊露维塔的注意，一个是动手揍迈雅的心虚。等到现任奴曼诺儿王抖着手被自己部下带过来解决纠纷的时候。其实这两个也打够了。
　　萨茹曼的思绪又飘了回来。
　　索伦的这个眼神，很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