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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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冬天，冬天里很冷，温度不高，人也懒得运动，所以人们就特喜欢给自己整热闹了，恨不得把整个冬天都过得跟春天似的，不然过年咋叫春节类。不过相对于本土化的节日，人们更爱过像圣诞节那之类的洋节。
我觉得许淼已经渐渐变乖起来，坏的是他那帮猪朋狗友，硬是拉着人不让他上岸。不就个平安夜啊还是圣诞节什么来着，非要闹一闹，不疯魔不成活似地，还非要拉着许淼，非把吃饭娱乐的地儿挪到许淼家里不成。
许淼无奈但也不得不同意的情境下，他拉着我小声说道，“到时你也来。”
我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敢苟同他们这种末日临头了还有心思玩的心情。
可去还得去啊，不管怎样，我可不能让他们再带坏许淼。
我到许淼家的别墅，开门的是孙皓。自从上回我和他翻脸之后，我们俩见到面就会尴尬。他见是我，怪叫一声，也就让我进去。
客厅里和餐桌上都有很多吃的，都是叫外卖的。客厅里有三三两两的男生帮，许淼家客厅里的液晶电视屏幕很大，刚好打游戏是最痛快的。我看见有一堆是挤在电视前沉迷游戏，有些凑在沙发上打扑克。
我没有看见许淼，眼里有点焦躁不安。正巧旁边有个男音响起，“别找了，阿淼好像出去了。”
我一回头，没想到是孙皓。哎，既然他都出去了，我也没法。
孙皓的声音又响起，“你不饿吗，不吃点东西。”
我这才发现肚子咕咕地叫。我走到餐桌前，夹了几个鸡翅吃，那个孙皓也跟过来。他一直看着我吃东西，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我只顾着低头吃东西，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看着我，就只好装作吃得津津有味。
末了，他说，“吃吃看那个，那个意大利面，我特意叫的。”
我卷了一匙，放在盘里，一边吃一边抬头滴溜溜地看他，“那盘里没什么东西吧，你不会故意害我？”
孙皓脸上的笑意马上减半，“切，你这种无名小卒够得着我动手！”
我又吃了一口，这面的滋味果然不错，可眼下完全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那你，为什么要突然间这样？”
孙皓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这小媳妇，怎么人家待见你还不抬举了！”
“可是之前我还，骂过你啊？”
“我孙大爷是这么计较的人吗！孰是孰非我还是分得清楚。”
我不怕死道，“可你是大嘴巴。”
“你！”孙皓的眼睛马上像是要喷火，可也就做做样子，“算了，你是许淼家的小媳妇，我怎么敢动啊！”
我贼贼地弯了弯眸子，可换来孙皓恨恨的示威眼神，“别得意，坏丫头，小心我让许淼收拾你！”
切，我才不怕呢！
“对了，许淼到底去哪里了？”
孙皓也端了一个盘子，脸色不耐烦，“不是说了吗，出去了，去哪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瞪了他，作势要踢他，“要你多嘴了，我才问一句，你说这么多干嘛！”
孙皓拎起叉子似也要朝我戳来。
我们两个就这样虚张声势了一阵，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怪异地看着我们，我和孙皓同时回头，
“看什么看啊，瞎眼啊你！”
那男生不怒反笑，“孙皓啊，有种你再说，我就去告诉许淼，你跟他们家那位打情骂俏。”
这回我更怒了，忍着要把餐具扔出去的冲动。可孙皓就有点不自然，憋屈地任他走远。我把所有的怨气又重新转回到孙皓身上，“我要上楼去了，等一下许淼回来你告诉他，我在楼上等他。”
说完，我就转身朝二楼走去。反正我不要跟这些个人混在一起。
我进许淼的房间就如入无人之境，反正许淼也不会介意，他现在是任我胡天海地地胡来都不能把我怎么样。想到这，我就甜蜜得一阵似过一阵。
我成大字型把自己撂倒在许淼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想着许淼在上面躺过无数个日夜。我傻兮兮地胡闹了一阵，最后来到大衣柜前。随意翻了一下，我突然灵机一动，整个人钻了进去。我惊笑着，等一下最好能吓得他猝不及防。哈哈，看到自以为是的许淼吃瘪，这是件多么爽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
但是显然我估错了一件事情，我又不知道许淼什么时候来，我这样平白挤在一堆衣服里不是受罪吗？可是我也不能出去，不然不就是白费了吗？我思前想后，在闷热又昏暗的大衣柜里思虑了又思虑，为是出去好还是继续等着我非常白痴的吓人游戏。到最后，我还是一心想着无厘头的惊吓，无聊地待在衣柜里，把许淼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翻来覆去。末了，我终于热得受不了，正准备从衣柜里爬出来，这时我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我嘴角奸笑，哈，来了。
我把自己缩在衣柜里，只透出一条缝暗暗兴奋地看向外面的情况。
走进来的不只一个人，是许淼和莫欣欣。
许淼背对着她靠在书桌上，“你跟来干什么？”
莫欣欣脸上的表情显然很是焦虑，冲动之余她上前抱住许淼，“我为什么不能来，许淼，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和不甘，可更多的是浓浓的亲昵和爱恋。
许淼任她抱着没有推开，许久他转过身来，慢慢扶起她，“莫欣欣，我们就算了吧。”
许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无欲无波，就像很久前我见到的那个吊儿郎当但眼底冰冷的许淼，即使我明明知道他对她是没有感情的，可当我听见他说“我们算了吧”，我的眼泪还是扑哧扑哧地落下来。
莫欣欣不甘心，“为什么？许淼，我们以前在一起时不是很开心吗？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何小千了？”
许淼眼神幽暗，就是没有开口。
莫欣欣嗤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相信你喜欢上何小千那个傻子！她又不漂亮，不聪明，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怎么会喜欢她！”
她像是急切想要证明什么，慢慢地推倒许淼。书桌的对面就是大床，莫欣欣就势把许淼推到床上。莫欣欣本就媚惑，她轻轻地撩拨着许淼，攀附着他，“你不可能喜欢何小千的，她能带你做这些快乐的事吗？”
说完，她就吻上许淼。而许淼任她为所欲为，没有推拒。衣柜里，我的眼泪无声地落得更凶。我从来都知道许淼和莫欣欣之间不会干净，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肮脏到这地步。
他们终于错开的时候，我听见许淼平静的声音说，“莫欣欣，我们也不是从来没有正式开始过吗？”
尚在癫狂中的莫欣欣噎了一下。
许淼森冷地笑，“所以分不分地也不要紧，反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还有，莫欣欣，我喜不喜欢谁也不关你的事。”
他推开莫欣欣，漠然起身。留下一脸呆怔的莫欣欣。
“出去吧，再待下去他们要说了。”
他们离开后，我从衣柜里钻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泪水。
我木然地站立一伙儿，听见门锁再次转动的声音。
本来还是闲置神情的许淼在看到我的一瞬呆愣，“你，怎么在这里？”
我惨然一笑，“对啊，我是傻子，所以我还在这里。”
许淼的眸子瞬间睁大，他快步上前要握住我，被我一把甩开。他不放，又重新牵上来。
我恨恨地死瞪着他，“骗子，骗子！”
他不松手，我就死命咬住他。
牙齿深深陷入他的肉里，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的心里除了怨恨还是怨恨。我咬得狠了，以为他会吃痛松开。可是他没有，即使痛着也不松开我。
我气愤地松了口，挣脱开他就想走。可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放过我。他从身后抱住我，我扭开，动不了，他的力气大得吓死人，我们两人倒在床上。我一想到这张床刚才就躺着这对狗男女，心里就更加挣扎。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你跟莫欣欣两个都是混蛋！”
可许淼就是困住我，什么话也没说，任我又打又闹。
我气疯了，转了个身想也没想对他的罩门一踢。许淼瞬时放了手，又急又痛得捂住那里，一边气急败坏地看向我。
我心里的快意就涌上来，我抚了抚自己乱掉的头发，拿起旁边的东西就砸向他去，“许淼，你给我去死！”
我冲了出去，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我。我横过所有人，看见人群中的莫欣欣，“妖精，狐狸
精！”
我一边跑一边哭，仿佛这样就能痛快地发泄出来。我恨死许淼了，从来没有这一刻恨死过他，我恨他跟莫欣欣之间的纠缠不清，恨他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或许他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这一刻，心里真的好痛好痛。
不知跑了多久，腿也累了，嗓子也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我终于慢慢停下来，坐在街道一边的横栏上。
哭不动了，整个人抽抽搭搭起来，我也不理路人的目光，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眼前忽然飘落一张红艳艳的毛主席人头，敢情我现在这落拓相，还有人把我认作可怜的乞丐了！我生气到不行，当下拎起那张百元大钞追上那人，“喂喂，你给我停下来！”
那人转过头来，我拖住他，把一百块钱甩回去，“看好了，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钱！”
我愤恨地瞪完那个人，又径直坐回原来的位子。
那个人竟然也慢慢走过来，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我懒得理他，却听见他说，“我不是把你当做乞丐，只是这年头不幸的人多得是，在这大节日边上，我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处境。”
这样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我退下去的眼泪又巴拉巴拉地涌上来，我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处境，我是撞破了我男朋友和别人在一起。
我这才转头看他，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裹在深蓝色大衣里的面容竟是出奇的好看和俊秀，只是略微有点苍白的忧郁。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很远的地方，连声音都跟着飘渺，“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天底下不幸的人何其多。”
我止了抽搭，“你怎么了？我看你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的，你又有什么烦恼？”
帅哥终于转过来看我了，看正面更是正点。他哂笑，似是摇头，“我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帮到我？”
我不忿，“帮不帮到还说不上呢！总比你窝在心里好！”
帅哥笑，又开始装深沉，“有时候父母之命总是难以违抗。”
“你爸妈要你做什么了？”
“他们老了，总是希望儿女陪在身边，希望我不要走太远，不要像雄鹰一样一心只想高飞。”
“这就是你爸妈的不对了，男孩子当然要展翅高飞啦，而且像你这种人中龙凤的人物，当然前途更不可限量。”
“可是他们希望我待在他们身边，他们希望我考回C大，留在他们身边。”
“你以前在哪里读的？”
“都在外地。”
我话锋一转，“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才多大啊，就常年不陪在父母身边，怪不得你爸妈想着你了，你是本城人吧，用得着读个书都要往外跑吗，C大哪里不好了，环境好，综合实力强，考C大最好了，又是名校又可以留在父母身边！”
他皱眉一笑，“有这么好吗？”
我大声反驳，“那当然了，我男朋友都想考C大！”
优质帅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男朋友？”
说到许淼，我的心情就又低落下来，“是啊，只是临考前被我抓到和别的女孩藕断丝连。”
他哼了一声，“什么时候了，高考在即，还搞男女关系，这样的人能考上C大，哼！”
我马上反驳他，虽然我很恨许淼，但是我也见不得别人说他不是，“他才不是类！许淼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他的眼神不置可否。
我气极，又想辩驳，只听见有人唤他，“文西。”
我看去，是个漂亮的长发女生。
优质帅哥应了一声，缓缓起身，“我要走了，不过你好像有点帮上我，后会有期。”
我还想叫住他，却见他快步走上那个女孩，两人微笑着离开。
一时我的心情又愤恨起来。了不起啊，帅哥都有美女作陪！一看到那个漂亮女孩，我就想到小三莫欣欣，一想到莫欣欣，我就想到恨得牙痒痒的许淼。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把一百块钱还给那个帅哥，它被他静静地压在一块石头下。最后，我还是用了它打的回家。
我不打算这么简单地原谅许淼。
我把他晾在门外，等了三天。那几天刚好冷空气南下，许淼又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他只敞着外套，在我家门外的路灯下站了三夜，在冬天里瑟瑟发抖的像只白斩鸡。
第四晚，我终于开了门把他放进来。
他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我拿了热毛巾，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可他没有接，反而搂住我，把我抱紧怀里。
他说，声音里有一丝疲惫，“小千，别和我闹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现在处于紧张期，为了学习为了你，身心都很累。”
我不愿，挣扎着要扭出身体。
许淼抱的更紧，“没有，我和她没有什么了，要有也是在以前，在你之前的事情。我敢保证，跟你在一起时，我没有一脚踏两船。”
我恨恨道，“是没有啊，可是你也没有明确拒绝她。”
“哎，小千，我怎么和你说呢，至少在你之前，我对这种事情都是不在意的，大家没有明确说在一起，也不会明确说分开。可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所以小千，不要和我闹了好不好？”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还会不原谅他吗？可是我也清楚，我会原谅他是因为我心里是喜欢他的。我可以继续生气，继续惩罚他，继续不理他，但是我不可能放开他，因为我喜欢他，比能想象到的还要深很深。
我终于回抱他，“可是许淼，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出现第二次了，你不可以再有瞒着我的事，不然，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因为，这是我的底线。”
许淼没说话，回应我的是他偏执地落在我唇上的滚烫的吻。
那一天，许淼把我抱住怀里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所有的抵抗都软化了，妥协了。我想，罢了罢了，至少他心里有我，这不就够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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