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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亲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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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上一次晏流头疼时南容吩咐下人煎的安神汤,趁着天还没黑,孟子衿迅速去药堂抓了几副,所幸安神汤是常用的镇痛养神药,抓配容易。回客栈时又想起现今没有玫瑰松子糖,染香坊也关着门,便又拐去蜜饯脯子买了一些杏脯。
煎好了药带进房间时,晏流似乎已经好了些,听到声音便要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孟子衿过去将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道:“不用起来了,过一会儿叫小二将晚饭送上来便是。”
晏流闻言点了点头,疲倦地低声道:“好。”身体往下一滑便又要缩进被窝里去,孟子衿一把扶住他的肩膀,道:“先喝了药再说罢。”
毕竟不是年纪小的时候还需人哄,晏流一口气将药喝完,最后一口药汁还在喉头没来得及咽下,一块杏脯便塞进了口里,舌头一卷牙齿一啮,便是一股酸甜的滋味散开来,冲散了苦涩的药味,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睁眼看床头纸包里的杏脯,忽然笑道:
“这倒让我想起一副对子来。说是一位老丈人指着藕片给准女婿出上联,叫做因荷而得藕。原是个双关语,除了因为荷花而得来莲藕之外,还有问你因为什么而得到佳偶之意。”
“准女婿便指着桌上的杏答道,有杏不须梅。亦是双关语,除了说有了杏子便不需要梅子之外,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我十分幸运,因此都不须要媒人了。”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佳对偶成,却是幸福异常的意味。孟子衿默默想着这对子,便不由得想起阿流为自己流鼻血而寒冬下河挖藕的事,而如今对着面前的杏脯,这个对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应景。他将手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仿佛不经意似的,慢慢画圈画圈,便画进了被子里面,握住了晏流的手。
那手上凹凹凸凸,春寒未褪尽,是以手上的冻疮也没有好全。孟子衿没有细想,便将他的手牢牢捂在手心里,见晏流微微诧异地看着自己,又腾出一只手来,拈着杏脯送到他口边道:“再吃一颗罢。”
有了第二颗便有第三颗,孟子衿原本就只意思意思地买了几颗,晏流吃得顺口,最后一颗刚含进嘴,瞥眼却瞧见纸包里已经空了,不由得带了些歉意道:“你买的,却都没有尝尝。”
他的嘴唇因吃药和舔舐而微红湿润,含着杏脯说话时带着甘美的诱色。孟子衿慢慢地挨过去,伸手抹了抹他唇边的蜜饯碎屑,仿佛觉得已经做够了暗示,便将唇也贴了上去。
舌头舔到对方口中甜润微酸的杏脯,温柔地轻舔暗吸,唇齿相撞,“吃杏脯”的时间出乎意料得绵长,孟子衿半晌后才放开了晏流,看着他已经有些微微涣散开的眼神,低声笑道:“很好吃。”
晏流抿了一下唇,脸轰一下烧得通红,连忙钻了下去,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窝里。他知道这种行为的怪异——不是跟女子,而是跟一个同样的少年人亲吻,十分怪异,然而更怪异的是竟然丝毫没有排斥之感,仿佛他生来——便是准备同这个少年人这样子的——甚至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和挣扎,更加没有礼教之防。
他却不知他与孟子衿之间,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礼教,什么是男女之爱之前,便已经深深相引,待到开始知道什么是礼教,什么是断袖之癖时,却已经是连晏清都无法阻止了。他虽然不记得前事,但仍然是晏流,晏流只有脑子不记得孟子衿而已,其他的,都记得。
他满脸滚烫地翻来覆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觉得肚中饥饿,头脑却已清明,不由得睁眼坐起,稍稍揉了揉肚子,见孟子衿趴在床头看着他,见他醒来,开口道:“饿了罢,正好晚饭刚送来不久,我让小二把碗碟都坐在热水里,现在还是热的呢。”
于是又起身,点起了蜡烛,相对着吃并没有多丰盛的晚饭。孟子衿时不时将咬下来的瘦肉片放进晏流碗里,又挑了几块带肉的骨头扔给君子和不哭。这两只黑狐狸在王府里养刁了口味,对骨头视而不见,孟子衿笑骂了几句就不再理会,不信它们真饿了还能忍着不吃。
这样的情状已经像极了墨延县的小平房,只是还少了一个晏清。两人吃完洗漱过后各自脱下外衣到床上去,抵足而眠,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想,人生在世,也许这样便已极好。
如多年前一样同睡一塌,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清晨稀薄的晨光照进屋里来时,孟子衿醒来,看着晏流的脸像从前一样在自己面前安静地睡着,心里便满满的。
晏流轻轻“嗯”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身体,向孟子衿蹭过去了一点,小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如今却异样起来,年轻气盛的身体默默地起了反应,孟子衿瞬间把脸憋得通红。
九曲水师兄弟众多,年长的师兄多少都有男女之事的经验,相谈之间也总会有谈及。孟子衿并非没有自渎(会白框否= =?)的经历,只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状下的反应,让他情不自禁地又羞愧又窘迫。小心翼翼地舔舔嘴唇,看着晏流还在睡,便悄悄地将手伸了进去。
床摇晃得有些激烈,晏流蒙蒙胧胧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发红的年轻的脸庞。孟子衿对上他的眼睛,脸红得更厉害,支支吾吾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晏流看他的表情和动作,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脸也腾得红了起来,也不知自己在瞎脸红个什么劲。孟子衿傻兮兮地停了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放,到处乱摆时却意外地摸到一个硬物——那明显不是他自己的。
“咳。”
不知是谁掩饰一般地咳嗽了一声,孟子衿讪笑着道:“正,正常事,不,不要紧张。”虽然说了别紧张,但是晏流明显得很紧张。孟子衿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再次安慰道:“不要紧张……”他向来对他爱重,也不敢做什么太过逾矩的事,只一边亲亲他,一边伸手进去抚摸。晏流用手背挡住眼睛,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喘息,与孟子衿的喘息声缠绕在一处。
晏流被摆弄了半天,羞赧地坐起来跟孟子衿分头清理了换衣服,心里确是止不住的甜蜜。才穿戴完毕,孟子衿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道:“春闱过后,和我一起回一趟家乡罢。有一个人,必定十分想见你。阿流,阿流,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