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十八章 忠诚直到最后一天（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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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以她自己认为能破纪录的速度到了石怪前面，谢天谢地她没把路记错。不管怎么说，她只到过校长办公室一次，而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认错路。她气喘吁吁地喊出口令，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她一边急切地想捋顺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一边拼命抑制住咒骂的冲动。现在没有时间做这个！一个男人的生命可能完全依赖她的速度！愚蠢的口令！
“普罗科皮乌斯，赶紧！普罗—科皮—乌斯。”她厉声说。终于，石怪开始移动了。“快点！”
石怪缓缓旋转到了一边，在它后面呈现出螺旋式的楼梯。赫敏没有任何犹豫，跳上了台阶，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楼梯的最顶端，现在她只能等待自动上升的螺旋楼梯到达终点了。她没什么耐心地跺着脚，真希望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选了一条可以快点进入他们办公室的路。这种方式当然非常优雅而高贵，但是如果人有急事的时候怎么办？终于，门滑开了。
“卢平教授！”赫敏闯进去，大声叫嚷，“卢平教授！”她绝望地环视四周，“哦，请到这里来！卢平教授！”
“发生什么了赫敏？”
她抬头在楼梯的最高处看到了他，他从栏杆处倾身，也惊讶地俯视她。卢平穿着简便的工作袍子，显然他没想到会有访客。赫敏猜想，不是每天都有学生闯进校长办公室的，而且还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她没有时间注意礼节了。“请你，先生——您必须来一趟。斯内普教授叫您去——”
卢平已经在行动了，他一步两三级地冲下楼来。“发生什么了？”
“有一只狗——一个阿尼马格斯——他进了大门，然后倒下了。他看起来快死了——”这些话脱口而出，赫敏极力地控制自己。“求你教授，您必须去一趟。他看起来非常可怕，我想斯内普教授已经把他带到校医院去了。”
但是卢平已经僵住了，变得比他们在外面找到的那个人还要苍白。有一瞬间，他似乎是挣扎着想说话，而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是被窒息的耳语。“一只狗？”
“是的，”赫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不耐烦，但是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什么样的狗？”卢平教授颤抖着问。他的手指关节泛着白，紧抓着楼梯的扶手。
赫敏皱眉。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呢？“我不太确定。很大，黑色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像纽芬兰犬？”校长低语。
“是，我想是——”
突然，卢平又开始移动，跳下剩余的台阶，朝门冲去。赫敏惊讶地跟着他，想弄明白在焦急地等待螺旋式楼梯时校长脸上的愤怒。他眼看着就快爆炸了，还好，就在这个时候石怪闪到了一边，赫敏集中精力狂奔，她快追不上前面那个人的大步了。卢平完全没有注意她，奔跑着穿过城堡的通道，使得迷惑的学生纷纷给他让道。许多双眼睛都跟随着他疯狂的行为，但是校长没有注意，在他们冲向医院时，他和赫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当他们进入医院时，哈利眼看着庞弗雷夫人差点死于心脏病。护士长瞪大眼睛盯着那个担架上的男人，尽管罗恩警告过她，但她仍然极度震惊。不过她随即开始迅速行动，指向空无一人的医院里最近的床。“把他放在这儿，教授。”
斯内普照做了，那个陌生人在接触到床的时候微微畏缩了一下，哈利试着让自己不要挡道。庞弗雷迅速地对着她的病人弯下身子，探测脉搏，用专业的方法对他进行检查，但即使这样，仍然隐藏不住她脸上的惊讶和厌恶。护士长不是一般的苍白，但是她施展诊断咒语的声音很平稳。然而，结果却让她的脸上掠过一阵恐惧。
“他出了什么事？”庞弗雷询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大胆假设，不怎么令人愉快，”斯内普简短地回答。担架已经消失了。
“还有呢？”护士长尖锐地问道，拿出她的魔杖，让一盘子医疗设备和魔药向她飞来。
“伏地魔。”当庞弗雷夫人把一个瓶子从托盘上拿过来时，斯内普突然将它从她手里抢走。躺在床上的男人在轻微地呻吟，他的脸阴郁地紧绷着。“别使用任何我调剂的魔药。”
“什么？”
“相信我，”副校长语焉不详地回答。但是，他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庞弗雷夫人满意，因为她的脸开始呈现出怒气。
“他是谁？”她询问，拿出另外一瓶药剂。
“我不能肯定。”斯内普向下瞟了一眼那个陌生人，他的脸奇怪地毫无表情。当男人又抽动一下，缓慢而痛苦地醒来时，他还在研究。
“那就猜。”哈利从没听过温和的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像现在一样生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一个死人，”斯内普突然绕着床走动起来，又拿出他的魔杖。“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哈利转过头，看见门飞快地被撞开，莱姆斯•卢平僵在入口处，脸色像幽灵一样苍白。校长蓝色的眼眸睁得像茶碟一样大，紧盯着那个陌生人，如果哈利没理解错，卢平看起来在颤抖。然后赫敏在他背后出现，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全都乱了。莱姆斯扑向前去。
“小天狼星！”
当卢平来到陌生人床边的时候，受了惊的蓝眼睛倏地睁开，但是又迅速闭上了。在另一边，哈利听到斯内普倒吸了口凉气，副校长因为刚才给他的上司让道挪到了一旁；飞快的一眼告诉他，斯内普的脸色非同寻常地苍白，虽然他黑色的眼睛专注而依然不易读懂。话说回来，卢平也是同样的苍白，但是他紧张的眼睛搜索着陌生人的脸——
“小天狼星？”他紧张地低语，用颤抖的手触摸着陌生人沾满血迹的脸。校长看着就快要晕倒了。“大脚板？”终于，那个男人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莱姆斯……？”他的左手轻轻动了动，卢平一把将它抓在手中。
“哦，上帝啊……小天狼星……”卢平的眼泪像是马上要冲出眼眶，他坐在了病床的边上，仍然用自己的手握住他朋友的，“我们以为你死了……”
“几乎，”小天狼星咳嗽；他的呼吸仍然非常困难。“还没有……差点。”
“发生了什么？”校长轻声问。
“伏地魔……”他突然打了个寒战，又因为疼痛而畏缩了一下。在病床另一边，庞弗雷正要迈步上前，但斯内普抓住了她的手臂，摇了摇头，让她停下了。病人在咳嗽，哈利想他已经看到了咳出的血。“需要……和邓布利多谈谈。”
莱姆斯没有提问；校长只是抬起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后者也点点头以为回应。副校长的声音很生硬。“我去。”
他走出屋子时，小天狼星用耳语般的声音说：“不要告诉詹姆。”
“什么？”
卢平惊讶的问题吸引了哈利的注意。他感到他两个朋友都在盯着他，他的脑子飞快运作起来——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父亲的老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从小到大一直相信小天狼星——那个他不太记得的教父——是为了保护他的家庭而死去的。但是如果他没死呢？如果这就是他呢？哈利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种可能性，床上瘦骨嶙峋的身影又开口了。
“还不要，”他颤抖着低语，“答应我。”
“但是为什么？”校长问。
小天狼星痛苦地颤栗。“我不相信我自己。”
“我答应。”莱姆斯平静地回答，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快得让哈利来不及读懂。
“谢谢……”小天狼星的眼睛闭上了，他精疲力竭地倒下了。过了一会儿，庞弗雷又来到床边，她还没说话，哈利就知道她的皱眉意味着什么。
“出去，所有的人！”她特别严厉地向哈利的方向瞟了一眼。尽管他非常想待在这里——那真是他的教父么？——他也知道庞弗雷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的。然而，仍然坐在床边的莱姆斯回答：
“我是不会离开的，波皮。”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然而几乎没有人会大错特错地以为莱姆斯•卢平的平静是因为软弱。他不是会大声叫喊的人；当他轻柔说话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一定会输。她蹙起额来，但是哈利觉得从护士长的脸上的表情可以猜出，她以前一定有过在莱姆斯•卢平那里碰壁的经历。小天狼星又开始咳嗽，这一次还咳出了血。
“你不需要留下来，莱姆斯，”他轻声说。
校长俯视他，带着点哀伤地微笑。“把这个叫做还债吧，大脚板，”他小声说。小天狼星极轻极轻地回笑，他睁开了眼睛，那笑容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看来几乎是陌生的。“除非你想我离开……？”
“不。”忧愁和疼痛在小天狼星的眼中一闪而过。“别走。”
“我不会的，”莱姆斯回答，轻轻握了一下朋友的手。“你不孤单，小天狼星。”
“我知道，”他颤抖著。“只是太长时间了……”
但是校长的回答被盖过去了，因为庞弗雷的注意力转向了三人组。“你们出去！”她指着门命令道。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个眼神，但是他们知道他们输了。问题仍然在哈利的脑袋里徘徊：那真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么？他们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关上你们身后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十八章 忠诚直到最后一天（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