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 冥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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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冥冥
最近巫山附近流传着一条大新闻——有一对美人，专找人比美“踢馆”！不仅踢遍红坊十三楼一无败绩，还生生把“倾城公子”颜玉给嫉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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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绝一手撑着程钰肩头，另一手执了淡紫眉笔，细心在程钰眉梢勾画。她透过紫金铜镜专注凝视程钰赤色双瞳的纯紫眼眸中，满是数不尽的多情灵动。
“阿钰，我真喜欢你这双眼睛。”暗夜绝微眯了眼，仿似透过镜中那双赤色双瞳看到了千里之外的虚空。
笑意漫上双眸，程钰道：“这次是妖媚型的？”
“不错。”暗夜绝得意一笑，开始用紫红勾画他的眼角。“阿钰，你说我们今天去哪家呢？”
程钰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暗夜绝也不恼，只盈盈轻笑。
“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她眼波流转，似乎只这一瞬便有无数条坏主意从那眼中转过去了，可却并不让人讨厌或害怕。
“程钰，你到底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呢？”
“小钰，你不如猜猜，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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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绝在想什么，程钰不愿去猜，也不会去猜。因为程钰想，无论暗夜绝想要什么，他都有办法给她。
反而只有暗夜绝的话，是最不可信的。因为暗夜绝是一个满口谎话的漂亮疯子。
曾经有人说过，这世上最恐怖的两种人，一种是漂亮女人，另一种就是疯子。漂亮女子自古便有红颜祸水之说，而对于疯子，你永远都猜不到他想做什么，或是怎么做。
而暗夜绝不仅长得非常漂亮，她还是个疯子。
魔界水之女巫暗夜冰对暗夜绝的评价就是“一个有钱又花痴的疯子”，且不论这个“有钱”包含着暗夜冰多大的怨念，也不论定语有多么地长，毫无疑问，暗夜绝是一个疯子。
可无论漂亮女人还是疯子，都不是程钰想要的。他之所以对暗夜绝如此纵容，是因为除了漂亮的疯子，她还是个强者。
程钰曾亲眼看到把自己迫到苦苦挣扎走投无路的天庭战将，在暗夜绝覆掌之间化为齑粉，而暗夜绝却只是惊喜地看着他，赞了一声“好漂亮的眼睛！”
如此的，美丽又强大。
像这样的强者，无论有多么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念头，她都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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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钰母亲曾是西王母的侍女。可偏偏就是这样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侍从，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却要远比别人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比起那些天真活泼的小仙女，程钰母亲却是清楚知道自己份量的。她从不多走一步路，从不多说一个字。
她侍候了王母几千年，一直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情感。她随侍在王母左右，看着这位天母嬉笑怒骂，却只有阴冷刻骨的恨意；她看着那位三界之主糊涂庸碌，却只有空茫而冰冷的笑意……她好像一下接触到了三界之中最隐秘的核心……她害怕地颤抖，她逃了。
王母绝不会劳师动众捉拿一个小侍女，她夹着尾巴做了几百年的人，到底是活下来了。
而后来遇到程钰父亲，又有了一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大事——直到程钰出生。
血红的双瞳，足与天地匹敌的法力——她仿佛再次看到那个三界之中最核心的隐秘，血淋淋出现在她眼前。
合仙妖之力，一连十三道封印。最后她看着摇篮中儿子白嫩嫩的脸蛋，仿佛冥冥之中，有谁恶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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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钰没有出过院子。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出去过自己的院子。程钰出不去，因为院子被结界封起来了。
程钰很认真地想过，他犯了什么错才要这样被关着。后来他明白了：娘不是他真正的娘，爹也不是他真正的爹，姐姐也不是他真正的姐姐——没有谁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他们都是看守程钰的坏人，程钰要把坏人统统杀光，才能得到自由，才能去找真正的亲人！
程钰很开心，连研究书房里那些砖头一样的书中的艰涩文字也有了动力。
他疯狂地学习一切他能学到的。他用了整整十年，研制一种最隐秘的慢性毒药，就是那种令人毫无所觉，也不会有任何症状，却会在某一天令人即死的。程钰一直笑着帮他们盛饭，笑着把药倒到饭里，再笑着看他们吃下去。他们不会怀疑程钰，也不会防备程钰。
可是某一天，一道剑气顺着程钰好不容易弄开的结界缺口把他娘撕成两半，温热的液体就喷洒在程钰端着的饭上。他看着父亲一跃而上和那个金光闪闪说着“奉旨诛灭妖孽”的神将拼命，他看着总是骂他灾星的姐姐用身体阻住斩向他的兵刃，用最后的法力助他逃走——程钰突然觉得很愤怒，这就好像有一个你很讨厌很讨厌的玩具，你都架起柴火准备把它烧掉了，可是这时候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把它毁掉了——程钰想问他们，他们难道不知道程钰已经恢复了法力吗，他们难道不知道程钰甚至可以用法力在他们的结界上开小口子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们不会怀疑程钰，也不会防备程钰。
程钰很愤怒，他决不会让那个毁了他玩具的玉帝好过的。
他开始暗杀，让那些重臣悄无声息地消失。一想到玉帝在天上提心吊胆，而他却在下界逍遥自在，程钰简直都要笑到在地下打滚。
那么技不如人，反过来被人追杀，即便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那个把自己迫到苦苦挣扎走投无路的天庭战将，竟不是暗夜绝一合之敌。
如此的，美丽又强大。
程钰突然对天庭彻底失去了兴趣。
程钰露出笑容，一贯的无害而温柔。他想，管她说什么呢，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他静静地看着暗夜绝兴致勃勃地出谋划策，指着地图上某一处兴奋地说“阿钰我们占山为王吧！”
程钰笑着点头。“好。”眼神宠溺而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 冥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