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5 倾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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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倾尽
轩辕郡翊想不到，终有一天，他也会有害怕、不舍这样不理智的情绪。他不知道这变化算好还是坏，只是堵在心里实在是难受。
他只是忽然想到，或许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杨戬了。
他坐在台阶上，看着伏在院中的石桌上小寐的杨戬。金色的阳光散落在杨戬的身上和衣间，衬得他唇角那抹笑容愈发柔和，整个人都似在散发微光。
轩辕郡翊捅捅身边的黑犬——哮天犬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活在梦中，最近欢快得很，走路都是飘的。
“喂，以后好好用你的鼻子，小戬走到哪都给我跟紧了，听到没有！”
“呜……“哮天犬不解地抬头看他。
“看什么看，记好了！现在闭眼！”轩辕郡翊小声恐吓。
哮天犬立时蒙眼。
轩辕郡翊小小声叹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走到杨戬身边，凝视了半晌，才轻轻闭上眼，缓缓伏下 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吻上他的唇。
轩辕郡翊屏住呼吸，想象着毫厘之外杨戬唇瓣的柔软温度。他想起房中日复一日燃起的定魂香，想起杨戬指尖的温度，想起杨戬满含笑意的双眼。
如果他还是轩辕栩，那么他或许会与杨戬成为很好的朋友。他会含笑看着杨戬为了信念拼尽一切，看他达成心愿后决然消逝，过后想起温暖一笑。可他已经不是轩辕栩了，他不只是想“看着”，他还想要“得到”。
他遇上了杨戬。
无论是随口胡说的谎言，还是无理取闹的行为，他或许无心，或者有意，一点一点亲近杨戬，直到现在，愿意抛却一切机心，只和杨戬在一起。
可是已经不行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他要去做。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去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还如此不顾一切，如此，甘之如饴。
小戬，为了你，我愿倾尽所有，来一场豪赌。
轩辕郡翊睁开眼，直起身，静静伫立半晌，突然觉得很不公平——自己这么难过伤心，杨戬竟然还在睡大觉！他心中生出一股邪火，伸出手想狠狠推醒杨戬，碰到杨戬后动作又变得轻柔。
“小戬！”
杨戬缓缓抬起眼帘，纤长的羽睫折射着金色的微光。笑意缓缓漫上他的眼眸，随后一波波荡漾开来，如冰雪初融，温暖醉人。
“郡翊。”
轩辕郡翊眼睛一涩，突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鼓起脸颊自己生了会闷气，最后在杨戬柔和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噘了噘嘴，软软叫道：“小戬~”
小戬，你喜不喜欢我呀~
与其到最后一无所有，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
杨戬，如果我得不到你，这句话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最终轩辕郡翊只是轻声道：“小戬，你现在还能动吗？”
杨戬神色未变，仍笑道：“不能。”
“小戬，你知不知道，原先我给你下这个禁制，是想在见到暗夜绝之后，把你当作见面礼送给她。”
“那真是可惜，”杨戬一笑，“至今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轩辕郡翊眼神深邃，缓缓摇头。“我不会让她见到你的。”他深深看了杨戬一眼，像是把杨戬刻在了心间，才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低声道：“杨戬，我从很久很久以前，知道了你的故事之后，就非常非常地喜欢你了……”
杨戬面色一冷，淡淡道：“你喜欢的是‘杨戬’，不是我。杨戬已经死了。”
不，小戬，我喜欢你。比喜欢杨戬还要喜欢。
轩辕郡翊无声低笑，却没有再回话。他穿过庭院，踏出门槛，反手关上大门，透明的结界在刹那一闪而没。
轩辕郡翊背抵大门，慢慢闭上眼睛，待睁开时，里面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垂手静立在一旁的艳艳，迈步向巫山行去。
小戬，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的。无论是你的麻烦，还是我的麻烦。
——谁都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5 倾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