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平安夜保时捷爆燃事件8 ...
-
你可以看不惯一个人的做法，却不代表对方的做法行不通。
这是奉行“强健己身、直道而行”的北小路绚华，看着今晚的西城爱里加，感悟的道理。
在工藤优作的引见下，北小路绚华和出身名门、平平无奇的驻日美国大使馆二等参赞亚当斯先生初次会面，三人进行了亲切交谈，就北小路绚华的事业发展交换了初步的意见，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合作意向。
亚当斯先生匆匆离开后，工藤优作也乘坐西城爱里加调派的酒店专车回家了。
来不及喘息，北小路绚华和西城爱里加一起投入了安排护送宾客回家的工作。等到警方和消防员收队，已经是深夜了。繁花厅的谋杀现场因为太过惨烈，还有鉴证人员在继续加班。
不管对方是否需要，北小路绚华依然扬声吩咐久留米经理给鉴证人员准备夜宵。在她提醒后，西城爱里加抢过话头让久留米经理把费用记在自己账上，毕竟她才是酒店管理层。
“绚华，你要吃些什么吗？”西城爱里加问。
北小路绚华想了想，说：“也好。——有红豆年糕汤吗？或者别的甜的热的东西。”
久留米经理点头：“应该有的，这个都有储备原料。”
西城爱里加跟着说：“那给我也一份吧。”
久留米经理顿了一下：“请问是分别送到两位的房间吗？”
“送到两楼餐厅吧。”北小路绚华说。
“我也一样。”西城爱里加捋了捋头发，笑了。
早就过了用餐时间，餐厅已经停止开放，只有装饰吊顶凹槽里的隐藏射灯散发的朦胧光线半明半暗地照亮了空间。
西城爱里加抢在北小路绚华之前打开了四分之一空间的大灯，照亮的正是北小路绚华惯常坐的桌子附近。
北小路绚华怪异地看了西城爱里加一眼：“用不着的地方又突然这么有眼力见。”
西城爱里加嘻嘻一笑，跟着北小路绚华走到她的常用席坐下：“绚华是说优君的事吗？”
北小路绚华嗤笑：“也没那么蠢嘛，干嘛故意做出那个恶心的样子。”
西城爱里加刚要答话，餐车来了。
她垂眸看着侍者摆好红豆年糕汤和附带的小点心，又退了出去。她起身，打开了北小路绚华身旁的窗户。冷风夹着冰凉的小小精灵冲了进来。
“啊，下雪了。是白色圣诞呢。”西城爱里加的声音带着纯真的欣喜，“是在为我们庆祝吧。”
听着西城爱里加若有所指的话，北小路绚华皱眉：“我没什么可庆祝的。”
西城爱里加站到通道空地上，轻盈地转了个圈。
“爱里加，什～么都知道哦！因为最喜欢绚华了！所以一直注视着绚华！绚华想着什么，看着什么，爱里加全～都要知道！因为喜欢绚华，所以想和绚华更接近，不能亲吻绚华，就亲龙治吧，然后我们就间接接吻了！因为是绚华的大粉丝，所以绚华的杀意我都看得到哦！所以爱里加把自己的裁决也定在了今天！我就猜绚华会有行动了！”西城爱里加双颊晕红，呼吸急促，张开双臂癫狂告白，“如果龙治君能够发挥一下不在场证明的作用是最好，不能也无所谓——优君看不起我，但我还很有用，他一定会保我，我露了那么大的破绽，绚华也能顺便敲他一笔。”
西城爱里加突然自曝，北小路绚华放下调羹，慢条斯理用餐巾擦嘴，思考了一会儿。她缓缓说：“不只是工藤优作，我也小看你了。你的情报网比我想的敏锐，你本人也比我以为的有用。突然说这些，想必你有自己的目的。如果是要谈合作的话，我已经通过工藤搭上了那边的关系……”
北小路绚华的话被西城爱里加的动作打断了。西城跪在北小路脚下，纤细白嫩的双手趴在北小路A字裙下穿着黑色丝袜的腿上。
“我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喜欢绚华的强大，想做绚华的狗。”西城含情脉脉地说。
北小路视线缓缓下移，看着西城放在自己绝对领域的手，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沉湎在复仇的喜悦里，躲起来哭着怀念你的女儿——是女儿吧？”
北小路没有戳人伤疤的爱好，只是西城的表白太突兀了，所以姑且刺激她一下看看真实反应。
西城蜷缩了一下，更紧地贴住北小路的腿，眼中的水痕要掉不掉：“小春，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哦。”她表现得像被主人踢了一脚又爬回来的小狗崽，眼睛湿漉漉，还是努力传达对主人的信赖和喜爱。不像影视剧里为女儿复仇的伟大母亲，而是像荒野上流浪的野犬，成功猎杀了入侵过自己地盘的怪物，此刻正喜悦而温驯。
北小路垂下眼，轻声问：“西城，你是不是有点变态？”
西城嘻嘻一笑，歪着头有点娇俏：“我只是喜欢强大的人，喜欢能让我安心的存在。”
“日本虽然西化了，但骨子里还是日本啊。”北小路感叹，“我想做的真的是我想做的吗？还是只是困于传统的惯性思维——倒是你给了我启示。”
西城笑得妩媚：“虽然不知道绚华在烦恼什么，想不通就先不要想，怎样开心怎样来就好啦！就像我，看到那个家伙就很难过，所以虽然我很笨，还是努力干掉他啦！现在这里很平静很快乐呢。”她凑过身，拉过北小路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艳丽的火红长裙迤逦委地，深棕色的大波浪长发在寒风中飘飘摇摇，柳枝般拂过套装丽人修长的腿。
“那么，你的请求，我就以试用的形式接受了。停止调查我，禁止揣测我。服从我，协助我，成为我的臂膀。我接下来会很忙，不希望有奇怪的人拖后腿。”
西城爱里加凝固了一会儿，兴奋地笑起来：“好的！就让我来做绚华的狗吧！”
“离得太近了，你坐到对面去。”我说的奇怪的人就是你。
“好的！今天真开心呀，绚华连想吃的甜品都和我一样！我当初冬天很冷的时候就觉得红豆年糕汤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美食了！暖暖的，甜甜的……”
“等下我还有事，具体的等我再联系你吧。龙治的后事也很麻烦。”
“啊，我来帮忙吧，我很擅长这种事务的。”
“我说的麻烦不是这个。等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啊，是说北小路家吗？那些外强中干的老古董，抓住他们的痛脚威胁一下就好了。绚华就应该当家主！”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但是现在，安静，吃东西。”
“汪。”
北小路绚华开车来到小小的教堂。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修女很眼熟。
“中原瑠南？”北小路绚华挑眉，“没想到你还有教堂的兼职。修女也可以去牛郎俱乐部吗？”
“圣痕真知派不禁这个的。一切都是为了探索真知。”瑠南修女眉眼弯弯，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明明想质问这个埋伏在自己公司鬼鬼祟祟的家伙，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北小路绚华啧了一声，“神神道道的新兴宗教真糟心，快带我去见青川。”
瑠南和和气气：“这边请，绚华女士。另外，真知派不是新兴宗教，是有千年历史的古老教派。”
北小路绚华耷拉下眉眼，敷衍应和：“是嘛，那你们还挺能跟上时代，潮流的东西都玩得挺溜。”
不过仔细想想，用一个路人甲引自己见到龙治，促成自己走上夺权北小路家道路的故事，好像在历史上并不新鲜？换个性别，就是大河剧主人公了啊。
“太慢了！今天是珍贵的平安夜，我却为了保管你的宝物不能去约会！”
怀着大河剧主人公的微妙心情，北小路绚华对瑠南这个公司卧底也不太生气了，听到青川大树的抱怨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抱歉，收获了意外的狂犬，训犬花了点时间。”她心平气和地回答。
不懂大人的幽默的漂亮少年“哈？”了一声，递给她一个古董怀表。
“给你，镶嵌着著名祖母绿‘莉莉斯的魔眼’的怀表，因为传说会带来不幸而价格波动剧烈，上次公开拍卖价是五亿日元。我用了点小技巧才从不缺钱的持有人手中搞来。”
教堂的水晶吊灯下，被少年提着链子晃晃悠悠的古董怀表表盖上，剔透的眼睛状祖母绿宝石把灯光反射出晶莹的碧色。
北小路绚华接过它，同样提起来看了看。
“多谢，我等它很久了。”她扯着嘴角，像是想笑又极力压制着兴奋，声音有点沙哑。
漂亮少年哼哼两声：“那你不生气啦？”
北小路从随身女包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瑠南那么可爱，原谅她了。”
“诶～只是瑠南酱吗？明明da酱那么可爱！”青川大树捧着脸，声音软软的。
然而对职场女王行不通。北小路置若罔闻，专注地旋开怀表内侧固定宝石的底座，取下祖母绿，对着灯光看了看。
碧绿的宝石晶莹剔透，灯光透过宝石落在北小路眼里，透出诡秘的碧光。
北小路把这颗价值五亿的宝石随手扔了出去。
青川“哇”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一副早知会如此的表情。
北小路绚华拿起去掉了宝石的底座，自言自语：“这才是我等的东西。”
她把底座上的勾爪反向折下去，摆弄几下，弯成了一只指环。
暗金色的指环上，舞鹤的家纹栩栩如生。
鹤舞于天，既寿且昌。
“鹤，是一夫一妻的吉祥象征。”北小路想着家纹的意义，口中泄漏的低语，却说着不相干的事。
“那么，值得吗？牺牲了爱情和家庭，得到一个烂摊子。”笑眯眯的少年，像匍匐在人类心底暗面的老妖怪，“北小路家穷得只剩华族的名头，莫名其妙的傲气倒是一点不少。区区一个子爵，好像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一样，连天皇的表妹也能娶来给傻瓜当生孩子的工具。腐朽得都闻得到铁锈和烂木头的味道，完全被时代浪潮淘汰的愚昧封建标本。”
北小路绚华仿佛没听到，凝视着家纹轻声问：“这个，的确是北小路家家主的印鉴吗？”
“到大正时期为止的家主印鉴。同时也是北小路家在〇〇银行和□□银行的保险箱开箱凭证。不过北小路家在大正时期已经很穷了，大概没啥值钱的东西在里面。”
“无所谓。钱什么的，总能想办法。这个，是北小路家的‘正统’。”
北小路绚华将曾经的家主指环戴在手上，抬起手看着，心灵一片沉静。
“腐朽可笑过时什么的，想笑就笑吧。这就是刻在北小路家血脉里的执着。当这么一堆贫穷愚蠢的玩意儿的家主，其实得不到什么吧，但是我就是很开心。所以，是值得的吧。”
“啊啊～你开心就好～”坏心眼的少年拉长了声音，“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哦。”
灯光下，纤细白嫩的手指上，暗金色的指环反射着古朴的金光。
北小路绚华嘴角笑意逐渐扩大。
“……总之，虽然女性不能当家主，大概她还要间接操作一下，但是你亲戚家很快就会迎来一波大发展吧。”青川对电话那头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电子噪声：“北小路和乌丸虽然同出藤原的日野氏，但彼此并无交集。那个女人，你看着用吧。”
“不用经过Sling吗？”
“你们家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牵扯我，也不要牵扯组织。”强烈的抗拒连电子音都无法掩盖。
“好的好的～那么晚安，圣诞快乐。”青川嘻嘻一笑。
“你说什么‘圣诞快乐’啊……算了，圣诞快乐。”
“……最后，是快乐的电话～”少年哼着歌，拨通了没有存在联系人里的号码。
“喂……”电话对面的男声睡意朦胧。
“研二桑～Merry Christmas！”少年声音轻快，“今年是白色圣诞耶！你居然这么早就睡了？这个作息，是老年人吗？”
“成年人事情很多的啊……每次节日就案件事故特别多，烟花爆竹高压物品……我今天跑了4个现场，刚刚到家洗澡睡下……”萩原研二说着说着逐渐清醒，“……啊，睡不着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对了，圣诞快乐！”
青川嘿嘿笑了起来，声音毫无愧疚：“抱歉抱歉～想说这次的幕张Messe的CM，一起去吗？”
“啊，是30日和31日吧？哪天去？”萩原研二果然对漫展很清楚。
“31日怎么样？去过漫展一起通宵打游戏，然后第二天正好一起去神社新年参拜。”
“唔，这个不健康的行程……我是没意见啦，就怕突然有事被叫去加班啊，新年也是人多事多的时候……”萩原研二的睡意又上来了，边打哈欠边说。
“呸呸呸，研二桑不要乌鸦嘴啊！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真有事，就请松田桑顶上吧！我会买温泉馒头给他的！”青川恶毒（划掉）深情地设想。
萩原研二噗嗤笑出声：“可怜的小松田……还是希望那天没事吧……温泉馒头是什么，那附近有好的温泉旅馆吗？”
“有个新开的，很大，据说温泉馒头很好吃！”
“啊，是吗，那就给小松田带一点吧……”萩原研二又打了个哈欠。
“研二桑真的很困的样子，那你继续睡吧，具体的回头再联系吧～晚安～”
“唔……晚安……zzzzzz”
对面没挂好电话，悠长的呼吸声轻轻传来。
青川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隔着玻璃望着窗外静静飘落的雪花，微微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平安夜保时捷爆燃事件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