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爱》苏小多多

8、第八章 生日要快乐

　　“睡了吗？”刚刚躺下，景其尚打电话进来。

　　“嗯，正要睡。”

　　景其尚在那边轻声笑，“晚安，明天不准扮熊猫。”

　　“是！”苏秋笑着裹进被子，“晚安。”

　　挂了电话，正要关灯，手机又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挂了。短信进来，一个字，接。她想起来了，这好像是某人的说话方式。

　　电话又响了，她接了，没有说，喂？你好，请问你找谁？那边也没有说，你好，我找某某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直到，他开口说，“生日快乐。”

　　“你还记得呀。”这话苏秋本想轻松笑着说，可是开了口才知道，笑不出来，连勉强也做不到。

　　“…我忘不了。”卓孟然隔了好久才回答，忘不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忘不了，你….

　　这边苏秋再次找不到话说了。

　　“那天，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这么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苏秋，如果你不愿意给我分手的理由，至少…给一个拒绝我的借口。”

　　她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平淡的说，“你妈妈说你去了美国，给了我你的地址和电话，不过我没要。”

　　“……”

　　“真的，我不骗你。”

　　那边还是没说话，然后挂了。

　　关了手机睡下，蒙上头。真的，她没骗他。那天，她在她家外面等了好久，柏乐同看到她然后带她进去，对于他的家世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她曾以为会像韩剧里演的那样，他妈妈写给她一张空头支票，对她说，你配不上我儿子，请你离开他。真的没有，他妈妈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他在美国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她没拿，她觉得也许她不能再拥有那张纸，她觉得她拥有的已经够了。或许，是她，不该弄丢了手机，那样，就不会丢了他的号码，也不会丢了他……

　　拥有和失去，只在一瞬间。

　　童话。

　　国王有九个女儿，她们每个人都有100个漂亮的发夹。有一天，大公主发现自己少了个发夹，于是，她去二公主房里拿了一个发夹，又凑足了100个发夹。二公主发现自己少了个发夹，就去三公主房里拿了一个，三公主少了，去拿四公主的，最后，九公主剩下99个发夹。一天，邻国的王子拜访，说一只小鸟叼了个发夹给他，他想把发夹还给主人。几位公主都想说那个发夹是自己的，可是，她们都有100个发夹，一个也不少。最后，九公主站了出来，说自己前段时间少了个发夹。王子把发夹给了九公主，王子与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拥有与失去，到底算什么？拿了不该有的东西，是拥有还是占有？找到自己的东西，是注定或是好运？

　　…

　　第二天早上上班，出门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卓孟然歪道在她家门口，踩的是他的手。

　　“卓孟然？”她轻声叫他。

　　卓孟然翻了身没有睁眼。

　　“卓孟然？”苏秋蹲在摇他。

　　“苏秋…”卓孟然缓缓睁了眼睛，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笑了，“苏秋…你还喜欢我吗……”

　　“卓孟然，你醒醒！喂！你怎么了？快醒醒！……卓孟然！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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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秋！卓孟然进医院了，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就给我马上过来！”颜清甜说完这句就给挂了电话。

　　苏秋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上午9:30。放下手机，继续工作。她当然知道卓孟然进医院了，还是她送他去的。那天他晕倒在她家门口，她抬不动他，只好打120过来，跟着去了医院，要交押金，还是她替他交的。……算了，还是去吧，顺便把押金拿回来。

　　很轻松就请了假，景其尚什么都没问就让她走了。到了医院，看着过往的人，才觉得自己少拿了什么。四处看了看，正好。

　　“小姐，这里禁止摘花。”正在认真挑选，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回头，守门的老爷爷背着手站在后面，旁边插着块‘严禁摘花，违者罚款100元。’

　　“那个，我…”苏秋很不好意思看了看手里的花，大概一数，有8支了。

　　老爷爷依然严肃看着她，看的她怪心虚的。

　　“那个 …我，可不可以再摘一朵？”

　　捏着上面写着300元人名币的欠条，钱包掏空了，她还欠着老爷爷300块，只好打欠条。

　　敲门，里面人说进来，她推门进去。卓孟然靠坐在床头，被子上摊着一本书。他抬头看着她走进来也不招呼。

　　苏秋自己把花插在床头柜花瓶里，坐下。

　　“你还真是节约，就这么打发我。”卓孟然望了眼花瓶里的花开口。

　　她想说这花可是花费了整整900块人名币的，想了，还是说，“借我300块钱，还有打车回去的车费。”

　　卓孟然看了她一会儿，指了旁边放着的西装外套，“里面，自己拿。”

　　“谢谢，下次还给你。”拿过他的衣服，从里面摸出钱包，打开，停了几秒，拉出四张，塞进自己包包里，然后又把他钱包放回衣服口袋，站起来，“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卓孟然没说话，不过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那只手上还贴着白条条，长长的管子连着玻璃瓶，还在滴水。她回过身，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指，放在被子上，“好好休息。”

　　“苏秋…”他用另一只手拉过她，重心不稳她摔倒在他身上，想爬起，他一手环着她，不让她动弹。

　　她抬头看他，“分手的理由是，我不喜欢你了。所以，请放开。”

　　“我不同意！”卓孟然用力一扯，扯掉了那只手上的针头，玻璃瓶掉在地上，砰一声碎了，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卓孟然，你”

　　“闭嘴！你要我告诉你几次！我不同意！”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捧了她的脸狠狠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吻她，咬破了她的唇……

　　隔壁的小护士听到响声跑过来，偷偷笑着，好心拉上门。

　　站在十字路口，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轻轻的风在耳边吹过，那樱花飘舞的方向，是回家的路吗？

　　好晚，星星出来了，她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万家灯火，一抬头，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好久……

　　“苏秋。”

　　她停了脚步，记得了今天。

　　“妈妈……”

　　春暖花开的季节，苏秋家的地板上多了两个人。

　　“苏秋，我饿了！有没有吃的？”颜清甜抱着一袋薯片回头喊。

　　“没有，冰箱都空了！”

　　“那就去买呀！都要中午了，就算我不吃人家孕妇也要吃呀！”颜清甜指着旁边的米菲说。

　　“好，知道了。”苏秋无奈换衣服准备出门。

　　前几天一大早，颜清甜和米菲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她家门外，几番话后，她了解了。米菲想要肚子里的宝宝，陆一鸣说现在还早，以后再要孩子，然后米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另一位，公司老板派她去欧洲学习一年，她说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肉，大小姐脾气一发，干脆辞职不干了。

　　“苏秋，有人来了！快来开门！”

　　苏秋还在房里换衣服，外面颜清甜又在喊她。真是，就不能帮她开一下吗！

　　换好衣服出来，米菲已经帮她开了门。

　　颜清甜望着门口，挥手，“景少爷，好！”

　　“请进，苏秋马上出来。”米菲笑着招呼。

　　“不是说后天回来的吗？”苏秋走过来问。

　　“废话！肯定是想你想疯了呗！所以，乘坐超音速飞机赶回来见你！”颜清甜在旁边酸溜溜的说。

　　景其尚只是笑着。

　　米菲开始拉地板上的颜清甜，“甜甜，我们进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进去干吗！就在这里看呀，人家都不介意，我们介意什么！”

　　“甜甜，走啦！”米菲继续拉她。

　　“好啦！知道了！”颜清甜不情不愿起来，“你们两个不要太久，记得还有我们的午餐，另外！不要太过分了！这里还有孕妇！”

　　…

　　“要不要咖啡？”苏秋笑着问他。

　　“嗯。”景其尚点头。

　　“你先坐一会儿。”

　　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银白色的咖啡壶，她一边哼歌一边洗杯子，景其尚进来，从身后抱了她。

　　“怎么了？”她问。

　　他轻轻在她发间呼吸，“没怎么，有点儿累。”

　　“要不要先睡会儿？我去买菜回来做饭。”

　　景其尚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不用了，我可不想再吃那五颜六色的东西。”

　　“那你不吃，我煮给她们吃。”苏秋放了杯子，“你去我房里睡，我出去买东西。”

　　“等一下，让我…再抱会儿…”景其尚转过她的肩膀，轻轻拥抱她，苏秋没说话，抬手抱了他的腰。

　　“苏秋…”

　　“嗯？”

　　“…我好想你……”

　　出了门去超市，考虑了下还是只提了一大袋水果出来，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她还真不敢做给她们吃，一来，米菲情况特殊，她可不想冒险，二来，颜清甜肯定会嘲笑她一番，然后给她倒马桶，一个可以因为不想去吃半生不熟牛肉而辞职的女人，这种事她绝对做的出来。去附近一家餐厅买了外卖，回去时，已经过了12点了。

　　进门，颜清甜和米菲坐在地板上看碟片，见她进来，颜清甜伸手向她喊吃饭。这样的日子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她们三个住在一起的情景。冬天，天太冷，她们都不愿意换衣服出去买饭，于是三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客厅里看碟，看好多好多的碟，看到下午，好饿了，颜清甜说，苏秋你去买饭，苏秋说我不饿，要吃自己去。颜清甜又说玫瑰你去买饭，米菲说我减肥，不吃了。然后，颜清甜抢了她们手机，一边一个对着手机喊，卓孟然，苏秋饿晕了！/陆一鸣，玫瑰又减肥不吃饭了！然后，就是三个人抱着一大堆吃的，兴高采烈继续看碟。连续几天，颜清甜都是这一招，成功！米菲问，为什么不叫柏师兄送吃的来？颜清甜看也不看回答，你们死心吧，那个萝卜去搭小妹妹了，不在家！米菲和苏秋不信，去敲门，门开了，柏乐同顶着黑眼圈问她们，什么时候了？要吃饭了吗？记得帮我带一份回来。

　　“吃饱了！”吃饱喝足，颜清甜对米菲说，“玫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买衣服吧？”

　　“好！我要刷爆他的卡！”米菲捏着拳头说。

　　颜清甜飞快递给她包包，“很好，我爸妈昨天冻了我的卡，你的也借我刷！”

　　两人手挽手出门了，苏秋留下来收拾。

　　总算是收拾完了，她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景其尚还在睡。他的脸憔悴了好多，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有些扎手。苏秋蹲在床边，手指沿着他下巴线条轻轻移动，不觉轻轻笑了。

　　“笑什么呢？”景其尚醒了，躺着不懂笑着问她。

　　她伸了一只手贴上他的下巴，轻轻的笑，“小学一年级时，班上有个同学的爸爸在外地工作，每个星期五放学，她爸爸都回来学校门口接她，她爸爸抱着她亲她，她搂着她爸爸的脖子说，爸爸，要刮胡子了，扎的好痒哦！然后，她爸爸笑着带她去吃麦当劳。好多次，我都在门口看，直到有一天，她爸爸来接她时不是亲她，而是送她包装精美的盒子。……景其尚，”苏秋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问，“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偷窥啊？”

　　“后来呢？”景其尚没有回答，笑着问她，“后来你那位同学和她爸爸怎么样了？”

　　“不知道，初中毕业之后，我和她在不同的学校。”

　　“挺傻的。”景其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捧了她的脸，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问，“是这种感觉吗？”

　　“不是。”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你爸爸！”景其尚捏她的脸。

　　苏秋盯着他看，看了好久，眼眨了眨，问，“景其尚，你喜欢小孩子吗？”

　　景其尚直直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眨了，好久，他大笑，“苏秋，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苏秋脸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好，这时，门铃响了。

　　苏秋站起来，“你饿不饿？我给你留了吃的。”

　　“饿。”景其尚爬起来抱她。

　　“好了，别闹了。”苏秋挣开他去开门。

　　开门一看居然是柏乐同和陆一鸣。

　　“卓孟然告诉我们你家的地址的。我是来陪他找老婆的！”柏乐同似乎很清楚她的疑惑，主动道明来意。

　　“她们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苏秋一手拉着门，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苏秋！洗发水在哪里？”

　　“他是？”柏乐同眯了眼睛看向她身后。

　　她回头，无语了。景其尚衣衫半解光着脚站在那里，头发湿漉漉，还在滴水，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声，抬头，也看到了还拦在门外的两人。

　　苏秋真的无语了。她朝景其尚走过去，推他进去，“进去待着，我出去给你买。”

　　再次回头，门口那两个人已经进门了，坐在沙发上，一副客人姿态。

　　“记得我们留下来吃晚饭。”

　　出门时，柏乐同对她说。

　　“知道了。”苏秋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从浴室里探出头来的景其尚，拉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