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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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此刻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小白此刻就是高兴，非常高兴，连带着整个天庭一起高兴。
他们就差给这个天上人间公司送锦旗了，因为太上老君终于被教做人，哦不，做神了！自打他重新有了消息之后，整个天庭的仙的精神全集中在老君一人身上，万万没想到，他此时此刻竟然落得这么一个悲惨下场。
小白欣慰地看着练习室里的老君，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用法术偷个懒的机会都没有。舞蹈老师异常严格，让他对着镜子把刚才的动作跳上二十遍。饶他是个神仙，也禁不住这样的魔鬼训练，更别提太上老君这一把多年未动的老骨头，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无力，甚是想念自己在天庭的家。
“想什么呢？起来，别跟个死狗似的躺地上。”老师轻轻踢了踢他的腿，面带嫌弃，“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过不了两天就闹着不干，赶紧起来。”
“你说谁呢！”太上老君一个鱼跃……失败了。他叽里咕噜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勾勾地瞪着舞蹈老师，“谁长了一副好皮囊？”
舞蹈老师大无语，万万没想到这货爬起来竟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告诉你，我天霸本霸是绝对不会被这点事打到的，我是天上天下第一帅，懂？”
“好好好行行行，你自己练，不许偷懒，我去上个厕所。”
“再见了您那！”
老师前脚刚出门，老君就道：“出来吧？”
无人的角落里，一个人形逐渐显现，是刚刚隐去身形的小白。他嘴角似乎在微微颤抖，憋笑憋的很是痛苦的样子。
“干什么？笑我？不是你要让我们再就业的吗？”
“没，没有。”小白轻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看见您这么努力我就放心了。天庭那边我也能有个交代，您多保重，有事及时联系我。”
“罗里吧嗦的，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有了粉丝，看你们还怎么管我。”
小白不解：“为什么呀？”
“等我有了粉丝，她们都给我打call控评懂不懂，接机你知道吧，以后我都不用自己飞，人家人类有飞机这个东西，方便的很，戴墨镜懂不懂，很帅的，一下来就有很多粉丝围着我。到时候你们再说我，粉丝就去给你们喷个体无完肤，我可以学那个谁啊，就不管，反正粉丝行为与我无关，到时候我就是万众瞩目，谁都比不上我……”太上老君直说得激情四射，唾沫纷飞，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被粉丝簇拥着的画面，那叫一个人生得意——
“老板给你送来的时候只说你脑子不好使，没说你有病啊？你对着空气嘟囔啥呢？跳得跟发了瘟的鸡似的，哪儿来的粉丝？”
他再看去，面前早就没有了小白的身影，约莫是看到人溜溜球了。
“嘁，你狂任你狂，看看谁称王！练习去了，莫挨老子。”他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腿，顾不上老师的白眼，随着音乐的鼓点又练起了基本功。
总有一天我会惊艳所有人，让你们知道神仙的厉害。
这么想着，他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
“你使这么大劲跺脚你有病啊！楼都要塌了！”
小白在窗外看着挨骂的老君，内心属实暗爽。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想到这儿小白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再一想，自己一个打工人还有心思关心未来的大神爱豆，又觉得几分心酸，人家每个月拿补贴，万一真出道了那就是天庭之星，再说了老君本就是三清上尊，怎么是自己一个小职员比的了的。
“不可妄念。”小白觉得脑袋一痛，回头看去，竟然是孙悟空。
“大圣，您怎会……”
看着小白痴傻的表情，孙悟空笑笑：“玉帝老儿让我来看看，怕这老头儿出什么事。我看这不挺好的，倒是你，这凡间种种贪痴嗔妄，你可莫要入了歧途。”
小白赧然，对自己刚才心里的嫉妒感到羞愧，大家同为天庭之神，只要好好努力，总会有出头之日的。他不好意思地摸摸挨打的地方，脸上浮现出一丝羞红。不过他仔细看去，大圣这身衣服确实有些……不太日常。
他身穿铆钉配饰的皮衣，耳上挂着链条式的耳钉，一排闪亮的指环套在手上，要多炫酷有多炫酷。十孔的马丁靴显得腿更精细，配上裤子上的银色金属链，倒有些颓废荒唐的气息。
顺着小白疑惑的目光，大圣低着头看看自己：“这个啊，我刚从杂志拍摄现场出来，没换衣服就来了。这都是常事啦，反正我不想让人看的话别人也看不到。这种事都习以为常啦，这老头儿以后搞不好也会红的，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啊……凡人的工作真的还是很多种啊！比天庭的还要复杂好多呢！”小白认真的听着，就差掏张符纸记笔记了。
“这还不止呢。人类的工种可多了去了，听说很多神仙都报名再就业了啊。”大圣掏掏耳朵，“都谁来了？”
“已经来了的有文曲星和太上老君，下一批还在审核中，这次比较严格，应该会放一些神仙姐姐来工作，具体的还在安排。”
“神仙姐姐营业，整挺好。”孙悟空拍拍小白的肩膀，“好好干，太上老君这边我工作方便，我替你盯着点儿，有事我给你发微符，俺老孙去也~”
小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啥是营业啊？”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
小白走在人潮汹涌的步行街上，只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
有在街边驻唱的帅哥美女，还有嬉笑打闹的学生。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霓虹灯直晃得他眼晕，凡间一派热闹的景象和天庭里那种大气威严的环境截然不同。小白就像刚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只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烤肉是香的，火锅也是，火锅还分成好多种，每个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奶茶果汁也好好喝，每个牌子的味道都不太一样，这里什么东西都有，凡间已经不是丰富多彩一个词可以概括的了。
还是中国的凡间好啊！
小白左手拿着一杯少冰三分糖□□好喝到咩噗咩噗奶茶，右手举着两串烤鱿鱼烤面筋，就差流下感动的泪水。他曾经听前辈们说过，去西方出差那几天，汉堡薯条每一天，还有带回了鲱鱼罐头做伴手礼，熏得玉帝让雷震子刮了整整三天的风才把天庭的味儿散了，想想真是惨。自己能这样吃吃喝喝，有个工作，有个小窝，真的还挺幸福的！小白又回想起下午那点子阴暗的想法，越发觉得自己龌龊，他狠狠咬了一口鱿鱼腿，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才可以，不能做那种小肚鸡肠的神。
手里的东西没两分钟就吃完了，小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审核其他神仙的报名符。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找个垃圾桶，乱丢垃圾这种事也太丢神仙的脸了。
“奇怪……这路上怎么没个垃圾桶呢……又不是在高天原辖区。”他举着手里的签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的小路里，这倒是有个小垃圾堆，虽然不太好，但是总比随地乱扔好。小白刚想走，就听到巷子里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像是在大声密谋。好奇心让他停下脚步，他默默施法，化作无形，静悄悄地走了过去。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是一个胖子和几个小弟模样的人，那人观感十分不佳，满脸横肉、一脸凶恶，隐约还能看到金链子和他的头一起泛着光。仔细看去，地上好像还趴着个人，黑暗里实在是看不清，小白又凑近几分。
“今儿怎么才这么点钱啊？”胖子叼着根烟，咂摸着嘴摔打手中的一叠钞票。
“刘，刘哥……我，我手上就这么多钱了。”地上趴着的人声音听起来倒是年轻，还夹杂着哭腔，听起来非常恐惧。
“没钱你他吗不会想辙啊？你跟老子这儿哭穷呢？”几张钞票在不宽的路上下起了雨，和它们一同落地的还有地上人的自尊。
“你不是没钱吗，这钱老子赏你，当医药费吧。”叫刘哥的人往地上啐了口痰，“你们还愣着干嘛啊？揍他！”
几个小弟得令，拳脚毫不留情地砸在那年轻人身上，“咚咚”的□□碰撞声听得人胆战心惊，年轻人不断发出哀嚎和求饶声，这非但没有获得这几个人渣的同情，反而他们还笑呵呵地蹂躏起了他，动作中都像带着嘲讽。
嘲讽他的懦弱，他的渺小，他的怂。
可他做错了什么呢？错的是这群人渣，这群该下地狱的畜生。
小白看不下去了，但是他身为神使，不能贸然干涉凡间事物。他咬咬牙，竖起两根手指，并拢在胸前，稍稍一划，一大块砖头重重坠落在那秃头胖子脚边，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吓老子一跳，真他妈晦气。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他骂骂咧咧地一挥手，带着几个混球走出巷子，丝毫不管在地上呻吟的人。
他走过小白身边的时候，小白只觉得自己热血上头，巴不得直接赐他一个形神俱灭，还有一点恶心。
他竟然用肮脏的身体碰撞到了神的衣角。
“大坝，你过几天去旁边学校收个保护费，哥儿几个没钱花花了。”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般，把小白从头泼到脚，这名字熟悉的很。他今天偷看文曲星的时候刚刚听到。
“知道了刘哥。就是我们学校那个教导主任吧，每次都跟着我放学，我有点不好动手。”这声音听起来确实也很年轻。
“废物，你办他啊。”刘哥又啐了一口，“实在不行哥几个蹲他。”
“怎么也是老师，不好吧……”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犹豫。
“不好个屁，不好你从家里拿钱给我们花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远去的还有骂骂咧咧地声音，开着下流玩笑的声音，猥琐的笑声。
小白只觉得这世界似乎又没那么美好了。但无论如何，有两件必须做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愤怒：“喂，文曲星吗……您方便来一下地润人民医院吗，我有急事找您，一定要面谈，您一定要来，我等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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