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使红尘一春梦（原宫门深离国恨）》左眼爱右眼

6、第二回 往事如烟情相随(下)

　　第二回往事如烟情相随（下）

　　躺在床上，悲哀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无力的手捧起皇后给与的“药”，颤颤巍巍地送入口中，勉强和着口水咽了下去。就这样吧！让我不断地衰弱、衰弱，直到化为一阵风，把一切吹散、让一切消失……
　　猛地一阵咳嗽，咳到连血都溅到了被褥上，淡淡的晕开，像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血蝶。
　　“娘娘，去请太医吧！皇上吩咐过，娘娘一有不适就立刻宣太医！”是的，宣太医，只是宣太医而已，不用通报他，不必让他知道，免得让他心烦。明白的，除了相容现在没有人能得到他的一丝一毫的关怀。
　　摇摇头，示意婢女扶自己坐起来，缓了一口气，“容妃怎么样了？生了吗？咳……咳……”
　　“回娘娘，现在想云宫还没有消息传出呢？听说皇上急得不得了，十几位太医都宣去了，连绝王爷也让召来了。”
　　故作冷静地喝了口婢女喂来的参茶，睫毛颤动了几下，又望向了窗外。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容妃生了……生了……生了个皇子！一个皇子！”
　　再也撑不住的身子，缓缓滑了下来，已经有了预感了，她无动于衷，是麻木了吧？晴天是不会有霹雳的，只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罢了罢了！注定了的，再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不是破碎的身体，而是残碎的心，什么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凝望着的天空如此碧蓝，连小鸟的踪迹也寻觅不得。热闹的皇宫，普天同庆，皇家总算后继有人了，不是吗？被藏在深宫中的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生育，唯一的宿命就是悲死。又有多少佳丽能得君宠？这世上只有一个相容，也只能有一个。而黎妃又算什么呢？
　　月余间，只有皇后前来探望，言语间透露出那孩儿与绝王爷颇有几分相像之处。问她哪儿像？皇后答道：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像星辰一样明亮迷人。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了！
　　一天，她的身子不似往日般沉重，于是早早便起了床，穿上了她认为最美丽的衣裳，涂上了最艳丽的胭脂水粉。她扶着梳妆台缓缓站了起来，戴上了最精巧的饰品，腰间的挽了流苏，柔软而纤细，佩上了御赐的金刀，别致、精细，看上去很有些英气。人也显得精神的几分。
　　“娘娘，您今天的精神不错，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黎妃笑了笑，“我想去看看小皇子。”
　　“现在还早着呢！小孩子嗜睡，娘娘用完早膳再去吧。”
　　漫长的等待，仿佛痴情女子蹉跎了的岁月，煎熬般的感觉。透过窗棂繁锦的花园，寂寞的牡丹孤单的绽放，冷傲的玫瑰火一般的热情无寄处。相思只为相思苦，寂寞只为寂寞寒。昨年芳花凄清，愁凋零、与谁赏？叶落未尽处，先泪零。开在花园中的名贵的花，究竟有谁来真正的欣赏你、怜惜你呢？尽管有最好的园丁、有最好的照料，但这是你所希望的吗？还是你宁可开在路边让爱你的人采摘你？
　　花儿不会回答，也不会因为我的痛苦而憔悴。我是我，花是花。
　　我是花，花是我，只有我看着你，只有你伴着我。
　　“娘娘，清晨有些寒，您多穿一件吧！”
　　黎妃笑而不语，任由侍女为自己加了件轻纱。“娘娘好美哦！”
　　朱唇、粉颊、紫裙，清爽宜人，仿若清晨第一缕霞光。
　　抑制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在回廊中行走，思绪复杂而混乱。到了想云宫，通报后，容妃亲自来迎接。
　　第一次这样直面的相见，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一个人，真的承认，她很美很美，花妍柳盈，有别于玫瑰的妖娆、牡丹的艳丽、百合的清醇、腊梅的坚韧，充满了柔情和知性，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让人眩目。黎妃紧紧盯着，心中荡漾着不知名的情愫。
　　寒暄了几句，姐妹相称，容妃将她迎入了内室。
　　雅致的卧房，尽管没有晨光宫的奢华绚丽，但别有一番风情。看来容妃是花过心思改饰的，人情味十足，温馨祥和。内室更加的简约，正中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绝王爷！他静静地坐在一边，细细看着熟睡的婴儿。那强烈的存在感炙痛了黎妃的眼睛。
　　白袍、乌发、碧玉簪，轻轻抿着唇，眯着眼儿，微风抚着他的发丝，似乎有些倦意，眼神不复过往的锐利，有些朦胧，憨憨地逗弄着婴孩的小手，眼皮耷拉着。
　　“绝王爷从没见过小小孩儿，正是起劲的时候，几乎天天一早就来看小孩。”容妃解释着，有些歉意地看着黎妃。
　　“王爷想怎样是他的自由，我们这些宫妃没有立场说些什么。”黎妃轻轻说道。
　　这时陵似乎才发现黎妃的到来，他抬起了头，眼睛猛地一睁，精光顿现，如刀起刀落般的迅速。疲劳的神情一扫而空。他看了一眼黎妃，又注视起了小婴儿。“这么早就来拜访了，黎妃可真是勤奋呢！”口气中不无嘲弄。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对她不理不睬就是冷嘲热讽。“王爷也很勤奋呢！”她也不退让。
　　他轻蔑地一笑，“相容，你不必在一旁伺候着，去忙你的吧！”
　　“可是……”容妃看着黎妃。
　　“怎么？我招待不了黎妃吗？”他用慵懒的口吻说着。
　　“当然不是，那相容就去准备早餐了。黎姐姐也和我们一起用吧！”容妃说。
　　黎妃一颤，“我们？……容妹是否太随便了？应该是王爷赐予我们和他一起用餐的机会吧！”尖刻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容妃最不擅长宫廷中的礼节，被抢白后无助地看向了陵。
　　“你又何必出口伤人呢，黎妃？嫉妒中的女人是最难堪的，不要因为容妃生了皇子就毁了自己的身价，你也不想其他的嫔妃这样说吧！”陵一边玩弄着小孩的手，一边不经意地说着。
　　“王爷所言甚是，黎妃越僭了。”黎妃别开了头，望向了小皇子，小小的脸、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怎么看都象是小小的陵，俊美的、秀丽的。
　　陵放下了小手，站了起来，走到了黎妃的身边，“这么说，今天你来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想看看小孩吗？”
　　黎妃顿时紧张地看向陵，“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难道你希望我挑明了吗？”陵邪恶的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黎妃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这样啊！小小的皇子不是已经成为了你的眼中钉了吗？你不是已经认定了他是我的子嗣了吗？难道你不认为我会为了‘我的’孩儿而除去必要的障碍吗？”他直直看着她。
　　“王爷多心了，这种妄想我怎么会有的。”
　　“是这样吗？那不妨我再给你一些提示吧！皇兄这么多的妃子为什么都没有人怀孕呢？为什么这么凑巧就是你和相容，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吗？”
　　“你……”
　　陵绝美的脸微微地扭曲着，“如果你真的没有想过，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太高估你了。”
　　黎妃震惊地盯着陵，“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有孩子、容妃进宫、容妃怀孕？”
　　陵得意地点点头，“可以告诉你，你成不了皇后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奥，对了，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小涟儿会因为感上风寒而一命呜呼。”他抬头看看她，“你信不信？”
　　黎妃退后了几步，直到碰到了花架，“你……为什么？我不会碍着你的，不管你想怎样，我这个小小的嫔妃都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作用的，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和涟儿？”
　　“你真的想知道吗？”陵看到她点头的时候说，“现在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涟儿必须提早一年去拜访阎王！就这个秋天吧！会有适合她的好日子的。”他不顾黎妃的阻止冷冷的说，“十岁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管世事怎样的改变，不管你是怎样的无辜，我都不会让你幸福，除了毁了你，否则我无法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明白，我比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恨着你，恨到入了骨！”他阴森森地说着，咬着牙，目光阴狠冷漠，与之前翩翩绝王截然相反。这种恨赤裸裸的表现在他的神情中。
　　黎妃茫然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的话。难以承受他眼神中的憎恨，她转开目光，看向了床上的已经醒来的小婴儿，嘴里发出啪嗒啪嗒声音的他无忧无愁，酷似陵的小脸上扬着幸福的笑容。
　　恨我！他恨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恨着我！恨我！恨我——黎妃尖叫一声，宛若子规残血，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不，不……不……”她猛地推开了陵，跑到了床边，抱起了小婴儿，“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回事呢？啊——宝宝，黎姐姐你在干什么，放下我的孩子！放下！”听到声响的相容进房吓了一跳，那个彬彬有礼的黎妃象是发狂似的掐着小孩。她冲到她的身边试图救走孩子，却不敌黎妃的力气，被狠狠地撞到了花架上，晕了过去。
　　“恨吧！恨吧！恨我吧！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什么也不在乎……”黎妃失控地叫道，抽出了腰间的御赐金刀。陵想趁势救出孩子，不防被刀在胳膊上深深划了一道，又被黎妃用墙角的大花瓶打到了头，顿时血流如注。
　　“来人！来人！”陵扯开了喉咙叫着，大批的侍卫冲进了内室，面对一片狼籍的房间面面相觑。“快阻止黎妃，她疯了！”
　　黎妃的悲鸣在空中回荡，怎样也散不去。悲哀的叫声就这样回响着，回响着……
　　混乱中，陵感到头越来越重，终于挡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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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很慢，我检讨，但估计速度是不会变的，汗
　　因为这个故事很难写，同时我还在写n篇的东西，这都是我的错。
　　不过，我会慢慢慢慢地填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