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皮蛋瘦肉邹

3、尸体

　　我叫王木，是一名警校学生，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警局实习，有个老警察带着我，我称他为师傅。
　　在实习之前，我想象中的警察生活应该是每天大案不断，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智捉拿凶手，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但现实却是我每天处理的事情都是社区纠纷，比如李大婶的菜被偷了，怀疑是隔壁周大婶做的，两人因此事争吵，这时候需要我去调解，诸如此类似的事情，在我实习期间每天都会遇见，没有我想象中的大案，时间久了，我也接受了，告诉自己，不出事才是最好的事情。就这样过了几月，局里负责管辖的片区出了一桩谋杀案，我向局里主动申请参与此案，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还会不会主动参与，但是谁也不能预测未来发生什么。
　　我还记得那天，乌云密布，天气预报说再过几个小时会下暴雨。
　　突然报警电话响了，师傅拿起电话接听，严肃地说：“好的，我们警察很快到来”，空出来的手在纸上书写。挂完电话，师傅招呼其他同事说桃源街北苑大道48号旁边的巷子有具男尸，需要大家立刻出警。
　　听到有尸体，我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走到师傅旁边说我也要去。师傅看着我，有些犹豫，我拍胸脯保证不会添乱，会听他老人家安排。其他前辈也在帮我说好话，师傅思考了几分钟最后同意我参与此案。
　　去案发现场的路上，我问了师傅大概情况。师傅说是一个环卫工人报案的，清洁工在扫地的时候发现了尸体，报警的时候被吓得不轻，说话结结巴巴，所以没有其他有用消息。听了师傅的话，我内心想着，这个社会可真不能缺少了环卫工人，很多案件第一目击者就是他们，同时也不能缺少乞丐和流浪汉，很多尸体的残骸都是他们从垃圾桶翻到的，报警后警察才知道。
　　来到现场，大家都各司其职，师傅要我去人群中询问看有没有有用消息。我瞥了一眼地下躺着的男人，心想死者年龄不大，看穿着，应该有份体面的工作。
　　走到人群，我掏出了警察证询问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有个环卫衣服的人举手小声的说：“我”。
　　我上前去，严肃的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并掏出本子记录。
　　“我是负责这片区域的环卫工人，每天早上五点的时候就会起来扫地，今天也不例外。我把其他街道扫完后，就到这个街道清扫，扫到一半就看到巷子里有个人躺地上，我以为他是喝醉酒的趴在地上，心想喊他起来，不要着凉感冒了，谁知道我上去喊了几声都没回应，我摸摸他的呼吸，竟然停了，然后我连忙打电话报警，吓死我了。”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
　　“行，等下你去警察局去做口供。”
　　环卫工人慌张的说：“警察同志，我可不是杀害他的人，我还打电话报警了，怎么还要去警察局，我，我。”
　　“别紧张，你有功，只是去警察局是录口供，没关系的。”
　　听到我这样说，清洁员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继续询问其他人员，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消息，大部分的人就是来看热闹。疏散了无关人员，回到师傅旁边，帮大家处理完剩下的事情。
　　在回到警察局的路上，大家都保持沉默，我突然刚刚那个小区因为比较老旧，所以还没装监控，那么调查起来困难有点大。我把这事说了出来，师傅说他们也发现了，但是还是会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在警察局给那个清洁工做完口供后，我拿着大家的报告仔细研究。
　　过了两天，尸检报告出来了，在这期间，有人打电话报警说自己男朋友已经失联几天了，询问了名字，和死去的男人名字一样，所以叫她来认尸。
　　在等人过来的时候，我看了尸检报告，上面写着：秦晋，男，年龄30岁，S市人，已婚，死因：被人殴打，刺伤死亡。身上财产都在，初步排除抢劫。
　　到了下午，警察局来了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她说她叫江落，之前打了电话报警，警察叫她过来辨认尸体。我向她介绍了自己，并拿出死者照片给江落看。江落看到照片后，放声大哭，悲痛的说:”怎么会这样。”我在旁安慰江落，但是内心知道，遇到这事，谁都难受，安慰的作用不大。等江落情绪有些缓和，我带江落去看了尸体，办了相关手续，询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反映的。
　　江落声音哽咽的说：“我最后见到秦晋是在两天前，那天，他说晚上要和同事见顾客，可能会晚点回来，所以要我早点睡，不用等他。我12点发现他没有回来，便打电话给他，发现他手机关机了。我于是打电话询问和他一起去见客户的同事，同事说饭局在一个小时前就结束了，让我别着急，可能他去了公司加班了，手机没电，帮我打电话问问其他同事。我挂完电话，打电话给秦晋朋友，但是朋友都说没有见过。然后秦晋同事也打电话来了，说秦晋不在公司加班，其他同事也没有看见秦晋。我猜想秦晋是不是去父母家了，但是怕太晚了，打扰了老人。第二天打电话给他父母，叔叔表示没有看到，还有问我怎么了，我搪塞过去说没有什么事。我又把身边的朋友又打了一遍电话，最后我实在想不出秦晋去了哪里，也没他消息，所以就报警了。”
　　我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反而等了两天。”
　　“因为我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嘛，然后您也知道婚礼方面要考虑很多事情，我俩还在工作，不可能一心忙婚礼，那天之前，我们还未婚礼的一些事情吵架，所以我以为他是有点累，想一个人休息，没有立刻报警，过了几天发现不对劲才报警。”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我现在脑子很乱，还没接受这个消息，我能不能先回去，等有其他线索再来告诉您。”
　　“行。”
　　我把江落送走了后，在心理同情这个女人。但是当我得知整个事情后，我就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凭借别人的一方之词来附加自己的情绪，因为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