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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婚礼上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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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阿姨和何叔叔终于决定要回来了。故凉可谓是“望眼欲穿”——他的求婚也和岑寂一样,一箩筐的甜言蜜语都没能撼动青苒。
青苒咬着棒棒糖问我:“霁,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答应故凉呢?我还想再玩……”
我无力地垂头,不小心把口中的棒棒糖掉在地上,一脸怨念地看青苒:“你这个疯丫头,都不知道故凉怎么受得了你。”
青苒嘿嘿一笑:“咱们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
我也感到好笑,为什么说别人永远都那么轻巧,看来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作祟吧!
次日。
我将文件交给埋头工作的暮南:“暮南,你干吗永远都是工作至上的啊!”
暮南没有抬头:“The best preparation for good work tomorrow is to do good work today.”
我好奇:“那做完不就成了吗?干吗还那么认真?像苦行僧一样。”
夜梅叫起来:“秋霁,小心我告诉头儿哦!你这家伙别持敷衍态度。”
我赶紧辨白:“没啊!我的意思是——Today must borrow nothing of tomorrow——仅此而已。”
岑寂从外面回来,看着我们:“怎么了?”
我笑:“在夸奖暮南工作认真,敬业精神可嘉,准备颁发奖状给他。”
岑寂大笑,然后用怨妇的表情看我:“那我呢?我也要奖状!”
“休想啦!”我推开他。
夜梅叹气:“真是恩爱啊!什么时候有喜糖?”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是啊?我也很期待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呢!”江园的表情是微妙的,我本身决定刻意忽略,不过还是惨白了脸。我和岑寂,我们的结合,希望得到岑寂父母的赞同。可他们的态度始终是那种质疑的。我就不明白了,我比不上江园吗?也许我没有江园那么漂亮讨人喜欢,可是,我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亲近,他们真的不能接受吗?
岑寂圈住我,平静地对江园说:“快了。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说的。我感动地点头。
何叔叔回来后,虽然满意故凉的工作,但是觉得他还年轻,如果轻易让他接班还是很不妥的。所以只是表扬了他。故凉同样也明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所以表示接受。
艾阿姨大包小包地带了很多东西给我和青苒。她当然很满意青苒能当她儿媳啦,而我,她遗憾地说:“如果效仿娥皇女英……”结果被故凉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给堵回去了——就是母亲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在他们的干预下,青苒还是决定嫁啦!专门将父母千里迢迢接过来,还有青苒的姑姑,若不是她,我们能成就那么多缘分吗?
我和岑寂自然是伴娘和伴郎。青苒一边紧张地扯婚纱,一边问:“霁,你也现在结婚好不好,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拜托!”我无奈地递给她一杯水,“压压惊。你有什么可怕的?”
故凉环住她的肩:“傻丫头,都当新娘子了,还说什么傻话?”
青苒噘嘴:“都是你啦!总说我傻,结果我就成这样了……”
我们都笑起来。岑寂将手搭在我肩上:“霁儿,我们结婚吧!”
这么有气氛的日子,我实在很想答应。可是,他母亲的态度一日不变,我就不可能安心嫁给他。
“我必须取得我未来婆婆的好感吧?”我看向他。
“我只要选择你!”岑寂闷闷地说。
“郑庄公那样被母亲嫌恶还是和她和好,何况我们呢?”我安慰他,何尝不是安慰自己。
岑寂将我拥紧:“委屈你了。”
我的父母也来了,不过妈妈一看见故凉,突然愣在那里,然后神秘兮兮地将我拉到一边:“秋霁,你问问那个男孩子,就是新郎,他脚背上有没有一块疤?”
“干吗?”我大惑不解。
妈妈皱紧眉头:“我觉得,他,像我的儿子,刚才的感觉就不对劲。”
不会吧?生活又跟我摆乌龙了啊?我哥丢的时候才多大啊!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疤是会褪的好不好?我看着妈妈期待的目光,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我悄悄地问青苒,青苒再转问故凉,故凉迷惘地摇摇头。
我冲妈妈摊开手,妈妈失望地叹口气。
生活哪有那么戏剧性的情节啊!说是就是,那可就太巧合了吧?
我们办公室的人也都来了,只有江园迟迟没到。故凉和青苒礼成之后开始轮流敬酒了,看着他们都是脸颊绯红,还有点东歪西倒,真暗暗为他们叫苦……
突然,听到江园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位啊,是我哥哥,江驿。驿站的驿。”
我好奇地抬头看过去,突然浑身一颤,愣在原地。
是他,居然是他,他怎么会是江园的哥哥?!
岑寂问:“霁儿,你怎么了?”
江园和她哥哥走过来,我清楚地看见她脸上胜利的微笑:“秋霁,这是我哥哥,江驿。”
江驿对我粲然一笑:“秋霁,好久不见,哦,应该说,有十年没见了吧?”
我感觉自己是赤裸裸的,唯一的秘密被泄露无疑。只是我没想过,戏剧性的事情确实会发生。
我忐忑地看向表情严肃的岑寂。他一言不发,却握紧我的手,给我更多力量。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相信你。”
着眼在他眉间的信任,我镇定下来。岑寂先开口:“江驿!”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江驿回以微笑:“你怎么不早说,原来是秋霁啊!”总觉得不是那么善意。我伸手:“出来谈谈好吗?”岑寂按我的肩膀:“霁儿,仪式快开始了,等等再谈。”他始终这么明理,让我感动。
青苒是幸福的新娘,尽管我心里有事,但还是用满心的祝福对待他们的感情。
丢捧花的时候,我几乎怀疑大家是不是故意的,连岑寂都是,闪的远远的,捧花直直地掉进我圈着的手臂,大家都欢呼起来,岑寂也痞痞地看我,我终于释然地笑了。
可是很多东西还是要面对的不是吗?当江驿站在我面前,仰望他高高的个子,我几乎像回到了从前,于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手紧张地沁汗。
“这么多年了,你似乎没什么改变——不过,下巴尖了,更有女人味了啊!”江驿打趣地说。我很诧异他居然那么坦然地面对过去,没有任何歉疚,任何不安。我终于可以确定为什么江园总是能那么自信坦然地对我——家族遗传?!
“不好意思,我们似乎没到那么熟稔的地步吧?如果没记错——在今天之前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不客气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吗?”江驿一脸调笑的意味,“你还不是照样暗恋我那么长时间?”
我几乎像一拳打过去了:“那是暗恋吗?不过是一种对偶像的无知崇拜,发现偶像其实并不完美于是明智地走出盲从——这才是真相。”我不许他伤我尊严,哪怕是回忆里的我,也不能让他伤害分毫。
“哦?看你紧张的样子,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吧?”他自得的样子让我感到后悔——当初,我怎么……
“不是一席之地,是弹丸之地。”我郑重地更正,“说什么没影响绝对是假话,我从来不说谎。可是你也别看高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你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似乎满不在乎,这只让我感到你人格的问题。”
江驿还是定定地看我,我好笑地撇开头。他的手想搭在我肩膀上,我格开了。有些焦虑地看向宾客中,始终默默不语的岑寂。我多希望他有千里眼,知道我的心。
“我从来不知道这对你伤害那么大,如果早知道你当时居然真的会听我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说的。”江驿也许是真诚的,可对我来说已经成为过去。
“我对过去已经放的下了,就算你有什么不对我也不计较了。恕我直言,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否则拖拖拉拉不是长久之计。
“老实说,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原来你离我这么近。”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如果早知如此,我想或许可以挽回什么。”
“没有开始,失去,何谈挽回?”我冷冷一笑,“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男朋友就是岑寂,你妹妹的前男友——是不是多少有点冤家路窄?”
江驿瞪大眼看我:“你怎么说的那么自然?难道那么多年不见,你居然蜕变成这种人了?”
“什么这种那种,我不喜欢打哑谜。”我皱眉。
江驿也眉头紧锁:“你抢走我妹妹的男朋友,居然还那么理所当然,我真的无话可说。”
什么呀!江园就这么讲我?我眼睛都要喷出火了,她太卑鄙了吧?
“江驿,我正色地告诉你。1、我不是你妹妹和岑寂之间的第三者,他们分手以后我才逐渐和岑寂相知相许的;2、是你妹妹背叛了岑寂,她厌恶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所以才决定离开岑寂的;3、岑寂很爱你妹妹,曾经也一度颓废。虽然他现在可以表现的云淡风清,我始终相信他心里有一隅始终为你妹妹保留;4、你妹妹曾经想和岑寂重修就好,岑寂拒绝了;5、我希望你妹妹珍惜现在她的家庭生活,她已经嫁作人妇,不要再这么过分了!”我一口气说完,不希望他打断我。免得横生枝节。
江驿诧异地看着我:“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妹妹是什么人相信你比我清楚。也许是长期养尊处优的公主生活让她有强烈的优越感,于是得不到的,希望挽回的,都能随她的意,这点不奇怪。可是是她自己没有珍惜曾经得到的,现在再来破坏,多少不是那么光明吧!”我觉得自己一针见血了。
江驿痛心疾首的眼神我明白,我缓了口气:“但是你妹妹的工作是无可挑剔,让人佩服的。这点我从不质疑。”
突然,江驿问我:“按你这么说,你可以确定岑寂现在爱的是你吗?”
我的心猛地一疼,下意识地反击:“当然确定。”我不是在那次他拿出录音的时候就把他收入囊中,觉得他完全属于我了吗?可此刻的不确定感,是我的错觉吗?向来第六感很烂的我,遇见了这些人和事,似乎都变强了啊……
江驿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由衷地谢他:“其实你今天是为了你妹妹来帮她出头的吧?我知道,其实你对我没多少感情,而我对你,确实只有小女生对偶像的一种崇拜,那样的年少时代,我确定当时的感觉还在,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经迁移了。我爱岑寂,也许现在这么说很苍白,如同当初你见证你妹妹和岑寂的爱情一样,再多海誓山盟总会老去。可是请你相信,我此刻的真心。”
江驿点头:“你真是个了得的女孩子,我早该知道。”
我笑着反问:“这算是夸奖吗?”
回去之后,青苒好奇地问我是不是和那个帅哥有什么瓜葛,我说:“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好比活火山,总有爆发的一天。世界那么小,总该来的。”弄得她一头雾水。
岑寂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他的不快神色被我看进眼里。我心里暗暗叹口气,除了为我吃醋,他恐怕还是不希望和江园一家人有什么过多纠缠吧?
婚礼第二天,青苒和故凉就携手和我们告别,说要蜜月旅行去了。我说他们真是重色轻友。他们只是恩爱地咬耳朵,我和岑寂也默契地交换神色:他们真是,唉!严重坠入爱河!
爸妈也很快就回家去了,并且临行前一再怂恿我一定要去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先处理好这些关系。我有苦难言,只好嗯嗯啊啊地都应下来,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