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何故凉》横刀夺泪

9、淡漠错过，执着追逐

　　我想搬出去。这念头不止产生了一次。每次看到青苒和故凉亲热的时候自己越来越如坐针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突然青苒就被派去出差了。我觉得这是我搬出去的大好时机。
　　可是故凉看到我的举动，却说想和我谈谈。
　　“霁，你是不是觉得，我和苒在你面前的举动触动了你心里的伤？”故凉啖了口茶。
　　“算是吧。”想到岑寂，心还是难以平静。尤其是后来发生的那些，让原本可以放下的东西又被拾起。
　　“霁，记得我们初次相识吗？”
　　“嗯？”我是记得的，那个时候，还知道他被青苒看的满脸通红。我笑了起来，“怎么会忘？”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第一个看上的人，不是苒，是你。”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他说什么？！
　　“那个时候，并没有过多注意苒，因为她穿的很短，让我觉得她不是个规矩的女孩。所以我一开始就了解父母的用意，所以就暗自把对象定成你。”故凉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什么，我感到突兀。
　　“后来妈叫我送你们，我借故离开就是为了让你对我多留点印象，因为吃饭的时候你安安静静没说什么话。不过后来事情发展出乎我的意料。终于明白世事不是人能安排的。”
　　“苒居然来了营销部，并且因为她的开朗大受欢迎。可她对所有追求者都拒之千里，独独对我情有独钟，始终锲而不舍，这才让我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力量不可小觑。”故凉说到青苒，流露出了浓浓的感情。
　　“她约我的时候你也去了。第二次见到你，你还是那么沉静。不过苒的质问确实让我了悟，而你似乎有意成全苒，所以始终一言不发。而苒可爱的性格，终于让我动了心。她甚至说你的好话，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让我忍俊不禁。”
　　“后来就开始有意无意关照苒。可苒实在太受欢迎了。我开始感觉到威胁。直到有人诬陷她，我也借此发泄自己对她对别人太好让我感到压力的苦恼。幸好你让我们找到出口。”
　　“我心里始终对你有一份敬意。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如果你实在觉得在这里看我们实在是看不过眼，我和苒可以搬出去的。你就不用委屈自己了。况且——我和苒都希望你幸福。”
　　故凉说了好多话，我也明白了很多事，对他们的贴心感到欣慰。
　　“你好好珍惜青苒，至于我，我都有些盲目了。对感情也理不清了。”
　　“霁，你这样的态度会让你失去很多原本可以属于你的东西。只要你争取，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可你对事情的处理都太消极了，这样真的不行。真正的幸福，付出得到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爱他，就让他知道。这就是苒的魅力所在，她给我下了蛊让我逃不掉。你同样可以的。”故凉真诚地说。
　　是吗？我真的应该积极应对，而不应该等待吗？不应该淡泊吗？
　　“谢谢你故凉。”我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后来的日子，我开始了自己的主动出击。
　　我向岑寂示好，哪怕他爱理不理；我约岑寂，哪怕他从来不回应；我为岑寂买礼物，哪怕他从来都转身就送给别人……
　　柳荷姐都为我不平：“算了算了，秋霁，我也不撮合你们了，他太冷血了。”
　　“柳荷姐，你一向看人都很准不是吗？你之所以不撮合我和暮南，不就是因为觉得我们没缘分吗？可对岑寂，你态度就不同了——所以，我决定听你的话啦！”我故作潇洒，其实心如刀绞。
　　也许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可故凉说得对，爱他，要让他知道。所以我也要这么做，如果到达我的底线，我再放弃不迟。青苒不也做到了吗？
　　青苒得知后，说：“那家伙怎么比故凉还难搞啊！真是的！”
　　我一笑置之。决定了，不再改变。起码岑寂从来没明确的拒绝我，不是吗？
　　两个月后。
　　已经要入夏了，天气开始热起来。人们心里爱情的燥热似乎也更多付诸行动了。又是个爱情的季节吧！
　　暮南居然也恋爱了，虽然平淡，不过那女孩我们都见过，还是不错的。人也温柔体贴。我们都恭喜暮南。
　　所以办公室单身的人就剩下我和岑寂了。
　　大家又蠢蠢欲动地撮合我们。两个月，快到我的底线了。我两个月内感觉自己卑微了很多，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他，他却在装傻。
　　岑寂终于开口约我了。我舒了口气：努力成功了吗？
　　晚上的餐厅，多了华丽的圆润，却少了单纯。
　　“秋霁，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实在是放不下她。”岑寂一开口就打破我所有的幻想。
　　“可以告诉我你们分手的原因吗？”我艰难地开口。不追问我会寝食难安的。
　　岑寂脸一沉，还是开了口：“她嫌我太烦，所以爱上别人，并且，上个月结婚了。”
　　天啊！我感觉自己的心疼了一下又一下，如同被人扯开一样。
　　他对她的好，她嫌烦，他不怪她；她爱上别人，他不怪她；她结婚了，他仍爱她！那我算什么！我一瞬间大彻大悟。
　　于是我露出凄然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的快刀斩乱麻，斩断了我的感情。
　　“秋霁，你没事吧？”他担忧的表情在我看来只是愧疚。
　　“没事，再没有比这更好了。”我终于懂得，我淡泊，不是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而是我害怕我争取了，最终落得这样的凄凉结局。
　　我还是什么都没吃。起身离开。他追上来：“对不起，秋霁。”他声音喑哑，像是包含了不舍，可我知道，无论怎样，都是我的错觉。是我终于开始爱了，所以对什么都期待的错觉。
　　我回到别墅。青苒和故凉看见这样的我，都明白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青苒的运气，我早该意识到。岑寂毕竟不是故凉。故凉没有过去，岑寂却有。
　　晚上，青苒想陪我，我拒绝了。打开电台听见一首老歌，歌词这么说：“我们的过去都太过清晰，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确，这就是他的过去。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我，我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柳荷姐担心极了：“你的脸怎么发青？没事吧？”
　　暮南说：“小晚是护士，要她过来看看吗？”
　　夜梅帮我倒杯水：“快坐下。”
　　头儿叹气，瞥向无动于衷的岑寂：“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听不清头儿说了什么，因为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我虚弱地叫着他们：“各位同仁们，真的要替我收尸了……”
　　醒来在医院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