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是宝》九六七

10、第九章

　　第九章

　　明明是个酒楼，偏偏取个什么鬼名字——“花园餐厅”，这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
　　钟述贤忍住眼角的抽动，在花园餐厅内的一间所谓的“包房”里等着岳佳人，明明就是一个雅间，偏偏要称为“包房”不知道这个岳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虽然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心理不平衡，但此刻他无法冷静思考，只知道岳佳人明明答应了做他的——呃，暂且称为门客好了，却把这么好的点子给了梁汉重，他极度不满！
　　当然，另一层原因是他自认比梁汉重更有魅力却一直得不到岳佳人的认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敢问岳姑娘，不知为何如此对在下？”岳佳人刚一进门，钟述贤就咄咄逼人的出口相问。
　　钟述贤的俊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悦，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也忍不住对岳佳人流露出极度的不满。“在下自问对岳姑娘的不吝赐教毫无疑问，一切皆听凭姑娘指点，但如今姑娘对在下如此偏颇，怕是对在下有不公之处。”
　　“钟老板何出此言？”岳佳人懒懒坐下，佯装不懂。
　　“只要是岳姑娘的点子，在下愿意全力支持，”钟述贤更不满了，“何故花园餐厅这样的生意，岳姑娘却不愿意告知在下，相信以钟家在临杭今日的地位和实力，岳姑娘肯定会得到钟家极大的支持！”钟述贤漂亮的剑眉如今几乎要拧到一起，面色严峻起来，不复以往的俊朗。
　　岳佳人压住脸上的嗤笑，难得好心解释：
　　“钟老板勿恼，”她喝口茶，努力压一压脸上要爆笑的表情，“确如公子所言，公子最近给我的是无条件的支持与信任，若是我将花园餐厅的点子说与钟老板，得到的亦会是无条件的支持，会得到最好的地点，最高档的装修，最豪华的服务，以及最丰厚的回报，”她轻抬手止住钟述贤欲加的附和，“可公子也知‘百色轩’于我有不同的意义，我的能力最开始是在 ‘百色轩’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施展，‘百色轩’的众位当家说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准确的说自己没被逼去接客确实是因为这些人的无能）我岳佳人虽是一介女子，也懂得知恩图报一说，不会因为目前有钟公子这课大树就忘了饮水思源。我给他们这个点子，钟公子权且当作是我报恩的行为罢。”再喝口茶润润，喵的，讲这些文绉绉的话真累人。
　　“其次，钟家在临杭已有‘百味楼’、‘珍馐斋’、‘海悦饭庄’这些令人垂涎三尺的酒楼饭馆，花园餐厅这种小场面钟家即便做了，于钟家的生意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并不如‘惠贤雅叙’为钟家提供的益处更多。”
　　‘惠贤雅叙’的顾客大多是文人贵客，若真是钟家有什么小事需要这些人帮点小忙，这些客人大多应是不会驳了钟家的面子。虽然以钟家目前在临杭的地位来说，已不需再看官家什么脸色，但也说不准，一朝天子一朝臣，政治上的风云变幻最容易引得朝野上下震荡一番，这些关系保不齐哪天会用到，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岳佳人才一提，钟述贤就应允的原因，赚钱与否都不是太重要，主要是这些客人将来对自己的价值恐怕高于目前经营的利润。
　　“我预计‘惠贤雅叙’的营业额初期每月大约在贰仟两左右，现在您经营快有一月估计已经超过了我的计划了吧，以后肯定会再增加；而‘花园餐厅’初期基本不会有生意，三至六月后差不多每月在伍佰两左右，单从收入看，这两档子生意您做哪档子才合算？”岳佳人小心翼翼的诱哄。
　　表怪她打擦边球吼，营业额、毛利润和净利润是有区别的哈！希望表被钟大少发现。
　　“更何况‘惠贤雅叙’能带给您的，不只是真金白银这样的收益吧？它背后的利益关系怕是比真金白银更值得投资吧？”岳佳人看钟述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这家伙比谁都精明，如果不是这样的生意，怎么可能满口答应，全力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岳佳人不喜欢钟述贤的原因之一，太自大！总认为所有的好事都应该是他的，坏的都扔给别人，这种人从小占惯了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从社会底层打拼上来，没吃过苦，没受过累，靠祖宗的家业撑起现在的天地，一切理所当然，和她格格不入！
　　虽然也有商业的才能，但若没有了雄厚的家族背景给他撑腰，他也不可能做成临杭一霸。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岳佳人，就是看不惯钟述贤的嘴脸，合作可以，他就只是她的客户而已！她就是这么主观——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
　　“话虽是如此，”钟述贤不依不饶的问，“你确定你没有偏向梁老板？”
　　唉，岳佳人很想在他脸上狠狠的来一鞋底，就算是有也不为过啊？他和梁大好歹也算是暧昧对象啊，有偏向是正常的呀？这钟大少脑子进水了。
　　“就算有，您就当我是在报恩好啦！”她狠狠的笑着，人至贱则无敌，钟述贤，你真的可以改名叫钟无敌了。“女人嘛，很多事情难免感情用事，就算这不专业也不会影响我们今后的合作呀？”
　　合作个屁，她真的后悔跟钟述贤合作，一分钱一分货啊，多拿钱就要多赔笑，她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苦果自己吞。悔死她了！
　　扣扣——
　　“小佳，”伙计一号伸头，“沈爷找你有事。”岳佳人长吁一口气，好兄弟！真是时候，她词穷了，如果再跟钟述贤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
　　“钟老板，我先告辞。”起身迅速准备闪人，“您如果有兴趣，这里的菜可以随便点，算我头上。”顺便跟伙计一号使了个眼色，一号了然，马上接过话茬，递上菜单：
　　“这位公子您到我们‘花园餐厅’用饭可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菜式可是全临杭独一无二的！”伙计一号开始介绍，“有……”
　　“不用，”钟述贤急忙打断，“我自己会看。”
　　岳佳人临走时瞥见钟述贤微抽的嘴角，心中暗笑。比起和她争论来，这厮果然对‘花园餐厅’的经营内容更感兴趣。索性准备了菜单，让他一一了解，省得别人伺候。
　　原来古代没有菜单呀，之前她提出来要准备菜单不知道糟了多少双白眼。一般的饭馆儿都是小二和掌柜用嘴报菜名，大一些的饭馆则将招牌菜式刻在木牌上供人点菜，实际因为古代识字的人不多，大部分还是靠伙计报菜名，甚至有些饭馆连伙计都不识字，更何况吃饭的人了！
　　“这套餐甲乙丙是什么意思？”钟述贤终于发现了一点新大陆，好奇的问。
　　“就是您点套餐甲，我们就按套餐甲给您预备的菜上，”伙计一号开始背书：“套餐甲是壹到贰人份，套餐含有每人米饭一碗、素菜两例、荤菜一例，汤每人一盅，都是时令菜；套餐乙是三到四人份，每人米饭一碗、素菜两例、荤菜两例，汤每人一盅，也是时令菜；套餐丙是四到六人份，每人米饭一碗、素材三例、荤菜三例，汤每人一盅，同是时令菜。”
　　“有哪些菜？”
　　“时令菜。”
　　“时令菜是哪些？”
　　“时令菜就是时令菜。”
　　“到底是哪些？”钟述贤怒了。
　　“就是按照时节上菜，这时候地里有什么就上什么，比如现在是夏季，地里有黄瓜、茄子、辣椒等等，若您要吃冬天的菜我们这里可没有。”伙计一号按照岳佳人的眼神示意对来视察敌情的钟述贤认真应对，虽然有应付的嫌疑，但好在他摆了个讨喜的笑脸，钟述贤也拿他没辙。
　　“那每一个套餐都给我上一份。”钟述贤不信看不出门道。“再把你们的拿手菜全部都给我上一份。”
　　伙计一号汗一个先，虽然小佳说这位钟大少的帐算她头上，可这人也太不识趣了呀，虽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没想到其实是个坑钱的主儿。
　　“这个，”伙计一号抹抹脸，挤出最职业的笑容先，“套餐您就上个丁套餐就行了，丁套餐是六到八人份的，有四荤四素一汤一饭，基本所有的菜都涵盖了。”
　　“这么大的酒楼就只有八个菜？”钟述贤嘴角忍不住抽搐。
　　“是时令菜。”伙计再次好心的强调。这是他们的特色。
　　“就算是时令菜，你也只有八个！没有别的拿手菜了？”钟述贤捏着茶杯的手看上去微微在抖，伙计一号怀疑他要是再用点力会不会把茶杯捏碎。
　　“本店的拿手菜就是每人一份的汤盅。”伙计一号耐心解释。
　　“城南的‘珍馐斋’光知名的点心就有八种，更别提那里的‘临杭十六道八珍八宝佳宴’随便哪一样都可让人垂涎三尺。”
　　“您也知道那是‘珍馐斋’啦，我们这小门小店的，怎么能跟人家比呀。”伙计一号继续汗。“我们这里的特色就是时令小炒，家常口味，大众消费呀！”只好搬出岳佳人平日的口头禅来对付了，这钟大少是有名的难缠，刚好今天他当值包房一号，只好由他来顶了。
　　“那就上丁套餐。”钟述贤不语了。
　　按岳佳人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快就探出花园餐厅的底细来，他有这心理准备，看这伙计的样子也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来，索性就看看她们的普通菜色，也能尝出厨师的手艺。
　　“另外，帐我自己会结，不用算到岳姑娘头上。”看这伙计的嘴脸也知道他的想法，不如一并了了他的心愿。
　　“那，那——”当然好啦，“姑娘可是说了——”
　　“不用，这点钱钟某还付得起。”啪——一锭银子放上桌面。
　　伙计一号欢天喜地的接过，摇旗呐喊：“包房一号，丁套餐一份！”
　　然后，钟述贤盯着满桌的时令小炒，无法下咽。以往他吃的都是家中厨子精心烹制的各色菜肴，如今这家常菜式，实在无法让他动筷。
　　罢了，为了调查研究，他勉为其难罢。
　　咦？这口味如此清淡爽口，菜的卖相虽不及家中厨子的精致，但口感确实不错，他喝了一口汤盅里的汤水，淡淡的有股药香，却也不让人反感，里面的鸡丝入口即化，让人吃着心情愉悦。本想岳佳人一定会故意为难他，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打发他，却不知她用的是这店里最好的（至少他认为没有掺假）菜色来招待他。
　　“小二。”
　　“钟大少，”伙计一号迅速应声而来，“您有何吩咐？”
　　“这汤里……”
　　“哎哟，您可真是一等食客呀，马上就尝出我们这汤盅的与众不同了，我们餐厅就是这招牌汤盅最讲究啦，这汤盅精选了许多上等的补药，都是选适应临杭本地人特性的，由主厨精心配置在这药膳汤盅里，吃了包您口齿留香、神清气爽、延年益寿啊！”
　　岳佳人本也不打算瞒钟述贤，就让他光明正大的探查，只要中药秘方不泄底，谁都偷不了他们的绝活。
　　“这——”
　　“药膳汤盅。”伙计一号小心提醒。
　　“是，药膳，用了些什么药？”
　　“哎哟，您真是说笑了，小的怎么知道呀，再说这是主厨的看家绝活，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些跑堂的。嘿嘿……您说是吧？”伙计一号陪笑着，确实他也不知道，都是些粉末，谁知道是什么呀？
　　“那这汤我外带一份。”
　　“好嘞——”伙计一号迅速闪出包房，“包房一号外带‘金汤银丝’一份！”
　　给他，岳佳人早有准备，不怕他探底。

　　帐房——
　　俗称“花园餐管理办公室厅”。
　　“咦？”岳佳人口里叼着毛笔，“谁说‘花园餐厅’必须开在花园里？谁说餐厅不能卖酒？谁说餐厅不能开到半夜？”
　　某人一时语塞，倒也无法反驳她的反问。
　　“叫‘花园餐厅’是因为我们这餐厅在‘百色轩’隔壁，每天那么多美丽的花儿就在隔壁争相开放，还能闻到花香（准确的说是脂粉香）跟在花园里有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
　　“不然你们还想叫什么‘悦来酒楼’？”岳佳人一脸的鄙夷，“拜托请有点创意。”
　　某人又是一阵语塞。
　　“我当时取这名字，你们没一个人反对，现在你又说要改？”老大，招牌都已经挂出去了。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没话找话吧。梁汉重搔搔头发，这小佳有时候真的很难搞啊。
　　“毕竟能去花街柳巷的人还是有一定的数量，很多人碍于家风、经济实力，或者其他一些原因无法光明正大的去逛窑子，我们的餐厅正好满足了他们的偷窥欲。又不必花银子，还可以看看窑子里是个什么情况，又没有人盯着看（在包房里爱怎么看怎么看），多好？”
　　“那你楼上这些雅间——额‘包房’就是为了给他们偷窥隔壁的‘百色轩’用的？”
　　“对。”
　　“为什么要叫‘包房’啊，取一些比较雅致的名字不好吗？”
　　“我取听涛雅苑、金兰水榭你这里的伙计有几个认得？还不如写成一号、二号、三号容易辨认。”
　　“也是。”这里没几个人识得那么多字。
　　“既然伙计都不识那么多字，你弄个菜单给谁看？”这个是他最弄不懂的地方。
　　“给需要的人——比如钟大少。”
　　“哦，”受教了。
　　“不过要是真想改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你改了记得跟伙计们说清楚，省得以后搞混了。”
　　“哦。”
　　“还有事？”
　　“没有……”他只是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有点想她，想陪着她。
　　看着山一样的人影坐在旁边，无形的压力让她有点压抑，再说她现在正在跟他冷战，不想跟他废话。她很想揪着这猩猩的衣领狠狠的告诉他，冷战就是谁也不理谁的意思。他不要自己一副没事儿人似的，搞的好像是她无事找事，无理取闹。
　　明明是这家伙霸权主义太重，对她干涉太多，见不惯她这样，容不得她那样。还没结婚就一天管东管西的，以后岂不是要压得她没法呼吸？
　　才怪！这种不良习性就是要扼杀在摇篮里，不然以后她还有活路吗？
　　“？”看脸色也知道她在赶人，可梁汉重就是不动，按体格反正她也没本事挪动他，他就不动，她也不能拿他怎样。
　　“你在气什么？”
　　岳佳人怒目而视。这白痴！明知故问。
　　“你不知道？”
　　“嗯。”虽然有那么点感觉，但他需要句明话。
　　圈圈你个叉叉，岳佳人真想敲开这猩猩的榆木脑袋。
　　“我没气。”
　　“不可能。”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现在一肚子火，当他傻的吗？
　　“没有。”你赶快给我滚蛋。
　　“真的？”她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真的。”才怪！
　　“那这个你要吃吗？”梁汉重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我听伙计说你午饭也没怎么吃。”
　　“四宝豆沙糕？”岳佳人深深的看了梁汉重一眼，虽然这家伙的傻猪主义有时的确让她受不了，但这个时候的贴心也让她无法抵御啊。而且不知为什么，从他手里拿来的就是比钟述贤那日准备的要好吃一些，怪了。
　　“你吃慢一点，”梁汉重看着岳佳人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带来的点心，虽然是那讨厌的钟述贤名下店里的糕点，只要是岳佳人喜欢，他也不介意去排队，“没人跟你抢。”
　　粗糙的指腹轻轻拂过岳佳人的嘴角，擦去她狼吞虎咽的证据，又递上沏好的茶水送到她的嘴边。
　　她是真的很气啊，可是看着这猩猩关切的表情，她的火就是发不出来。

　　包房一号。
　　“卖完了？”
　　“是，大爷。”伙计二号无奈的陪笑。“这药酒本就不多，每人限购1瓶。每天也就这么百十瓶。卖完自是没有了。”
　　“你们不会多泡点？”
　　“哎哟，我的大爷啊！”伙计二号继续陪笑道：“您这话说的轻巧，您可知这药材是我们掌事的姑娘到药局跑了多少趟才辛辛苦苦求名医给配的膳食疗方呀！（其实就去了一趟就谈妥了。）珍贵得不得了，酒也是我们从众多酿酒作坊里一家一家尝过（这倒是梁大亲自去尝了定下来的），绝对是精挑细选的陈酿，人家每天就生产那么点量，我们也不能逼人家多产呀！如果多了难免质量就会下降啊，您也不想我们自拆招牌吧！”
　　“这到也是。”
　　伙计二号想起岳佳人的饥饿销售法说明，心中暗暗佩服。
　　“现在是我们新开张，给您的还是优惠价呢，您不知道，我们这‘花园药酿’黑市里已经翻了三倍价儿啦！”
　　“什么？”
　　包房二号里，龙嗣海和钟述贤皱眉听着隔壁间传来的呱噪声。
　　“姑娘正考虑着以后不售了呢。”伙计二号继续添油加醋，“本来是为着来‘花园餐厅’的顾客谋的福祉，殊不知被哪个奸吝小人发现了其中的妙处，拿来赚这缺德的银子，姑娘想不做了呢。”
　　“那怎么行？”他可是得了这药酒的好处才来的。
　　“我们也说呀，”伙计二号有点崩不住想笑，“这不都是大爷们一直捧场，不嫌弃我们店小菜寒酸，如果连这酒也没了，这生意可怎么做啊？怎么对得起这些老主顾？”
　　“是啊。”
　　“姑娘说以后不做外送的，只能在店里喝，喝不完也不准带走，省得给那些不法之徒以便利。”
　　“也好啊。”来这里喝既可以看美女（远远看个影子也是养眼），又可以听歌声（远远飘来几声也是享受），还可以闻到幽香（远远传过来沁人心脾啊），偶尔还有和隔壁美人不期而遇的艳福（其实是某人刻意安排的走错路），真的是一举数得，谁不来谁是傻子！
　　龙嗣海似要开口言语，被一旁的钟述贤以眼神制止。
　　又听另一间传来几人的低语，二人继续听。
　　二人边听边吃，不知不觉已经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包房三号。
　　“真的真的，”某甲一副WIEXie的表情，“这里真的看得到啊，我来侦查过了，每间包房几乎都能看到。”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菜式吃着真的是爽口，虽然都是家常菜式，但越吃越觉得意犹未尽啊。”废话，色香味俱全。
　　钟述贤一回眼，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心中也是讶异。
　　“我问过小二了，”某乙说，“这里的招牌菜是药膳汤盅，汤里加了补药！还有这酒也是特别用补身的药材浸泡过的，”而后他一副神秘的表情靠向其他几人，“对男人尤其好啊！”
　　“真的？”某丙不信。
　　“真的！”某乙信誓旦旦，“你看我这几日是不是比以往精神多了？”
　　“确实。”但从这家伙的嘴脸上看，众人感觉他的精神头儿更像是对偷啊窥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双目闪烁着淫DANG的邪光。
　　“我前几日从这里外带了一份汤盅给家里那位母老虎，结果小二听说是给妇人的，立马换了和我不一样的汤，我那位刚喝第一次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了，连我晚归都没罚跪搓衣板儿，现在让我隔三岔五的来这里外带啊。”
　　“真有这么神？”
　　“不信你试试！”
　　“主要是价格实惠，东西也可口啊！”另一个帮腔着。
　　听到这里，包房二号的贵客终于忍不住了。
　　“小二。”钟述贤开口。
　　“来了，钟大少。”伙计甲推门进包房二号，满脸堆笑：“您还要点什么？”
　　“药酒。”
　　“真不好意思，大少，今儿的花园药酿卖完了，您明儿来不，我专门让掌柜的给您留着！”小二继续陪笑，“不过我们掌事姑娘说了，得家里有老婆的才能喝，没老婆的不行。”
　　“这是为何？”龙嗣海忍不住问。
　　“嘿嘿嘿嘿——”伙计甲揶揄的笑声和促狭的表情看得钟述贤后背发麻，“这壮阳的药酒当然是得有老婆才好使啦，哇哈哈——”伙计甲靠向龙嗣海，“这龙大爷您可是比我们懂行啊。”
　　噗——刚入口的汤，差点喷在钟述贤脸上。龙嗣海被呛得猛咳，眼角瞥见钟述贤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不得不佩服岳佳人的整人功力。
　　就这样，临杭这家新开的“花园餐厅”不仅可以满足人们偷/窥的欲望，还有壮阳补肾的药酒、滋阴养颜的汤盅和实惠可口的菜式，名声不胫而走。
　　到底是因为色/欲带动了食欲，还是食欲带动了色/欲，就不得而知了。
　　能赚银子才是王道，管他什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