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曙》汐木口

6、月考（2）

　　到了考试那天，考试之前程安莫名焦虑起来，一直坐在位子上。顾沫摸了摸她的头：“相信自己，我一直在。”
　　程安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点了点头。考试时，顾沫坐在程安的前面，传卷子的时候，顾沫小声道：“加油。”
　　“加油。”
　　程安深呼口气，开始作答，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仔细思考，笔唰唰的在草稿纸上写，然后在写到答题卡上，每写一题，程安看完题后，由衷的感谢顾沫，都是顾沫说的那些重点啊，还好程安在国庆假里每日每夜的背书，刷题，整场考试下来，还算轻松，程安写完检查完卷子后还有时间，她就偷偷看着顾沫的背影，顾沫很瘦，背影很好看。
　　顾沫这次肯定是第一名，我相信她。
　　考完后，程安坐在位子上发呆，顾沫站在她后面，拍了拍程安的肩，程安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又一次撞到顾沫了，顾沫摸着程安的头，揉了揉撞到的地方：“没事吧？对不起啊，只是想打个招呼，结果……”
　　程安摸着顾沫被撞的地方，笑道：“没事啊，顾沫你这可就太见外了。”
　　在一边的宋真看不下去了，小声道：老师来了。”
　　两人一听，就立马坐了下来，徐风华走进来交代事情：“因为下下周就是校运会了，训练时间紧，所以现在就把参赛的人选好，先是男生……”
　　顾沫把位子往程安那移，小声道：“考的如何？”
　　程安也把位子上往顾沫那移：“我觉得还成，要是不补习的话，那就不成了。”
　　顾沫被程安的话逗笑了，嘴角一勾。
　　“接下来是女生1500，谁参加？”
　　其他人纷纷往顾沫这儿看，程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看了看顾沫，想到之前宋真说的话，心里发酸。程安做了一个决定：“咳咳，顾沫同学，我宣布今年的女子1500你正式退役了。”
　　程安举起手，徐风华和其他人满脸问号，徐风华问了好几遍：“你确定？”
　　程安语气坚定：“嗯嗯。”
　　周围的声音熙熙攘攘，顾沫看着他们，叹了口气，举手道：“女子1500有两个名额，我也参加。”
　　程安皱着眉头看着顾沫，顾沫懂她的意思，想要牵程安的手，但还是忍住了。其他人听到顾沫也参加，才没有议论。
　　“女子800，宋真。女子100和200，张筱韩。女子100接力，顾沫，程安，宋真，张筱韩。今天就先这么定下了，有异议就来办公室找我。下课。”
　　徐风华刚走出门，程安起身去找她，顾沫抓住程安的手，程安停了下来，两人对视，顾沫摇了摇头，程安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很不舒服。
　　顾沫和程安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说话，放学走在路上，两人也没说话，程安呆呆的看着地上。
　　顾沫忍不住了，说道：　“还在生气吗？”
　　“……”
　　“你就这么对待帮你补习的人吗？”
　　程安还是没有说话，顾沫看着她，皱了皱眉，无奈笑道：“程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再参加吗？”
　　“……”
　　顾沫叹了口气，继续道：“高中两年都是我跑女子1500，每次都是第一名，他们很信任我。如果这次换人了，难以服众，毕竟谁不想自己所在的班级是第一名呢？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
　　顾沫抓住程安的手，与她对视：“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懂了吗？”
　　程安呆呆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顾沫看着程安，舒了口气：“你今天心情不好，就先回去吧，练习的事明天再说，拜拜。”
　　程安不想说话，但是她怕，所以还是缓缓说道：“拜拜，顾沫。”
　　程安回到家，徐风华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你确定你1500可以吗？1500可不是小事你知不知道……”
　　还没等徐风华说完，程安就带着岁岁回到房间了，程安坐在床上，还是忍不住了，抱着岁岁哭的稀里哗啦，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谁哭，人总是这么奇怪，人也不会换位思考，顾沫体育是好，但是1500又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这两年里他们是怎么对顾沫的，她一个人在这两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程安无可至知。但程安毕竟不是顾沫，她不知道顾沫一个人会不会难过，仅仅是因为她经历过这种感觉，所以觉得顾沫也会有这种感觉，程安觉得心情烦躁。被同学，老师不信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因为关系到顾沫，所以程安觉得这件事也变得不正常了，但是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正常。
　　程安没有继续哭了，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她突然好想去一个地方，可惜太晚了。程安看着岁岁，心里疼的厉害，程安示意岁岁过来，岁岁跳上床，也安静的坐在一旁。程安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这几周和姐姐一起去跑步吧，你看看你，都快胖的走不到了……”
　　程安快绷不住了，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程安和岁岁睡在床上，程安到了十一点多才睡着。这时程安的手机亮了，是顾沫发的消息：晚安，程安。对不起。
　　顾沫见程安许久没有回复，看了看时间应该已经睡着了，便也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