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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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送别
因为肖熠和陆屏巍吵架的时间太短，所以洛川把返程的时间定在下午。
推迟了一点点。
陆屏巍：“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因为舍不得离开就把锅甩到我头上。”
肖熠深有同感：
“也不止你要走，我也要返回帝都星了，丛云得跟着我一起走。”
这事洛川没听丛云说起过，探头用眼神求证。
他们被叫出来之后就回到了洛川所在的那间病房，丛云在给大家接水。
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当时答应肖熠肯定会帮忙，现在也只好点点头。
洛川没听丛云提起过，他不反对丛云回帝都星，但和肖熠一起，他有些担心：“丛云这几年都在通古斯，回帝都星会不会不习惯……”
肖熠嗤他：“丛云就是帝都星人，生他养他的地方，怎么会不习惯。”
洛川道：“帝都星日新月异地发展，是我们通古斯不能比的，回去自然要适应一段时间。”
陆屏巍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洛川你已经把通古斯当成你家了？”
洛川面不改色：“我深有体会。”
他就是帝都星人，回去一趟都觉得自己是乡巴佬进城，这么一来还真有些说服力。
肖熠：“……”
他深吸口气，道，“丛云只是作为我助手，他还是我学生，我能让他涉险吗？”
不，你的存在即是冒险。
肖熠还没说完：“你们这帮Alpha都喜欢把Omega拴在裤腰带上，这么难舍难分，怎么不见你把他带进基地里，装什么……”
丛云把水杯塞进肖熠手里，倚到一边，看向洛川道：“我没事的，导师是有分寸的人，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陆屏巍旁观着，竟然有些同情丛云，这么高超的安抚技巧，这么熟练的找准时机，到底经历过多少遍男朋友和老父亲互掐的场面啊！
想到这儿，他差点笑场。
帝国尊师重道的风气一直盛行，所有学生见到导师都行晚辈礼，他竟然很期待洛川给肖熠行礼的场面。
肖熠把战火烧到他头上：“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
陆屏巍连忙绷住表情：“往事不堪回首，笑一笑就过去了。”
肖熠知道他在笑什么，瞥他：“你的往事确实不堪回首，我不笑你。”
他的嘴角一直翘着，显然就是在嘲笑。
陆屏巍也只能当做没看见：“好了好了，既然都要走，那就别你送我我送你的了，趁还有点时间，不如去寻一寻土特产，带回家还能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说完，他就率先起身走了。
肖熠瞅瞅洛川，瞅瞅丛云，糟心地把水杯顿在桌子上，说：“你们聊吧，我也去准备准备。”
房间里突然陷入安静，让丛云有一阵不习惯。
他拉开凳子坐下来，倾着身体看向洛川：“还是很担心？”
洛川抬眼，把丛云的手攥紧掌心：“是，你没和我说过。”
他摩挲着丛云的手，指骨细而软，Omega的体型要比Alpha小上不少，这双手适合书写，适合摆弄精巧的仪器，然而他从未想过，这双手还要去拿武器对付敌人。
丛云的手指被他揉的发痒，洛川的手绝对不可以用细嫩来形容，常年操纵机甲导致他的手掌心有许多茧子，手背的皮肤则因为常年暴露在外，不仅粗糙，还有不少伤痕，新老皮肤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从数量上就看主人只把这双手当做工具，而非躯干的一部分来爱护。
他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话。
丛云也沉默着，两人既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又焦心着未来。
等洛川把丛云的手翻来覆去连指纹的形状似乎都能记住后，他轻声道：“我没有立场阻止你回去。”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丛云不是金丝鸟，他不可能把人囚禁住。
“肖熠那边还是太危险了，你又那么爱冒险。”
洛川放过丛云的手，改为意动地看着他的脸，“可他偏偏是你的导师。”
“我有时候会在想，为什么我当时没留在帝都星，也没有走学术路线。”
“通古斯是真的很好，好到我想把它当做家，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我真正的家乡是在帝都星，它不是我的家。”
“你不是通古斯人，你会回到帝都星，我也得回去……”
“但是我要是没有来通古斯，我不会认识您。”
丛云接上他的话，他们就是这么默契。
洛川凝视着丛云，说：“没错。”
“所以，我们并不是分离，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我先回到帝都星，而您可能会在不久之后，也可能再推迟一点时间，您也会回到帝都星。”
丛云拿出移动通讯端，笑道，“我们总得学着使用它。”
他当着洛川的面拨通了视频通讯请求，洛川的怀里响起通讯请求的嘟嘟声，连着震动，让他的心口酥麻。
洛川取出他的通讯器，连接建立后，界面里出现一张和丛云别无二致的脸。
“你看，我总会忘记用这个，明明它可以帮助我们跨越空间、光年，军部的科技明明那么发达，时间和空间都不是距离……”
丛云笑，界面里的丛云跟着笑，丛云说话，通讯端里传出和他一样的声音，干扰导致了些微延迟，致使他们像二重合奏一般。
“我们总得活的像个星际时代里的人，而不是……”丛云笑出了声，“而不是像被造物主遗忘似的，活在原始社会里。”
洛川也笑了起来，他把通讯器关掉重新放进怀里，而后拥抱住丛云，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呼吸：“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冒犯？”
呼吸是件很玄奥的事，吸气时皮肤能感受到周围的小气流旋起的凉意，可一旦是否，皮肤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似得，烫的人脑子都在发晕。
丛云身体僵住了，但他稳住了声音：“还好，我们拥抱过，也还……”
洛川闷道：“还信息素交融过，”他抬起头，手指描摹丛云的眉眼，“我也标记过你。”
他每说一个字，丛云都能感到自己的身体热烫上一分。
“您怎么说起这些……”丛云干巴巴道。
洛川亲吻他，柔软的唇划过他的脸颊，等到丛云心头撞鹿般想要逃跑时，他才说话：“但我们没在清醒时说过这些话，做过这些事。”
然后他再度埋进丛云的颈窝，在最靠近丛云腺体的部位轻咬了一口，他叹气：“我的时间总是这么紧，根本来不及。”
听到熟悉的言语，丛云反而放松下来，他回拥洛川，莞尔道：“反正我总是在这里，您不能自己给自己设定时间，尤其是谈恋爱这种事。”
洛川紧紧拥抱他，不再说话。
对于分别这种事情上，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下午丛云和肖熠、还有军科所的一大帮人都去机甲坪送别。
洛川和陆屏巍一起走，张晔没有来接洛川，他最近忙得焦头烂脑，再加上洛川已经恢复，不需要他来迎接了。
反倒是陆屏巍一点也没有个上将的样子，用他的话说就是：我都能干到上将了，还需要那些不如我的人来护卫我？那我的体能是不是太差了些？
想想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肖熠瞥着丛云：“你要不要把他送到基地去？”
他们已经把人送到了机甲旁边，军科所的人都留在了外面。
丛云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送到基地？”
陆屏巍道：“然后他再把你送回来，你可以再送他回去，洛川又可以再把你送回来，然后……”
洛川打断他：“没有人送确实有些孤单，你要不和肖商量一下让他送送你？”
“啧！”
陆屏巍和肖熠同时扭开了头。
但时间确实已经不再容许他们拖延下去，洛川站的笔直，向丛云点点头，而后先上了机甲。
直到他进入驾驶室里，他都没再回头。
陆屏巍旋即回到自己的机甲，他向丛云挥挥手，又意思意思地向肖熠挥了两下手，而后机甲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相比之下，洛川的机甲安静多了，它盘旋起飞，气流引发起风哨，好像送别的号角。
“好了，终于都走了，我们也要走了。”肖熠拉了把丛云，“走吧。”
丛云应着，往回走时还频频回头。
洛川告别过他很多次，只是这一次他出来送别了而已。
也就这一次，他恋恋不舍。
丛云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他又很想说些什么，他不是伤心，当然，更不会高兴：“我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导师，我们明天就回帝都星吗？”
“嗯。”
“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丛云终于抓到了自己无处安放的那股情绪，就是担心，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肖熠好奇道：“怕改造人很难对付？虽然他们确实挺难对付的，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这项基因改造技术的研究到底是如何开始的，也不知道到底能波及到多少人，不过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不，不是这个，我不怕改造人。”
丛云再度回首，洛川的机甲在空中盘旋两圈之后已经飞向了远方，银灰色的机甲在隐形涂层的影响下，变得像只鸟，“我只是感觉到不安……”
“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傻？”
肖熠学术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很多人在分别时都会产生不安的情绪，虽然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不过你要是感觉不安的话，等他到了你可以问候他一声，这样就安心了。”
丛云答应了声，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好一点。
他说：“我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找的对象是个优秀的人，他不太会说话，年龄稍微有那么一点大，有时候做出的事情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年龄和阅历，但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懂得很多东西，还会送花……”
肖熠头疼地扶额。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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