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拉的微笑》DarkDeer

46、四十六瓶魔药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暮色中缓缓停靠在霍格莫德车站。经历了摄魂怪的惊魂一刻，学生们下车时大多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夜骐拉的马车吱吱嘎嘎地驶过蜿蜒的道路，将学生们送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堡。

　　开学宴会的礼堂依旧金碧辉煌，四张长桌旁坐满了学生，喧嚣声几乎要掀翻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但若仔细观察，不少学生的脸上仍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邓布利多教授站在主宾席前，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欢迎回来，"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在开始享用美食之前，我有两个通知。首先，城堡外围目前有摄魂怪驻守，它们不会进入城堡，但我必须提醒所有人，不要试图挑衅它们。"

　　礼堂里响起一阵不安的低语。哈利注意到几个一年级新生惊恐地交换着眼神。

　　"其次，"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很高兴向大家介绍我们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姆斯·卢平教授。"

　　当卢平教授腼腆地站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时，哈利敏锐地注意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双黑眼睛死死盯着卢平破旧的袍子，嘴角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

　　随着邓布利多宣布宴会开始，长桌上瞬间堆满了美食。罗恩立刻往盘子里堆满了烤鸡和约克郡布丁，而赫敏则已经开始翻阅她的课程表。

　　"三年级我们要开始选选修课了，"她兴奋地说，指着表格上列出的科目，"古代如尼文、算术占卜、麻瓜研究、保护神奇生物、占卜学...我们必须慎重选择。"

　　罗恩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想选点轻松的。海格说他今年要教保护神奇生物！我们一定要选这门课，对吧，哈利？"

　　哈利扫了一眼课程表，兴趣缺缺。这些课程在他上一世早已精通，甚至取得了全优的成绩。他的目光在那几门较为冷僻的科目上停留片刻。

　　"我选古代如尼文和算术占卜。"他平静地说。

　　"就两门？"赫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是这些课程都很有价值！特别是占卜学，据说能窥见未来的奥秘..."

　　"我对研究茶叶渣和水晶球没什么兴趣。"哈利耸耸肩，"而且我的时间...可能不太够用。"他想到波特庄园亟待处理的家族事务、与斯内普共同研究的灵魂稳固剂，还有修复霍格沃茨防御法阵的漫长工程，只觉得时间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来吧，哈利！"罗恩恳求道，"保护神奇生物！想想海格会给我们看什么神奇动物！而且我们三个可以一起上课！"

　　赫敏也热切地点头："是啊，哈利，我们都选上吧！我听佩蒂尔说，拉文克劳有个学姐去年选了所有的课，即使课程时间冲突也能应付得来！"

　　哈利看着两位好友殷切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虽然有的时候理念有些冲突，但他对这两个朋友的感官并不坏，他还是很珍惜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间。

　　"好吧，"他最终妥协了，"保护神奇生物，我也选这个。其他的就免了。"

　　赫敏看起来还想劝说，但见哈利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自己飞快地在所有科目后面都打了勾。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年级的课程正式展开。哈利的日程变得异常紧凑，尽管三年级的课业对他来说并不复杂，但他还得抽空处理波特家族的信件、与斯内普研究灵魂稳固剂，并悄无声息地修整霍格沃茨的防御节点。

　　与此同时，赫敏也变得神出鬼没。哈利常常在变形课教室门口与她道别，声称要去图书馆，结果十分钟后就在三楼的魔法史教室附近再次遇见她，而她手里还抱着一摞明显刚从别处拿来的、与魔法史毫不相干的书籍。

　　"赫敏，你..."罗恩有一次忍不住指着她手里的《中级算术占卜图解》，又看了看魔法史教室的牌子，一脸困惑。

　　赫敏的脸微微泛红，慌乱地将书塞进那个容量惊人的串珠小包："哦，我...提前预习一下后面的内容！快走吧，要迟到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罗恩挠了挠头："她最近是怎么了？像会幻影移形似的。"

　　哈利了然一笑，没有点破。他当然知道那是时间转换器的效果。操纵时间对巫师的负担极大，那种精神上的疲惫和时空错乱感，他上一世深有体会。但他更清楚赫敏对知识的渴求和她骨子里的执拗，劝她放弃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赫敏偶尔露出倦容时，默默递上一小瓶稀释过后的提神剂。

　　周四下午，他们迎来了第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草地，学生们跟着人群走下斜坡，来到海格的小屋前。海格正兴奋地搓着手，脚下拴着一个被巨大帆布覆盖的东西。

　　"人都到齐了吗？"海格洪亮的声音里满是热情，"好，跟我来！"

　　他领着大家走向禁林边缘的一片围场。哈利、罗恩和赫敏边走边猜测海格会展示什么。

　　"我猜是炸尾螺！"罗恩兴奋地说，"查理说过那玩意儿特别酷！"

　　"我希望是温和一点的，比如护树罗锅或者蒲绒绒。"赫敏谨慎地说。

　　哈利没有发表意见，但他有种预感，以海格的品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海格猛地扯开帆布，露出后面拴着的十几只神奇生物时，大部分学生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生物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是巨大的鹰的模样。它们披着钢铁般颜色的羽毛，长着锋利的、半码长的喙，巨大的琥珀色眼睛锐利地扫视着面前的小巫师们。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自豪地喊道，"它们很漂亮，是不是？"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哈利审视着这些生物强壮的蹄子和闪着寒光的利爪，又瞥了一眼身边跃跃欲试的罗恩和赫敏，不动声色地往人群后方退去。

　　就在后退时，他的肩膀撞到了另一个人。回头一看，是德拉科·马尔福。铂金少年脸色发白，浅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嫌恶和恐惧，正死死盯着最近处那只不耐烦刨地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梅林的胡子..."德拉科压低声音，带着讥讽对哈利说，"这傻大个儿脑子里装的是弗洛伯毛虫吗？带这种危险的玩意儿给三年级上课？他以为这是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特训班？"

　　哈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海格对"可爱"的定义与常人相去甚远，而这些鹰头马身有翼兽显然不是一群十三岁孩子能轻易驾驭的。

　　"你得鞠躬，"海格在前面指导着，"等着它向你还礼。如果它没有鞠躬，就慢慢后退，千万别招惹它，它的爪子能撕碎你。"

　　罗恩第一个鼓起勇气上前。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向一头浅灰色鹰头马身有翼兽深深鞠躬，眼睛紧盯着它。鹰头马身有翼兽傲慢地打量他片刻，终于弯下覆盖羽毛的前膝，做了个标准的还礼。

　　"干得漂亮，罗恩！"海格欢呼道，"现在，摸摸它，然后骑上去！抓牢它脖子后面的羽毛！"

　　在众人注视下，罗恩兴奋又紧张地爬上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唳，它展开巨翅，载着惊呼的罗恩冲上天空，在围场上空盘旋一圈后稳稳落地。罗恩跳下来时脸兴奋得通红，赢得了格兰芬多们的一片欢呼。接着，赫敏、纳威等几个胆大的学生也陆续成功了。

　　德拉科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嫌弃更深了。"像愚蠢的马戏团演员，"他嗤笑道，"马尔福的尊严不允许我做这种粗鲁动作。"

　　然而，在潘西和克拉布、高尔的怂恿下，或许是不想在其他学院面前显得懦弱，德拉科最终还是磨蹭着走了上去。他选中了另一只名叫巴克比克的棕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但他的态度远谈不上尊重。鞠躬显得漫不经心，眼神飘忽，不敢与那锐利的琥珀色眼睛对视。巴克比克显然感觉到了无礼和恐惧，发出威胁性的低鸣，没有鞠躬。

　　"嘿，大家伙，"德拉科用轻浮的语气说，甚至伸手想去拍它的喙，"别那么紧张..."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别，马尔福！"海格惊恐大喊。

　　但为时已晚，巴克比克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愤怒尖啸，巨翅猛扇，带着利爪的前蹄高高扬起，朝德拉科狠狠抓去！

　　德拉科吓得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一直密切关注场中情况的哈利几乎在巴克比克发难的瞬间就动了。他迅速抽出魔杖，手腕一抖，铁甲咒和束缚咒几乎同时发出！一道半透明屏障瞬间出现在德拉科身前，挡住致命一爪，同时几道魔法绳索缠上巴克比克的翅膀和利爪，让它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许多学生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惊魂未定的德拉科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脸上毫无血色。

　　"马尔福！"海格惊慌失措地跑来，解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束缚，赶紧查看德拉科情况。幸好，哈利反应及时，德拉科除了极度惊吓外毫发无伤。

　　"我...我没事..."德拉科声音颤抖，在克拉布和高尔搀扶下站起，眼神复杂地看了哈利一眼。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刚给德拉科做完检查，斯内普教授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黑袍在身后翻滚。他的目光先落在病床上的德拉科身上，然后冷冷地扫过站在一旁的哈利。

　　"看来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遭遇了不测，"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告诉我，马尔福，是哪位教授的疏忽导致你躺在这里？"

　　德拉科在斯内普的注视下稍稍坐直了些："是海格教授，院长。他让我们接触那些危险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其中一只突然发狂攻击我。"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我早就警告过邓布利多，让那个半巨人教书是个灾难。现在，一个马尔福险些在他的课堂上丧命。"他转向庞弗雷夫人，"他的情况如何？"

　　"只是受了惊吓，西弗勒斯。波特先生反应很快，用铁甲咒挡住了攻击。"

　　就在这时，医疗翼的门被猛地推开，卢修斯·马尔福手持蛇头手杖快步走进。他银白色的长发略显凌乱，向来冷静的面容上带着罕见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