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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赴宴 ...

  •   喧闹的大街上骂骂咧咧,行人都快把穿红衣的人按到地上摩擦了。
      红衣公子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连声赔礼道歉,好不容易才把赔偿谈妥,可怜兮兮的摸摸已经见底的荷包,悻悻的捧着自己的衣服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时穗一心扑在面前英姿勃发的李蘅璋身上,满心满眼都冒着粉红色泡泡儿,哪里还能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穗穗,发什么呆呢?”
      李蘅璋好笑的看着眼前爱意弥漫周身的人,忍不住的捏捏他的脸。看他依旧沉迷美色,从他腰间抽出他的荷包,当着他的面打开,一个一个开元通宝的拿出来握在手里。
      时穗如临大敌,抢过自己的荷包护在怀里,仔仔细细的查看了金额,怒目圆瞪的拉着李蘅璋的手,把手心的开元通宝拿回来放在荷包里,放好。
      这才安心,摸摸被捏红的脸,想起要形同陌路来的,便尴尬的笑道:“好,好久不见。”
      李蘅璋挑眉,沉默无语的拉拉衣袖,招呼小二送一壶茶过来。根本不理会时穗,自顾自的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着,把玩着从时穗手里拿过来的那双虎头鞋。
      被无视的时穗心中大为不满,理所当然的坐在他旁边,忍不住的说:“做什么不理我?”
      李蘅璋嘴角上扬,眉眼带笑,也不抬眸,只认真的看着虎头鞋:“不是说形同陌路吗?”
      时穗哑口无言,抢过虎头鞋,闷闷道:“这是给我儿子买的!”
      “你要是喜欢自己买去。”
      小二送上茶水,李蘅璋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闻了闻,心道:寡淡。
      然后放下茶杯,只淡然的说:“虎头鞋不适合姑娘穿。”
      时穗明明看到他眼里挂着的悲伤,心道:他还在为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伤心。
      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想起那个曾经出现过又去世的孩子,心中还是酸涩的堵得慌。
      看对方不理会他,他默默的站起身来,寻思着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你自己说要形同陌路吗?这会儿失望个屁!人家都做到了,你还依依不舍个什么?
      淡然如水,安之若素的李蘅璋让时穗愤懑不已:狗比平安,之前装的那么深情都是假的?这才多久,就真当我是陌生人了。狗日的玩政治的就是艺术家!李蘅璋,厚颜无耻嚣张的张!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才转身,被一个抱着红衣只穿了白色里衣的人碰上。
      “时穗,好久不见!”
      时穗看清来人,又看他抱着有些眼熟的红衣,想起刚才引起的骚动,挑眉,没好气的说:“有些日子不见了,你可真厉害,一出场就人仰马翻。”
      公子与时穗差不多年纪,清秀可爱,雌雄难辨,毫无愧色的说:“嗨,谁让他赶牛车的?换成马车哪儿来这些事,况且我都赔钱赔的倾家荡产了,嘤嘤嘤……”
      尚清可怜兮兮的宛如一只丧家的中华田园犬,摇着尾巴挂在时穗身上蹭来蹭去。
      “咳咳!”
      身后传来李蘅璋不重不轻的咳嗽声,他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挂在时穗身上的尚清,不怒自威的把时穗吓了一身冷汗。
      “滚开,热得要死。”
      时穗一听熟悉的咳嗽,心里发毛,连忙把人推开,嫌弃的后退几步,连连拂衣。
      尚清不情不愿的瘪瘪嘴,又满脸堆笑的单手搭在时穗的肩头,戳戳他的腹肌,意犹未尽的说:“一两个月不见,你这身材锻炼的不错呀,结实!比之前那个瘦弱的小白脸身板手感好多了。”
      尚清是江阳戏班的当家花旦,时不时也客串小生。时穗到了江阳后重操旧业,捉刀代笔,有时候也帮戏班写写小故事,这才有了这份孽缘。
      时穗对戏曲有些兴趣,偶尔也顺道学学,李蘅璋初到江阳见到的红衣水袖,就是他第一次客串救场。
      他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尚清长的清秀性格活泼,二人也算是过硬的交情,平日里练戏没少上手东摸西挂。
      放在以前倒是并不多想,但现在身后灼灼目光之下,时穗感觉就要被那双炙热的酸醋视线盯的穿透身躯,头皮发麻的不敢当着他的面和尚清动手动脚。
      他躲闪着站在窗台边,尴尬又求情的看着李蘅璋,可怜巴巴的看他并没有面露不快,心中却忐忑更甚。
      瞪了一眼尚清:“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
      尚清不明就里,噘嘴无趣,冷哼:“几日不见就这么冷言冷语,薄情寡义。”
      他注意到李蘅璋有意无意的看着时穗,心中玩味儿,逗趣的甩着手里的扇坠,故意问:“时穗,这位爷,你认识?”
      时穗一愣,见李蘅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腹诽:感觉要是说不认识会死的很惨。
      他摸摸扑通跳个没完的心,牙疼的说:“认,认识。”
      结结巴巴硬着头皮说:“是,我朋友。”
      尚清看着李蘅璋,心花怒放目不转睛,问时穗:“介绍介绍?”
      时穗沉默了一下,说:“他姓李,叫,嗯,平安,是……”
      未等他介绍完,尚清自觉地拱手,侧颜笑道:“在下尚清,李爷有礼。”
      李蘅璋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点头,只当敷衍了事,心中却有些不悦:不安分,拈花惹草。
      尚清看着李蘅璋移不开眼,笑靥如花的用手肘戳戳时穗的胸膛,小声试探问:“你和他真是朋友,没别的?”
      时穗稍微一愣,只是笑笑,点头。
      尚清大喜过望,拍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可以啊时穗,这样周身气派、气质非凡,又俊美的男人也不给我介绍,不够朋友。”
      时穗:“…………”
      尚清自来熟的坐在李蘅璋手边的位置,招小二要了一些茶点,热络的冲着他喜笑颜开拼命找话题。倒茶时还若有似无的碰碰手背,洒了茶水又贴心的拿出手巾为他擦擦。
      李蘅璋面色稍微柔和,点头应答,看起来和尚清颇为投缘。
      时穗一脸郁闷,想一走了之不想看到这对狗男男,又不甘心;尴尬的站在窗边被无视又心里不痛快,酸醋都要把自己给淹死了还不自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坐在一旁,干看着两人谈笑风生,一个人气的心口疼。
      狗比平安说什么喜欢我很多年,都是假的,茶都不给我倒!行吧,给我倒茶了,糕点都不推我面前!行吧,勉强算你还没无视我。
      笑笑笑!不是说你秦王喜怒无常沉默寡言心机深沉吗?看尚清长的好看就厚颜无耻的贴上去,笑个屁啊!就这点出息,没见过美人还是怎么滴?
      其实不过是尚清单方面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李蘅璋敷衍的点头,或者轻描淡写的回答一个‘嗯’。
      可在时穗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心中惆怅,看看二人契合的根本不容第三者插足的气氛,咬咬下嘴唇,郁闷不已。
      狗比平安果然是喜欢尚清这一挂的!记得书里也说狗屎秦王后宫佳丽无数,倾国倾城,家眷多到肾亏!
      活该!
      确实,尚清年轻可爱性格活泼能说会道,哪儿像自己,贪生怕死爱财如命。整天不是烧烤火锅小龙虾,就是练武挑水锄野草。
      被大太阳晒得也没人家养尊处优的白嫩,更谈不上温柔体贴。
      他尚清一口花腔柔情似水,掷果盈车。
      我特么虎狼之词张口就来,祖安宝典口吐芬芳。壮实的肱二头肌一拳打死牛不带喘气的。
      男人嘛,还是喜欢温香软玉,哪儿有喜欢糙老爷们儿的?
      时穗噘嘴,心中郁结,起身赌气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尚清连忙拉着他,说:“走什么呢?刚刚说好一起吃饭的。”
      时穗茫然的看着他,问:“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尚清戳戳他的手臂,打趣:“谁知道你心里又在想哪家的漂亮姑娘,魂不守舍的?”
      又说:“班主今晚请客,本来是要去请你的,这不半路碰上也免得我单独跑一趟!正好李爷今晚无什么事,也说去。”
      “早点认识认识,以后也方便些嘛。”
      尚清意有所指的看看李蘅璋,整个人都写着:我要泡他。
      时穗本想拒绝,一听李蘅璋要去,这还能忍?
      尚清一向心高气傲,仗着学了几年戏就眼里没个人。一心只要找个才貌双全家世清白又富甲一方的!李蘅璋虽然衣着简单,名字俗烂,可人的气质最是没办法伪装。
      尚清碰上这么一个肥羊还能放手?还不铁了心的狠狠的一刀宰了?
      看李蘅璋一脸怡然自得,时穗愤慨,心中骂道:狗日的平安色令智昏知不知道?没节操的当着前任的面就被人三言两语勾引的魂都没了!
      尚清明显是要带你见家人,这才认识一个时辰不到,就心急火燎的要定下了?羊入虎口,狗比平安!
      他恨铁不成钢的想把搭在李蘅璋小臂上的手盯出个窟窿,抬眸又是李蘅璋温柔谦逊的冲他微微点头。
      一个人生闷气的时穗糊里糊涂的充当大电灯泡的跟着尚清和李蘅璋赴宴了。

      江阳戏班的班主年过四十,身材瘦削,平日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行家里手的他在教戏的时候却求全责备到令人发指。
      也幸的如此的严格,戏班在江阳一带名声大噪,收入颇丰。
      夜宴就设在班主梓潼路的房子里。背靠郁郁葱葱的钟山,坐落在山脚下的院子从山上引来一出活水,从院子里蜿蜒出去。
      院子设计的很有品味,亭台楼阁舞榭歌台,奇花异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是个达官贵人呢?
      夜宴基本上都是时穗认识的人,差不多也都是戏班的人,都是熟人也是天南地北无话不说。
      尚清和李蘅璋并排坐着,借酒有意无意的往李蘅璋身上靠。在座的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叫起酒令起哄的撮合他们俩,气的时穗闷不做声。
      班主调侃道:“平日里最是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今日倒是闷声发大财,今晚的菜这么好吃?”
      引的哄堂大笑,连李蘅璋都难得一见爽朗的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桌上歪歪扭扭的人口齿不清。醉意略深的李蘅璋拍拍扒在自己肩头上笑的花枝乱颤的尚清,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屋外,示意他一起出去。
      二人相互扶着,跌跌撞撞的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下出门去。
      埋头借酒浇愁的时穗苦闷异常,尴尬笑笑:真是越看那对狗男男越不顺眼,为什么我要来自讨苦吃?
      郁闷的时穗趴在桌上,手里拿着酒杯双眼无神,os:今天这怕不是假酒吧?怎么喝了这么多都不醉?
      “时穗?”
      班主试探的喊了他,苦闷的时穗郁结于心,脑海里全都是结伴出去的两个人在院子里做什么脸红心跳见不得人的事!
      “时穗?你醉了?”
      班主又试探的问问,等不到回应,桌上其他本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悄无声息的立起身子,警惕的看着班主,等着指示。
      香艳的画面在时穗脑中上演,解锁了他脑子里尘封已久的十八禁的姿势,龙阳三十六式连番上演。
      真是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
      班主看他没了反应,点头。
      离时穗最近的人摸摸索索过去,手里拿着一张蘸着迷药的方帕。他从后拉起时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方帕捂住时穗的口鼻。
      惊恐中,脑袋歪在一侧,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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