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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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奥菲莉亚送往医疗翼的一路上，斯内普一句话都没有说。如果是平时我当然不会主动想去搭话，并非对于斯内普有什么畏惧，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因为实在是过于安静，多少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所以才想打破一下这种尴尬局面：
“斯内普教授……”说着看向斯内普，却发现……
难怪刚才本想过来为石化漂浮中的奥菲莉亚唱首“赞歌”的皮皮鬼什么都没做就惊恐逃窜——这脸色，足够避邪！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除了主角换成了一个女学生，剩下的可能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格兰芬多四人组，一样的群起而攻，一样的受辱与受伤，不一样的只不过是结局——当时没有任何人去帮助他。
仅此而已。
我默默地将视线转了回来。
“什么事。”斯内普居然回应了我一句，语气平板但是意外地没说什么具有攻击性的话语。
“只是想说……前面有堵墙，请小心斯科特的头。”我平静地说。
“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一个把烫伤咒用得只在对方胳膊上烙下一个轻微的红印的二年级学生一样缺乏对咒语的控制力吗？”话变多了，也变刻薄了。
“当然不。请您原谅我的鲁莽。”虽然有种冲动想问他刚才在转弯时差点就让奥菲莉亚的胳膊蹭到墙壁到底算什么，但是身为学生的任务就是不要指责老师的错误，尤其是一个喜欢找茬扣分的老师。
“拉文克劳扣……”斯内普的话说了一半又极不情愿地咽了回去。
所谓找茬扣分，前提是你能找得出来那个“茬”。必须承认，在面对的不是哈利·詹姆斯（这才是重点）·波特时，斯内普并没有特别的不讲理，只是一般不讲理而已。
转移他人的注意力算是我的强项之一。
虽然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是我能看得出，斯内普应该已经暂时从回忆中脱身了。
斯内普今年只有24岁吧？命运却已经让他有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沧桑，有了回忆起来时能够席卷人所有感官的激烈感情。他的爱恨悔怨都太过惨烈，而那一点点仅存的美好而温暖的初恋情结大概已经被人多势众的附骨蚀心之痛给围殴成了连亲妈都不认识的猪头样。
想想我24岁的时候都经历过什么又正在干什么？
和平年代和谐社会，大学毕业工作三年刚刚跳了一次槽，房子（祖传的）车子（二手的）票子（刚发的）一应俱全的有为青年，但是却被妹子以“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所以我宁愿选择了一个不如你却爱我的男人”这样的理由甩了。正处于质疑自己有没有尝试禁断之恋潜质以及缺乏目标而产生“反正我一个资质不佳的翻译再怎么干也干不成外交部长，票子够了就得了”这样想法的生活迷茫期。
曾经看书时的感慨，第一次因为有了真人出演而变得生动起来。于是，我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难受，大抵只是一种会被他本人鄙视引起他愤怒的肤浅的同情心在作祟。
不过今天正好赶上我的助人为乐之心清仓大甩卖，食死徒女儿的奥菲莉亚我都不怕麻烦地帮了，不在乎再顺手做点多余的事了吧……
我刚进踏入医疗翼的门，庞弗雷夫人惊呼一声：“诺拉先生？你又受伤了？你得爱护自己的身体！”
我眼角抽搐地跳了两下——1991年哈利同学来了之后，你就知道爷是一个多么让你省心的学生了！
我还是礼貌地回答：“受伤的不是我，是我的同学。”这时斯内普指挥着奥菲莉亚僵硬的身体飘进了医疗翼。
“哦，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让奥菲莉亚躺在床上，为她做检查，“轻微的魔法伤害，但是身体的伤害很严重，肋骨都断了……如果没有石化就直接把她送来，那么一点点的震动都可能让这孩子碎开的骨头戳进内脏里，造成更大的伤害……西弗勒斯，你处理得很好。”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到学生，但是他刚才“粗鲁”的搬运方式其实我还是颇有微词的，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即使清楚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不能只看他表面流露出的东西，但是事实上，我好像并没有做到。
我上了一堂很生动的现实教育课——少年，你太别扭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庞弗雷夫人一边处理着奥菲莉亚的伤势一边说道：“帮我通知一下菲利乌斯，阿不思那里我自己来通知。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别让我知道是哪些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动的手！不过菲利乌斯可真得好好感谢你，你救了他的学院的学生的命。”
“救人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的‘万事通’先生。”斯内普停下脚步，含义不明地看着站在一边假装自己对自己施了忽略咒的我，然后向门外走去，“我会通知菲利乌斯的。”
斯内普的眼神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没自己什么事，就对庞弗雷夫人说：“那么，庞弗雷夫人，不打扰您的工作，我也先告辞了。”
“等一下，诺拉先生。”庞弗雷夫人同样叫住了我，“如果你接下来没有课，那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啊？”让我留下来干什么，当护士吗？
“这次的受伤比较严重，斯科特小姐的心理上可能也会因此受到一些冲击，如果是和她同院又救了她的你留下来，我想，最起码会让她醒来的时候比较安心。”原来是让我当心理医生……
好吧，我以前是有过考心理学的打算，但是还没来得及实现不就穿越了吗！
好吧好吧，我们是同一个学院的同级生，但是等奥菲莉亚醒过来，你想让两个一年半以来一句话都说过的“同学”在一起说些什么呢？讨论学习吗！
好吧好吧好吧，就算是我救了她。但是当时奥菲莉亚的状况看上去应该已经意识昏迷了才对，也就是说我和那四个欺负人欺负High了的格兰芬多冲突的事她并不知道。
话说，如果让她知道是我出手帮了她，还不一定有什么反应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被他们那样……那样侮辱之后，难道你以为我还有面目继续苟活在这世上吗！我……我请求你成全我，让我死了吧！死了，就什么都干净了……我请求你让我解脱了吧……”梨花带雨加干净利落的下跪。
“奥菲莉亚，我请求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现在的伤现在的痛，但是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伤我的痛！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都要碎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我心里，你依旧和以前一样，是那么美那么好，你是我生命全部的光和亮，是我活下去所有的意义啊！”雷霆咆哮加要人老命的摇晃。
这是穷摇奶奶版……
“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需要理由吗？”
“救人，不需要理由吗？”
“我不需要这样一个理由，但是我看你倒是需要得很。”
“……我从不欠人情。对我来说，欠人一个情就等于欠人一条命。”
“那好，我要一杯酒。”
“只是一杯酒？”
“对，只要一杯酒，一杯……猪头酒吧的黄油啤酒。”
这是今龙大爷版……
“……”
“……”
这是现实生活版！
自从奥菲莉亚睁眼看到我，并听庞弗雷夫人说了情况之后，我们两个就一直保持以上这种“不执手，大眼瞪小眼，竟无语半小时”的沉默。到最后，我觉得再不走自己的狗嘴就要开始往外吐象牙了，就向奥菲莉亚点头示意了一下，向外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刚才起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回去之后要怎么善后，善各种后。善邓校长的后，善其他学院学生的后，善自己学院内部的后……越想越觉得麻烦，越想越觉得当时一下子心生无数热血的自己一定是被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灵魂附体！我真应该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那我就不会做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蠢事了！
就算我听到四个小男生用尽各种他们能力范围内的最难听的言语在辱骂一个更小的女生，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看到一个女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意识昏迷地瘫在地上而周围甚至那看到些许血迹，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意识到周围偶尔经过的人也是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甚至有加油助威趋势的眼神，那又怎么样……
就算……
我悲哀地发现，即使时间倒流，我还是会跳出来装英雄，而且还可能会因为自己潜在的暴力因子的激发而赶在斯内普来到之前就把那四个敢对女生动手的混蛋一块儿炸到医疗翼去，反正爷又不是没可能再一次“魔力紊乱”！
奥菲莉亚确实是阿兹卡班囚徒的女儿。
如果她老爸不是像小天狼星一样的冤假错案的话，那么就是和小巴蒂一样，和莱斯特兰奇夫妇一样，数不清手上有多少人命。而且还是那种死不改悔坚决拒绝向人民低头认错，连样子都不肯装的切片癖的狂热粉丝，活脱脱就是被洗脑的□□。
这样的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渣，我真心地觉得，死了都不多！
也许今天动手的四个格兰芬多里的某一个人的亲人就曾经被奥菲利亚的父亲折磨过。甚至连我以前都因为不经意间想到“折磨诺拉姑姑的食死徒之中会不会有他？”，而稍微有些激动，就像是我第一次和卢修斯见面时的猜测一样。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即使被抓进阿兹卡班和摄魂怪相亲相爱生不如死都无法让被害者亲属消除怨恨，他们大可以自己去魔法部申请把他放出来在他身上千刀万剐啊！对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那么和那群人渣相比又能好到哪儿去？更何况，我看那四个格兰芬多今天的样子并不像是报仇，倒像是单纯的“在正义感的指引下”……正义感还真是廉价，比我的助人为乐之心还要廉价。
并不是小孩子做的一切，都能以一句“年少轻狂”就被一笔带过，小孩子天真的残忍有时反而伤人更深。
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可能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使她从此都活在阴影中。但以我看到的奥菲莉亚的性格来说，更有可能是造就一个对所谓的“白巫师”找不到任何归属感彻底绝望的新的食死徒。然后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说——看吧，我早就知道食死徒的女儿也会是食死徒，不管她在哪个学院。然后他们就成为了充满预见性的英雄。
历史就是如此的周而复始，一如当年邓校长对待切片癖，一如当年四人组对待斯内普。
“冤冤相报何时了”，并不只是在耶稣。“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也并不是这种报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仔细想想，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是一天造成的。就算格兰芬多再怎么冲动再怎么没脑子再怎么厌恶和黑巫师沾边的人，也不可能一上来就跟女生上演全武行，最多是说点儿难听的，然后一天天恶化升级，最后矛盾终于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而爆发剧烈冲突的时候，先动手的是奥菲莉亚这个可能性反而大一点……
而且如果再仔细想想的话，切片癖和斯内普的情况和奥菲莉亚还不太一样。他们本来就是渴望权力对威力强大的黑魔法感兴趣的斯莱特林，会走上以后的道路其实并不全是受周围人态度的影响，而是有着客观必然性的……
所以，我承认。只不过因为受伤的是个女孩子，自己稀薄的大男子主义作祟，然后就偏激了，就不淡定了。
如果今天换成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孩被人打，或者说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是4个人而是40个人在单挑一个，那么我一定会坚持“走过路过绝对错过”的政策，宁可去通知邓校长麦主任都绝不会自己跑出去冒充开发出内裤的n种穿法的“英雄”。（注）
于是随着我大发言论的心情结束，问题也再次回到最初的地方——我要怎么善后！
就在我向外走着，哀叹自己没事儿三观长得这么端正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安静的声音：
“谢谢。”
我回头，奥菲莉亚几不可见地向上牵了牵嘴角，对我露出一个并不算甜美的微笑。
奥菲莉亚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笑容把平常的阴沉驱散不少，更是达到了怪叔叔对小萝莉的欣赏要求……
于是小萝莉凭借一句感情不甚饱满的“谢谢”和一个不是特别像样的笑容就把怪叔叔给治愈了，小萝莉让怪叔叔“英雄救美”的不良目的得逞了，让怪叔叔觉得什么麻烦都值了。
现在我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就像一个气球，不断在膨胀，膨胀，膨胀……
“谢谢，请帮我把门关上，我有点冷。”
然后炸瘪了……
看着我郁闷的表情，奥菲莉亚的笑容看起来比刚才的更加自然，也更加漂亮。
算了，就当爷是在替她那个人渣爹哄孩子好了，把孩子哄开心了当爹的才能去吃饭……
哎呀呀，餐厅里的这帮孩子看起来可明显没有奥菲莉亚那么好哄……
注：内裤内穿的是X战警，内裤外穿的是超人，内裤套头的是蝙蝠侠，只穿内裤的是忍者神龟，什么都不穿的是……变形金刚= =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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