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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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定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走去。
什么“看，是他”“看，还是他”“看，依旧是他”之类的眼神，那都是幻觉，幻觉……
什么“我听说……”“我也听说……”“我还听说……”之类的声音，那都是幻听，幻听……
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关注度简直让我烦躁地想掀桌，但是我又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免得扩大矛盾。所以我只能一边安慰自己，千万要记住自己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能和小朋友们一般见识，一边继续装淡定。
我拉开克罗宁身边的座位坐了下去，克罗宁用胳膊撞撞我，小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些什么样的版本。”将面包拿在手里，再向盘子里装上一些烤牛肉，顿时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我的浮躁原来都是饿出来的吗！
“呃……版本很多，你想先听哪种？”
“先从最耸动的那种开始吧，比如我和斯科特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什么的。”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顺势观察了一下各张长桌上的情形：
格兰芬多群情激愤，赫奇帕奇七嘴八舌，拉文克劳保持观望，斯莱特林……保持沉默。基本上符合我的猜测。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态度很理所当然。冲突的另一方主角就是格兰芬多，而赫奇帕奇则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我心里已经和八卦绯闻画上了等号。这两个学院的孩子我一直很喜欢，在他们身上能看到我缺少的活力，而且也没什么坏心眼儿，虽然现在他们的“活力”是最让我觉得烦躁的。不过好在这样的孩子也是最好应付的，因为他们都很直来直去，城府不深心机不重。
拉文克劳也很正常。我和奥菲莉亚毕竟都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况且这一次的结果还是奥菲莉亚进了医疗翼。所以，不管有什么意见，他们都会留到公共休息室去解决，而不会公开说些什么。在这一点上，我感谢拉文克劳表现出的稳重。
所以反倒是斯莱特林有些让人看不明白。奥菲莉亚是拉文克劳没错，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她的出身注定她应该是个斯莱特林才对。斯莱特林的沉默符合他们学院一贯的谋定而后动的作风，却让我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方式应对他们才好，只能想办法通过艾尔伯特来了解……
想到这儿，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艾尔伯特，我印象中他和奥菲莉亚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结果只看到他眉头紧锁在思考什么的样子，连我盯着他看他都没有发现。
至于教师长桌……正在吃饭的只有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伯纳蒂·霍尔登，胆小怯懦得让我怀疑他脑袋后面也有一个切片癖。这样的人自然管不了什么事，也正因为镇得住场子的教授都不在，才会有人敢在公众场合做小动作。如果麦主任或者斯院长在的话，就算是议论都不会如此喧哗。刚才在医疗翼的时候，鉴于奥菲莉亚还没有醒过来，邓校长只是口头表扬了一下我的见义勇为，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邓校长会怎么处理这次的事件……
总觉得进了霍格沃茨之后，我越来越喜欢考虑所谓的“对策”，结局却往往以思路偏离正题告终，实际作用半点儿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有早生华发的趋势。
既然如此多想无益，还是和以前一样，顺其自然见招拆招吧。
“你怎么知道有这种传言？”
“我还能猜到这个版本是从赫奇帕奇传出来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
好吧，赫奇帕奇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对于他们的评价是正确的。
克罗宁接着说：“据他们说，你和斯科特……”
“无非就是说我暗恋斯科特然后终于找到机会成为她的骑士，又或者斯科特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勾引我然后终于被她得逞，之类的。反正都是些桃色说法，简直像是丽塔·斯基特的报道一样，夺人眼球却毫无新意。”我端起一杯柠檬汁，无奈地评判道，“难道他们就不能更有创……”
“……是兄妹。”克罗宁初时被我肆无忌惮地自己说自己的绯闻吓了一跳，但是毕竟和我相处了一年半，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同龄人强悍太多，他迅速恢复平静打断我的话：“他们说你和斯科特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
那口柠檬汁一半呛进我的气管里，另一半都化作甘霖滋润了桌布。
克罗宁连忙拿出魔杖帮我清理桌子，我一边咳嗽一边尽量压低声音问他：“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你的口齿出了问题？还是说，有人对我施了迷惑咒?我好像听到你说‘我和斯科特是兄妹’这样的话……”
“我们谁都没有问题，也没人对你用迷惑咒，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克罗宁的清理活动结束，隐约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你所说的那种传言虽然也存在，而且也很匪夷所思，但是从我的分析来看，我所说的才是你要求的那种……呃……‘最耸动的版本’。”
克罗宁你学坏了……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喷饭喷水一类不雅的事，克罗宁在我们吃完饭走回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才给我详细讲述了他听到的传言。
于是，综合各种版本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有着一个孤苦伶仃的身世。被爷爷奶奶领养，生长在法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从未享受过父母的关爱。（能说出我的“官方身世”，我应该说你们真是太敬业了吗？）
在霍格沃茨列车上看到到奥菲莉亚的那一刻，我的灵魂深处仿佛被巨怪的大棒击中一般，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以致长久地凝视美丽的少女不能回神。而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那已经被梅林注定好的曲折命运。（这个证言大概是来自塞尼，当时那节车厢里的四个人中只有他去了赫奇帕奇）
进入霍格沃茨之后，我就开始了饱受煎熬的生活。一方面我不可抑制地向往着那个从不对人敞开心扉的少女，另一方面又因为少女受人诟病的出身而不想接近她。正义之心与爱慕之情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让我在爱恨交错之间越陷越深，无力挣扎反抗。（这一段大概是出自高年级女同学之口，低年级还想不到这么深远，也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在这样的痛苦的辗转反侧中，终于有一天，我因为一直以来的思念成疾导致魔力失控，口吐鲜血而被送进了医疗翼。（我被邓校长送医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过能把魔力失控的事和奥菲莉亚扯到一起也算有创意）
从那以后，我大彻大悟了，我明白不能再这样继续压抑自己的心情了，无论她是不是食死徒的女儿。于是我勇敢地找到奥菲莉亚表白——
“奥菲莉亚，你为什么是奥菲莉亚”
“是谁让你找到这儿的？”
“皮皮鬼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给他眼睛。我不擅长夜游，可是倘使你在高耸的天文塔楼，我也会冒着被斯内普扣分的风险寻访你这颗珍宝。我可以对着梅林发誓……”
“不，不要对着梅林发誓，因为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要是指着他发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他一样死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凭着你的血亲起誓吧。倘使你说了假话，你将永远失去他们。”
“好，我凭着未曾谋面的血亲起誓……为什么誓言的光辉应验在你身上！”
“难道你就是父亲说过的，我那可怜的、被人偷走的哥哥？”
“哦，不，怎么会这样……”
于是我再次吐血住院。我明白了最初的悸动，原来是源于血脉的呼唤，但是现在这之中已经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尽管我不再魔力失控，却变得更加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果然是英国本土的孩子，我十几岁的时候可记不住这么长的莎士比亚。但是谁能告诉我，这一段连凭证都没有的架空对话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这也是布兰特所说“艺术手法”？）
又经过了一个假期，当我再次见到奥菲莉亚的时候，无辜的她因为她的父亲……不，这个时侯应该说是我们的父亲，而受人欺负。那一刻，我没有任何考虑地冲出去解救了她……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守护奥菲莉亚。不管是作为她的哥哥还是她的爱人，也不管我将会受到多少冷嘲热讽艰难险阻，我都要守护着她……（到这里，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忽略主人公只有12岁这个事实，还真是一部完美集合了正邪冲突、爱恨纠葛、侦探悬疑、家庭伦理等等元素的时尚热播剧。
这就是事件发生不到三个小时之内制造出来的？
编剧你好，编剧再见！
“感觉怎么样？”克罗宁讲完他听到的所有“真相”之后问我。
“我觉得我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我平静地回答。
“终于知道不该和斯科特扯上关系了？”
“我发现我小看了赫奇帕奇的想象力……对了，那个丽塔·斯基特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吗？”
“我觉得我也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克罗宁叹了一口气，“居然以为这种流言能够打击到你。”
“不过这样的传言至少让我和斯科特听起来不是太糟糕。没有把我们形容得有多么邪恶，多么的……欺负格兰芬多的学生。也许我得感谢赫奇帕奇丰富的想象力。”
舆论并没有我事前想象的恐怖，尽管有点儿荒唐。这是不是也证明了，其实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
“那是因为这次格兰芬多做的事情本身就不太光彩。四个男生把一个女生打得住进了医疗翼……再怎么说也确实过分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帮了斯科特就代表我和邪恶的食死徒是一伙儿吗？就像当初你看到我和艾尔伯特在一起时说的那样。”
“求你别再提这事儿了。”克罗宁哀嚎了一声，“它让我想起我以前就像个傻瓜一样，担心你生长在法国不明白斯莱特林的本性而被埃德森蒙骗了。结果看到你和埃德森在一起的情景之后我才明白，你不是不知道斯莱特林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而是你根本就不会受到他们哪怕一丁点儿的影响。而且，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同情那个反过来被你蒙骗了的埃德森了。和你比起来，埃德森要正直得多，简直正直得可爱！”
“我什么时候……”我理直气壮地提起申诉。我不相信刚刚一年半的时间，我‘以大欺小’的本性就能暴露得如此彻底。
“我怀疑，就算是真正的食死徒和你在一起，倒霉的也只会是他们。”
“我……”想到卢修斯，我诚实地停止了一切反驳的话。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的不实的传言太多了。”
“事实是……”我刚要炫耀一下我以一敌四的战绩时，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的谈话。”转角的地方走出一个人，是艾尔伯特，“能先让我和菲尼克斯谈谈吗？”
“你居然偷听我们谈话！”克罗宁对于艾尔伯特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抵触情绪。
“我想我并不需要被冠以‘偷听’这样的字眼。连静音咒都没有用的谈话，难道不正代表着，那是被任何一个路过的人听到都没有关系的内容吗？”艾尔伯特并不像个纯粹的斯莱特林，但是该有的骄傲其实一点都不少。
“你……”这两个人斗嘴，克罗宁就从没赢过。
“好吧，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想和菲尼克斯说几句话。”艾尔伯特难得地打了一次圆场。
克罗宁瞪了艾尔伯特一眼才对我说：“小心别被格兰芬多的人看到。”说完转身往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其实林特人还不错。”艾尔伯特看着克罗宁的背影感叹了一句。
“因为他懂得同情你？”
“……”
艾尔伯特也在多次的被打击中学会了认命。
跟着艾尔伯特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在用过一个静音咒之后，艾尔伯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出声：“谢谢你。”
又是这句？你也想谢谢我，然后让我帮你关门？
看你和奥菲莉亚这么有默契，其实你们俩个之间是有奸情的吧……
“谢谢你救了奥菲莉亚。”艾尔伯特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她好歹是我的未婚妻。”
……
居然真的有奸情！
我今天到底要听到多少耸动的八卦才算完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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