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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终章 ...
何遇离开止遇轩的第三天,行止收到了一份文书。
是一份很普通的文书,但行止从影子手中接过的时候连手都在颤抖。
这是一份请命书,何遇的请命书。
他接了影司的任务,甲级,在左臂被废,内力尽失之后。
何遇是在向他请死!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行止看着手里的文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四肢百骸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退下吧……”
窗wai阴云密布,隐隐有了要下雨的迹象,这样的天气,等它落下来,约摸就成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了吧。
行止透过窗子,刚好看见外面守门的彦霖正冻的直跺脚,样子十分的滑稽,行止放下手里的文书,穿了件披风,出了门。
骤然离开温暖的屋子,行止一阵瑟缩。天之涯没有腊梅,每到冬天,四处都是一片萧索,除了枯枝败叶,没有一点其他颜色,不像现代社会,一年四季,街上都摆着常开不败的花,五颜六色的,十分的夺目,在他还是苏行止的时候,曾经抱怨过,人们总是喜欢用这些虚假的塑料花来蒙蔽自己,在虚假的烂漫中自欺欺人。
现在他才发现,没有那些绚丽的假象,冬天是很难熬的。
彦霖见阁主向他行来,以为阁主是有事要出门,正准备让人随侍,阁主的脚步却停在他面前不动了,这是要找他?
“阁主有何吩咐?”
行止不说话,也不动作,彦霖有些懵,忍不住抬头偷偷打量,却见阁主正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他心一颤,连忙在脑子里回想是不是那里又惹了阁主,忽然听见阁主说,“屋里有些冷。”
彦霖愣了愣,偷瞧了一眼屋里碳火正旺的几个火炉。
“心里冷。”行止拢了拢额角被吹乱的碎发,随意地坐在地上,脑子里又想起了何遇曾经说过的话。
——“若我不是小止,又如何?”
——“那我便不再是何遇。”
“彦霖,”行止抬头看着彦霖,问:“若我不是你的阁主,你会如何?”
彦霖奇怪的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您……是阁主啊。”
“我是说我不是你原来的阁主。”
“可……您就是阁主啊!”
“罢了,”行止忽然失了继续争辩的气力,“忠诚与爱情原本就不一样……”
“可我确然不是你的阁主。”彦霖愈发奇怪的看着他。
“也不是他的小止了……”
行止强笑了笑,“他累了,我也累了,虚假的花再美,也是假的……”
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么久,一直为了权利地位为谋划,竟忽然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脸,何遇,小九,彦霖,苏陆,苏柒,还有那些已然忘记叫什么名字的人。
有一道玻璃,将他与他们之间隔开,过往三个月的一切在他眼前不停的回放,这一刻,他竟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没有对权利的热爱,没有对鲜血的渴望,甚至连对何遇的执念也都消失不见。
小止……
小止……
谁再叫我?
小止……
行止猛然张开眼,日光灯刺的眼睛生疼,面前出现了一张慈祥的脸。
——妈妈
——起来了,该去拿蛋糕了。
蛋糕?对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
行止高兴地穿好衣服,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
妈妈正在门口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早点回来啊,我们在家等你!
灯红酒绿的街道从车窗里一点点倒退,行止摸了摸兜里的项链,心里全是淘气又可爱的妹妹,一学期不见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长高了,小东西那么爱美,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的。
十字路口的绿灯刚好亮了,行止微微扬起嘴角,我的家人在等我。
繁华街道,艳丽灯塔,高楼林立,七色彩灯——
还有那束刺眼的白光,一瞬间夺去了他的视力,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温热的液体遮住了眼睑,一片殷红。
光明,声音,渐渐离他远去,他像是被禁锢在另一个世界,寂静,黑暗,孤独。
…………
你有没有尝试过在数九寒冬中抓住一把雪,慢慢等待雪融化成水,刺骨的冰寒一点一点深入皮肉,侵入骨髓,无论用尽什么方法也无法甩脱。
行止如今就是这种感觉,他像是被人埋进了雪里,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严寒,连鲜血也慢慢凝结成冰,无法动弹,不可逃脱。
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声音。
——爹爹,我好冷啊,真的好冷啊,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爹爹,爹爹,你在哪儿,我就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爹爹,我——恨——你——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么绝望,还有耳边那凄厉的女声,一直在不停的喊着昊儿。
昊儿?昊儿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心这么痛……
我是——南山昊,她是……
“娘——”
行止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苏醒,惊恐的看着瞪着双眼。
喉咙干的像有无数把刀在割,他跌跌撞撞的冲到桌边,拿起茶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冰冷的水刺的他胃里生疼,手一软,茶水撒了一地,行止狼狈的趴在桌子上,头痛欲裂。
我做梦了?
我梦见了什么?只要稍微一想,脑袋就想要炸开一样。
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行止狠狠地锤了锤脑袋,踉跄着来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夜风顿时吹的他瑟瑟发抖,连带着那股烦躁也消失不见。
窗外一片雪白,下雪了啊。
风雪有些大,有些漏进了屋子,吹乱了书桌上的纸,纷纷扬扬撒在地上。
行止蹲xia身一张张捡起,忽然浑身一僵。
何遇的请命书。
他慢慢将那张纸捡起,仔仔细细的打量,从开头到落款,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他仿佛看见了何遇执笔书写的样子,一如过去那般坚毅,挺拔,每一个字都刻进了他满身的执着与坚决。
这才是何遇啊,是南山所爱的,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何遇!
这一刻,他竟似想通了很多事情,从未有过的清醒。
我不是你的小止,你也从未曾做过我的阿遇,既然如此,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行止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毛笔,一笔一画写上他的名字。
一滴水渍蔓延其上,他摸了摸尚未干涸的泪痕,已无力去分辨它的又来。
南山行止,苏行止,何遇,这便是我们三人最后的了断。
南山,我把你的阿遇还给你。
天光微明,鹅毛大雪下了一夜,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天地银装素裹。
燃了一夜的蜡烛终于灭了,很快就会有人进来拿走他批示的文书,何遇也会接到他的答复,在今冬的初雪,埋骨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去寻找属于他的小止。
这一场大梦,做到如今,也该醒醒了。
行止赶走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这是他给自己用来伤感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他便要彻底忘记何遇,做回苏行止。
至少这一天,他可以放纵自己软弱,哭泣。
也正是因为如此,彦霖失去了最后的求情机会,第二日清晨,下了一天两夜的雪终于停了,大雪封山,天之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影子手捧木盒在外面等了一夜,直到清晨才被允许进屋,俯身叩拜。
行止还有些恍惚,眼底乌黑,目光却炯炯有神。
“是什么?”
“回阁主,是何遇最后留下的东西,让属下代为转交。”
行止盯着那木盒,笑了笑,既然放手了,有何苦多做纠缠。
“拿去烧了吧。”
影子终于没有忍住,抬头看了行止一眼,手中木盒似有千斤之重,让他产生了些许抗命的念头,到最后,他终究还是低头垂眸,恭顺地起身离开。
行止就那么看着他起来,后退,转身,离开,木盒也在他的视线中消失,远离。
“等等!”
影子开门的手一顿,低头转身,等候阁主的吩咐。
直到木盒又出现在他眼前,行止才觉得刚才胸前的空虚被填满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影子手里的木盒,不想打开,也不想毁掉,就这么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袭来一阵冷风,行止才蓦地回神,他放低了声音,丢开了阁主的架子,不再那么气势逼人。
“他可有说过什么?”
影子微愣,捧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幻灭的眼神,一身孤傲,一生落寞。
带着九死不悔的决绝消失在漫天白雪中。
他说:“高山景行,仰止行止。”
天地有一瞬间的静止,行止听见了自己心跳挤压,血液流动的声音。
远古的惊雷瞬间在他脑海炸开,震碎了将他困在黑暗中的玻璃,那些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喜怒哀乐。
还有排山倒海而来的莫名情愫,几乎将他整个意识撕裂开来。
高山景行,仰止——行止——
——“记住这个'行'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从今以后,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会陪你,护你,永远不会丢下你。”
——“从此,你我二人,便在这无依无靠的世界,相依为命了。”
——“虽然我不信身佛,但只要能护着你,我都愿意……”
——“你是我南山行止心尖上最摸不得碰不得的一块软肉,是我一辈子再也放不开丢不下的一块至宝,是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唯一的爱人!”
是谁在说话?
他像是被困在了冰冷的雪中,感受着刺骨的寒冷,记忆在翻滚着,汹涌着,叫嚣着想要夺回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片段。
终于逃脱了时空的桎捁。
阿——遇?
他失力地跌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
影子惊慌的想要扶起他,木盒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行止茫然望去。
苍梧剑,已然断成两截的苍梧剑。
他亲手交给阿遇的苍梧剑!
——“阿遇此生命系苍梧,说好了,一辈子跟着小止,绝不背叛!”
剑在人在,剑断——
人亡
守在门外的彦霖只听见嘭的一声,一阵气lang逼的他踉跄着后退数步,带回过神,便看见阁主屋子的门窗被这阵巨浪震的四分五裂,一名影子正躺在满地狼藉中,口吐鲜血。
包括隐在止遇轩在的所有影子同时一惊,纷纷现身,彦霖第一个冲进去,只看见阁主跌跪在地,双手抱头,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众人尽皆失色,慌乱的想要将阁主扶起。
行止却不管不顾,他现在头痛欲裂,连话都出不出来,却还是不要命一般地挥开所有的影子,痛苦的挣扎着想站起来。
彦霖看着地上断了的苍梧剑,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扶着几欲跌倒的行止,大声道:“影司听命,阁中所有待命影子即刻出动,全力营救何遇。”
大雪封山,马匹寸步难行。
行止的轻功几乎已经用到了极致,在皑皑白雪中,依然行进艰难。
过往十几年的一幕幕依然在一刻不停的挤进他的脑海里,让他头痛欲裂,脚下一滑,狠狠地摔进了雪地里。
“阁主!”
“阁主!”
……
雪水浸湿了衣服,一如南山昊死的那天,冰冷,刺骨,身处地狱,苦苦挣扎。
他不顾众人的呼喊,继续往前走,他的阿遇,还在等他。
风雪漫漫,归途漫漫。
离开天之涯的唯一出路——被封了。
行止看着眼前的皑皑积雪,忽然冲上前,像疯了一样的用手扒开碎石积雪。
身后的彦霖再也忍不住喉间的哽咽,“众人听令,开路!”
寂静的山间,只剩下刀剑与积石碰撞的声音,如同空谷的传唱,哀转不绝。
在自然的浩瀚面前,人类总是那么的脆弱,渺小,不堪一击。
行止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抬头望着茫茫青天,凄怆一笑,老天爷,你把我带到这个残酷的世界,我认命,你逼我做冷血无情的恶魔,我也认命
但这次,我不认!
他掏出怀中的翠玉,放在唇边。阿遇,我说过,只要能护着你,我什么都愿意。
漫天诸佛,我信你们一次,保佑我。
在抬头,行止的眼中,与何遇如出一辙,九死不悔的决绝。
彦霖和诸位影子都意识到了阁主的意图,齐齐拦住了行止的去路。
“让开!”
众人不说话,纷纷跪地,寸步不让。
南山先祖们之所以将海角阁建在天之涯,是因为其极高的地势,易守难攻,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除了这唯一的出路,天之涯四周都是悬崖绝壁,高不可攀,连鸟都飞不过,更不可能有人能从上面攀过,这是一条绝路,连守卫都不必安排的地方。
“听话,你们拦不住我的。”
彦霖膝行着上前一步,“阁主,影司今日便是所有人都死在这,尸体也不会退让半分!”
他目光坚定,和所有的影子一样,行止低头看着着彦霖,声音中几乎带着哀求:“你跟我十年了,连你也要拦着我。”
“属下也不想这样,但天之涯不能没有您。”
“你错了”行止笑笑,“天之涯需要的只是一个阁主,不是我……”
他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眼神忧伤,“但阿遇,他只有我。”
“你们就当是我薄情寡义抛弃了你们。”
“阁主……”
“没有何遇,也就没有南山行止。”
彦霖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你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人,你也会明白的。”
行止绕过彦霖继续往前走,这次没有人再拦他,走过人群,他摘下腰间的令牌,射向背后。
“彦霖,你听着,如果我没有回来,天之涯……就交给你了。”
彦霖看着面前的阁主金令,终于哽咽出声,他背对着行止,附身稽首。
“属下……遵命。”
******
行止一袭月色长袍立于悬崖之上,寒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白茫茫的大地尽收眼底。
他并没有打算爬下去,绝壁积雪,他并不是神,不可能做到,那样也太浪费时间了。
阿遇,我们赌一把。
赢了,我去找你,输了,我来陪你。
这个世界,没有阿遇,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根本不需要犹豫。
绝壁一跃,如直线一般飞速而下。
行止握紧手中的匕首,狠狠cha进岩石中,火花一路向下,终于堪堪停在半空,周围是触手可及的云层,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于行止而言,却是希望。
第一次减速可以成功,那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抓着岩石中的匕首,等脑海里撕扯最剧烈的时候过去,一掌拍向岩壁,拔出匕首,直线降落。
脑海中的记忆依旧在撕扯,有他见过的,也有他没见过的,却不在是单薄的画面,而是伴随着喜怒哀惧的真实记忆。
行止再一次将匕首cha进岩石,他忍着右臂脱臼一般的剧痛,继续向下。
孤独,悬崖,绝境。
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天这么的相似。
记忆开始翻涌,一幕幕的涌入他的脑海。
——“你走!”
——“我不走,舍身护主,这是影子的职责所在。”
——“阿遇,你听我说,我在山脚就已经放了信号,影司的人马上就会到,必须有人给他们带路。”
——“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你去才不会引人注目,你走了,我才能安心对敌。”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答应过你的,还要和你一起白头到老,怎么舍得去死。”
——“相信我,我们都会活着的……”
那时候,他已经中了毒,内力全失,他知道自己护不住阿遇了。
所以,他骗了他……
没有援兵,他只是想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骤然而至的真相撕扯着行止的神经,让他全身一滞,cha入岩石的匕首产生了偏差,在内力与岩石的碰撞下,金属的匕首终于不堪重负,从中间断开。
行止依旧深陷意识的撕扯里,神识恍惚。
迅疾的寒风像刀子一样打在他身上,几乎是下意识般,行止将内力聚于指尖,生生cha进了岩石中。
巨大的下坠力终于让他的右臂彻底脱臼,剧痛侵蚀了他的意识,片刻的缓冲后,他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线下落。
落雪潸潸,天寒地冻。
终究上天垂怜。
落地的瞬间,地面积雪的缓冲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反冲的劲力依然让他的胸腔如撕裂一般剧痛。
我……还活着?
他睁眼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绝壁,呛出了大口大口的血,可他依然笑的像一个孩子。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阿遇,我都赌赢了,你也一定不会输。
等我……
天之涯终究是何遇的家,他接的任务离天之涯并不远,可当行止拖着伤重的身体来到目的地时只有满地狼藉,任务目标已死,何遇却不知所踪。
脑海里的记忆依旧在一刻不停的撕扯着,想要将行止拉进黑暗的深渊,他只凭着一股意念在撑着。
皑皑白雪上一道血迹蜿蜒向远方,地上散落着一堆铜箭。
是阿遇惯用的暗器。
可是,阿遇在哪儿?
任务成功了,为什么不回去?
行止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胸腔里的痛越来越剧烈,叫嚣着想要将他拉进黑暗,他捡起一支铜箭,狠狠刺入右臂,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些。
顺着那道血迹,一步一步往前。
大雪,枯林。
鲜血顺着他的右臂一滴滴落在雪上,与那道蜿蜒的血迹相交融。
纷乱的记忆再一次涌入他的脑海,他终于不堪重负,抱着像要炸开的头跌进雪里。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残酷……
“阿遇……”
他终于失声痛哭,蜷缩在雪中,紧紧抱住自己,渴望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里,是他和何遇定情的地方……
——“何遇,你就叫何遇。”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影三,你是何遇,何其所幸,今生相遇,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何遇。”
——“是我今生所有的幸运。”
那是他唯一一次的私心,仗着阿遇对他的纵容,欺负了他,在他感情懵懂之时,自作主张的把阿遇困在了自己身边。
他逼着何遇爱上了自己!
——“在我们那有一个习俗,相爱的两个人,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一棵梧桐树上,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握着阿遇的手,亲手刻下的名字。
“生不同衾,死亦同穴,等百年后,我们老了,死了,就合葬在这棵树下,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梧桐树依旧屹立在原地,无论风霜雨雪,日换星移。
还有那两个被他亲手刻下的名字,都在这寂寥的广袤蓝天下,静静看着孤零零的他。
行止跪在树前,摸索着旁边多出来的血印,一个被鲜血抹掉的“恨”字。
他忽然笑了——
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句对不起了,最终还是be,被破镜重圆骗进来的轻点骂。
这篇文其实是好久以前写的了,当初定的双结局,后来因为某些因素只写了be结局,本来来这里是打算把he结局补上的,结果又因为某些原因,这篇文无法授权晋江,也不能写下去了,所以前阵子锁了文,但我又有点强迫症,看着作者专栏里面一颗枯了的树,真的是十分难受,所以确定be完结它。
小止一直是小止,只是因为失忆了,才忘了曾经的一切,天意弄人吧,后来想想,闹到这副田地,he又太牵强,就这样吧,他该付出代价的。
后面还有一点点,算作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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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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