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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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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为张悬肖反常的行为感到不解时。
张悬肖手指微微移动,接连滑过周围一圈看起来体力不错的年轻人。
“还有你。”
“你、你。”
一边打量体型和装束专业度,张悬肖连续点了小半个团的新兵数量。
点完,他转身对孟兴荣:“基础培训做好,新人水平测试完成后后直接送去我队里。”
孟兴荣立刻会意:“分出一支独立新队。前新人陪练团,今天直接归入常规舰队吗?”
张悬肖点头。
一旁的蒋时三顿感无聊,登记员则长松一口气。
光顾着紧张,都忘了快到挑选陪练团的时间了。
新人陪练团,顾名思义,挑选一群缺乏作战经验的新人,专门作为其他新人舰队兵的对战陪练。
身份随机、能力随机、性格随机。
没有背调、没有审核,甚至不需要提供真实姓名。
缺乏作战经验=没有被规则驯化。
这无疑是培养其他舰队兵思维、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的最好方式。
也正因如此,新人陪练团常被戏称为“雇佣兵团”、“帝国归属的星际海盗”——不被规则束缚的野路子。
腰间佩剑的年轻人也是运气好,没有被首席追究。
甚至运气非常好,被选为新人陪练团,虽然比常规队更苦更累,但也是成长最快的一支队伍。
不过也是,首席怎么会和一个不懂规矩的小人物计较。
洛成仁了解过舰队种类,听到“陪练团”这三个字,终于松了口气。
还以为被认出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但刚放下的心很快又悬了起来。
因为孟兴荣忽感不对,问道:“首席,送到你那边?这次的新人陪练团第一负责人是谁?”
不是他?也不是蒋时三?
那是谁?
张悬肖:“我。”
洛成仁:行。
五公里的范围他是不用再操心了。
以后每天离张悬肖可能只有五百米了。
昨天还在考虑如何缩短距离,现在要开始思考如何保持距离了。
人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暗,大起大落落落。
带领新人陪练团去营地的路上,孟兴荣打量着藏在斗篷下的人。
“斗篷,你运气不错。”
身高体格都很好,但也不足以被张悬肖第一个点进陪练团。
虽说是随机选择,但张悬肖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这家伙能被第一个选中,大概率是因为腰间偷藏的武器。
是避讳,但也是机会。
正好迎合了陪练团的作战传统——出其不意和跳出常规。
不过张悬肖亲自带队,这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蒋时三训练,去年开始换成了自己。
张悬肖亲自训练……
孟兴荣暗中啧嘴。
这帮新人有的受了。
想到这里,他多看了“斗篷”几眼。
和其他被选中后或激动或骄傲的人不同,斗篷是少数几个保持冷静的新兵。
不知道能力如何,但这样的性格孟兴荣非常喜欢
孟兴荣不由得对斗篷多出几分兴趣,下意识想要试探能力如何。
事实证明,他这五年里历练出的眼光很不错。
在接下两天的新人测试中,无论是生理能力还是心理水平,洛成仁都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能力。
——虽然这并非洛成仁的本意。
各项检测时,他都有意放水、输给前面几人,避免名次靠前引人注意,也不至于拖后腿到惹人非议。
但奇怪的是,每当他产生屈于人后的想法时,一种强烈的抵抗情绪也随之而俩。
就好像脑海里有人在对他隐藏实力的行为表示抗议。
这种抗议同时也反映到了身体行为中。
负重压力跑时,洛成仁故意跑在中段,准备拿个不上不下的成绩。
而就在路程仅剩小半时,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不满。随后双腿不受控制般开始提速。
其他新人恼火且大为震撼地看着他一路反超,快得几乎好让人以为他只剩残影。
最后冲到了第三,把第四名气得够呛。
其他人:保存体力没错,收尾阶段冲刺谁都会,偷家是策略更是常见。但、但这也偷太凶了吧?!
孟兴荣:真脏啊……不愧是张悬肖第一个点进“野路子雇佣兵团”的家伙。
还是在洛成仁努力抵抗“双腿的努力”、始终想要减速的情况下。
反应能力测试时,洛成仁在最基础的接球环节,刻意漏接了几个。
结果脑海中立刻响起嗡鸣声,似乎有什么在疯狂抗议。
接下来的接球测试,洛成仁反应的速度统统是零。
——机器检测不出来。
太快了,快到机器反应不过来了。
由此,排名从中段直冲前段,甚至有马上跃进前十的势头。
其他人:?这也需要保存体力吗?你图什么啊?
孟兴荣:……这么喜欢玩扮猪吃老虎这套吗?看不出来是个喜欢玩的啊?
最让众人震撼的是水下能力测试阶段。
出于“无底线、高输出、全防守”的训练要求,陪练团的每项测试都是最高标准。
尤其是水下测试项目。
直到很久以后都让队员们耿耿于怀。
在淡水资源匮乏、海洋面积成灾的当代,海陆战的迅速切换成为所有舰队军的必修课。
不止战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何在极端恶劣的海难中求生。
和水有关的测试项目,难度都是最高的,分数自然也是最高的。
一个水下项目的分数能压过一个普通陆上项目的分数,陪练团新人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开杀戒”。
分数不会影响他们是否留队,但新人团一个个野心和杀心一样大,更何况分数高了还有在首席面前露脸的机会。
至于那些没有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
洛成仁明白,这类人更可怕。心思藏得死死的,有野心又有脑子,更要提防。
陪练团上下心思暗涌,个个都为水下项目攒足了精神。
可无论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人几乎包揽了所有项目的首名。
还是以和第二名断崖式的战斗水准,拉开了分数差距。
首先是水下取物测试,要求在限制时间内拿到战损军舰沿途散落的零件。
最初的任务往往是单项里最简单的,很多新人听到要求后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对于在比赛装备里挑挑拣拣的洛成仁,他们露出或不屑或质疑的表情。
文化课上没上好啊?这家伙是理论知识一点不明白吗?
难道……连最基本的水域原理实操课也没上过?
也有好心来劝的,毕竟新人陪练团没有淘汰机制,无论能力高低以后都是队友一场。
“水下活动最重视的就是轻便,穿那些东西做什么?”
再说了,军舰队服已经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了海陆作战需求,哪怕在水下也不会成为累赘。
但兜帽下的人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继续去看水下防护装备。
比起军舰队服,这些东西确实负重不小。
但它们出现在这里不会没有理由。
进队的这段时间,洛成仁已经从过往资料里摸清了张悬肖的管理和带队风格。
虽然新人陪练团的直接负责人是孟兴荣,但总体也要直接上报张悬肖。
以张悬肖的习惯,他绝不会让军费在无用处花费一分,也绝不会在必要处少用一点。
所以……
不少新人颇感无语地看着洛成仁在装备库中穿梭。
在他们眼里,这完全是傻子的无用功,或者自作聪明的自寻死路。
但是,也有少数几人和洛成仁一样默不作声,静静地走进了装备库。
直觉告诉他们,事情不可能简单。尤其是海中任务,就算不绕弯子也必定会设置稀奇古怪的阻碍。
果然。
代表项目开始的哨声一响,岸边电子屏倒发出计时声。
为首的新人纵身一跃下海,但很快一个猛子蹿出海面,骂骂咧咧地冲回岸边。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他边骂边甩手脚,身上穿着件锦缎叠绕而成的古代人袍子。
仔细观察,才发现不是袍子,而是身上缠着些类似海草的生物。
不过颜色十分特别,一种类似幼年珍珠光泽的浅白色,伴随着颜色更浅、几近透明的血管般的纹路。
外形像顺滑的绸缎,薄且柔软,宽边光滑得仿佛被精密仪器切割出来。
但从几根尚且缠绕在新人小腿部的“海草”能看出,柔和只是他的伪装。
攻击形态下的“海草”边缘变得坚硬且锋利无比,新人的军舰服已然被划出道道不浅的血痕,持续向外渗血,且“海草”还有收缩、缠绕的势头。
——军舰队服能在最大程度上防御普通生物、尤其是植物的攻击。
由此可见,水脉草的攻击力已经到了他们完全不能轻视的地步。
人群中窃窃私语。
他们在学校接受过系统且严格的理论知识学习,但这是没见过的中下生物。
“水脉草。”
一旁的裁判高台上,孟兴荣叠腿坐在观众席上。
“现存时间最长的水下生物——闭嘴,你们在课本上学的都是老东西,新知识一直在出现。”
“水脉草蛰伏了很长时间,最近才被海洋半死不活的生态环境逼醒。”
“你们早晚会遇到,不如现在就和它们……交个朋友。”
说完,孟兴荣对着海面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新人们不要浪费时间,比赛一直在继续。
水脉草。
顾名思义,像运输人体血液、供养人体养分的血管脉络一样,水脉草埋藏生长在海泥中,负责净化海水。
也负责处理恶性变异、危害海洋生态链的生物。
很显然,人类早已被水脉草判定为“危害海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