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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抢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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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是最着急的,一听到少爷被绑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点了人马去营救。
所以也是第一波到达的。
他冲进唯一一座没有着火的寨子的时候,他家少爷正安静地躺在椅子上,看起来状态还行。
皇太子与萧妄等人都已经清醒了,尽数围在陆轻舟的周围。
“少爷怎么弄成这样了,他还有救吗?”惊慌失措地小十八原地打转。
萧妄捧着苍火灵,目光微不可见地落在长恨有规律起伏的胸口处,心中莞尔,“真有趣。”
这只大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宁愿拿出自己半颗内丹来救人,也不愿意血祭众人性命。
不过,什么来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能为自己所用。
妖物嘛,他要改朝换代,自然是出现地越多越好。
萧妄腾出一只手摇起他标志性的扇子,安慰十八道,“小兄弟,别慌,我有法子救你家少爷,保证万无一失。”
谢勉既然不要这功劳偷偷救人,那就别怪他往自己身上揽了。
手中的苍火灵被萧妄放置在长恨的胸口处。
灵器慢慢的潺潺流入长恨心中,将那半颗妖丹所散发的所有妖气全都收敛了进去,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苍火之心。
万无一失。
“少爷真的没事了?”十八惊疑不定。
来之前,老爷特意叮嘱过他,不论萧妄要做什么,都不许阻止。
“这是你家少爷得到的苍火灵,再配以我萧氏一族的不传秘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萧某保证,你家少爷完好无损,以后可以活蹦乱跳的。”
“多谢萧世子,您的恩情我会告诉少爷跟老爷的。”单纯的小十八感激涕零。
秘术啊,一定很宝贵吧,就这么随随便便为了少爷展现于人前。
这萧世子,真是个大好人!
萧妄很满意陆轻舟身边这些二货的反应,摇了摇扇子,“就是我这祖传的秘术有些伤身,这样子使出来我便没了力气,待我回去休息几天再来看陆少爷吧。”
不得不走了,再不走他都快演不下去了。
萧妄将扇子一甩,抖开,遮住自己忍不住笑的,弯弯了两个眉眼朝外面快步离开。
这边长恨还在做梦。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云荒,云荒城悬在空中如白云一样飘然随风而动,城中万年不变的修仙岁月静静流淌。
谢无涯没有下凡历劫发疯。
登神梯没有可怕的神力一剑斩碎。
每个弟子都仰着头,勤勤恳恳地练习着自己的法器,眼中满是期盼,期盼着有一日可以登临大道。
岁月流淌着,仿佛悠长到没有尽头。
长恨修炼着自己的逍遥道,万事都不用去操心。
可每当他抬头看九重天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这里是他生活过的云荒,却又不像是真正的云荒。
一只飞鸟掠过,停在他面前低矮的树枝上,引领着他的目光落下来,向下低头。
他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空空荡荡的。
没有心跳也没有炽热。
他少了一颗心。
一颗本该是与琉璃一样纯粹透明的心。
他有些慌了,我的心呢?
从混沌中焦急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人已经到了陆家,周边围满了整整一圈儿的黑压压脑袋。
有大夫,有十八,还有一些陆南风身边的侍卫。
“少爷醒了,少爷真的醒了!萧世子果然靠谱!”
见他睁眼,下人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激动地十八紧紧握住自家少爷的手,“呜呜少爷你终于醒了,幸亏这次萧世子救了你,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少爷。”
萧世子?
长恨的脑子迟钝地转了很久,伸手朝胸口一摸。
熟悉的跳动声从手掌下清晰地传来。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心还在。
“谢勉呢?”
小十八有些怨怼,“少爷你为什么第一个就关心谢勉那家伙啊!他都不愿意救你。”
十八将从萧妄那得到的消息如实汇报给了自家少爷,比如谢勉是怎么见死不救的。
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反正也是要带兵屠寨的,换一种方式救自家少爷不行吗?
小兄弟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我看你也很有妖王的潜力嘛。长恨默默摸了一下心口。
虽说对于人间社会这种弱肉强食的情况很清楚,但长恨还是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谢勉或者萧妄真的是血祭了生灵来给他救治,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这么暴虐,有违天道。
要遭雷劈的。
“少爷你此去真的是太危险了,以后一定要带上我,我能够保护你!”十八还在絮絮叨叨的。
长恨扶额,又问了一遍,“谢勉呢。”
见自家少爷意志坚定,十八不得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带人赶去寨子的时候,他已经屠了满寨子人,一把火都烧光了。一直到我们离开也没有再看见他。”
“还有,我听说谢公子去军营的时候,不知道将士们哪句话惹到了谢公子,他竟然大开杀戒,一个人斩杀了几十个将领跟数千将士,生生将军营整个血洗了一遍。”
“啧啧啧,当了将军就是了不起,想杀人就杀人。”十八絮絮叨叨的。
“……”真杀了这么多人吗?
长恨生平第一次觉得脑瓜子有点疼。
心口中不停跳动的心脏,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孽徒还是没能收的住手。
十八说完才记得去瞧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发现主子脸上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只当是主子担心谢勉报复,于是出言安慰道,“少爷您别担心啊,虽然谢勉他现在看起来很可怕,但是他绝对不敢动您的,咱们陆家家大业大!”
长恨,“……”谢谢,他并不是在担心这个。
“我有点饿,你帮我准备些吃的。”长恨打发了十八出去以后,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红线,我昏迷的时候,铃铛没有响吧?”长恨低头瞅了一眼红线系着的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