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君之名(银魂银土)》xxyy

3、噩耗、重逢、银八

　　7、噩耗

　　十四在去土方老先生卧室的路上一直惴惴不安。他复原后已经4、5天了，可是父亲却只在那天他刚醒的时候来看过他，之后一直对他不闻不问。这跟以往宠溺自己的态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十四想了又想，还是记不起究竟什么地方让父亲这么生气。明天就得去学校了，课业忙起来之后他能和父亲见面的时间会变得更少，必须在那之前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晚春午后特别让人困乏，庭院里的樱花也落的差不多了。仆人正低头扫着落下的粉色花瓣，见他过来便微微颌首以示招呼。十四知道父亲今天下午没有应酬，得趁他午睡前问个究竟。哪知还未转到父亲所在的庭院，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沧桑沉闷的嗓音是属于父亲的，带着些嘶哑，像是久久未曾休息好过：“闭嘴！”他盛怒的声音让十四吓了一跳，不自禁的驻足凝神细听。

　　“父亲！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您还想自欺欺人？！”尽管女子的声量比往日尖细的多，但是十四不会听错，那是他的大姐令子。

　　“你不要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老者显得很倦乏，声音猛的低了下去，紧接着就传来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人摔倒了。

　　“父亲！”令子急切的叫起来，“来人啊！”

　　十四来不及细想，便匆忙的跑过拐角，拉开纸门：“父亲！你没事吧！”

　　妇人搀着的老人睁开双眼，失去焦点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好半天才聚焦在他深蓝的瞳孔里。

　　十四跑上前背过身来蹲下身子，对令子道：“快，扶父亲上来。得快送去医院！”

　　“不必了。”老人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这几天没休息好，所以有些犯晕。”

　　“真的没事？”少年的眼里盛满了关切。老人心里一阵酸涩，说话竟带起哭腔来：“嗯……真的没事……”

　　“父亲……”令子在一旁看着老父苍老发白的脸，红了眼眶。

　　“究竟是怎么回事？”十四问道。

　　老人看了看他的小儿子，又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大女儿，才幽幽的开口：“是……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听他这么说，十四只好收起满腔的疑虑退出房来。令子在身后喊他：“十四郎，你等一等。”她神色凝重，态度跟以前有些不同。

　　其实十四的这位姐姐从小到大对他都很冷淡。他小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过，一是姐弟二人年岁相差很大，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二是大姐出嫁的早，十四那时仍在和某个银发的混蛋斗嘴吵闹，她就远嫁出门。成年之后，十四也渐渐理解为什么大姐对他的态度向来不好。毕竟令子的母亲是父亲的原配，而他的母亲刚进土方家家门时不过才比她大了几岁而已。听说当时她曾极力反对父亲续弦，却到底没有拗得过一家之主。出嫁之后这位姐姐极少回来，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差人送些礼物。没想到十四这次出车祸，大姐却摈弃前嫌住回了土方家。

　　看样子大姐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他心里这么想着，便跟着令子进了宣室。

　　女人在他面前跪坐下来，推着个盛着茶具的小几到他面前。才慢慢开口：“十四郎，你想知道父亲为什么最近会那么疲累吗？”他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等待答案。

　　“虽说他老人家最近生意是有些不顺，但是都到这样的年纪了，咱们家也还算殷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夜夜都睡不好觉的。”

　　“父亲近来天天都睡不好？”

　　“是的。其实是从好几个月前开始的了。加上你又出了车祸，让他老人家心力交瘁，好几次都支持不住昏倒了。”

　　“有……那么严重了吗……到底是……”

　　“你听我说完。”女人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低着头继续说道，“唉……我以前不懂事，为了些小事和他闹脾气，书也没念完就离了家。这次你受伤之后，我回来帮着他老爷子打点事务，才知道了当家不易啊。其实老爷子到现在也没跟我细说，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十四放在膝上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令子抬眼道：“可以说是跟你有关的。”

　　“跟我有关？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体才会……？”

　　“怎么说呢……也不全是……”令子伸手顺了顺耳旁的碎发，茶色眼瞳里流光溢彩。有那么一瞬，十四觉得她在笑，可是定睛看去，女人的表情郑重庄严。她压低声音略倾身子，用只有弟弟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怕是跟冲田家有关。”

　　“冲……田……？”十四满脸疑惑，越来越不懂了。

　　“嗯。”令子端起几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你应该知道，自从幕府大开国门后，咱们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之所以能生意兴隆，一是父亲矜矜业业管理得当，最重要的其实是上下关系疏通顺畅，出口、进口商品都没受什么阻拦。这其中有不少和父亲交好的幕臣，你自小跟在老爷子身边，应该也是知道的。”

　　关于这些，十四确实知道。但是这些跟冲田家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之前交好的好几位幕臣一个接一个的不是失踪就是倒台。”

　　“这……这跟冲田家……”

　　“你忘了吗？冲田家可是书香门第，冲田伯父可谓桃李满天下。推倒那几个幕臣的，正是冲田伯父的得意门生。”女人最后的重音落在“得意”二字上，让十四听起来特别不舒服。

　　“但……这也不能就说明冲田家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吧……”

　　“可是之后又传出咱们家和攘夷分子往来甚密的传言。”令子平静的看着他，顿了一下才说道，“而知道父亲当年教过攘夷志士剑术的，就只有冲田伯父了。”

　　“攘夷志士？什么攘夷志士？”

　　“你不知道么？也对，你那时候还小。”令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有些飘忽，似乎是在回忆多年以前的往事，“一个姓松阳，是父亲年轻时收过的弟子吧。后来听说被人乱枪打死。另一个你应该有些印象，是个比我小了几岁的银发小子，好像是姓坂……坂……叫坂什么来着……”

　　“坂田……银时……”

　　“对了，就是叫坂田。本来在我们家借住，虽然有些懒散，却是棵练剑的好苗子，父亲常常夸他。却偏偏要去搞什么攘夷，参加什么革命，一去就再没有音讯了，怕是被人乱刀砍死了吧。就为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人就说我们家和攘夷分子……一定是……冲田……”

　　那之后令子絮絮叨叨说的一切，十四都没再听进去。什么家里被人暗算，和冲田家有关系、没关系他都不想管，不想听。

　　“这些事到底跟冲田家有几分关系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不过父亲还是觉得应该让你和三叶小姐早日完婚。若是因为他们家眼红才在背后使坏的话，那你若娶了他家的女儿就应该没事了吧。不过父亲又担心告诉你这些的话，你反而会不愿意。”令子仍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眼见着十四晃晃悠悠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她忙叫道：“十四郎，你去哪儿？我还没说完呢，十四郎……”

　　他的世界呼呼的吹起冷风，就好像多年以前腊月的早晨。刺骨的北风刮的他的心都冰冰凉凉的了。风里嗅到腊梅的冷香，他看到他和银发少年隔着条奈何川，遥遥站成彼岸。依稀又看到那个混蛋依旧是一袭白衣磊磊落落，站在拉开的门口回头看他，仍是笑笑的，唇齿开合，听不见声响。

　　十四茫然的踱着虚浮的步子。清静了，总算是清静了。今后不会再有个坏心眼的死对头拥着他，拍着他的背，低低的喊他十四，十四。

　　8、重逢

　　那个混蛋不在了。

　　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十四看着天花板上的木质纹路，茫然的想，今天该是去学校报到的日子了。他算是插班生，没有特殊的原因绝不能迟到。昨天得知那个消息，着实让他有些惊讶，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确实也有那么些难过。不过十年前的一位故人的离开，不可能也不应该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那些年少的嬉笑怒骂，对方可能早就忘了。不然，那家伙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的那么彻底吧。十四褪下睡衣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有那么一秒，他发现自己居然抱持着一分怨怼。

　　有些恼怒，对这样的自己。他转头吩咐，声音里有些不耐烦：“花奈小姐，我早上想吃些甜的。”套上制服之后才想起来，从小到大照顾他的那位贴身侍婢已经回乡了。

　　也许一切，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只是他后知后觉罢了。

　　一别几月的校园依稀还和去年一样。十四在校门口撞见提着书包的三叶。春秋季制服丝毫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栗色的长发用块白色的手帕随意的扎成一束，远远的就跟他招手，笑的温柔恬静。十四由衷的勾起唇角，浅笑着挥手回应。

　　余光里一抹银色闪过，十四暮的回头，脑际划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十四郎？”三叶见他表情忽的一变，跑近他的身旁问。

　　对了，三个多月前雪后的早晨，他就是看着人群里一个相似的银色身影出神才出的车祸。真是祸害！十四愤愤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若是身体还不舒服，就先请假回去休息吧。”

　　两人在校门口站得很近，同级的一些曾经同班过的人友善的起哄，有些甚至打趣的吹起口哨来。十四尴尬的退开一步：“没事了，时间不早了，进去吧。”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并不全是因为不好意思。昨天大姐令子的一席话他至今仍是记得的。他倒不是怀疑三叶，但也并不代表就对冲田家全无顾忌。

　　十四本来以为三叶会让他送她到三年A组，但在楼梯口时女孩子就柔声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十四郎，你也快去教室吧，快上课了。”三叶大概是顾虑到A组的人大多都是以前和十四同班过两年的所谓精英分子，有几个看不顺眼十四的见他大伤初愈之后又跌到三年Z组，少不得一番讥讽。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让十四如沐春风，便笑着和她暂别，沿着四楼的教室挨个的找了过去。

　　谁知F组之后的就是本层的杂物间，堆积着各个班级的扫除用具。十四拉过一人询问。那人斜着眼把他从头到脚瞟了一遍，随口说不知道。十四冷着脸一把提起他的衣领，额角暴起青筋：“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啊小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松开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往日还要暴躁。

　　那人抖着手指了指窗外：“三年Z组在……在北实验楼……”说罢就一溜烟跑了。

　　北实验楼？没有搞错吧？

　　虽然那座小楼可谓是这所历史悠久的私立高中的标志性建筑，但战前就建起来的木造的两层楼阁因为年久失修，已残破不堪，几乎就快成了一座危楼，早该拆了重建。可学校以保护“历史遗产”的名义作为陈放动植物标本的实验楼硬是留了下来。虽说也不是全无用武之地，可是去那里的也只有几位老资格的生物教师。加上江户凡是有些历史的高中里总是流行这样那样的怪谈，自从北实验楼里动不动就有些奇怪声响的传闻散播开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接近了。可现在，那里居然被征用成了教室？有没有搞错？！

　　十四抬眼看了看教学主楼上的大挂钟，刚刚预备铃声已经响过一遍了，离正式上课只差十分钟。他“嘁”了一声便抓起书包朝北实验楼跑去。

　　鬼怪什么的，谁会害怕那种东西。十四一颗心惴惴的，又转念想道，想什么呢？这世上本就没什么鬼怪！

　　*
　　远看这座古朴的砖红色小木楼倒是别有一番风貌，近看就显得有些寒碜了。十四看见木楼外侧已经开始皲裂的红色油漆块，猜测着这座楼十多年前应该是重新刷过的，否则会破的更厉害些。入口的门廊上端正的挂了块新制的牌匾，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北实验楼。

　　十四站在大门前犹豫了好几秒，他觉得整座楼颤巍巍的立在晨风中的情景让人不自禁的寒毛倒竖。从门口可以看到玄关内的木地板并不很洁净，他来时特意带上的室内拖鞋看来是用不上了。

　　木地板随着走动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诡异。一楼的几个房间都是紧闭着的，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标签，挂着老旧生锈的锁。十四边走边想象着门背后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形态各异的尸体，只觉得一阵反胃。很奇怪，今天不是休息日，如果这里是三年Z组的教室，为什么都没有人声？

　　十四找了一圈，便小心翼翼的沿着东侧的楼梯上了二楼。第二间房门上贴着个三年Z组的门牌，十四松了口气，可算是找到了。门是紧闭的，而且没有其他声响，莫非是已经上课了？他略整衣衫，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加重力道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十四拉着门把手转了转，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边说着边推门进去。

　　这间教室坐北朝南。南侧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他开门时感觉到一阵阵凉风袭面而来。课桌椅倒都是新的，整齐的排列成小巧的方阵。灿金色的阳光在南侧的一线桌椅后排出一幢阴影，空气里的粉尘像是醉酒般欢快的跳着曼波舞。

　　确实很奇怪，这里是三年Z组没错，可是为什么一个学生都没有？

　　风带关了十四身后的门。走进教室之后他才发现讲堂上趴了个人。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他的发型和头发的颜色让十四倍感怀念。乱糟糟的一头银色自然卷发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十四恍惚的靠近那人，走动时碰翻了一张椅子，于是那一排的桌椅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去。

　　砰砰啪啪的巨响过后，十四见银发男人仍旧是趴着的，一瞬间心跳的飞快。不多时才发现男人放在讲台上的一只手捏成了拳头。那人猛的起身吼道：“吵死了！是哪个兔崽子打扰阿银我补眠啊！”

　　熟悉，又陌生的人。依稀和记忆里的没有两样的银色自然卷发，一双无论何时都是没精打采的死鱼眼，酒红色的瞳孔，眼角有些下垂，嘴角还挂着一串银亮的哈喇子。打扮却是和当年大不相同了。俗气的粉色衬衫领口大开，脖子上还挂了条暗红色的领带，外披一件有些发灰的白大褂。

　　十四的书包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你这……混蛋……究竟是人……还是……鬼……”

　　9、银八

　　男人眨了眨惺忪的眼，失去焦点的视线好半天才聚焦到十四脸上来。

　　黑发少年的头发应该是新剪过的，后颈的发根还微微泛着青色。额前的刘海还是和以前一样蓄的很长，服帖的搭在眉骨上，细长的眼睛，深邃的瞳仁，夜空的颜色。他的脸在柔和的晨光下像是一件经过艺术加工的雕塑。而此时这位俊美的少年正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惊诧表情断续的问着他话：“你这……混蛋……究竟是人……还是……鬼……？”

　　银发男人抓了抓乱糟糟的卷发，用哈欠掩饰了自己的震惊。这小鬼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虽然早在学生资料上看过免冠照片，却没料想到和真人相差这么大。从他的话里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土方十四郎还记得他。对于这点，坂田银时有些高兴，虽然他很清楚这对他来说并非是件好事。

　　如果这家伙还是当年那棵豆芽菜，他会毫不犹豫的扮鬼吓唬他。银时记得两人初遇的那年夏天，他就曾经把小孩子仍进壁橱里，逼迫十四听自己讲百鬼夜行，就像从前高杉和假发对他做过的那样。恶作剧得逞的心理让银时充满了低俗的快感，虽然后遗症是事后想起这件事连他都毛骨悚然，却着实是狠狠的惩治了那个嚣张的小鬼。而现在眼前的土方十四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个头只到他腰际的小家伙了，扮鬼吓唬人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未必就能哄得住他。

　　坂田银时不动声色的缓缓站起身，微笑着朝十四伸出手，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是今天来插班的多串君吧？我看过你的资料……”

　　“谁是多串啊？！”十四想都不想就拍掉银时伸过来的手，额角浮现一条清晰的青筋，“你这混蛋看的都是什么资料啊？！”银发男人温和的笑脸和记忆里仰头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注意到银时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纹时，十四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啊咧？”银时假作疑惑的挠了挠头，随手拿起讲台上放着的一本花名册细看起来，“啊……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土方君，你是土方君吧？”

　　这混蛋居然不记得他了！十四额角的青筋增加至三条，正欲发作，就听慵懒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是教生物的坂田银八，幸会幸会。”说着银发男人就拉起他的右手没命的晃起来。

　　坂田银八？什么啊？

　　此时教室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坂田银八！”女人高亢的声音破空而至，愤怒似乎具现化成无数的钢刀唰唰唰的瞄准了他的颈子。

　　银时抓起十四作为盾牌挡在身前朝来人喊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真是不好意思呢银八老师。”女人秀美的脸像是蒙了块黑布，阴沉沉的很是煞人。她一边咯拉拉松着两手的骨节一边拿起身后早已准备好的拖把说道，“小女子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

　　“等等！”十四打断她的话，“你……你刚叫他什么？坂田银八？”

　　“咦？”女人这才注意到面前的黑发少年，收起骇人的架势细细看了他两眼，随即笑道：“哎呀~~这位是土方君吧？”十四盯着她看了一阵，认出了她是教化学的志村妙。

　　“欢迎你来，我是三年Z组的班导师志村妙。”温柔的笑脸像是绝不掺假，十四觉得一阵脊背发悚。“你身后的那个银发天然卷的废材是负责打扫和看管本实验楼标本陈列室的杂工坂田银八。”

　　“喂！”银时在他身后叫起来，“阿银我也有负责教生物哦！阿银我有时也兼职当保健室的医师哦！上个礼拜安田老师请病假阿银我也有帮他代课哦！”

　　不还是打杂的吗？十四头上挂起一排沉重的黑线。

　　志村妙嘲讽的道：“反正只要是你代课就无一例外都变成自习课吧？”

　　这边黑发少年细细磨捻着那个名字：“坂田银八……”

　　“多串君，”银时意味深长的笑笑，“你应该称呼阿银我为坂田老师吧？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直接叫我银八老师哦。”

　　“你叫谁多串啊！好好记着别人的名字啊！”如果腰侧挂着刀，十四认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出来砍死面前这个混蛋。

　　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十多年前陪伴过自己的坂田银时。理由很简单，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若说是银时凭空多出来的双胞胎兄弟，也太不合理了。只是十四现在还找不到他更名的原因。

　　“既然和新学生打过招呼了，那咱们就来继续算账吧！”又听得一阵咯拉拉松骨的声音。

　　“等等！是误会！误会！”银时抱头缩在十四身后道，“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啦！”

　　“玩笑？居然说是玩笑？上课期间你把小新他们支开自己却在偷懒睡觉？若不是在去买哈根达斯的路上碰到莫名其妙被指派跑马拉松的小新，老娘还被蒙在鼓里！”志村妙拉过银发男人就是一顿胖揍，末了柔声对一旁惊的目瞪口呆的十四说道：“哎呀，我刚刚居然说粗话了，真是抱歉。”

　　“你……不也……偷懒买……哈根达斯吗……而且你不光说……粗话……了……你还……”银时整张脸都肿的老高，口齿不清的嘟囔道，后面的半句话被女人一巴掌重新塞回了肚子里。

　　没错，她还动手打人了……十四在心里接道。看着眼前被打的像块破抹布似的银发男人，十四漠然的挑了挑半边眉毛。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私人问题还是先放一放的好，不难看出他有一位相当美丽且彪悍的班导师，这是幸或不幸？你认为呢？坂田银时，哦不，坂田银八老师？

　　十四狭长的眼睛眯成一线，夜空色的眸子点漆般闪着锐利的光。面前的男女仍在上演着一出暴力喜剧，而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

　　你若乖乖的往生那倒也罢了，既然这混蛋非要出现在他面前，就怪不得他土方十四郎要清算总账了。所以中国的古话不也有说过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从余光里窥见这一切的银时玩味的勾起唇角。看来这只小黑猫还是和当年一样难以驯服啊。

　　“你敢笑老娘？！”

　　“不是！误会！误会啊！！好痛！住手！不对，住脚！要断了！阿银我的宝贝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