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BOSS喊老攻》唐瓶

6、第 6 章

　　第六章
　　“他看起来不简单。”
　　“你在挑拨？”
　　面对冼羽那双清澈的眼睛，秦慎行感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只是提醒。”

　　冼羽不满地看着落荒而逃的秦慎行。
　　纯白的灵魂，不能吞噬也不能污染吗？
　　在秦慎行身上栽的跟头一定要讨回来。

　　暗搓搓准备搞事的冼羽一连数天连秦慎行的面都没见到。

　　屠宰场的灯光从未熄灭，秦慎行的加班从未停止。
　　冷库里，一头头开膛破肚的猪被铁钩悬挂。秦慎行穿梭其中，按照袁茵的要求精心挑选。
　　“这头？”
　　隔着视频，袁茵看着那个餐厅隐匿角落的女生，肯定的点点头。
　　秦慎行摇摇头，“这可是难得的员工福利，你就挑这个？”
　　“这种一看就是猪群里的老大，不知道欺负了多少。我吃她也算是因果报应。”
　　“就这个头？”秦慎行搞不懂袁茵的逻辑。

　　主动挑选一头猪是屠宰场加班的福利。对于极度缺钱的秦慎行来说，把这个福利卖给袁茵最合适。

　　结束长时间的忙碌，秦慎行在员工室粗略地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只是那血腥味还是萦绕不去。
　　秦慎行叹口气，想起冼羽。
　　在屠宰场工作久了，那些风云人物的回忆竟恍如隔世。这样满是血腥的双手与那样单纯的少年实属不相配。
　　殷重，小巷里拥抱冼羽的男人。
　　秦慎行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殷重毫无疑问是个危险分子，然而看起来与少年是极为相配的。
　　秦慎行的脑海里闪现着冼羽、殷重的面容，不由苦笑，“还挺有夫妻相。”

　　秦慎行一个人在员工室里胡思乱想。员工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是刘哥。
　　“小秦。”刘哥制止了秦慎行要站起来的举动，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负责户籍的张水来过一次，你的证明下来了。”
　　秦慎行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他失望太多次了。
　　刘哥笑得和蔼，“内部消息。有个叫魏明的在上面帮你打通了关系，你以后就是这个城市的正式居民。”
　　“魏明啊！”秦慎行不可置信，“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也不见得。可能就是在关窍上轻轻一点，寻了条捷径。”刘哥没再多说，换了话题，“屠宰场给你几天假，回去搬家。”
　　刘哥站起身，拍拍秦慎行的肩膀，“以后外派的活儿也能分给你，那工资可比窝在场里高。”
　　“谢谢刘哥。”

　　冷风呼啸，却吹得秦慎行春暖花开。整个回家的路上，秦慎行都是心潮澎湃。
　　回到家，迎接秦慎行的是被数日不见磨得没脾气的冼羽。
　　秦慎行兴致勃勃地谈起没证明的寸步难行，讲着对魏明的感激。
　　冼羽听着听着，顿觉机会来了。

　　“邮局新推出了通讯服务，秦哥你可以联系魏明啊！”冼羽提着建议，顺便在手机上给邮局发了信息。
　　秦慎行一怔，他没听过这个服务，不过少年虽然偶尔闹脾气但也不会无的放矢。
　　“那我明天去看看。”
　　冼羽乖巧地说，“那我负责搬家。”
　　见秦慎行要说话，冼羽抬手捂住秦慎行的嘴，“我不想一点用处也没有。”
　　手心与唇瓣相接，近距离看着冼羽澄澈的双眼，秦慎行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秦慎行早早地就去了邮局。
　　心怀忐忑的秦慎行一到邮局，就看了邮局大门立着一个大牌子。背景是一个太极图案，几行小字写明通讯服务的细节，粗犷的大字写着今天只要9毛8。
　　这个设计......
　　与上次见到的严肃正经的服务相差甚大。

　　“A市魏明。”
　　秦慎行报出魏明现居地址，等了许久，就接到了工作人员的通知。
　　“这是最新科技，能全息投影。但投影不稳定，容易受到干扰，多小心。”
　　“明白。”

　　A市华灯初上，于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这正是精彩的开始。
　　夜店里领舞的女DJ摇摆着妖娆的身体，闪烁的灯光打在狂嗨的人群上。酒精的刺激让整个场子都被迷醉笼罩。
　　在这一片靡靡中，卡座中央的魏明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兄弟！不是吧！”周围几个相熟的二代个个震惊，“才八点啊，小魏总怎么这么困？”
　　有个二代小声说，“前一阵子大魏总病情恶化，小魏总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方子把人救回来。”
　　“哪儿呀！那是国家研制的秘方，小魏总去申请给大魏总用的。”
　　“反了吧，我听说是小魏总献上去的......”
　　话题渐渐歪了。

　　困意上涌，魏明控制不住地将意识沉浸到混沌中去。
　　迷迷糊糊地到了一方古怪的空间。这里一片静谧，四周被浓墨重彩铺就，像是疯子在纸上随意的挥毫。
　　魏明的意识渐渐清醒，随即一阵凉意涌上心头。
　　当初大哥病重、魏氏集团面对层层围剿，魏明在绝望之下尝试了一个谣言，却不慎开启了一扇恐怖的大门。
　　如今魏明再次站在这扇大门前。
　　上一次幸运地遇上老大，那这次呢？

　　魏明将药方上交国家后，特意借助国家机器了解同样尝试的下场。结果是，如果没有魏明这个幸存者，那么许多死亡都会被看作意外。
　　在魏明报出袁茵这个名字后，警方给他看了杀人犯的照片。
　　“在充分掌握证据、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这两个杀人犯都选择了自杀。”警方指了指档案，“本以为是畏罪自杀，现在看来，很多疑点都可以解释了。”
　　比如抓捕计划严格保密、杀人犯是怎么得知；再比如那样凶残的犯人怎么会甘心乖乖赴死；最后如此惨烈的死亡方式是不是太痛苦了。

　　总之，魏明给国家提供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大门的钥匙，魏明此刻忐忑地站在门前。
　　在愈发剧烈的心跳声中，大门开启。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魏明的心定了。

　　“老大！”
　　秦慎行制止了要扑过来的魏明，“我这边不稳，你原地待着。”
　　魏明心领神会，表示他懂。

　　秦慎行说起正事，毕竟9毛8的费用也不低，黑心的通信商。
　　“我在这座城市定居了，多亏你帮我打通关系。”秦慎行说了说证明的难办。
　　魏明想来想去，说：“我只是上报给了国家，具体怎么办的我也不清楚。”
　　上报？举报吧！
　　秦慎行猜大概是上访的作用。

　　魏明主动提起，“我用你寄给叔叔阿姨的钱买了我家的股票，魏氏不倒分红不断。”
　　“那点钱够吗？”魏氏集团可是一个庞然大物。
　　“上次的药是给我大哥的，作为报答这点股票不算什么。”实际上，魏明也不敢把那沓冥币给二老。
　　秦慎行心虚，“我也没帮什么忙。”
　　“没你我肯定拿不到。”魏明不敢多说，生怕碰到什么忌讳。

　　四周的颜色在此时变动，黑色吞噬着一切。
　　魏明诧异之下，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抽离。眼中最后一幕是原本坚实的地面化作一片血液构成的岩浆，墨色的苍穹包裹着中央唯一的白光。
　　“老大？！”
　　光影破碎。
　　魏明猛地睁眼，又被闪烁的光芒扎得微微阖上。身边激烈的曲子以人间的喧闹抚平魏明的惊惶无措。
　　卡座里，只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百无聊赖地守着。见魏明醒来，正要上前说话，就被推开。
　　“跟六子他们说，我先回了。”
　　撂下话，魏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警局。此时只有国家机器能给他点安全感。

　　而在那片骤然变化的天地，秦慎行清晰地看见与那日梦中一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秦慎行时完全清醒的。
　　那极具压迫感的黑色逼到眼前，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
　　秦慎行如梦中一般伸手，只是这一次他奈何不了。
　　人形外，其余黑色像是水流一般自下而上，仿佛是要缓慢地将秦慎行溺毙。

　　秦慎行回想起邮局工作人员的话，这是全新技术不太稳定。
　　干扰来自于哪儿？
　　现在的秦慎行只是一个投影，而那日梦中更只是个梦境，所以这一切都源于内心的恐惧。
　　相通了。
　　秦慎行直视着那个黑色人形，上次代表欲望那这次呢？

　　冼羽望着秦慎行镇定的神情，有些恼恨。他特地将秦慎行拉到这方天地，特地动用了自己的真身，就是要让失去主场优势的秦慎行直面强大的自己。
　　怎么能不慌呢？怎么能不怕呢？
　　冼羽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长时间相处带来的微妙好感与屡屡受挫的羞辱相比，微不足道。
　　那就结束吧！

　　黑色的力量瞬间壮大，不再收敛而是露出全部獠牙。是时候结束这场小游戏，吞掉这个有点意思的猎物。
　　秦慎行像是走在钢丝绳上，稍一不留意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的排除干扰源，否则不稳定的新技术不定出什么意外。

　　“我不害怕你。”秦慎行主动走向那黑色的人形，“上次是欲望这次呢？”
　　空旷的四周仿佛传来嗤笑。
　　“是恐惧。”黑色的人形显露真像。
　　秦慎行瞳孔微缩，“殷重。”

　　这是个出乎意料又顺理成章的结果。秦慎行深知自己在面对殷重时的自卑。
　　人生第一次遇上心动的对象——冼羽，却是在人生最潦倒的时刻。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冼羽的身边有一个处处都比他强的男人——殷重。

　　“殷重。”
　　秦慎行再一次念出这个名字，直视眼前这个邪肆狂妄的男人。容貌极盛，权势金钱无一不缺，面对这样的对手该直接认输吗？
　　底层挣扎那么久，血腥染上握笔的手，骄傲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的屠夫。

　　秦慎行扶住身侧的屠刀，神情冷峻，“你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作者有话说

　　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