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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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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A市某部。
苏杭睁开眼,心跳依然很快。
纸人......
那两个蠢货不想放自己的血,就自作聪明。
这么简单的新手任务,只要老老实实按要求做就可以。没想到这都能栽。
村长咧开的微笑仿佛还在眼前,沾满血的纸人一瞬间蜕掉鲜血、恢复那洁白的样子,只是下一刻纸人的双眼就变得灵动起来。
那两个蠢货的哀嚎、愤怒......
苏杭静静的复盘,捕捉到一个细节——秦慎行。
前有秦慎行轻松的交接,后有他放血完成任务,那两个人可能心里就看轻了这个任务。
“秦慎行。”苏杭念着这个名字,将所有有关这个人的信息都熟记在心。
整理好思绪后,苏杭起身,几个负责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
“秦慎行。”苏杭念出这个最重要的名字,工作人员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其中一位级别最高的直接让同事去通知魏明。
面对苏杭的疑惑,这位邵教授解答,“魏明幸存全都归功于秦慎行。”
苏杭对魏明并不陌生。
自从进入那个世界开始无数次任务后,苏杭的心理压力几乎到了极点。就在他要崩溃的时候,国家找到了他。
不同于苏杭这样被选中进行游戏,魏明是为了救哥哥而主动交易。当然魏明的难度直接是最高级,基本没有生还可能。
但秦慎行的出现让一切改变。
魏明成功回家,并且没有不能透露游戏存在的限制。于是魏明直接抱了国家大腿,将所有记忆全盘托出。
记忆里就有苏杭,这位以苟闻名的游戏高手。
在接到邵教授通知后,魏明飞速赶来。
作为一个不求上进的二世祖,魏明人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事情就是去了一趟那个世界。而只有在这件事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魏明参与的积极性很高,主动与苏杭加了联系方式、甚至提议要与秦慎行进行一次通讯。
邵教授好奇,“你能联系到秦慎行?”
“可以试试。”魏明态度诚恳。
同样关注此事的苏杭选择跟魏明一起。
然后两个人马不停蹄开车来到偏僻的乡下,经过颠簸的土路到达一片树林。
苏杭扶稳金丝眼镜,内心腹诽,面上还保持着成功人士的精英风范。
终于到了树林中央,魏明长出一口气,“到了。”
苏杭见到一处还算新的坟墓,坟上已是荒草萋萋,坟前则被烧纸烧成了白地。
“秦哥睡在这儿。”魏明有些感伤,“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能力强长得帅,虽然他总是谦虚,但还是很享受学弟学妹的追捧。”
魏明掏出手机,给苏杭看,“老大的毕业照。”
照片上的青年俊美耀眼,像是汇集了上天所有的宠爱。比之苏杭遇到的秦慎行,照片上的明显更为阳光洒脱。
“怎么没有墓碑?”苏杭问。
魏明摇头,“这是学校老师与秦哥父母商量的结果,选这里做墓地并且不立墓碑。可能是防着......”
“秦哥参与了很多项目,我不太清楚。”魏明隐约有些猜测,只是斯人已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苏杭心照不宣,“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起码生前是。
见识到秦慎行在魏明心中的地位,苏杭把见到的那血腥的一幕压在心底。苏杭自己都不能判断秦慎行的善恶,又怎么能用此来干扰魏明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万一因此与魏明发生了争执......
苏杭不敢拿命去赌。
苏杭心里百转千回,动作却不停。
一应香烛纸钱摆好,魏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秦慎行!秦哥!老大啊!”
地下室只有一个破旧的灯泡在发着昏黄的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随着难耐的辗转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谁呀!是谁一直喊老子!
咣!
秦慎行跌到水泥地面上,膝盖瞬间一片淤青。疼痛袭来,意识逐渐清醒,那些莫名的呼唤也随之远去。
清醒后,秦慎行一边观察着周边环境,一边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
当时是殷重抱住了要离开的秦慎行。
然后呢?
是厮打,是毫不留情的搏击。两个人在草坪上、花丛中打得不可开交,殷重力道更胜,秦慎行技术更高,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
最后是殷重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把你削弱了这么多,还是在我的地盘上,我不信治不了你!”
后面就是一片黑暗。
看看当下的处境,秦慎行已经知道了结果。
殷重果然是一个危险人物。
秦慎行握了握拳,在心里给自己的锻炼计划加砝码。
隔着一层楼板,与昏黄的地下室不同,一楼明亮温暖。
冼羽正狼狈的给自己涂药。为了打赢秦慎行,他动用了黑暗力量,结果就是秦慎行晕了,他也被白色冲击得很惨。
本以为可以靠搏击打赢被削弱的秦慎行,没想到又是一次滑铁卢。冼羽恨恨地想他回去就练习搏击技巧,就不信赢不了。
擦干脸上的泪水,冼羽来到穿衣镜前,黑暗气息笼罩全身,镜中人变为殷重。
“是时候让秦慎行知道谁才是主!”
地下室上方的门打开,踏着木质楼梯,殷重缓缓步入。
黑沉沉的铁链一端系在承重柱,一端拴在秦慎行的脚腕。秦慎行盘坐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危险的男人。
殷重没有贸然靠近,谨慎地与秦慎行保持距离,“不想无声无息的在这里消失,就要听话。”
“想要什么?”秦慎行仰视着殷重。
殷重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秦慎行,不由向前,贴近后,那明明描摹过无数遍的面孔竟罕见地带上了几分脆弱的味道。
“我想要......”殷重像是被诱惑了一般,“你。”
下一刻,殷重揪着秦慎行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起,落到单人床上发出令人脸红的巨响。
“你不怕?”殷重不解。
秦慎行笑笑,“怕什么?”
“我告诉你怕什么!”殷重不满秦慎行的镇定,决心要在今天教他什么叫顺从。
“艹”殷重面朝下,脸憋得通红。
秦慎行冷笑,“有你陪葬,我死得也不冤。”
“你放开!”
“钥匙在哪儿?”
“在门口,你困着我也没用。”
“至少解气。”
两人就此僵持。
殷重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就对一个人能屈也不丢人,索性放下面子,摆出冼羽那副可怜兮兮求饶的模样。
根据长期实践积累的经验,那个傻狗很快就会来哄他。
然后。
“丑死了。”
“......”
殷重郁闷地不去看秦慎行。
秦慎行反而来了兴趣,“你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得不到冼羽就得到冼羽的老攻,还是......”
不等秦慎行说完其他的猜测,殷重气得大喊,“什么老攻!你才不是.....老攻呢!”
“那么生气干嘛!”在情敌面前,秦慎行无需伪装,“冼羽天天喊我老攻,你奈我何?”
“胡说!冼羽才没那么.....”
“你确定冼羽会告诉你所有事?比如在,嗯?”秦慎行挑衅地看了殷重一眼。
殷重闷闷地不说话,他万万没想到一向老实的秦慎行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明明在家都是端方君子的。
秦慎行只当自己辩赢了情敌,开心之余也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给个条件吧!怎么才能放我走?”
“刚才的表现还不明显吗?”
“......这个没得商量。”
殷重气气地盯着秦慎行,见秦慎行态度坚决,就泄了气,退一步,“那你主导也不是不可以。”
秦慎行稍稍拉开两人距离,感慨,“你为了得到冼羽也太拼了。而且冼羽因此离开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啊!”
殷重心知自己硬拗的人设解释不通,索性就痛快更换,“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得到冼羽。”
“我认识冼羽在你之前,我有权有势有大把金钱,要不是我对冼羽没意思,你以为你有机会?”
秦慎行有些难看的脸色让殷重感觉颇爽,继续编,“冼羽在我这儿捞不到什么,转头就找了你。你和他相处这么久,真的就一直觉得他是个单纯的人?”
冼羽那层温良的伪装早已在秦慎行面前破裂,只是秦慎行从未将冼羽想得那般不堪,就算真是......
“人前教子背后教妻。”秦慎行收敛了身上的冷意,“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殷重神奇地凝视着秦慎行,这个人的想法总是出乎他的预料,却又奇妙的给了他安全感。
心中泛起的涟漪被殷重刻意忽视,转而继续说,“只是危急关头的妥协,就一次,换你平安出去。怎么样?”
秦慎行冷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可以.....”
秦慎行捂住殷重的嘴唇,在殷重耳畔说,“还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有兴趣?”
耳畔洒落的气息是温热的,听到的言语却是无比冷酷的。
秦慎行一怔,他居然会因为殷重的委屈而难过。
有病。
幸好,殷重很快就避开秦慎行的视线,赌气说道,“那就一起耗着,真熬不过去,咱俩也算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