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酒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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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苟本来不想搭理江寻，只远远问了句“做什么”。
不远处有人招呼宗无冕。
“我先过去一趟，待会儿就回来。”宗无冕低语一句，先行离开了。
他一走，江寻就过来。
“大哥，”他笑得很体面，眼神的怨毒几乎淬出来，“一直都没看见你，我还挺担心的。”
“啊，那我正好相反。”江有苟认真地说，“没看见你，我还挺开心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破坏了大哥的好心情？”江寻一僵。
“没事，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江有苟说。
江寻叹了口气：“大哥，我觉得我们其实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但你如果一直对我抱有敌意，那我的一举一动在你看来都会是错的，又怎么和平相处呢？”
他边说，边向江有苟靠近。
宗无冕在远处和一个男生聊天，笑得很得体。
江有苟就很奇怪，为什么江寻永远可以在别人身上找原因，诡辩得理直气壮。
“你说完了？”江有苟不想在宗无冕的生日上和他争。
江寻摇了摇头，态度像对待一个冥顽不灵的孩子。
一旁穿马甲的服务生经过，摇了摇香槟，打算给他们开酒。
意外陡生。服务生似乎没掌握好角度，香槟打开的一瞬间，他手一歪，喷洒出的酒液浸湿了江有苟的衣服
他的衣服也是正装，是曲棉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安排人给他量身定制的。
“怎么了？”宗无冕结束了谈话，走过来，见江有苟的衣服湿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忙不迭道歉，弯着腰那袖子给江有苟擦衬衫。
宗无冕抬手拦他，看了眼他的胸牌。
“你明天不用过来了，”宗无冕说，脸上的笑很淡，“江少爷这件衣服的干洗费用单我会找人寄给你。”
服务生脸色一白，张口欲解释，旁边的江寻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勾了笑。
服务生嗫嚅两下，到底没说话。
“这服务生真是毛手毛脚，扫了大家的兴，”江寻可惜地看了眼江有苟的衬衫，“可惜了大哥的衣服……要不我把司机叫来，大哥先去换一身？”
这么晚了肯定没有商店开门，回家换衣服一来一回，等他回来都散场了。
江有苟上辈子在客栈跑堂当小工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怎么会不知道江寻的用意。他垂下眼看了看衬衫，酒液渗透了衬衫，沾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的感觉。
头顶的大吊灯发着晕黄的光，被水晶折射得炫目，落在江有苟的眼皮上。狭长的狐狸眼眼尾很长，薄薄的眼皮可以看见血管，睫毛很长。
江寻被江有苟的没有反应的反应唬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心里突突地跳。
再抬眼，江有苟眼神刻薄。
他说：“江寻，第几次了？”
宗无冕还在旁边！
江寻没想到他能当着宗无冕的面跟他撕破脸，全然不顾江家的脸面，他极勉强地笑了笑：“大哥，你在说什么？”
宗无冕本来一直在看戏。
高门大户，兄弟相争的戏码屡见不鲜，一杯酒的工夫明枪暗箭数十个来回。江家还算好，人口简单，到了江乾这，只有江寻江寇两个儿子，算得上干净——这也是为什么宗家能和他们深交。
突然冒出来一个江有苟，别人他不知道，但对江寻来说，肯定是如鲠在喉的存在。
宗无冕很好奇，江有苟的反应。
他身上没有小地方养出来的虚荣自卑，对江寻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有点不耐烦。宗无冕突然明白江寻为什么如此和江有苟过意不去了。
江有苟对他的态度，是江寻最厌恶最惧怕的轻视，简单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是我招待不周。”宗无冕对比二人的说辞，高下立现，江寻的虚伪让他兴趣索然。
“这样吧，也不用麻烦跑了，我楼上有几套新定的衣服，还没穿过，我让人去拿。”宗无冕说着，转脸看向江有苟，“你跟我来？”
正好他也不想在这应付江寻，江有苟点点头，远远一抛，酒杯端正地落在桌上：“走吧。”
宗无冕对江寻点点头，带着江有苟先走了。
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江寻打发走江有苟，让他少跟宗无冕接触的计划破产，牙几乎要咬碎。
*
宗无冕一路拐，带他越走越偏，两人来到一处小花园。
四下很静，与宴会的喧哗像是隔出了两个次元，草坪被精心修剪过，花也开地恰到好处。
花园的中心有个小秋千，秋千绳上爬着藤蔓。
江有苟再傻也看得出来这是宗家的后院，闲人免入的隐私地带。
“站那干嘛，过来坐。”宗无冕脱了外套，放在石桌上，招呼江有苟。
他这样进来不太好吧？
江有苟没动，夜风吹得被浸湿的皮肤凉丝丝的，酒液的黏腻感让他很不舒服。
“没事，”宗无冕看出他的顾虑，“这是我的私人花园，我妈一般都不来的，就我们两个，随便坐。”
江有苟这才慢吞吞地过去，他在石桌边坐下，眼神止不住好奇地看向一旁的秋千。
宗无冕捏了捏眉心，有点疲惫：“我已经叫人去取衣服了，你再忍耐一下……想玩？”
他顺着江有苟的眼神看去。
江有苟点点头，眯着眼睛笑了下：“我还从来没玩过这个。”
“那你坐上去，我推你玩。”宗无冕已经开始解袖口挽起来了。
“你不是还要过去吗？”江有苟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你是主人，能离场吗？”
“我也就开头一个小时要留在那，到这个点已经不需要我了。”宗无冕很熟悉套路，他站起来，拍了拍秋千，“上来。”
江有苟笑得卧蚕弯弯，睫毛很乖地盖住眼珠，眼底全是细碎的光。
他坐上秋千，踮了踮脚，仰头往后看了一眼，示意自己坐好了。
他坐着，宗无冕站着，垂眼看他。养了这么久，江有苟遗传曲棉的好底子发挥作用，和江寻站在一起，好看得能轻易夺走别人的惊艳，皮肤又白又软，不笑的时候很高冷，笑起来很甜。
宗无冕想捏一捏。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手下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瞬间回神，江有苟的腮帮子被他捏着，浅色的嘴唇嘟起来，鼻息像小动物一样。
“你干嘛？”江有苟口齿不清地问，却没有制止他。
啧，被勾了魂了，宗无冕心嘲。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用力，一直用力，把江有苟捏疼，捏得脸颊泛红哭出来。
“你好像胖了点。”宗无冕没有正面回他。
江有苟以前又黑又瘦，即使胖了点也比江寇和江寇要瘦。
他的注意力被宗无冕的话带跑：“是吗？我天天看自己，感觉不出来……不过我好像长高了一点。”
宗无冕确定他坐稳了，推着他的背慢慢把他荡上去：“我也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酒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