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对决（灌篮高手同人）》犬颜

38、仙道的选择

　　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存在过这个世界了。除了自己和小司。

　　仙道早早醒来就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奶奶，轻轻缓缓的做着早饭，来来回回的动作，似乎还能看见妈妈的身影，似乎还能听见她的笑声。

　　温良的表情，感觉不到任何沉重却又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美柰子真的是一模一样。水树盛——仙道的叔叔坐在仙道对面叹了口气，“彰，小司一直不回家待在这里没问题吗？”他忽然发觉仙道和自己都右手托着下巴的动作，呵~还真都是水树家的孩子吗？

　　“……”仙道一愣，回过眼神平静的看着水树盛说，“这里就是她的家。”

　　“……这样啊。”水树盛把眼镜拿下来用衣角擦了擦，“我记得美柰子刚嫁给原野的时候，彰也很喜欢小司呢。分开了那么多年彰还是这么喜欢小司啊。”

　　仙道继续认真的看着在厨房的奶奶没说什么，或许他知道叔叔想说的是什么，但脑子似乎不愿意去想。

　　“其实你们……”水树盛把眼镜戴回去，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实质和名义上都不是兄妹了吧。彰对小司是不是有别的感情？”

　　“……”仙道眼神转过来看了水树盛有点试探性的眼神，放下手对他一笑，“你想说什么？”

　　“……8年前，美柰子离婚的那场官司是我打的，当时她只想要你和小司的抚养权。”水树盛又托了托眼镜，“其实我对小司这几年在东京的生活做过一些调查，如果有必要，即便美柰子不在了，作为祖父母也可以争取小司的抚养权。”

　　仙道很认真的听完水树盛的话，才忽然记起叔叔是一位律师。其实从第一次见到水树盛他就觉得似乎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似乎把生活当作职业的感觉。

　　看着仙道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但毕竟是一家人，他还是读懂了仙道嘴角的一丝嘲讽，“我知道或许你说我职业化……8年前输了那场官司我的确一直耿耿于怀。诚然小司是原野的亲生女儿，但她的确对你和美柰子比较亲，从她现在的性格和你的性格相比就能知道……”

　　“我并不觉得小司的性格有什么不好。”仙道边叹气边站起来，“不管实质或者是名义什么的，是妹妹或者不是妹妹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不问问小司呢？或许她也想呆在你身边呢？”

　　水树盛忽然这么一反问，仙道停住了要走上楼梯的脚步。

　　“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明白小司当初离开你和美柰子的那种感觉吧？原野也已经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小司那孩子跟原野的关系恶劣到什么程度你或许也很清楚吧……“

　　“别说了。”仙道转过身看着水树盛一脸了如指掌的表情，笑容隐了下去。

　　“让你叔叔说下去。”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的爷爷却忽然发话了，“那孩子跟自己的父亲都弄到以刀相向的关系，这个做父亲的根本就不配做父亲吧？”

　　“……你们不是也曾经让美柰子对你们以刀相向吗？”仙道又转过身去，声音控制不住带着丝丝的悲愤。

　　“……所以，才不想让那孩子继续下去。”爷爷叹着沉沉的口气，颤抖着手放下茶杯。

　　“妈妈……从来都不是让你们担心的孩子，小司也是！”仙道语气坚决，那两个人也不再说话。

　　“对不起，起来晚了。”冲田走进厨房，看水树奶奶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不安的鞠着躬。

　　“没事。”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小司都是在彰睡着之后才去睡觉的吧？虽然彰是哥哥，但这个时候小司真的是很懂事呢。”

　　“……嗯…”小司低着头，猜不透与昨天态度不一样的奶奶。

　　“小司，愿意做奶奶的孙女吗？跟彰在一起，美柰子不在了，彰会很寂寞吧？”水树奶奶转过身去，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啦啦的流着，眼里透露更多的是不甘。

　　“……诶？”小司一愣，脑子轰隆隆的转动不了。

　　“我知道要小司离开你爸爸也不好，但是相比来说，你爸爸有了新的家庭，但彰现在只有你了……”

　　“奶奶。”仙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水树奶奶叹一口气结束对话伸手拧紧了水龙头。“我不是还有奶奶你们吗？”仙道走了进来，拍了拍呆在原地没动的冲田对她微微一笑。

　　“但那个家庭的确只剩下彰一个人了不是吗？那个男人却又组成了新的家庭！我一开始就说他不是什么可以托付的男人！如果小司呆在彰身边不是很好吗？”水树奶奶生气的表情，让冲田明明白白的知道了爸爸对水树家造成的伤害。

　　“奶奶！”仙道走过去抱住在生气的奶奶笑了笑，“不要说了好吗？”

　　水树奶奶看见仙道浅浅的笑，气一下子全消了，摇摇头叹着气，“你和美柰子真的太像了……也怪不了别人，怪只怪奶奶当初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站在那孩子的立场去想想……”

　　“吃饭吧。”仙道转过身，看着冲田低着头闭着眼睛，“小司？”

　　“对不起！”冲田抬起头看着水树奶奶，忍住哭泣却忍不住眼泪，“我爸爸……”她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水树奶奶又叹一口气，拿出手绢帮小司擦着眼泪说，“虽然我不喜欢你爸爸，不过却很喜欢小司的……”

　　冲田用力的咬着嘴唇，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比说不喜欢她更难受吧？

　　冬天的阳光极为吝啬，不到四点就绽放着淡淡的黄昏色，刚送走出去垂钓的爷孙两，门铃忽然又响了。

　　水树奶奶打开门，门口停了一辆车，站着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

　　“你好。我是仙道枝子。”她是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们。”

　　仙道枝子？水树奶奶记得这个名字。仙道原野现任妻子，也就是冲田现在的母亲。

　　“……来…接我回去？”冲田看着许久没有见面的枝子似乎憔悴了很多，忽然心里那阵不安终于还是飘了出来。

　　“小司。”枝子笑得有点涩涩的，“我知道这边…也需要小司，但是爸爸忽然卧病在床，小司回去看看爸爸也好。”

　　“仙道原野也会生病啊，还真是第一次呢。”一旁的水树盛冷冷的甩了一句出来。

　　枝子尴尬的笑笑，低头道，“其实，原野知道水树姐姐去世的消息……很…抱歉。”

　　场面一直僵着，忽然谁都不说话了。其实枝子更想单独跟小司说话，只是水树似乎没有回避的意思，不过在别人家，有这样的想法是大不敬吧。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小司双手搭在腿上抓着裙子，为难的说。

　　“我…我也知道。所以一直一直都…没有告诉小司，但是，爸爸他……”枝子说着有点哽咽，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爸爸他最近开始有点意识模糊的状况，我实在是担心，所以才不得不过来叫小司……”

　　意思模糊？冲田愣了一下，那个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冷静过了头的爸爸，从来没有倒在病魔下的爸爸……

　　“对不起！还来麻烦你们。”枝子双手放在地上又朝水树奶奶行了个礼。

　　“小司，这段时间是我们麻烦你了。既然家里有事，就回去吧。这边你不用担心。”水树奶奶站起来，示意水树盛一起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冲田就看着枝子带着哭腔问，“为什么要这样，爸爸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

　　“小司，跟我回去吧！”枝子泪眼看着冲田，“我知道小司深爱着这里的一切，但是……没有人比你爸爸更爱你，难道小司不觉得是吗？”

　　冲田低着头，感到全身的无力，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面对一次次这么无奈的选择呢……

　　转眼间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冲田走出仙道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从一个仙道家，去到另一个仙道家，落差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小司。”水树奶奶跟着走了出来，把身上的披肩披到冲田身上，“不管在哪里，都好好的过。知道吧？”

　　冲田点点头，满脸的无神与落魄。

　　“我知道你挂念着彰，不过，我不想再让彰接触到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事情了。”水树奶奶拉着披肩在冲田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冲田觉得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低下头小声回答：“是……”

　　车缓缓的开动，冲田恍恍惚惚的想起第一次7岁的时候见到美柰子和彰的情景，想起爸爸和美柰子离婚之后离开这里的情景，想起很多已经很遥远了的笑容和温暖……

　　“对不起，小司……”枝子看着冲田不断涌出的眼泪，心一阵阵纠痛，就算她明白这样对冲田来说太残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