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对决（灌篮高手同人）》犬颜

42、大吟酿

　　八点。
　　势津子看着厨房上的挂钟，奇怪的说，“为什么你家的钟是挂在厨房里的……”
　　冲田往水池里放了点清洁剂说，“爷爷喜欢吧。”
　　真是个怪老头。势津子暗暗想。“你爷爷奶奶都是做什么的啊这么晚都不回来，爸爸呢？妈妈呢？都去哪里了？”
　　“……他们是很忙啦，爸爸的话，在东京吧。妈妈……”握着碗，看着水龙头的水把泡沫冲走，冲田觉得眼眶热了一下，又继续用擦布洗着没说下去。
　　势津子走进去，帮忙把碗放进橱柜里，又继续问，“你之前不是在东京？为什么转过这边来？”
　　“……因为喜欢比较神奈川。”
　　“为什么又从陵南转到湘北？很奇怪诶。”
　　“……是…是吗？”看着窗外的黑暗，觉得胸口疼了一下，“势津子真是多问题啊。”冲田叹口气把洗了洗胶手套，脱下来放好，然后又取下围裙，转身看见势津子一直看着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势津子看冲田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甩甩长发，走出厨房。
　　跟着走在后面，看着势津子柔顺的长发，冲田觉得眼前一恍惚，似乎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扬起手犹如溪水般的触感在指间流过。
　　势津子一愣，有点脸红的回头看着她，“你……”
　　冲田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我以前也是长头发的。”
　　“……”窝进暖桌里，低头看着散在自己胸前的长发，势津子显得有点无奈，“我也不是…喜欢长发才留的……”她摇摇头，继续说，“不说这个了，给你以前的样子我看看？”
　　冲田走过去，看看已经趴在暖桌上睡着了的流川枫，“……他平时也这样吗？”
　　势津子见怪不怪的瞥了一眼流川枫，咳嗽一下悠悠的喊，“比赛—开始——”
　　冲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在电视柜下翻出一本相册，再转身坐下的时候看见流川枫揉着眼睛抬起头，忽然就看着她呆了呆。
　　“这里是哪里。”他很冷静的问。
　　“……我…我家。”冲田犹豫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势津子摆摆手，把相册递过去给她。又看看流川枫开始犯迷糊的表情问，“要不要吃甜点？”
　　“好。”看着流川枫点点头，冲田站起来走向厨房。

　　势津子看着相册，里面多是两位老人的相片，应该是冲田的爷爷奶奶吧。第一张像新放上去的，穿着青色和服的冲田，头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旁边还坐着一个严肃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冲田的爸爸了。因为两人的表情实在是太像了。
　　第二张应该是在学校拍的吧，都穿着校服。身边站着两个势津子再熟悉不过的人——长古川千本和泉夜。她们和修学旅行时候的摸样倒也差不多。左边的冲田……
　　长而柔顺的头发肆意的倾泄在肩膀上，更突兀了脸上冷漠的表情。
　　一盘蛋糕放在势津子面前，她抬头一看，虽然有些凌乱的短发，却让冲田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
　　“谢谢。”她把相册合上，端过蛋糕。
　　“你自己做的？”流川枫吃了一口蛋糕，觉得味道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势津子看看流川枫又看看冲田，吃了一口。
　　流川枫想或许不该问的，他想起上次吃蛋糕的场景，想起仙道妈妈的笑脸。他抬头看了看冲田，她却似乎没听见，只是问了一声，“好吃吗？”
　　怎么说呢。流川枫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蛋糕，甚至有点苦了。上次的也是，这次的也是。
　　“你的下厨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势津子倒很不客气的说。
　　“……”冲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准备八点半了，刚才势津子似乎说她妈妈八点半会过来接他们回去。冲田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和三个玻璃杯。
　　她打开罐瓶，一股清幽果香就立刻扑满了整个房间。给势津子和流川枫分别倒了一小杯，推过去笑盈盈的说，“尝一下味道。”
　　“……是什么东西？”势津子看着冲田的表情轻轻闻了一下杯口很怀疑的问，甜甜的哈密瓜气味。
　　流川枫也跟着闻了闻，接着一饮而尽。
　　势津子忐忑的看着流川枫，生怕他有突然晕倒或者口吐白沫的迹象。流川枫喝完了拿着杯子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势津子说，“好喝。”
　　“……”势津子犹豫了一下也仰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看见冲田脸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怎么说…甜甜的味道，好象还有点酒精的气味……”
　　“是。因为这个是日本酒啊。”冲田笑得很灿烂。
　　“日本酒……”势津子沉思了一下，“……日本……酒？？你这家伙居然让我们喝酒？！”
　　“这个……是你自己酿的？”流川枫看着冲田表情问。
　　冲田愣住了。
　　势津子食指尖转着杯子说，“白痴，怎么可能，私自酿酒是犯法的，而且这家伙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冲田无视势津子的话，只是对流川枫报以甜甜一笑，“流川枫真聪明呢。”
　　……这样的笑。
　　流川枫把杯子递过去，冲田又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随后拿过旁边盘子内的柠檬片放进势津子的杯子里，刚要放进流川枫的杯子时却被他按住。
　　“我不要这个。”流川枫按着冲田的手，鼓着脸说。
　　“……加了会比较好喝哦。”
　　“不要！”斩钉截铁的语气。
　　“……理由。”冲田瞪着流川枫一副要跟他杠上的表情。
　　流川枫皱皱眉头，把冲田的手按在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面无表情的呆着。
　　……这个是在品尝的表情吗？冲田把手里的柠檬片放到嘴里不去理会他了，又看着势津子喝了几口，“好象跟上次修学旅行的时候长古川老板酿的那种有点相似的味道……”
　　冲田一愣，笑，“真是莫大的表扬呢。谢谢。”
　　势津子脸一红，“我才没有表扬你！你的意思是这个酒真的是你酿的？”
　　冲田没有做声，只是抱着玻璃罐静静的微笑着。

　　“滴——滴——”
　　楼下忽然传来两声汽鸣声，看看手机正好8点半。
　　“时间到了。”冲田说。
　　表情似乎又回到开始的漠然，再没有一点笑意。
　　时间到了……势津子想起灰姑娘的12点。

　　“谢谢你款待了！”站在门口，势津子有点别扭的说着感谢的话。
　　“路上小心。”冲田鞠了个躬，房间又开始弥上了寂静的气氛。
　　势津子看了看冲田的表情，她似乎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呐……我开始一进来就想问，为什么你家玄关会铺着地毯还有个矮桌？你们家有在玄关吃饭的习惯吗？”
　　势津子指着玄关那里有点突兀的白色地毯问，虽然势津子知道不可能让冲田微笑的送他们走。不过……转转气氛吧，她总觉得有点沉重。
　　“那个是……”冲田低着头，没有说下去。
　　似乎气氛没有转成功反而加重了……
　　“这个！”流川枫忽然伸出手指着冲田怀里抱着的玻璃罐，说，“可以给我吗？”
　　……冲田抬头愣愣的看着流川枫，“可以。”她把玻璃罐递过去，嘴角淡淡笑开。“还有……”
　　流川枫接过罐子，看冲田在玄关的转角拿出一把蓝色的伞，“忘记还给你了。谢谢你给了彰不少的帮助……”
　　彰……
　　仙道吧？流川枫想起仙道的脸，伸手拿过雨伞走了出去。
　　势津子一头雾水的跟上去，再转头看冲田家，已经关上了门。

　　看着流川枫一言不发的走下楼梯，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还装着满满一罐日本酒的玻璃瓶，“你这家伙……”势津子没说下去，走到妈妈的车前打开后座的门，流川枫则座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个是…什么味道？”坂本琅闻了闻流川枫，“好象是大吟酿酒的味道……这个是什么？”她看着流川枫手里的玻璃罐，鼻子又动了动，“日本酒吧？你们兄妹胆子好大啊，难道是……上面那孩子给的？”
　　“妈妈吵死了，快点开车啊。人家本来就是酿酒屋的女儿有什么奇怪的。”在后座的势津子喊。
　　“……不过呢，我还以为这个地方没有人住了呢。以前这里是最繁华的地段呢，到现在已经破旧成这样了。时间过得真快呢，以前妈妈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呢……”坂本琅在回忆中缓缓驶出那条街。
　　“但是……”她又继续说，“你们兄妹居然一起去同学家拜访，真是怪事，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车内一阵沉默。

　　坂本家一会就到了，坂本琅停好了车走进客厅，又一把把势津子纠住，“你还没告诉我啊。”
　　“……罗嗦。我要冲凉睡觉了。”势津子对这样有着严重好奇心的妈妈很无奈。
　　坂本琅放开手说，“哦，那我去问小枫。”
　　势津子赶忙拉住她，“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说好了！”她相信流川枫绝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坂本琅一脸怀疑的看着她，“你这样啊，我很怀疑的。”
　　“吵死了！你叫小枫一起过来听好了！我又不会撒谎！”势津子生气的喊。

　　四个人坐在客厅，听完势津子的话，坂本琅眼睛一直在闪着光芒，“什么什么！那孩子居然打败了你？哈哈哈！不错不错！我都说你不适合剑道啦！”
　　怎么会有自己家孩子被打败了还会这么高兴的家长……势津子瞪她一眼。
　　坂本先生也笑，“我很好奇呢，有空叫那孩子来我们家吃饭吧。”
　　……好吧，其实爸爸妈妈的反应是完全在自己预料中的。势津子知道，不过在输给了冲田这件事上她现在还是完全不服。脑子开始盘算着再怎么把冲田司骗进剑道部……
　　坂本琅转头看一直没吭声的流川枫，翻着柜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她奇怪的看了看一旁的坂本先生，他也只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流川枫在抽屉里翻一张CD碟，看着封面上的几个英文：Tears In Heaven。
　　CD机开始播放。轻柔的吉他声静静的蔓延到整个屋子。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ill it be the s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似乎很平静的声音，却蕴着巨大的悲伤。
　　坂本琅有点担心的走过去拍着流川枫的肩膀问，“怎么了小枫，忽然听这么悲伤的曲调。”印象里流川枫懂得CD机放的总是一些充满活力的摇滚乐之类的。
　　“阿姨，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吗？”流川枫坐了下来，脑子里浮现一张笑脸。
　　坂本琅和坂本先生对看一眼，“记得啊。水树吧，虽然不认识，不过我还是知道她的。很好的一个人吧，读书的时候还是神奈川的风云人物呢……怎么了？”
　　“她…去世了。”
　　“……”坂本琅一愣，走过去抱住流川枫，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