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等待 ...
-
总觉得
这世界上最深情的话
不是我爱你
而是我等你
等待
多么寂寞而美丽的字眼
遗忘时间也心甘情愿
开始不自知地等待一个人的时候
就好像可以闻到那种飘渺而稀微的爱情香气
------------------------------------------------------------------------------
晗溢原来帮忙打杂的那个博士生毕业了，今年帮忙做GAS的人，竟然就是陆肖白。
“你不是开学才大三下,怎么就开始做final year project了？”
“我申请三年半毕业嘛，早念完早赚钱不是？”
“你好厉害呀。”晗溢由衷敬佩。
“厉害的不是我，是郑逸尘。那小子念双学位又加两个minor居然还打算四年毕业。”
晗溢虽然不由赞叹，这年头牛人怎么这么多呢。
又想，郑逸尘的话不奇怪，这人EQ都给IQ了，所以成天冷冰冰的，估计打一辈子光棍那种。
说不定最后就变成阳哥那样的变态。
阳哥本名张阳，材料系副教授。
IQ很高，据说拿过奥林匹克竞赛物理和数学的金牌。
此人一心向学，到了五十依然光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老婆导致心理变态，成天以出巨难的题目摧残学生为乐。
大概是IQ太高的关系，很多知识他觉得“太过简单”。
讲课往往一代而过，苦了他的学生们，每每听的云里雾里地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
晗溢跟肖白做GAS很开心。
以前那个博士生只会丢任务给晗溢一个人做。
肖白会教晗溢，和她讨论，不懂的地方总是很耐心地讲。
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还能聊聊天，八八卦。
陆肖白说他打出生就认识郑逸尘了。
经常给晗溢讲郑逸尘的糗事。
但晗溢听得出，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所想。
假期开始快一周，郑逸尘还没回家。
这段日子他反而比上学的时候更忙了。
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也电话不断，晗溢睡的时候，他的房间总是还亮着灯。
这周六晚晗溢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郑逸尘穿着一身西装回来了，脸上带着少有的疲惫。
晗溢鼻子尖，“你喝酒了？”
“一点点，”然后很自然地对晗溢，“麻烦给我杯水。”
晗溢跑去厨房给他倒水，回来见郑逸尘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你怎么了？”
“没事，”他接过水，“谢谢你。”
“你这是去面试还是？”晗溢看他很累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实习吧。”
“这么早就开始了？”
郑逸尘动了一下眼皮表示肯定。
晗溢这才发现，才几天，他好像又瘦了一些。
他虽然平时冷漠，眼睛里总有让人觉得很有精力的神采。
然而今天看他，连目光都透着倦意。
“那你春节不回家啊？”
“春节放假再回去。”
“这么辛苦啊。”
“还好，这几天比较忙。”郑逸尘把领带扯松，又闭了眼睛靠在沙发上。
听说男人有制服控。
其实很多女人也有的。
晗溢最难抗拒穿西装的男人。
何况郑逸尘真的很适合穿西装。
哪怕像现在这样斜倚在沙发上，深沉而威严也可以渗透出来。
晗溢看着他，花痴情绪小小地泛滥了一下。
郑逸尘动了动，晗溢赶紧收回视线。
怕吵到他，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低很低。
继续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听郑逸尘说，“你看什么呢？”
“韩剧啊。”
“好看么？”
“好看。”
郑逸尘坐起来，然后说“声音大点。”
柳晗溢无比诧异地看着他，“你也看？”
“我为什么不能看。”
晗溢心想这个人真的是好古怪啊。
郑逸尘跟柳晗溢看了一集，把这一集的情节概括为：
A对B做了一件比较过分，伤害到B的事情。
这件事不巧让C知道了。
C虽然觉得A很不对很过分，但又不敢说A什么。
C把这件事说给了D听。
D非常不平非常不忿地说了一通。
D又把这件事告诉了E。
E也不平了一通。
就这样，这件事终于传到了H那里。
H在跟I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嘴。
I好像比较大头，于是去找A算账。
这中间，柳晗溢偷看了好几次郑逸尘。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么一个穿着西装严肃到爆的人目不转睛地跟自己看一个没营养的电视剧，让她感觉说不出地别扭。
看完一集，郑逸尘问“后面还有么？”
“今天还有一集。”柳晗溢有点莫名其妙，“你今天没事吧？”
“怎么了？”
“你觉得好看么？”
“没觉得。”郑逸尘毫不留情，反问晗溢，“你觉得哪里好看啊？”
晗溢想了想说，“男主角很帅啊。”
郑逸尘皱了皱眉，“哪个是男主角？”
晗溢黑线。
“就是那个很酷的最后跑去找那个坏女人的那个。”晗溢跟他连说带比划。
郑逸尘回想了一下，“那个长脸男？”
一向好脾气的柳晗溢不干了，“长脸男！？你说XXX是长脸男？长得多帅啊！花美男！他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王子倒没看出来，长得确实挺像白马的。”郑逸尘漫不经心道。
打击！
严重的打击！
“你是个坏人！”晗溢生气了。
郑逸尘后来评价过晗溢用语贫乏。
喜欢的东西一律“可爱”。
“哇，这个广场好可爱。”“这个小弟弟好可爱。”“这支笔好可爱。”
讨厌一律用“坏”。
“你是个坏人！”“蚊子最坏了！”“这家餐厅太坏了！”
郑逸尘对“坏人”的评价毫不在意。
洗澡换衣服出来看见柳晗溢还在那看弱智电视剧。
不管她戒备的目光就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你干什么！”柳晗溢还在为“白马”的事情耿耿于怀，警觉地问。
“看电视啊。”
“你不是说不好看么？”
“你不是也总说活着好杯具么？”
柳晗溢说不过他，于是一脸凶凶地警告，“那你不许叫他马脸！”
郑逸尘看柳晗溢气鼓鼓地像个小包子样的，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忽然松弛了很多。
“没叫马脸，我只说他长得像白马。”
他就是觉得气她很好玩。
“你就是个坏人！”她再次郑重鉴定。
“当坏人总比当笨蛋好。”
“你才笨呢！”
“我又没说你。”
晗溢才发觉自己对号入座，急忙表明清白，“反正我可不笨。”
郑逸尘看她一脸的郑重其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里也有了笑意。
当天晚上。
柳晗溢做梦梦见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正深情款款地凝视对方。
他们的唇离得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她好像都听得到他们的心跳声。
就在这个时候。
男主人公忽然变成了一张马脸。
郑逸尘，我早晚要和你算这笔账！
次日郑逸尘又是很晚才回。
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
“你们周日都要上班啊？”
郑逸尘点点头。
“你们老板也太狠了吧！好可怕，你去的是哪家公司，我实习好不要去。”
郑逸尘斜着眼睛看她。
“放心吧，我们公司只要智商高的。”
柳晗溢继续认真看电视。
过了三十秒。
柳晗溢：“你说谁智商低呢？”
郑逸尘心说，就这反应速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郑逸尘说XXX像白马以后。
柳晗溢越看男主越像马，原先的那种美好缠绵的气氛全没了。
晗溢一生气就把电视给关了。
“你不看了？”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这个坏人说XXX长得像马！害的我现在越看他越像！”
“是他自己长得像。我只是起了个提醒的作用。”
“以后我看什么，不许你说男主角不好。”
“长得像马有什么不好的。”
柳晗溢气结。
“反正你是坏人！”
郑逸尘无视她的气急败坏。
开电视转到体育台，见有球赛转播。
柳晗溢报复地，“那个人长得像猩猩。”
郑逸尘斜睨她一眼，无所谓道，“他长得像河马也不干我事。”
柳晗溢在苏苏的推荐下买了《暮光之城》的DVD。
这一看不要紧，晗溢被电影里的帅哥美女深深吸引了。
这种病态越来越严重，发展到每天到要看一遍才行。
一天不看到Edward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晗溢就浑身不舒服。
其实女生更好色。
只是她们也更擅长伪装。
在YY方面，女生远远强大于男生。
这天晗溢正在每天一遍的暮色中，郑逸尘回来坐在她旁边后就严正声明不许发表评论。
郑逸尘很听话地没有发表意见。
20分钟后，身边传来均匀而伸长的呼吸声，晗溢转头一看，郑逸尘在沙发上睡着了。
“情节太拖沓。”他是这么评价的。
“这情节还不紧凑！？”
“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灾难或者动作片。”
“这个里也有动作！”
郑逸尘不屑。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看的，对我来说他俩怎么打的不重要，赶紧让我知道谁赢了就成。”
“说了什么也不重要，最后知道在没在一起就行。”
她说不过他。
鼓着嘴看帅气的Edward。
无法交流。
这人没情商。
她依然每晚看电视。
他依然很晚回来后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有时候看着看着电视她会看表。
会偶尔想想他怎么还不回来。
这天郑逸尘开门以后发现屋里是黑的。
柳晗溢不像平时那样坐在电视前面。
房间里安静的没有生气。
忽然觉得，在回来的时候，灯若是亮着的。
那感觉，很温馨。
他开灯，洗澡，看晚间新闻。
她还是没回家。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了。
刚要租房子的那段时间，他有太多事要忙，早早睡觉成了奢侈，学校熄灯跟宵禁政策他再难忍受。
手头的事不能拖，他急着找个房子。
好在运气不错，当天就找到了。
只是房东说他有个室友是个女孩子。
他本能地反感。
决定先住上再慢慢找。
然而她是那么小心礼貌地不打扰他的生活。
公共的地方总是很干净。
她在房间里总是很安静。
他甚至常常意识不到房间里住着另一个人。
倒是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在餐桌的花瓶里插几朵花。
洗手间的手纸，她买一大堆存着。
冰箱上有时候会贴上便条，告诉他什么东西快过期了。
屋里总有薰衣草的淡淡香气。
一次她的房间开着门，他路过时看到她那么专注地画着一幅画。
星空下，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微微侧着头，在屋顶上弹钢琴。万家灯火。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出神了好一会儿。
找房子的事，他好像就这么忘了。
她是很麻烦，他每次都不给她好脸色看，虽然刚开始也觉得烦，但不懂为什么就总是不由自主地帮她灭火善后。
她总是很笨拙，反应又慢，可是听她讲一些有的没的他就觉得很放松。
现在她没回家，他忽然觉得这里空了。
给她打电话。
“喂？”
“喂？你在哪？”
“哎？”晗溢觉得有点诧异，“啊，我在莫希哥家这里，他在赶新画稿，叫我来看看帮帮忙。”
“你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都十点多啦！”她叫起来。
她叽里呱啦地对旁边讲什么。
林莫希忍着笑逗她的声音他听的清楚，“要不你今天住这得了。”
电话这边，他皱了眉。
“我一会就回去。你才回来？”
“有一会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顺路带夜宵回去？”
“不用，你怎么回来？”
“莫希哥会送我。”她冲电话那边喊，“哎呀！你快把我送回去啦！你这个坏人！”
他忽然不喜欢她也叫别人坏人。
“我就回啦，88撒~”
她挂了电话。
晗溢开门的时候见郑逸尘坐在客厅看几份报告样的东西。
“你怎么还没睡？”
郑逸尘抖抖手里的报告。
“有你这样的员工真是你老板的福气呀。“晗溢由衷赞叹，又认真地说，“我以后要是发达了，一定要雇你这样的人。”
郑逸尘扬起眉毛看她。
“你最近都几点起床啊？”
“七点。”
“你还不去睡觉，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郑逸尘把手中的报告合上。
“你也早点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等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