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33、打扰

　　那一巴掌即重也不轻，但挺响。全班人都注意到这里，发出疑惑的声音齐刷刷的转向这边。

　　霍汉科扶着桌子，呼出一口气，开心的笑了，他站正，那张笑脸对着叶鑫浩。

　　叶鑫浩也笑了，喘息声少了不少，抬起杯子喝水。

　　喝水间隙，霍汉科在想要不要来一场，他逼自己来一场。于是，霍汉科夺了他水杯扔出门口。

　　门外的人疑惑的看着飞出来的杯子，有点期待的等着杯子的主人出来把他捡起来。

　　叶鑫浩愣住了，霍汉科反应比他快一点，直接拽住他的头发，让他往后仰。随后，他又抓住叶鑫浩反抗的两只手，松开抓他头发的手拉起叶鑫浩手腕上的皮筋绑住他的手。

　　叶鑫浩表情有点扭曲，“你干嘛？”

　　霍汉科抓住他的胳膊，从位置里出来，拽住他的头发往外带。

　　“我靠。”叶鑫浩叫一声，头皮真疼。

　　霍汉科现在还没用全力拽他。

　　两人这个架势引起了班里人的注意力，蜂拥的往外走，陈明晨最清醒，“霍汉科，你是发烧发疯了？”

　　霍汉科路过一个桌子，不看陈明晨，直接踹了一下那个桌子。

　　霍汉科把他扔到墙角。

　　两个疯子互相笑笑，霍汉科快步走几步，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伸出手掌，往手心看一眼，最后落在叶鑫浩脸上。

　　“你妈的，三年不见学会反抗了？”

　　霍汉科松开勒住脖子的手，肩膀往上抬，手臂被带动着，力量比想象中更大的扇了他。

　　霍汉科浑身颤抖，原来打架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么难。

　　叶鑫浩在他发呆的时候挣开了皮筋，死盯着霍汉科，大步向他走去，霍汉科反应快，看见他朝自己走来，抬起腿用力一踹，叶鑫浩被踹倒了。

　　这是最后一节课，没老师，班主任还没来。

　　霍汉科已经不知道怎么打了，于是叹口气，往前走，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他一点都不觉得很轻松，反而很紧张，感觉很像发烧一样。

　　叶鑫浩觉得他是个缺心眼，但是被打了怎么可能不还回去呢？

　　他拉住霍汉科的手，扇了他的头，推了他一把，力量有点小了，于是拉住他的领子，更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人群自觉的让开，给霍汉科腾摔倒的地方，但是好像没用，霍汉科踩到了那个杯子，重心往旁边倾，头磕到靠墙的凳子的角。

　　关于为什么没人来拉架，是因为他俩的架势一点也不像是打架的，面带微笑，更像打闹。

　　但是霍汉科受伤了就不算了……

　　人群这才意识到这是打架事件。

　　“卧槽，流血了。”

　　霍汉科瘫坐在地上，靠着椅子，听见有人说话便伸手摸一下疼的地方，在发际线上边。

　　有人好心的提醒他，“脸上也流血了……不对……”

　　不对，应该是血流多了，流到脸上了。霍汉科赶紧起来，把外套脱了放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纸，抽一张把凳子擦擦。这是个破凳子，没有板。

　　岳晴忽然从人群里出来，递给他纸，他看了一眼说：“给纸你还不如给卫生巾，那比这吸血……而且它流一会就不流了。”

　　他有一种流血了还是很矫情的感觉。

　　岳晴掏出一个卫生巾。

　　霍汉科不想用，他觉得这样好看，但是他还是接了，熟练的拆了，粘在手上捂住伤口，把垃圾塞兜里。

　　他进教室开始收拾书，只是收拾了各科的知识书和练习册卷子，课外书已经被收了……

　　岳晴说：“收拾这些干嘛？”

　　霍汉科答非所问：“最近有认真听课，看回家能不能好好做题。”

　　“大概率是不能。”霍汉科补充道。

　　“那你还真是清醒的堕落。”岳晴说。

　　班主任来的比他想象的早，一来就听见这出事，看见霍汉科就赶紧拉他去医院。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看着霍汉科悠悠漫漫的拿起校服。

　　班主任让他先站在楼梯口，他去借辆车。

　　他站在那里，发着呆，突然看见了上一个班主任，他表情复杂，像是推翻了调味料。霍汉科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掌抵在太阳穴上方，做一个飞行手势。

　　他出门的时候又碰见了何思，两人三言两句。

　　“你怎么了？”

　　“请假。你呢？”

　　“受伤。”

　　霍汉科看着何思上车，车启动了。

　　有种告别的场景。

　　上帝猝不及防的换了命题，让他猝不及防。他看着那里，面对这场离别，他不觉得悲伤。

　　God always with me.

　　我终究会成为芸芸众生的一个，有一天我会经历一些，然后知道这原来没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会为我曾经写下的文字而尴尬。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至少我是分不出来的，看过《醉步男》吗？

　　生如蝼蚁，应有蝼蚁之志。

　　我曾经那么……骨折了……

　　有人说：“把你眼中景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