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南江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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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马上回来。”黎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早前空气中的那些暧昧小分子，瞬间湮灭。
“出了什么事？”赵肖南看着她表情不对，开口问。
黎黎不答，拉起沙发上的外套，闷着头就往外面冲，不管不顾身后坏了一条腿的赵肖南。冲到一半，又折回，抓着赵肖南的胳膊问：“你这么有钱，肯定有车对不对，借我借我！”
透过一双慌乱的眼睛，赵肖南看见了表情严肃的自己，他问：“别急，你会开车吗？”
如此一问，黎黎怔住了，她早没了阵脚，只得来回踱步：“我妈住院了，我要赶紧回家，火车不直达我们那儿，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赵肖南已经打完一个电话，他安慰道：“等会就有车子来，你别乱！”
闻言，黎黎不可置信地抬头，口中不住喃喃：“真的！好了，太好了！”
赵肖南看着她着急得已经把一双手都搓红了，不自觉地揽过她，拍抚着背，轻轻道：“不会有事的，别急。”
黎黎从之前就一直强忍着，此时有人劝慰，眼睛顿时一热，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非要到这儿来上学，留她一个人在家……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次，要不是邻居发现，我——”
赵肖南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浑身一震：黎黎会是出自单亲家庭吗？像她这样个性的女孩……
“联系下你老家的亲戚，先帮忙照应着。”
闻言，黎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苦涩道：“没有了……我还有一个堂姐，她在西城，前几天就出差了。”
车子来了，司机是个中年人，他走下车，对着赵肖南恭敬地鞠了个躬，道：“先生。”
赵肖南点点头，说：“送我们去——”他回头看黎黎，“你老家在哪儿？”
“南江，是南江！”
赵肖南一愣，可随即恢复过来，道：“去南江。”
中年司机想来很了解赵肖南，听他这么一说，顿感惊异，一脸不确定地开口：“先生，那是——”
赵肖南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和黎黎一同进了车。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渐渐地，离西城越来越远。
黎黎给堂姐留完言，便开始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此刻的她，少了分惊慌，多了分急切，大脑也开始正常运转。司机大叔是个好手，车子开得快而稳当，应该不久就能到达南江。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黎黎看向一边的赵肖南，急道：“你，你你怎么也一起跟来了？”
“咳——”显然，前面开车的大叔对黎黎的这个问题很不满，出声警告她，无奈的是黎黎压根没察觉出来。
赵肖南也早料到她会这么问，笑了笑：“车子借给你用我不放心。”
这个借口……真是拙劣。黎黎带着些小感动，看着他，真心关怀道：“可你的腿……虽然拆了石膏，但还没好透，万一将来瘸了怎么办？”
“咳咳！”看来前面的大叔忍无可忍了。
黎黎觉得奇怪，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司机大叔，你是不是感冒了？”
……
到了南江，几人直奔市立医院。
黎黎的母亲正在昏睡中，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这一次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最好劝病人尽快做手术。
黎黎懵了：“什么，什么手术？”她知道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可妈妈一直告诉她只是年轻时候留下的老毛病啊！
“心肌梗塞的支架植入手术，病人一年前就获知这个情况了，可惜一直拖到现在。”
一年前……黎黎身体摇晃了两下，为什么她不能多花些心思在妈妈身上！黎黎紧咬下唇，颤声问道：“成，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笑笑：“这是成熟的技术了，安全系数和成功率都很高。”
黎黎进了病房，双手抚上苍白的脸颊，这是她的母亲，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门外，赵肖南从医生那儿获悉详情，看着病房里的侧影沉思。
“先生——”
“李伯，这里的事要麻烦你安排下。”
“好的——先生的腿不方便，您想去那儿？我开车送您。”
“放心吧，我的腿没事。”（某桑：小样你终于露出马脚了！之前装得可够像的啊~~~）
被称为李伯的司机犹豫了下：“您是要去看赵老——”话说到一半，却在赵肖南淡淡的目光下噤了声。
赵肖南走出医院，在南江深秋高旷的天空下，游荡。
青石板路，干净老旧却散发着亲切的气息；一棵百年大楝树，粗壮厚重，枝叶凋零得无几，在路头静默着。这是赵肖南第一次来这儿，这条古巷，他只是听说过，在一个又一个故事里。
好像有很多人名在他脑海里盘旋，悠远得似是来自前世，赵肖南苦笑了一下，一场游戏一场梦。
他本是观戏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入了戏。
人生妙缘在，多年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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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黎黎的母亲终于同意动手术，手术很成功，黎黎日夜陪伴，疲惫极了，此时趴在病床前睡着了。
一片静谧中，赵肖南走进病房。
黎黎在外貌上大多传承了她母亲的特点，可相似的眉眼，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黎黎的母亲看起来是那种很瘦小的女人，脸色苍白，眉目清秀，透着水般的温婉柔情，而黎黎却像是来自原始森林的刺猬，充斥着旺盛的生命力。
薄光一泻，撒在两张相似的睡脸上，恰如酣甜的天使睡颜，泛着柔柔光华。
或许，她这样的性子并不是天生的，赵肖南如是想着，把果篮放在床尾的柜子上。就这轻微的声音，仍唤起了警醒的某人。
“你来了？”黎黎惺忪睁眼，看了看病床上的母亲，才安心。
赵肖南做了个轻声的手势，扬了扬手中的早点。
医院走廊上，黎黎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吃完了，抹抹嘴一笑：“谢谢你。”
“小忙而已。”黎黎把食盒放在一旁。
“我是说医药费的事，”黎黎翻了个白眼，“这一次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妈妈她——总之，谢谢你就是了。”
赵肖南盯了她半响，笑道：“嗯，关心员工是一个老板优良品质的体现。”
“嘁！关心我就直说，有什么好掩藏的？”黎黎虽一脸不屑，看着赵肖南的眼睛却极为真诚：“我现在算是有点看懂你了，你就是瞎别扭！之前总觉得你这人坏到没救了，是个无良又——”
“什么！？”赵肖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普通人都会选在在这个时候说些好话吧，至少也是感激之言吧。
“哎呀，你这人真是，就准备听好话呢！听我把话说完。”由于被打断，黎黎不得不又重新酝酿下情绪：“我之前觉得你这人坏到没救了，无良又没人性，是钻在钱眼里的臭钢镚儿，可是这件事后，让我觉得或许……你人还不算太坏。”
赵肖南失笑：“还有的救？”
黎黎摇晃了下脑袋：“嗯，应该吧。”
“呵呵，谢谢你的赞美，我会记得的。”赵肖南微微一笑，果然倾城。
黎黎被这破冰消雪般一笑煞到了，一时语塞。
赵肖南把脸贴近，对着呆愣愣的黎黎，戏谑道：“别这样看我，会很危险。”
黎黎的脸唰得一下热了，她拍拍脸，开口反击：“臭钢镚，你少做梦，别以为帮了我就拽到天上去了，等我堂姐回来了，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赵肖南没理会某人的挑衅，只道：“我下午回西城了，你就留这儿，好好照顾你妈妈。”
黎黎本来等着张牙舞爪地回击的，一听这话，便蔫了似的，说：“哦……这样，也是啊，你都出来好几天了。”
“西城有些事要处理。”这算是解释了。
“哦。”黎黎垂着头，话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赵肖南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以前曾怀疑他
是□□，后来这个猜想就被否定了，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在西城应该是算混得很不错的，可初遇时为什么会被人追呢？真是为了打赌？
“你下午什么时候走？”黎黎忽然问。
赵肖南微微吃惊，眼神询问。
“想请你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南江城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