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笨蛋妖精

22、卡萨布兰卡

　　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说少也不少呢，甚至有些是鲲程的合作伙伴。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年轻人，还有程彻生意上的一些朋友、伙伴。中午一点准时切蛋糕，其他时间大家或取些鸡尾酒、茶点聊天，或者坐在外面自助烧烤。
　　程斐然拉着楚蔚蓝回他的房间里，拆她送的礼物。“喂，你到底是包了多少层啊？”他一脸的挫败，一层一层的拆包装纸。坐在一边翻着他小时候影集的楚蔚蓝笑个不停，不知道是笑他太笨拆不开礼物，还是笑小时候的他样子太可爱。
　　“笨蛋，慢慢拆吧，切蛋糕的时候你总能拆完了吧？”楚蔚蓝不怀好意的笑，不知道他看到那个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戏。”嘴上这么说着，他依然是十分期待的，想知道她会送什么礼物给他。当然，蔚蓝不会知道，其实他最希望要的礼物，是她能答应他的请求。但是，他越来越紧张了，越靠近那个时间，他越是紧张。想到这里，他心跳频率又有些不对劲了。
　　“我帮你。”看着他似乎有些辛苦，楚蔚蓝拿过他手里的礼物“累了？”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拆礼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骂他笨呢，怎么到她手里，一下子就拆开了“看，这不就好了？笨！”
　　“真会说！我都拆了半天了。”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程斐然拿过药，倒出两片服下去。看着蔚蓝手里那个公仔模型，程斐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还真是不一般啊，能想出这么个礼物来“我就长成这样子吗？”礼物是按他的样子做的公仔，不过是个团子。“是我儿子吧？”
　　“切，你儿子能有这么可爱？”儿子，这词太遥远了。遥远得楚蔚蓝都不敢想，她本身是个不婚主义的，谈恋爱无所谓，但是结婚生子。。。。。。她几乎没想过。
　　“基因好啊。”如果他可以有个儿子的话，但是，有这个可能吗？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做不成移植手术的话，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即使有合适的心脏，移植之后，也不见得就完全不会排异，就不会出现意外。
　　“程斐然你知道吗？你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你的自大。”楚蔚蓝趴在程斐然的床上，把玩着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挺招人烦，不过挺有趣的，物以稀为贵吗，像你这么自大的人，太少了。”
　　“我要是再从这世界上消失，那这物种就濒临灭绝了吧？”程斐然没忌讳的开口，却被楚蔚蓝掩住了嘴“你给我吐口口水，重说！”大生日的，这人那张嘴就没一点儿忌讳。尤其是对他来说，她不想听那样的话。
　　“好，我不说。”只是不说，不代表不会发生。程斐然能体会到她的在乎，她对他的好，但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还是少了些什么。他，抓不住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抓住她。若即若离、患得患失搞得程斐然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看了看表，程斐然开口“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不说不觉得，他这么一说，她反而觉得有点儿饿了“你家今天都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自助烧烤喜欢吗？”看着楚蔚蓝眼里透出的满意神色，程斐然笑了“走，下去吃东西。”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出房间下了楼。程彻和一些朋友聊着，偶尔眼光看向他们俩，如果斐然真的可以和蔚蓝在一起，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就看蔚蓝的选择了。
　　两个人走到外面花园里，程斐瑛坐在那边烤着那些食材，往上面刷着酱料。楚蔚蓝像馋猫一样跑了过去“斐瑛哥哥，什么酱这么香？”看着程斐瑛有些不对劲儿，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哎？你今天没带眼镜？”
　　“这不是在烤东西么。”他最讨厌烤东西吃的时候，把自己雪亮的镜片弄脏，很不舒服。“给你。”程斐瑛拿了烤好的鸡翅垫着纸巾递给蔚蓝。“至于斐然，他就不必了。”斐然是被禁止吃这些东西的，调味料口味太重，他现在承受不了。
　　“真香！”楚蔚蓝吃着程斐瑛递过来的鸡翅“这酱料，真太绝了！谁配的？”一般的烧烤酱里都会配一些海鲜酱和甜酱，当然烤肉酱也是必不可少，但是这里面明显还不止那些。
　　“秘密。”程斐瑛一笑。“你喜欢吃的话，可以经常来。”
　　“他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程斐然知道是谁了，他这个吃不到的人，闻着都觉得不错了。况且，他尝过那个人的手艺，值得肯定。
　　“你也知道是谁？”楚蔚蓝歪头看着程斐然“快告诉我！我要去拜师。”这么好的烧烤酱，简直太绝了。配酱是要靠感觉的，什么料放多少，看似随意的放，其实都是学问啊。能配出这么好的酱料，这人真太让她好奇了。
　　“只要你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他。”程斐然也配合着哥哥卖了个关子。三个人一起吃着聊着，楚蔚蓝见他们兄弟俩聊的开心，自己也吃的有些口渴了，便跑到一边去拿喝的。
　　“斐然，你想好了？”程斐瑛看着弟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她拒绝的话，会怎么样。”程斐然低下头，眼里透出的神色，是无法用言语说明的。期待？苦涩？绝望？他摇了摇头“哥，我这么做对吗？”
　　“你没错。”程斐瑛将手擦干净，拍了拍斐然的肩膀“决定了就去做吧，你做了，成功率是百分之五十，不做，是百分之零。”他知道斐然在担心什么“蔚蓝是个坚强勇敢的姑娘，你该相信她。”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是用在商场上、工作上，但是爱情上，应该也没错吧？既然爱了，就不要去怀疑，不然不是等于怀疑自己吗？
　　“我只是怕，怕害了她。”谈恋爱还好，可是如果真的考虑到那件事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终于鼓起一切勇气想要开口，她，会不会接受呢？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希望她不要接受，好矛盾。
　　“别想太多了，今天是你生日，开心点。”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吗？程斐瑛总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斐然的想法，之后便是为他心疼。斐然太善良，为别人想的太多了。但是他忘记了，即使是他，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
　　“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又说我什么坏话呢？”楚蔚蓝走回来，将手里一罐啤酒扔给程斐瑛，见他利落的稳稳接住。之后打开拉环，喝了一口。吃烧烤、喝啤酒，人生一大快事。
　　“说你啊，少吃点，一会儿还要切蛋糕呢。”程斐然拿了纸巾擦去楚蔚蓝嘴边的污渍，动作细致轻柔。同样是这样的动作，斐然来做，楚蔚蓝一点不觉得别扭，反而倍觉甜蜜，因为是她男朋友吗？还是因为，做的人是程斐然这个人而已。
　　“我知道啊，蛋糕又不能当饭吃！”楚蔚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程家客厅里的那架三角钢琴是奂然阿姨的吗？”他家还有谁会弹琴？
　　“我的。”程斐然开口。
　　“你还会弹钢琴？”楚蔚蓝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看他的手指修长，也够大，但是，不太能把他和钢琴这个乐器联系起来。
　　“走，让你见识见识。”程斐然拉着楚蔚蓝的手进了客厅，坐在钢琴前，双手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想听什么曲子？”楚蔚蓝看着他摇摇头“《小星星变奏曲》”她偏不要听那么正式的曲子，给他挑了个只是钢琴考级三级的曲子让他弹。生日这种日子，还是轻松欢快一些的曲子比较好。程斐然看着她，宠溺温柔的一笑，就开始弹奏起来。旁边的那些宾客都停下手边的事，听着程家的二少爷和楚家大小姐弹琴。程斐然弹着，楚蔚蓝就在一边给他捣乱，然而，这个捣乱怎么听怎么觉得乐曲比之前更加的俏皮轻松，不失协和。一曲终了，四周都是掌声。楚蔚蓝冲着程斐然一吐舌头，就听程斐然很无奈的开口“吐什么舌头，当自己是乔丹啊？”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笑了出来。
　　上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马上就到一点钟了，所有人的宾客都来到程家后花园里，有下人将蛋糕推了过来，生日宴会到了高潮部分。程家两位少爷站在中间，所有人为他们唱起生日歌。蛋糕是外面订做的一个三层的乳酪慕斯，上面有二十八支蜡烛。兄弟俩要吹蜡烛的时候，被身边人拦住“要许愿再吹。”周围有人起哄，一起叫着许愿。
　　程斐瑛只是笑笑“希望父母和弟弟妹妹身体健康，一家人开心吧。”就这样，就够了。其他的愿望，他压在了心底，那是不能说的秘密，也包含了他的野心。只是，今天的主角，是斐然。
　　“斐然，你呢？”奂然看着程斐然，她是真的希望儿子能说出口。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斐然是真的对蔚蓝有感情的，也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只是碍于他的身体，他一直别扭着。趁着这个机会，如果他成功了，是不是蔚蓝可以和他一起，鼓励他，支持他。让他对以后的一切，更有信心。
　　“我。。。。。。”程斐然转头看向楚蔚蓝。
　　这时候楚蔚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不是让他许愿吗？“许愿啊，看着我做什么。”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他的愿望和她有关。会是什么？千万不要太出人意料啊，否则，惊喜就变惊吓了。她的心脏承受能力，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首饰盒，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蔚蓝，你。。。。。。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程斐然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瞬间，他在楚蔚蓝的眼里发现了恐惧，那一刻，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一抹苦笑出来。
　　“我。。。。。。”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生日宴会突然变订婚典礼了？就在这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谁也没有通知过她啊，现在要她怎么办？结婚？她从来也没考虑过啊。甚至提到这两个字，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不起，我没想过结婚的事。”一句话，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尴尬了。她现在突然有些想逃离这里，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个她最怕的问题，还是要在这样的场合。
　　程斐然突然一阵晕眩，好在一边离他最近的程斐瑛扶住了他。心口好闷，好痛。但他必须撑住，好不容易，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大家。”他开口。“刚刚只是我和我女朋友开了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的。”之后看向楚蔚蓝“亲爱的，我们切蛋糕吧。”楚蔚蓝突然间鼻子有些酸，是她做错了吗？她竟然让他落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但是，她是真的从来没想过结婚，无论对象是谁。
　　程斐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尽力的撑着斐然越来越沉重无力的身体，陪着他和蔚蓝一起切了蛋糕。之后听到程彻小声说了句“扶斐然回他房里，打电话给岳东。”程斐瑛点点头。再切了蛋糕，众人享用其他餐饮的时候，将程斐然扶进了他房里，他已经开始喘息的厉害，手紧紧的抓着领口，像是要将那些困住他呼吸的障碍都扯开。嘴唇也越发绀紫，胸口明显的起伏。“哥。。。。。。”程斐然费力的开口“别。。。。。。别怪蔚蓝。”是他不好，是他没有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没有通知她。甚至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类似的事，冒然的开口，她会拒绝也很正常。
　　“别说话，岳东马上就过来。”程斐瑛当然知道不能怪蔚蓝。只是斐然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回答他。
　　“其实。。。。。。”他大力的呼吸，越感觉越来越难受，于是他说出了那句“我很庆幸。。。。。。庆幸她没答应。。。。。。咳咳”程斐然笑了，笑得有些淡然，有些绝望。无论如何，他尝试了，输了，他能接受。或许这样，对蔚蓝比较好。
　　“我让你别说话！”喂他服了药，程斐瑛不停的打电话催着岳东。要出门去安抚父亲，却在斐然房间门口看到了楚蔚蓝。“蔚蓝，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她透过程斐瑛的身体，想看到里面的人。“他怎么样？要紧么？”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好好的生日宴会，会被她搞砸？会让他本来已经好一些的身体再次恶化。
　　“岳东马上就过来了。”程斐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有人怪你，真的，你先回去，等他好一些你再过来看他吧。”楚蔚蓝没说话，最后向门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她不知道，里面那人的眼神，自听到她的声音后，便一直寻找、追随着她，只是没能开口留出她，不知是因为无力言语，还是彻底失去了勇气。

作者有话说

　　这样也好，二少会不会绝望而欣慰。。。。。。蔚蓝，并不是那么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