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煌灼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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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友人分享了一波恋爱小事，居逸一路心情极好。地铁半个小时到站，在地铁口的超市买菜，大包小包地回到小区拎上楼。酷夏室外温度接近35度，老小区没有电梯，居逸满头大汗把东西丢进厨房里，到客厅坐下来呼呼喘气。

　　赵荔放下平板丢给他一瓶水，看着他吨吨吨喝完。居逸一路回来，热得前胸后背都汗湿了一片，但看起来心情很好，胡乱擦个汗，兴冲冲说：“晚上我们吃麻辣烫，吃完了出去散步！”

　　赵荔抱着手说：“不行，不喜欢遛狗。”

　　居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气又好笑。刷刷两下把T恤脱了，逼近把赵荔搂在怀里。他力气大，把人搂起来挪到墙边圈着，盯着赵荔眼睛问：“阿荔，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温柔一点？”

　　“谁知道呢。”赵荔懒懒地倚着墙，目光散漫，不反抗，但也没什么心情聊天。

　　居逸看了他几秒，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怎么了？”
　　赵荔不说话，只是脸上有些疲倦，没什么多余表情。居逸轻轻地帮他把刘海拨开些，露出斜飞的眉，在他眉心吻一下，又在嘴唇上吻一下。看赵荔还是没反应，又主动把他的手臂拉起来，绕到自己的脖子上搭好，软声软语地哄：“求求你了，抱抱我好吗？”
　　“小狗惯会撒娇。”赵荔瞟他一眼，但还是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搁在居逸肩窝里。居逸年轻，也有锻炼的习惯，整个人暖融融的透着热力，皮肤光滑，肌肉结实。赵荔在居逸身上摸了摸，摸了一手的汗，很嫌弃：“这么热还要抱！”
　　居逸闷闷地笑，嫌弃归嫌弃，是谁一身汗还肯抱他？

　　身体紧紧贴合，一个温热而稳定的怀抱让赵荔逐渐平静下来。
　　他出神了一会儿，跟居逸说：“有时候我是挺厌烦自己的。”
　　“为什么？”
　　“厌烦自己想事情想得太清楚。没怎么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今天我妈打电话来，说老家村里要修祠堂，让我拿点钱。他们一向这样，因为我工作好，赚的钱比兄弟姐妹多，很自然觉得我应该多给。”
　　“嗯。”
　　“我不是不可以给，一直都是这样的。兄弟姐妹几个里面，爸妈最喜欢我大哥，第二喜欢小弟，小妹出生最晚，嘴甜，也比我讨喜得多。只有我，从小安静，嘴笨，又倔。他们也没说不爱我，只是爱得比其他小孩少些，分给我的，不管是什么，也总比其他小孩少些。”
　　“我高中开始住校，之后就很少回家了。后来就一直读，高中、大学，一直到研究生的学费都是奖学金付的，不用家里操心。我父母最爱跟别人说‘老二最省心，从来不用管的，书念的那么好’。”

　　居逸心脏处沉甸甸的，默默搂紧了怀里的人。

　　“工作好几年了，有时候还是会不开心，为什么他们爱我没有爱大哥、小弟那么多。我知道这些事计较没意思，即使跟父母要求一视同仁，他们也不会改变。刚出来工作让我给家里钱，我说大哥给多少我给多少，就成不孝顺的了，因为大哥留在父母身边，以后要给父母养老的，我在外面工作赚的多，就该多给点。”

　　“不是这样的。”居逸心疼地安慰他：“既然他们可以不给，你也可以。给多少都是情分，不是义务。”

　　赵荔站累了，换了边肩膀枕着，嘴角有一分讥讽浅笑。“我妈最心疼大哥，兄弟姐妹里面只有他中专学历，很早就出来做事了。有家有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说是每月给父母五百块钱，转身我妈就贴回去了。我妈总觉得我不知道。嗯，……也可能是觉得我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吧。毕竟那才多少钱。”

　　“但就算没多少钱，我也不想给太多。我又不是提款机，总是给了钱还让我觉得不公平，还让我心情不好，就还是，少见几面吧。”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居逸一下一下顺他的后背，心疼得不得了：“他们不疼你，我疼你，我最喜欢你。你是我的宝贝，是小荔枝，我最爱你。”
　　“什么小荔枝？”赵荔嫌弃地推他，“别给我起这种名字，听着恶心。”
　　“哪里恶心了？”居逸不同意，并且理直气壮地陈述意见：“你自己的名字哪里恶心？荔枝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来南方之前我都没吃过！你知道我第一次吃到荔枝的时候有多惊艳吗？”

　　赵荔扭回头瞪居逸，脸泛上一层红色。“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油腻了？”

　　“哎？”居逸忽然回过味来，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太多画面，以至于说话卡壳好一会。赵荔很少脸红，但毛细血管的集体充血给他的脸扑了一层粉嫩的红，还有强行用平静语气和带怒表情藏起来的猝不及防的羞涩，漂亮得惊人。
　　居逸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跳得像有一百头大象在地板上跳舞。好容易回过神，试图补救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只是很单纯想说荔枝超级好吃！现在我们家还有没有王法了！正常表达一下对水果的喜爱就做错了吗？”

　　“吵死了小狗。”赵荔懒得跟他吵，挣脱开试图到客厅沙发上清净一下，居逸黏糊糊地跟前跟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滚到了床上去。

　　这一次赵荔说要在上面，居逸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还主动给他拿套套，贴心地说“累了再换我来。”

　　做了一回，赵荔技巧不怎么样，两个人都没怎么享受到，倒都累得不轻。完了躺在床上，赵荔又累又困，揉揉眼睛想睡觉，居逸搂着他，忍不住偷笑。
　　赵荔翻过身掐他的下巴，恼羞成怒问：“你笑什么？”
　　居逸就说：“我开心呗！现在我可彻彻底底是你的人了，记得要对我负责的。”挺起胸膛相当骄傲的样子。

　　居逸的笑容总是明朗得像个小太阳，是温热的、清澈的，似乎总是对未来、对身边的人充满期待。

　　赵荔侧着身，枕着手，仔细地看他，是很认真的端详。视线从居逸脸上一寸寸扫过，注意他浓黑的眉毛、笑起来弯弯的狗狗眼。居逸颧骨不高，是南方少见的偏长的脸型，鼻子高挺，从下方看鼻孔也很大，像两个山洞。胡子长得飞快，嘴巴周围已经冒了一圈青色。赵荔默不作声地看着，忽然笑了，居逸忐忑和发送疑问的表情让他更乐。

　　赵荔按着居逸胸口，手底下心脏怦怦跳着。挨近去亲吻他的嘴唇，只是轻轻碰一下就离开，无视小狗呼之欲出的渴望。嘴角抿着笑意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负责？”

　　居逸一看就知道他又开始皮了，皮就皮吧，自己的男朋友还能怎么的。张口一大串要求出来：“首先当然是要多亲几下，亲久一些。然后么，要多抱抱我，我缺爱。还有，要多看我，对我笑，要夸我，不能老是欺负我，要把话说得好听些。”

　　“嗯。”赵荔认真应了一声，然后按照居逸的要求亲他，交换一个长长的湿吻。他低垂着眼睑，脸上是居逸从未见过的乖顺和温柔，让居逸一瞬间心里像开满了花。

　　两个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一直到错过了饭点，才匆匆忙忙煮了几包方便面，两个人一锅，站在餐桌边头碰头分着吃。

　　整个房子里忽然一黑，空调也停了，整个小区里一瞬间非常混乱，很多人在喊“停电啦！”

　　两人在黑暗里面面相觑，居逸按亮手机灯，问：“这下怎么办？”
　　“不怎么办，先把面吃完。”
　　“也行。这样看得清吗？”
　　“还好。”

　　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只有居逸的脸被手机灯照亮了半张脸，鼻孔很大，脸上凹陷的位置黑乎乎的。小咪跳上了餐桌探头探脑，黑得看不见轮廓，只有眼睛反射一点亮光。
　　居逸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捏着筷子埋头从锅里捞西兰花和肉丸，赵荔手里还夹着一筷子面，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止都止不住，笑声在小房子里回荡。
　　居逸不懂他笑什么，也跟着笑，然后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电，晚上这么热肯定睡不了，今晚睡酒店吧。”
　　“好。”
　　“还有一个蟹腿，要吗？”
　　“我饱了，你吃。”
　　赵荔接过手机打光，看着居逸把锅里的料捞光，即使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居逸也还是能把每口饭都吃得很香。赵荔看着他大口嚼最后一口面，忽然探身过去，在居逸脸上随便亲一口。
　　居逸受宠若惊：“怎么忽然亲我？”
　　赵荔若无其事：“不是你刚提的要求吗？”
　　“是哦！嘿嘿。”
　　居逸开心得要命。

作者有话说

　　sy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