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
泡沫从杯沿漫出来，苦啤酒的涩味呛得奥萝拉咳嗽起来。她抓起魔杖，用飞来咒拿来一罐糖果——糖果罐子砸在她的额头上，痛得奥萝拉眼眶里涌出泪水。
西里斯还没有回来。他最近经常和奥萝拉分开行动。他不肯告诉奥萝拉他在忙什么，而在他回到家里、面对奥萝拉时，总是来不及收起他脸上抵触与恼火的神情。
奥萝拉猜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马琳挑破凤凰社里出现叛徒这一掩盖的事实后，其他人也开始将自己的想法试探着说出来。倒是没有人再怀疑奥萝拉，在邓布利多与穆迪两人共同为她担保的情况下。
“罗里，我想——你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住？”艾丽斯趁西里斯不在家的时候登门拜访，“纳威最近很淘气，我们照顾不来。如果可以，你能来帮我吗？”
“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很愿意。”奥萝拉说。
“也许你愿意说得更明白一些？”
“噢，我以为你也是怀疑西里斯，想让我离开他呢。”奥萝拉忍不住尖锐地说，“在凤凰社成立前你和他就认识呀，你应该相信他的。”
“他姓布莱克，你知道……”
“我也姓布莱克！”奥萝拉说，“你不如怀疑我呢，艾丽斯。说不定我其实是布莱克家族的哪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而且你真的相信那什么人鱼的鬼话吗？”
艾丽斯苦笑起来。“我不信，亲爱的。虽然我不知道穆迪为什么那么说，但我相信邓布利多。”她站起来，“那你注意安全。”
“我当然很安全，不劳你费心。”奥萝拉不满地说。
她不能对西里斯说这件事。在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莱姆斯，结束之后，奥萝拉忍不住向他抱怨这件事。莱姆斯请她去路边的酒馆喝一杯南瓜汁，安慰她：“现在情况和以前完全不同，大家都失去了很多，他们的神经再也遭受不了多余的积压了。如果换个情况，他们能冷静下来，他们会发现对西里斯的怀疑完全没有道理的。奥萝拉，你别在意。”
奥萝拉不说话，仍旧气愤地坐在椅子上。
“好吧，我说真的。”莱姆斯笑了笑，“我从刚进入霍格沃茨就认识他了，我很了解他。我知道西里斯有多憎恶黑魔法，又有多喜欢，噢，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但确实，又有多喜欢我们这些朋友，他决不会背叛我们的。”
“我当然也知道，”她不情不愿地说，“别说得我好像在怀疑他一样。”
莱姆斯亲切地笑了。“那你介怀什么？据我所知，西里斯可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说不定他正准备找到真正的叛徒，得意洋洋地看别人怎么绞尽脑汁地向他道歉呢。”
奥萝拉也笑了。“好吧，你说的对，”她说着，跳下椅子，“我来付钱，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莱姆斯坚决不同意。他说：“一开始就是我说要请你。而且我也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一起喝一杯，再说说话的。”
“你真奇怪。”奥萝拉只好退让，看着莱姆斯从他的斗篷里掏出巫师的货币，轻轻放在木质桌面上。他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了些，神情也有些忧郁。“明明是我在麻烦你。——话说，你最近还好吗？”
莱姆斯笑了笑：“我挺好的。代我向西里斯问好，你们都注意安全。”
奥萝拉冲他摆摆手，汇入人流之中，在一个人头攒动的瞬间幻影移形离开这里。她和西里斯说起偶遇莱姆斯的事情，才突然间意识到，莱姆斯的狼人身份也让他受到不亚于西里斯的怀疑。
“没关系，”西里斯说，“你都没想到这儿，他会很高兴的。”
“我应该也安慰一下他的。”奥萝拉后悔地说。
西里斯理智地说：“最好别，他会觉得难为情。”
“至少不该和他说——”
“说什么？”西里斯挑起眉。
奥萝拉及时打住话题：“没什么。”
西里斯意味深长地看她。但他没有追究，或许是已经从奥萝拉的态度中猜出事情真相。屋外飘来某个摇滚乐队的新曲，嘶吼一样地唱死亡、疾病、痛苦。西里斯用魔杖在自己的收音机上一点，淘气妖精的交响乐更大声地盖过去。奥萝拉调低了音量，冲西里斯摇头。
他吹了声口哨。
淘气妖精在表演他们最喜欢的那一首，《Aika》。“接替勃德曼的新领唱没他表现得好，是不是？”奥萝拉寻求西里斯的意见。
西里斯十分赞同，因此遗憾地说：“可惜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只是被萝卜打了耳朵就要退役。”
“是在他演唱过程中，被听众扔了萝卜。”奥萝拉不满地纠正他。
“其实没有定论那个萝卜到底是有意还是不小心——”西里斯注意着奥萝拉的表情，及时改了话题。他向奥萝拉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但还是可以凑合跳一曲，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奥萝拉高兴地把手放在西里斯的手上。
她现在偶尔还是会在跳舞时故意去踩西里斯的脚背。西里斯不躲，任由她胡闹。有时候他觉得烦了，便抓着奥萝拉的手，抢着踩对方的脚背。咚咚作响。最后的结局总是住在楼下的婆婆上来敲门，让他们安静一点。
“你忘记用消音咒。”西里斯说。
“你怎么不用呢？！”
这回也不例外。楼下的婆婆离开后，他们并膝坐在沙发上，慢半拍地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其实隔壁放摇滚乐的声音比我们大。”奥萝拉说。
“但那是她的孙子。”西里斯说。
奥萝拉重重地叹气。
西里斯便笑起来。笑了一会儿，他对奥萝拉说：“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你也别在意，好吗？”他用手指捋顺奥萝拉的头发，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们迟早要后悔，到时候我会好好看看他们怎么向我忏悔的。你帮我拍照，等每年圣诞都当作礼物送给他们。”
“那你最近在烦什么？”
“在忏悔。”他仰着头，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天花板，给出一个怎么听都像是玩笑的回答。奥萝拉无奈地笑了。
三月底四月初的一个周末，奥萝拉接到霍格莫德有食死徒袭击的消息，匆匆忙忙通过幻影显形过去，才发现是学生之间没轻没重的胡闹玩笑。出来过周末的学生嘻嘻哈哈地挤在街道上，三五成群地溜进路旁的商店、酒馆里。奥萝拉站了一会儿，气呼呼地跟着走进猪头酒吧，向阿不福思要一杯黄油啤酒。
“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她抱怨说。
“霍格沃茨是很安全的。”阿不福思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一杯黄油啤酒，说，“我注意到你最近经常和西里斯分开行动？”
奥萝拉高高地扬起眉，反感地说：“你是想说我还是西里斯是叛徒？”
“别这么敏感，”阿不福思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说，你们不要只顾着凤凰社的工作，两个人也要适时地独处一会儿……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挺闷的。”
“噢。”奥萝拉不知所措地说。
“行了，快点喝完就走吧。”阿不福思瞅瞅她杯中液体的高度，说，“等下我这里有客人要来。阿不思要来我这儿面试一个教师，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教师？谁呀？哪个教授要离职了？”
“我不可能知道这些，小姐！”阿不福思挥动魔杖，收起她喝空了的杯子，“快回去吧……喂！你们几个，准备干什么呢！”他突然大吼，抓着自己的魔杖，气势汹汹地跑出去。
奥萝拉跟在他身后，发现是一个男学生偷偷给女学生用咒。女生的脸上不均匀地鼓起脓包，她因为疼痛和惊恐放声大哭。
男生收起魔杖，轻蔑地说：“她是麻种——”
“食死徒预备役，是不是？”阿不福思咆哮着，“哈，仔细看你身上的长袍还是斯莱特林的……走吧，我把你交给你们院长。”
奥萝拉轻轻叹气。她揽住女学生的肩膀，“安心，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找庞弗雷夫人，她很擅长处理这种意外事故。你要听我的经历吗？庞弗雷夫人帮我解决过一个恶咒，我以前和朋友玩的时候不小心中的，呃，让人浑身上下都在流脓水……有够恶心的。我以为我不会再回忆起这件事的。对了，来，这个送你。”她变出一顶蓝色的面纱帽，妥帖地戴在女学生的脑袋上，“你在家里会关注麻瓜的新闻吗？最近这种帽子很受欢迎，我一直很想戴，可惜不衬我。”
女学生抬起脸，隔着面纱，泪眼朦胧地冲她笑了。
奥萝拉把她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后就离开了。她打算顺道去找邓布利多，问他对凤凰社里可能存在的背叛有什么想法。到了那里，她才想起邓布利多要去面试一位求职者。
但门是开着的。奥萝拉从旋转的楼梯走上去，红色的凤凰栖在木架上，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矜持地停在画像中。她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次仔细看过，发现有一张画像上的人的脸上露着与西里斯相似的高傲。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