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56、第五十六章

　　六月份，伦敦又开始下雨。奥萝拉早褔吉等人一步出发，来到霍格莫德村等他们。“你来啦。哎呦，衣服都湿透了，伦敦的雨可够大的。怎么不穿身雨衣？快进来坐坐吧，我给你准备黄油啤酒。”罗斯默塔女士大老远便看见她，招手道。

　　“不碍事。”奥萝拉的声音很轻，“海格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他很久不来我这儿喝一杯了。”罗斯默塔女士忧愁地说，“这事儿闹的……要是他没把那动物带到课堂上就好了。”

　　奥萝拉笑了笑。她接过罗斯默塔女士递来的黄油啤酒，站在屋檐下一饮而尽。半透明的黑色的身影从她的眼角掠过。“我记得现在不是摄魂怪活动的时间，怎么回事？”

　　“没人看管着……”

　　她皱起眉。“这不行，”奥萝拉强硬地说，“我去让它们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夫人，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个情况。——部长，你来得够早的。”

　　“能给我一杯峡谷水吗？今天太冷了，希望雨很快就会停。”福吉假装没有听到，对罗斯默塔女士说。

　　罗斯默塔女士一言不发，递给他一杯峡谷水。

　　于是他继续抱怨下去。“如果海格没把那畜牲带到课堂上就好了，我现在还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烤炉火呢！我的膝盖在第一次巫师战争里受伤了，现在每到阴雨天就隐隐发痛。”

　　奥萝拉把钱和空杯子一起放在桌上。“那我该去巡逻了。夫人，感谢你的好意。”

　　“噢，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多此一举。”福吉像是才注意到她，亲切和蔼地说，“邓布利多不允许它们进入霍格沃茨城堡，不会有什么乱子。”

　　“可它们没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该在的位置上。说真的，奥萝拉，我认为我们应该派遣一个摄魂怪寸步不离地保护哈利。那个可怜的孩子……小天狼星已经偷偷溜进城堡里两次了！第二次他甚至已经动手了！”

　　“我想您说得对，”奥萝拉讽刺地说，“我们应该让摄魂怪守在哈利身边，防止小天狼星杀死他——因为他会在那之前被摄魂怪杀死。我和您报告过的，开学的列车上，哈利受到摄魂怪影响昏了过去。”

　　福吉不耐烦地说：“那只是因为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您甚至都不敢一个人去阿兹卡班！”

　　“可他不是我，是不是？他从那个神秘人的手下逃了出来，他当然能——”

　　“我还以为你忘记那孩子都遭遇过什么呢！不好意思，我是说，您。”奥萝拉生硬地说，“他面对摄魂怪时受到的影响当然要比我们更大，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解决这一切……当然啦，毕竟您也可以把和平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婴儿身上。”

　　福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罗斯默塔女士连忙出来圆场。“外面已经雨停了，我来给你们各上一杯黄油啤酒，好吗？顺带一提，奥萝拉，我真喜欢你的头发，和阳光一样的颜色，真漂亮。”

　　“你太客气了，罗斯默塔。”福吉说，“我们应该走了，委员会和行刑人就要来了。走吧，布莱克，你可以提前过去，再看一眼你的朋友。”

　　奥萝拉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邓布利多教授保护下的霍格沃茨始终安稳，现在是期末考试结束后等待放假的一段时间，小巫师们没什么压力，自在地从校园一端走到另一端。天还亮着，或许是从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在放风筝，风筝呼啦啦地飞上天空，然后嘭的一声，变成五颜六色的烟花坠落下来。

　　一只猫头鹰迅速地飞进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里。

　　奥萝拉在想等下要怎么做。她不能公然将鹰头马身有翼兽放走，至少在西里斯的事情解决前，她还不能离开魔法部。她的脚踝被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奥萝拉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克鲁克山轻巧地从她脚边跳开，喉咙间发出安抚一样的咕哝声。

　　她笑了笑。

　　她看着克鲁克山又转身跑远，恐怕是去找西里斯。奥萝拉决定等下找借口离开，她也想去尖叫棚屋里见他。邓布利多与其他人和他们会和，奥萝拉心不在焉地听他们打招呼，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天色迅速地暗下去。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趴在地上，准备休息。它听到动静，又抬起头，机警而活泼地望着他们。

　　“那么，那么，”福吉咳嗽一声，“海格，我们要向你宣读魔法部的判决。”

　　奥萝拉忽然说：“就在这儿读吗？进屋再说吧，有点冷了。麦克尼尔，你不想在行刑前喝杯热茶吗？这么冷，你会拿不稳斧子的。”

　　“说的也是，”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海格，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请我们喝一杯热茶吧？福吉，我想你也一定要尝一次，海格的麦茶确实非常美味……奥萝拉，你和我们一起来，好吗？”

　　“噢，我——呃，我的鞋带开了，您看，我系上鞋带就去。”

　　邓布利多教授敏锐地看着她。他像是发现奥萝拉的真实想法，微微一笑。“好吧，我稍微等一下你。别着急，布莱克小姐。相信时间，它一直都是我们的朋友。”他压低了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

　　奥萝拉迷惑不解地站在原地。木屋的门被关上，发出嘎吱一声。邓布利多教授将脑袋转向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鹰头马身有翼兽正无聊地摆弄碎石块，哗啦、哗啦的。禁林里传来其他神奇动物的声音，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然后在这一圈一圈的声纹中，出现另一种古怪的、格格不入的声音。

　　她下意识用魔杖指向传出声音的方向。鹰头马身有翼兽还在玩碎石块，远处是几个大南瓜，南瓜与南瓜之间，露出一点闪耀的金色光芒。奥萝拉屏住呼吸，南瓜后面没有传来更多的声音，只有最初的动静越发清晰。……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钟？时间？

　　“时间一直都是我们的朋友……”

　　“你知道，有个东西叫时间转换器……”

　　“材料出了问题，我们研究用的时间转换器不够用，还需要一些更有力的……”

　　奥萝拉回过神，邓布利多教授正看着她。

　　“怎么啦，布莱克小姐？为什么要拿出你的魔杖？”他问。

　　“没……”她收起魔杖，犹豫着说，“教授，您什么都知道，是吗？”

　　“啊，我只能说，我确实比大多数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那我——那他——”她急切地说，“那不是真的，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像在引导她一样说：“或许，你愿意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不该知道的人听见。”

　　“噢，是的。教授，当年他们的保密人——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不是西里斯，他没有背叛过任何人。是彼得，教授。”

　　邓布利多望着她。“我会相信你，毕竟你才是亲历者。但其他人不会相信你的经历。”

　　奥萝拉不觉得绝望，她小声说：“我们就快抓住他了。很快。”她抬起头，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那我们现在要进去吗？让鹰头马身有翼兽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邓布利多教授微笑起来。“为什么不呢？”

　　奥萝拉靠在小屋的窗子上，慢慢地喝海格到给她的麦茶。他实在不会泡茶，热腾腾的雾气里满是让人流泪的苦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难过，并将此归结为茶太难喝的缘故。但她仍旧慢慢喝，对福吉和麦克尼尔的催促置之不理，又从雾气里模糊地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他们带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离开，躲进禁林里。于是她这才放下杯子。“我喝完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真抱歉，但真的很好喝，下次可以再请我一杯吗？哦，谢谢你，海格。你人真好。”奥萝拉和海格一起走在最后，等麦克尼尔和福吉最先过去。

　　“这……！它不见了！”福吉惊慌失措地说。

　　海格从奥萝拉的身边跑过去，发出喜悦的哭声。

　　麦克尼尔将斧子狠狠地砸在木桩上，气势汹汹地质问奥萝拉：“是不是你放走的？你留到了最后！”

　　“别这么冲动，”她平静地拂开麦克尼尔的手，“邓布利多教授和我在一起呢。你总不能说，邓布利多教授也是共犯吧？你是吗，教授？”

　　“我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教授感兴趣地说，“不过你们要寻找它的话，最好快点去上空找一找。鹰头马身有翼兽很擅长飞翔，你不能指望它挣脱锁链后还停在地上。”

　　福吉说：“你说得对……奥萝拉！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

　　“我可不会飞，部长。”

　　“扫帚！”

　　“这我也没带啊。”奥萝拉耸耸肩，“好吧，我去借一把。”

　　但福吉很快又改变了心意。他戒备地说：“不，你还是回去魔法部叫其他人来，神奇生物控制司的人也要叫来，我们需要一个专家来解决那头畜牲。”他对奥萝拉说的话——“海格就在这里，你可以向他寻求帮助。”——充耳不闻，催促她，“快去呀！等下它会跑得更远！”

　　奥萝拉仍旧在霍格莫德村里逗留了一会儿才走。西里斯不在尖叫棚屋，她留下纸条离开。魔法部里还有些人在加班，奥萝拉随便找了几个傲罗，又随便找了一个神奇动物管理司的成员。“你要去哪？”同僚问。

　　“去看看福吉部长的安危还有没有问题，”奥萝拉针对地说，“要是他在搜寻过程中被一朵像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影子吓到就糟了——毕竟福吉部长对我的能力表达了高度的肯定与信任，我可不能辜负他。”

　　同僚笑起来。“行，那到时候我们在霍格莫德碰头，之后一起去喝一杯。噢，飞路网已经连好了吗？那回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