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马番外-----逆天》姜小满

5、13~15

　　十三、冰释

　　那天以后，马新贻便觉得，自己的二弟和三弟一起不理自己了。
　　文祥看到自己总是嘿嘿笑着，却只浅显地终止在脸上，反倒比黄纵对自己的冷漠，要更加让自己痛心。

　　黄纵觉得老三对自己有点那个。
　　到底是“哪个”？他也说不上来。文祥总是冲自己笑，浅浅的，简直要让自己口干舌燥，七孔冒烟。
　　这样对自己笑，怎么忍受得住？
　　他红了脸，不做声，对文祥笑，笑声很大。在外人看来，黄大人是个豪爽的人，连笑，都要笑得这样的惊天动地。打起仗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神勇呢。

　　文祥看到他的笑，却收起了浅浅的笑，也跟着仰头笑起来，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变得豪爽起来。

　　“哈哈，三弟，哈哈，我们下山去吧！”黄纵哈哈乐，吼道。
　　“好啊！哈哈哈！”文祥比他笑得大声。

　　两人于是对大哥马新贻熟视无睹的骑马下了山。

　　到了镇上，文祥不认得该怎么享受来到集市的美好时光。于是黄纵便道：“我们去那里吧！”
　　“哪里？”
　　“就前面！”黄纵道。

　　文祥朝前看，就在自己的跟前，有着座楼，却不是普通的楼，上面写着“百艳楼”三个字。门外边有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用仿佛带着钩子的笑脸对着自己。
　　文祥打了个哆嗦：“妓院？”
　　他的声音本是柔柔的，却在跟着黄纵假豪爽的时候懂得了永远都不噤声，于是就这么豪放地吼了出来。
　　道上走路的人们回头看着文祥和黄纵，有的不怀好意地笑，有的摇头快步离开。

　　“是啊！这是爷们儿该来的地方！”黄纵道。
　　文祥低了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黄纵便去拉他，拖他进门去。文祥红了脸，却邪邪的乐：“二哥，你不怕嫂子？”
　　黄纵笑：“在外边，就该风流快活，你嫂子就是看上我这点，才跟我的！”
　　文祥不信，黄纵便来扯他。

　　过路的人看这俩人在青楼门口拉拉扯扯，都笑得打跌。

　　文祥红了脸，一拉黄纵，进了百艳楼。反正都被人笑话了，干脆进来清静些。

　　这时早有嬷嬷摆上了花酒，又围上了几个姑娘，把二人扯着进了席间。

　　黄纵和文祥左右各拥着几名美丽的姑娘，却心怀鬼胎。

　　黄纵疑心自己对文祥的感情，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见过女人的缘故，误把他当作小姑娘了，毕竟文祥清清秀秀的惹人怜爱。灌酒，我是个正常的男子汉！
　　文祥气鼓鼓，以为自己的二哥是要教自己学坏，并且在玩弄嫂子和自己的感情，当下几口便把酒给干了。

　　几个回合下来，酒气上涌，文祥气得磨牙，黄纵醉得打嗝。
　　两人都互相瞪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睛在对方的身上钻个洞出来。

　　“你瞪我干什么？”文祥牙痒痒，冷笑了一下。
　　“我看你还不行，又不是小姑娘！”黄纵呸了一口，“笑得那么的好看，想迷死谁啊？”
　　“去你的，你有病！”文祥骂，拳头早挥过来。
　　黄纵架起他的拳头，捏住他的腕，“要不是你总是冲着我这么笑，我会那么早娶亲？我怕我真喜欢上了男人！”
　　文祥骂：“为什么不能喜欢男人？”
　　黄纵道：“你二傻啊，我是个男人，你说我能喜欢上男人？”
　　文祥道：“为什么不能？”
　　黄纵笑骂：“你个小屁孩！”
　　文祥气红了脸，一腿踢过来：“你才是小屁孩！”

　　那天晚上，百艳楼里没有来其他的客人，就见这两个别扭的客人先是互相瞪着，后来又跳起来打成一团，最后却抱在一起，哈哈的笑。

　　文祥道：“二哥，我都听到了，你说你喜欢我的！”
　　黄纵喷着酒气笑：“好小子原来你偷听我讲话，原来你一直对我媚笑就是要勾引我。”
　　文祥笑，呵呵的乐：“就是勾引你。”说着笑倒在黄纵的怀里。
　　心中的疙瘩平了，终于平了。

　　黄纵也微笑，搂住了文祥，又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早知道自己对老三是这份感情，当初为什么要娶米兰？直接娶老三不就成了？

　　十四、醉酒

　　黄纵和文祥一起躺在草丛中，被妓院赶出来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又是笑又是跳，还不理院里的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啊？
　　既然被赶出来了，索性也不给银子了。

　　黄纵又颠着买了两大壶的酒，一只手提留着，另一只手搂住文祥的肩，就这么来到了草丛中。

　　躺倒。
　　月亮上来了，又是月半，月亮已经圆了，明亮动人，如同两人初见的月。

　　“老三，我把你捡回来那天也是月圆呢！”黄纵一手枕着自己的头，一手搂住文祥道。
　　文祥没有做声，只嗯了一声。
　　“那天你是饿晕了，你还咬我的手呢！”黄纵笑。
　　文祥弯了嘴角，从黄纵的怀里挣出来，去看天上的月亮。

　　夜间冷，草丛中有小虫的鸣叫，柔柔的，催人欲眠。
　　“老三。”黄纵唤，“我怕我是病了不正常了才喜欢你，现在才知道，不论你是男还是女，我都会喜欢你！”
　　他很深情地唤自己的老三，却发现文祥红了脸，翻了个身，不愿意理自己了。

　　酒气涌上来，黄纵扳过文祥的身子，将他按在自己的怀中。文祥怯怯地搂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怎么像个闺女？”黄纵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月亮对着地上的人笑，暖暖的。
　　蛐蛐吵嚷着，掩盖去了辗转的喘息和呻吟......

　　十五、明月
　　明月的诱惑，是什么？
　　马新贻站在帐外，仰头看那轮明月。
　　越是黑暗的人，便越想要见到光明，仿佛是生长在阴沟里的水草，拼死也要从水底探出头来，看看被明月照得波光粼粼的水面。
　　马新贻是暗夜中的人，他渴望心中的明月。
　　明月出现了，却不属于自己。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幽幽地长叹，回到帐内，冷眼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被缚着的，就是他的明月。
　　如星的眼睛瞪着他，仿佛带着烧着的烈焰，要将他炽伤。马新贻微笑了，明月，烈日，星星，多么温暖明亮的东西啊。

　　“三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小孩的故事。”马新贻微笑了，明月照进窗子，张文祥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仇怨和温情，这是大哥所少见的表情。他看得吃惊，一时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