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龟君三三

14、第 14 章

　　唐立做好饭，出门叫孔上远，可是看见孔上远孤零零的愣着，任自己被冷风凌迟，他盘起胳膊靠在门上看着他。

　　孔上远脸上没有表情，风撩起他的头发。

　　唐立终于开口。

　　孔上远坐在他对面，唐立的饭一直没有得到孔上远的夸奖。

　　唐立说:“我有愧于你。”

　　孔上远了然:“无所谓，不要去打扰我的家庭，除非他们有求于你。”

　　“那他们问你为什么该不会来呢？”

　　孔上远抬头看他，他明白唐立比他聪明太多，这句话既是提醒他此趟可能有去不回，又是考验他，考验他会不会放弃，又是问他。

　　“那便不回。”

　　“让他们给我造个墓，和其他人一样。”

　　外面阳光明亮，天气明媚，鸟儿在不知处鸣叫，伴随着属于夏天的绿色，看着冰凉的水从山涧流出。

　　正午十三点，连光都是热的。

　　突然，伴随着睡意孔上远说。

　　“博士，您单靠想象就能完整我这个人，所以您一定懂我。我就像三流作家写的无聊故事，没人看，可您懂我。”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您给我了选项，而我做出选择，我注视着您，我为您死，您为国争光。”

　　唐立久久不能说话，像是被空气打了一拳，很久，他才拿起与室温一样的茶说:“在某些方面你比我更厉害。”

　　唐立看着经历了实验的孔上远就像看着自己的设计作品，他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忏悔一边问:“要不要纹个名字。”

　　“可以。”

　　“不要嫌弃我的字不好看。”

　　“没关系。”

　　唐立亲眼看着火箭飞出地球。

　　他问乔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一些，孔上远将他当成知己，说完留下一行清泪。

　　乔无法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如鲠在喉。他对于这一切就像是接受书本上的知识，只能怪无法改变。

　　唐立就是为自己一手创造了一切流泪。

　　唐立在原地站了好久，人都走完了。他站了好久，像在反省，最后他说:“为伟大事业牺牲。”

　　细胞计划完成一半，随着孔上远的离开而被搁置，他并不打算继续进行下去。因为这第二步是以于战士们有没有发现外星生物为基础才能继续走下去，即使是第一步也不是国家发展的重心。

　　唐立明白，他明白自己的独舞领先。他为了迎合大众，截这一段出来表演，依然可以惊艳众人，强者是为了孤独而孤独的。

　　于是他从五十七岁起，余命六十八年，只做三件事:搞科研，画设计图，等孔上远。

　　乔问唐立何为细胞计划。

　　唐立将他领到自己的画室，里面有个模型，是一个悬浮的小球，小球又被两条铁片交叉围绕，就像木星的卫星带。

　　唐立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设计图。乔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唐立的生命竟然这么厚。

　　唐立娓娓道来:“我从十岁开始第一次思考，我纵穿历史回到地球起源，看到一个细胞，伴随时间的进度条它不断变化，最后地球生机勃勃。这是地球文化。我不知道外星球有没有生命，它们的文明应该是怎样的。”

　　“然后呢？”

　　“假如外星有生命假如我们互相发现，那你说怎么办？”

　　乔摇摇头。

　　“这不就变成两个星球文明之间的交往吗？像不像两个细胞间的交流？”

　　乔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