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龟君三三

13、第 13 章

　　十一月按时下雪，因为科研院偏北。

　　乔和艾在路上碰见，艾的发射已经以上日程了，唐立连人还没有找到，乔无法说些什么，只能听着——其实很多国家都在等着唐立。

　　艾抖下伞，雪块掉下来，说:“别人的战士都上战场了，他的战士还没出生呢！”

　　乔笑了，说:“他大可以选别人，真搞不懂他到底在磨蹭点什么。”

　　“上次我问他选人的要求是什么，要告诉我疯狂，还想帮他来着，谁知道根本帮不了。”

　　乔哈哈笑起来，“我也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反正我觉得我对于唐就像是期待我在喜欢的作家的新书。”

　　“那我也是他的忠实粉丝。”

　　唐立坐在车里，外面正下着鹅毛般大的雪。

　　孔上远打着伞路过车，他悠闲自在仿佛在一个白色世界。唐立在车里呼吸，目睹这一幕。

　　等到唐立打着伞找到猫的时候，他四处看看没有见到孔上远，他自说自话:“竟然没有来。”

　　他蹲下，把猫头上的雪拨掉，这只猫非常安静地待在灌木下，卧着腿，眯着眼享受来着唐立的抚摸。

　　他把伞放在它旁边，那石头压着伞，让它保持立着。

　　他忽然感觉雪停了，他不自觉抬头，看见一把黑伞，伞缓缓抬起——唐立闯进孔上远眼中，两人四目相对。

　　唐立将冻得微红的手从温暖的猫毛中抽离，他站起来，孔上远将黑伞递给他，自己又打一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您知道我会来”

　　“我想你会来。”

　　“这只猫被喂得很肥，会度过这个冬。”

　　“是的。”

　　两人并列而行，雪落在两把伞上，其中一个人转下伞。

　　忽然孔上远说:“我的嫂嫂怀孕了，等到添了信任我再离开。我的妈妈很爱她的家庭，我想用新人转移她的注意力。”

　　唐立安静地走着，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他意识到他可能破坏了孔上远这个人，这个意识觉醒体，这个完整的人。

　　他心说:我可能要花一辈子去弥补他和他的家庭，他为我献出了整个灵魂。

　　新生儿满月之前，孔上远开了家庭会议，把这件事情说了。母亲和哥哥不同意，孔上远说:“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我是为了国家才去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哥哥问。

　　他看向正在睡觉的小侄子说:“没什么理由。”

　　只有父亲问:“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月后。”

　　“为什么现在才说？”他母亲小声问。

　　“抱歉。”

　　孔上远家里迎来晦暗般的沉默，唐立算准时机一般给孔上远打电话，邀请他吃饭。

　　孔上远决定给自己家一份清净，让他们慢慢接受。

　　唐立将孔上远带到一座山上的一间无人民宿，他去做饭，孔上远崖边站着，疾风顺着岩石往上攀。

　　疾风撞向孔上远，吹鼓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