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马尔福剧本正上演》齐禟

56、时间转换器

　　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一如既往地高效且严厉。她一边给布莱克清洗和包扎背上被狼人抓出的伤口，一边不停地数落着：“阿兹卡班十二年！营养不良，魔力不稳，还敢去招惹狼人！梅林啊，没被直接撕碎算你走运！需要强效生骨水和镇定剂，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布莱克出奇地配合，或许是因为终于见到了教子，或许是因为伤势确实不轻，他只是安静地躺着，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旁边病床的哈利。

　　哈利、罗恩和赫敏只是有些擦伤和惊吓，庞弗雷夫人给他们每人灌了一小杯温热的安神药剂。轮到德拉科时，他僵硬地拒绝了：“我没事，不需要。”

　　庞弗雷夫人叉着腰：“马尔福先生，你的脸色比我的床单还白！要么喝下它，要么我让你在这里住一晚观察！”

　　德拉科嘴角抽搐了一下，极其不情愿地接过药剂，一饮而尽，然后立刻扭过头，仿佛那药剂是什么毒药。

　　斯内普教授手臂上有一道被飞溅的木屑划伤的口子，庞弗雷夫人正在为他处理。他的目光阴沉地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在德拉科和哈利身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冷冷地对德拉科说：“今晚的事情，我会亲自写信给你的父亲。现在，闭上嘴，休息。”

　　德拉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和魔法部的人走进了校医院。福吉部长看起来焦躁不安，他径直走向布莱克的病床：“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必须正式拘留你……”

　　“康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在采取任何正式行动之前，我认为你应该听听今晚真正的故事。西里斯不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是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那个英雄？他已经死了！”福吉尖叫起来。

　　“他并没有死。”邓布利多看向哈利三人，“哈利，或许你可以从活点地图开始说起？”

　　哈利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从在活点地图上看到“小矮星彼得”的名字，到怀疑布莱克，再到通过卢平教授知道真相，最后到尖叫棚屋里彼得亲口承认的罪行。赫敏和罗恩不时补充细节。斯内普在一旁发出不屑的冷哼，但没有打断。

　　当听到彼得竟然是一名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十二年来一直伪装成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时，福吉和身后的魔法部官员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太荒谬了！”福吉喊道，“证据呢？你们说彼得逃跑了，证据在哪里？”

　　“我们亲眼所见！”哈利激动地说，“他变成老鼠逃进了草丛！”

　　“一面之词！”福吉挥舞着胳膊，“而且，就算彼得还活着，也不能直接证明布莱克是无辜的！也许他们是同伙，内讧了！”

　　布莱克在病床上愤怒地挣扎着想坐起来，被庞弗雷夫人按了回去。

　　“我们有证据！”赫敏突然说，“彼得的魔杖！他在尖叫棚屋时使用的魔杖，应该还在他身上，或者掉落在附近！那根魔杖一定能证明他施放了那个杀死那么多麻瓜的爆炸咒！”

　　福吉皱紧了眉头：“我们会搜索现场，但这需要时间……在这之前，布莱克必须被收押！”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似乎对福吉的固执早有预料：“康奈利，至少让西里斯在校医院待到明天早上，他的伤势经不起折腾。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他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福吉犹豫了很久，最终在邓布利多坚定的目光下妥协了：“好吧，阿不思，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必须带他回魔法部！派人守住门口！”

　　一场激烈的争论暂时平息。福吉带着官员们离开，去尖叫棚屋和打人柳附近搜索“证据”。邓布利多安抚了哈利几句，也离开了校医院，似乎要去处理后续事宜。斯内普冷哼一声，裹紧黑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临走前又冷冷地瞥了德拉科一眼。

　　病房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庞弗雷夫人拉上了病床周围的帘子，让布莱克休息。罗恩因为安神药剂的作用，已经开始打瞌睡。赫敏坐在哈利床边，低声和他讨论着彼得逃跑的事情，脸上写满了焦虑。

　　德拉科·马尔福躺在最靠门的病床上，背对着所有人。安神药剂并没能让他平静下来，内心的波澜反而愈发汹涌。彼得跑了，布莱克的清白难以证实……这意味着黑魔王的仆人逍遥法外，而曾经忠诚于黑魔王的家族，比如马尔福家，未来会面临什么？父亲如果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自己和波特之间那该死的牵扯，会作何反应？

　　还有波特……那个蠢货竟然真的靠他提示的记忆召唤出了完整的守护神。他当时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喊出那句话？现在想来，简直是奇耻大辱！但那种情况下……

　　烦躁和一种莫名的恐慌驱使着德拉科。他悄悄从床上坐起，瞥了一眼其他人——哈利和赫敏在低声说话，罗恩在打鼾，庞弗雷夫人在办公室整理药材。他悄无声息地溜下床，闪身进入了校医院隔壁一间堆放杂物和旧病历的小储藏室。这里相对隐蔽。

　　他需要信息，需要指引。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他想起了童话书。他抓起羽毛笔在随身携带的、看似空白的童话书上。

　　墨水被纸张吸收，书页上开始浮现出扭曲、诡异的如尼文和图案，这些文字仿佛拥有生命般蠕动，散发出一种不祥而又充满智慧的气息。德拉科集中精神，将自己的困惑和今晚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隐去了灵魂链接和他对哈利那些复杂感受的细节）通过意念传递过去。

　　童话书上的文字开始重组，浮现出新的内容，不再是简单的知识，而更像是来自某个遥远存在的低语：

　　［……时间之沙漏并非唯一……格兰杰小姐的秘密……旋转的沙粒……改变过去的轨迹……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死刑……既是终点，亦是起点…… ］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跳！时空转换器！赫敏·格兰杰那个万事通，她这学期选了那么多门课，能同时出现在不同课堂，她一定拥有时间转换器！童话书在提示他，时间转换器是关键！

　　文字继续浮现，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心惊：

　　［……救赎与毁灭的岔路口……过去的投影与未来的回响……当守护神之光来自不属于此刻的时间……留意那只牡鹿，它承载的不仅是过去的快乐，还有未来的警告……真正的转折，隐藏在时间的循环之中…… ］

　　未来的警告？不属于此刻时间的守护神？德拉科猛地想起哈利召唤出的那头强大得异常的银色牡鹿。当时情况危急，他没多想，但现在回忆起来，那守护神的力量和稳定性，确实不像是一个第一次成功召唤出完整守护神的三年级学生能做到的。难道……当时出现的，是来自未来的哈利的守护神？

　　这个想法让德拉科不寒而栗。如果时间转换器被使用，如果哈利和赫敏回到过去……那么他们是否有可能改变今晚的结局？比如，救下那只愚蠢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甚至……阻止彼得逃跑？

　　童话书的最后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迹，充满了诱惑与危险：［……参与其中，马尔福……在时间的缝隙中留下你的印记……攫取主动权，或者……被命运的洪流碾碎。找到他们，加入循环……这是你摆脱当前困境，乃至获取更大力量的契机…… ］

　　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加入时间循环？这太疯狂了，也太危险了。一旦被魔法部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这似乎是唯一可能扭转局面的机会。

　　一种混合着恐惧、兴奋和野心的情绪攫住了他。他必须行动。

　　德拉科·马尔福试图平复紊乱的心跳。然而，比情绪更难忽略的，是左手掌心传来的一阵突兀的、灼人的烫意。

　　那个早已被他试图遗忘的闪电形标记，正透过皮肤，隐隐发着热，像一块埋在血肉里的炭。这感觉太久远了，久远到带着一股不祥的陈腐气味。德拉科的脊背瞬间僵直，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让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变冷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

　　就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阴影如同有生命般汇聚，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哈利·波特——或者说，是被称为第三代黑魔王的那个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他穿着剪裁优雅的黑色长袍，不再是救世主破旧的毛衣，脸上惯常的圆眼镜也换成了更显凌厉的金丝边款式。那双曾经清澈的翠绿眼眸，此刻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沉寂的、洞悉一切的黑。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像一尊从黑暗中凝结的雕像，将德拉科方才所有的失态与动摇尽收眼底。

　　“他向你表白了。”青年哈利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只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却比任何质问都更让德拉科难堪。

　　德拉科的心脏狠狠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发烫的左手，试图用指尖的冰凉掩盖那印记的存在。他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马尔福家族最后的傲慢与疏离，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不关你什么事。”

　　青年哈利没有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闪烁。他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古董。“你想回到过去的哪个时间段，”他抛出诱饵，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可以帮你。”

　　这过于慷慨和诡异的提议，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德拉科的脖颈。他不再回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向前一步，几乎是诘问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想要怎么对我？”

　　哈利似乎被这个问题取悦了，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与他眼中的寒意形成诡谲的对比。“我能对你怎么样？”他重复着德拉科的问题，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真的笑话，“我说了要对你怎么样吗？”

　　“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我是见识过很多次。”德拉科盯着他，那些关于甲虫折磨的恐怖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但他强迫自己说下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你也曾经那样对我。”

　　听到这句指控，青年哈利脸上那点微弱的笑意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沉沉地落在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留下瑕疵、却再也无法用粗暴手段修复的所有物。最终，他轻轻吐出一句话，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近乎无奈的认命：

　　“所以，”他低语，目光锁住德拉科，“我现在才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比任何恶咒都更有效地禁锢住了德拉科。它承认了过去的伤害，却以一种更扭曲的方式，宣告了此刻的特殊地位——一种建立在无法挽回的过往之上的、病态而无力的掌控。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德拉科掌心那该死的标记，在沉默中持续地、滚烫地灼烧着。

　　*

　　德拉科悄悄溜回病房时，正好看到哈利和赫敏在低声而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赫敏看起来非常犹豫和害怕，而哈利则一脸坚决。德拉科隐约听到了“巴克比克”、“时间”、“危险”、“必须试试”之类的词语。

　　很快，哈利和赫敏假装躺下休息。在确定庞弗雷夫人和布莱克都似乎睡着后，两人极其小心地溜下了床，披上隐形衣，身影消失在空中，然后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校医院。

　　就是现在！德拉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深吸一口气，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远远地缀在那片不自然的、微微波动空气后面。

　　他看到隐形衣下的轮廓溜进了城堡入口大厅附近一间空置的教室。德拉科耐心地在门外阴影处等待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推门而入！

　　教室里，哈利和赫敏刚刚显形，赫敏手中正拿着一个金色的、带着细长链子的时间转换器。两人被突然闯入的德拉科吓了一跳，赫敏下意识地把时间转换器藏到身后。

　　“马尔福。”哈利有些不敢直视德拉科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德拉科强装镇定，脸上努力摆出他惯有的讥讽表情，尽管他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我怎么就不能来？波特，我只是碰巧路过，看到一片空气鬼鬼祟祟地溜进空教室。怎么，格兰杰终于要把她最大的秘密拿出来炫耀了？”他的目光落在赫敏藏在身后的手上，“时间转换器，对吗？我就知道，凭你那点平庸的资质，怎么可能同时上那么多课。”

　　赫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格兰杰。”德拉科向前一步，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童话书的提示，并加入了自己的演绎，“比如，我知道你们打算用这个玩意儿回到过去，想去救那头蠢鸟巴克比克，或许……还想做点别的？”他紧紧盯着哈利的眼睛。

　　哈利脸上的震惊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如果你敢说出去……”

　　“说出去？”德拉科嗤笑一声，“然后让魔法部把你们俩抓起来，顺便没收这宝贝？我才没那么无聊。”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和挑衅，“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什么？！”哈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惊呼，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话。

　　“你疯了！”哈利断然拒绝，“绝对不可能！”

　　赫敏也猛摇头：“这太危险了！时间魔法有严格的规定！绝对不能……”

　　“规定？”德拉科打断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规定能让彼得回来吗？规定能让你们证明布莱克的清白吗？规定能让你们阻止巴克比克被砍头吗？如果不能，那规定就是个屁！”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了哈利和赫敏的痛处。两人都沉默了。

　　德拉科趁热打铁，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急促而富有煽动性：“听着，我没兴趣救那只大鸟，但彼得·佩迪鲁必须抓住！他是证明布莱克清白的唯一希望，也是……一个危险的逃犯！你们以为单靠你们两个，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一切？别忘了，过去还有我们自己在！如果撞上了怎么办？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导致时间线混乱，你们想过后果吗？”

　　哈利和赫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些问题正是他们最担心的。

　　“我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德拉科继续抛出诱饵，半真半假地说，“关于今晚……关于摄魂怪。哈利的守护神，你们不觉得太强了吗？强得不像是一个三年级学生能发出的？”

　　哈利愣住了，他确实也有过一丝疑惑。

　　德拉科紧紧盯着他：“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摄魂怪靠近的时候。我怀疑，当时帮助我们驱散所有摄魂怪的，并不完全是‘现在’的你。可能有……来自‘未来’的力量介入。”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赫敏倒吸一口冷气，她开始飞快地思考可能性。哈利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让我加入。”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个保险。我知道这很疯狂，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可以制定计划，分工合作，避免被过去的自己发现，同时完成所有目标——救巴克比克，抓彼得！为了……布莱克。”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别扭，但这确实是打动哈利的关键。

　　哈利内心激烈地斗争着。他不是不信任马尔福，马尔福的话又确实有道理。抓住彼得太关键了。而且，马尔福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内情。他看向赫敏，赫敏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执行死刑的时间越来越近。

　　最终，赫敏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她看向德拉科，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好，马尔福，你可以加入。但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招，或者试图破坏我们的计划，我发誓……”

　　“放心，我没兴趣和你们同归于尽。”德拉科暗自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高傲，“现在，没时间废话了，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在巨大的压力下，一个极不稳定的同盟暂时结成。赫敏颤抖着将时间转换器的链子也套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德拉科强忍着不适，三个人的头凑在小小的时间转换器旁。赫敏深吸一口气，开始旋转时间转换器。

　　一圈，两圈，三圈……

　　教室外的光线开始飞速倒退，白天黑夜交替闪烁，墙壁如同流水般波动。德拉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当他终于感觉脚踏实地时，发现自己和哈利、赫敏仍然站在那间空教室里，但窗外的天色已经从深夜变成了临近黄昏的样子——他们回到了几个小时前，巴克比克行刑之前！

　　“我们……真的回来了。”德拉科喃喃自语，感受着时间魔法的神奇与可怕。

　　“按照计划行动！”哈利压低声音，眼神坚定，“赫敏，你去监视行刑队和过去的我们。我和马尔福去救巴克比克！然后……我们去打人柳那里，等待彼得！”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他们披上隐形衣，悄无声息地溜出教室，朝着海格小屋的方向潜去。

　　接下来的经历对德拉科来说，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他躲在隐形衣下，紧挨着哈利·波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绕开过去的自己、赫敏和罗恩，这种感觉诡异极了。他们目睹了行刑官麦克尼尔挥舞斧头的假动作，以及海格痛哭流涕。在行刑队离开后，他们趁机解开了巴克比克的绳子。

　　看着这只巨大的、被宣判死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德拉科心情复杂。正是他对巴克比克的投诉引发了这一连串事件。而现在，他却在帮助拯救它。命运真是讽刺。

　　“好了，大个子，安静点。”哈利安抚着不安的巴克比克，“我们得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过去的哈利和赫敏，跟着黑狗形态的布莱克，冲向了打人柳。

　　“他们去尖叫棚屋了。”现在的哈利低声说，眼神凝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马尔福，你带着巴克比克躲到林子里去，确保它安全。然后……按照计划，去尖叫棚屋出口附近等我信号。”

　　德拉科皱紧了眉头，他本想坚持一起去抓彼得，但带着巴克比克确实是个累赘，而且计划如此。“……别搞砸了，波特。”他生硬地说，然后拉着巴克比克的绳子，费力地将这头温顺下来的巨兽拖向禁林边缘藏好。

　　安置好巴克比克后，德拉科的心跳再次加速。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他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打人柳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树丛躲藏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通往尖叫棚屋的树根洞口。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打人柳的狂舞停止了，显然是过去的布莱克按住了节疤。接着，过去的哈利、赫敏、罗恩、斯内普以及……过去的他自己，依次从洞口爬了出来。德拉科屏住呼吸，看着过去那个脸色苍白、一脸傲慢和不情愿的自己，感觉无比怪异。

　　然后，就是摄魂怪的降临。那熟悉的、刺骨的寒意再次弥漫开来。成百上千的摄魂怪从禁林涌出，包围了空地上的众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并且知道结果，德拉科依然感到了那种冰冷的绝望。

　　他看到了过去的哈利在挣扎，杖尖只冒出微弱的银丝。看到了摄魂怪伸向哈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听到了自己那声扭曲的嘶喊：“波特！你这蠢货！集中精神！想点快乐的！魁地奇！你不是第一次骑扫帚就他妈的像个猴子一样蹿上天了吗？！”

　　紧接着，一道无比耀眼、无比强大的银光从哈利的魔杖尖端爆发出来！那头神骏的银色牡鹿再次出现，以摧枯拉朽之势驱散了所有的摄魂怪！

　　就是现在！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头银色牡鹿。魔法书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响：“……当守护神之光来自不属于此刻的时间……留意那只牡鹿……”

　　在银光最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守护神吸引的瞬间，德拉科看到了！在那头银色牡鹿跃起的刹那，他隐约看到了另一个重叠的、更加凝实清晰的影子——一个更加成熟、坚定的哈利·波特的虚影，在过去的哈利身后一闪而过，手中的魔杖同样指着前方！是那个现在的哈利，在关键时刻，隔着时间，加强了守护神咒！

　　“梅林啊……”德拉科低声惊呼，心脏狂跳不止。魔法书的预言是真的！未来的哈利干预了！

　　然而，就在他因为这一惊人发现而分神的电光火石之间，另一个计划中的关键节点到了——小矮星彼得要逃跑！

　　由于哈利的守护神比原历史中更加强大，银光冲击造成的魔力扰动似乎也更剧烈。斯内普束缚彼得的魔法绳索闪烁得更加明显！而这一次，德拉科本该按照计划，在彼得变形逃跑的瞬间，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禁锢咒阻止他！

　　可是，他慢了一拍！

　　当他从“未来哈利守护神”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急忙举起魔杖时，那只缺了一根脚趾的灰色老鼠，已经如同鬼魅般从断裂的绳索中窜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草丛！

　　“昏昏倒地！”德拉科的咒语打空了，只击中了草丛，溅起一片泥土。

　　“不！”隐藏在另一处、一直密切关注着彼得动向的现在哈利也冲了出来，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还是晚了一步！

　　彼得，再一次，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德拉科僵立在树丛后，举着魔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失败了……还是失败了。即使他们回到了过去，即使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即使有未来的哈利暗中相助，他们依然没能改变彼得逃跑的命运！一种巨大的无力和挫败感席卷了他。时间，似乎有着强大的修正力，或者，彼得的逃脱，是某种更大的宿命的一部分？

　　哈利（现在的哈利）喘着粗气，看着彼得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疲惫。他转过头，看向德拉科藏身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相遇。哈利眼中没有责怪，只有一种深沉的无奈和了然。他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远处，海格、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官员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再次由远及近。

　　哈利对德拉科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然后用口型无声地说：“……巴克比克……布莱克……”

　　德拉科瞬间明白了。虽然彼得跑了，但他们至少救下了巴克比克。而现在，布莱克需要它来逃离霍格沃茨。这是他们今晚唯一能确保的改变。

　　德拉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了彼得的草丛，咬了咬牙，转身迅速消失在禁林的阴影中，去牵巴克比克。而哈利则重新披上隐形衣，隐匿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