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求生》爱始机

21、Chapter21

　　犹念湖畔风雨骤，欲得樱开满树情。
　　凌霄——
　　如果我在湖畔芦苇旁种满樱花树，待到满树繁花你会不会转变心意？

　　“你一定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我告诉你是一种密集的针刺穿过心脏，连着胃一起，再让整个胸腔都会因针刺痛到收紧，再收紧，直至无法呼吸。”

　　凌霄神情恍惚一瞬，欲言又止。

　　以为凌霄被自己真情打动，又继续说：“是不是我进入别墅后你被李信威逼，只要你点头我就信，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哪怕死。”

　　凌霄看似波澜不惊，却不敢直视缪桬，望着泛起涟漪的湖面，他闭口不谈，实际他在缪桬进入别墅后很快就把最后的编写完成，让他震惊的是他解开了自己设置的秘密。

　　为了再见到缪桬不惜以身犯险，反复实验终于见到缪桬，自己却忘记许多事。

　　会导致失忆是凌霄预料之中的事，提前编写程序让自己破解，里面锁着他的毕生秘密。

　　男孩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上天给了他一个不普通的身体。妈妈初怀他时，奶奶非常希望是一个孙子，因为，可以传宗接代，便买来偏方让儿媳服用，却阴差阳错拿错了方子。

　　瓜瓜落地的小男婴出生便被家人嫌弃，没有取名，脱口便是怪胎。

　　几个月后，全家商量将男婴扔掉，捡垃圾的乞丐满手污秽捞起男婴，以为可以卖个好价格，却被买家告知是次品。

　　被称为怪胎的婴儿辗转多次已经奄奄一息，最后送到了福利院。

　　那是男婴另一个恶梦开始的地方。

　　福利院有颗上百年的老树，斑驳树荫下前行不到十步就是男厕所，仅有的空间有些阴暗，一个六岁男孩被四个男孩按在一个隐蔽角落，他越是哭泣，祈求，揍他的另外四个男孩更加起劲。

　　他们好奇怪物是什么样的，既然是怪物就不需要礼待，得寸进尺甚至可以为所欲为，直到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破。

　　男孩只觉被剥光一层皮暴露在火光中，命脉被人死死掐住，每一寸皮肤灼烈巨疼，瞬间一动不动，一张张狰狞丑陋的面目盘旋在男孩瞳孔。

　　他们是身在人间的恶魔，男孩是活在地狱的人，他不想做这个人，更不想做畜生，他只想死！

　　他们却没有打死他，每次见到男孩自杀就紧急呼叫护工救人，他们将男孩当成流浪的猫狗，供大家取乐练身手。

　　男孩彻底明白地狱里没有人，更没有光，甚至一草一木都化作恶魔们窥视的瞳孔，他整日小心翼翼地呼吸，渴望逃出这个地狱！

　　意外见到一个身姿挺拔却戴着面具的男人，一打听才知道男人是个大老板，每次都会从福利院领走一个男孩，他鼓足勇气找上男人。

　　“请您带我走，我想去人间。”

　　男孩至死记得那一刻，他的内心像乞求神明一样祈求男人。

　　误以为是他祈求太过真挚，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的皮囊和难以启齿的秘密让男人破例挑选了他。

　　车开在水泥路上，水鸟立在湖畔芦苇上偏头聆听，男孩仿佛看见自己逃出升天，获得自由。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非常儒雅的男人，他牵着男孩的手站在大阳台上告诉他：“想要在人间生活，千百倍的努力你付得起吗？”

　　男孩很清楚地点点头。

　　“只有站上最高点，过往欺负你的人，他们丑陋的嘴脸便可任你踩在脚底，相反，你只能跌入遍地都是恶魔的地狱永远也爬不起来，生死不能。”

　　男孩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那些伤害过他的恶魔，但是，他不能再任由恶魔欺负自己！

　　湖畔可以碧蓝沁心，容纳浩瀚的天空；幼小的水鸟可以自由啄食飞翔；脆弱的芦苇任由狂风大作摇摇欲坠，待风尽，却依旧傲立向生。

　　而他也可以！坚韧不屈！

　　第一次考试作文《我想留在人间》看哭了阅卷老师，多位老师看了以后一致给了年级最高分，并贴在学校荣誉栏让同学们观摩，从那以后荣誉栏里他排第二，就没人排第一。

　　用勤奋洗涤怪胎，用能力得到别人的尊重，别墅的主人给他找到高学历的父母，从此，得到更好的学习机会，他以为世间繁华，就此冷眼相待。

　　如果，没有遇见他。

　　当年缪桬被他爸爸揍骂，躲在床角落抱着被子嘤嘤哭泣，无助得哭喊妈妈，被凌霄尽收眼底。

　　后来在学校里，缪桬独自坐在葡萄架下伤心，凌霄递出了自己的手帕，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示好，吓得面红心跳，快速逃离现场。

　　总以为出生贫困才会伴随各种磨难，凌霄在缪桬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即使生在富豪家庭依然也会无助可怜。

　　这是属于凌霄唯一的珍宝，他与他是两个点，只能彼此相连在一起的一条线，凌霄小心翼翼守着他，守着与自己一样不为人知的脆弱灵魂。

　　迎来高一，迎来了正式见面。

　　那天，凌霄身穿校服立在图书馆的窗户前，手持书卷，秋风瑟瑟高卷白纱帘，他却不为所动的专注，黑发随风飘逸，舞动的白纱帘将他半遮半掩，朦胧中令人着迷，惊艳了当场无数同学。

　　谁又能想到这样的韶华少年曾经有着多么的不堪。

　　凌霄蓦然抬起迷人眼帘，缪桬惊觉他的容貌雌雄难辨，可作画中仙，又不经意便夺人心魄。

　　他嘴角浅浅一勾，流淌着不属于少年的秾丽，却那般自然天成。

　　“娇娆全在欲开时。”

　　凌霄：....

　　缪桬有些支吾：“哦，江湖救急，借样东西。”

　　借作业抄作业的漫漫征途就此打开。

　　缪桬总对凌霄讲美色对他而言处处可见，他不差这，他钦佩凌霄的博学多才和洁身自好。

　　在日复一日的时光流逝里，两个人被一根无形的枷锁逐渐捆绑，但又乐在其中，不愿去斩断，甚至希望再拉紧一些。

　　凌霄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与众不同的身体，自卑的退缩了，同时，基于猛进的缪桬不知什么原因，在凌霄这做了三年多君子，凌霄也始终守身如玉。

　　——

　　还是这个大阳台。

　　凌霄始终沉默不答，缪桬努力不使自己那么卑微，他需要凌霄的亲口承认：“清单系统是你制定的？”

　　凌霄被拉回神识，“是。”

　　“你竟然考都不考虑就回答！”说完缪桬竟失去力气挺直自己的背脊，“记忆里三年多我从没强迫过你上床，你何至于让别人凌|辱我？凌霄你的心真是石头，你——就没有心！”

　　这一刻，缪桬真想按下遥控器，最终理智忍下来，但枪口滑过凌霄脸颊，留下一道深红印迹。

　　枪口撇过凌霄冷厉尖颌，逼他对视自己，他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眼眸却起了雾泛了红，破碎得几度使缪桬心软想要抱他。

　　这让缪桬看清一个事实，有些较量不需要动刀动枪，从谁先心软，胜负就已注定。

　　“对，我从来就没有心。”凌霄三分讥笑七分薄凉，“原本设计你每一场死亡都会遭受到不同人的侮辱，第一是兰小盛，第二是王成，第三是圆舒的男朋友，第四.....”

　　“闭嘴！”刚软的心又被凌霄激怒，缪桬血气上涌涨红了脸，额间青筋暴起，扣扳机的手指接连伸缩。

　　凌霄冷漠刺骨的目光主动投过来，“如果你感觉屈辱，为什么没在屈辱里琢磨出一点东西？如果你感觉屈辱一次不够两次总够了，难不成真如别人说的会做上隐....”

　　“啪！”

　　一个耳光扇过去，凌霄被打偏了头，细嫩脸上原本被枪口滑出印迹，这下很快起了红肿，嘴角直接渗出血。

　　折耳猫攀越在阳台上，机械眼神看着两人变为仇人，旁边李信越来越按耐不住。

　　“砰！”

　　李信朝顾望脚边开了一枪，地砖被子弹打碎，吓得顾望骤然跳了起来，李信催促缪桬：“你们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到底有没有办法？”

　　早躲在门后偷听的兰小盛也抓紧了脚指。

　　“李信和兰小盛我们都需要一条活路，你给吗？”枪口再次对指凌霄。

　　“活在这个世界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凌霄就没在意过生死，但是，他的事还没有完成。暗中趁缪桬发泄时他已经解开捆绑自己的粗麻绳，但是炸弹是单独用胶布牢牢捆绑在他胸膛上。

　　他只能扑倒缪桬去抢夺遥控器，缪桬被扑倒在地砖上，凌霄身上的炸药压过来，胸口疼得险些晕阙。

　　与此同时，顾望扑上李信夺枪，两人你争我抢打起来。

　　“你也会怕死？”缪桬红着眼眸都还含着水汽，有意嘲笑身上的人：“开口求我啊我可以考虑。”

　　“考虑你个头！快给我！”凌霄压着他就去争夺遥控器，因为身高差，几次就差那么一点距离，凌霄看他得意露笑，不服输脚底垫着他的小腿往上一蹭，岂料缪桬也往上挪。

　　“再问你给不给？”凌霄气恼问。

　　“不给你你还能吃了我？”缪桬挥动手臂，就喜欢看凌霄为那一点差距卖力争夺，接着朝打架的顾望与李信中间开了一枪，惊吓了两人但谁也没打中。

　　在凌霄眼里缪桬就是先发制人攻击顾望，胸口上的炸药用力顶他，“那你就尝尝被吃的窒息感。”

　　凌霄抬起下颌，主动覆上缪桬双唇堵住他的呼吸，凌霄这样认为——让你乱开枪！

　　缪桬：这叫窒息？

　　傻瓜，这是强吻！

　　强吻的劲十足，导致缪桬血气上涌直窜后脑勺，不受理智产生欲念，缪桬强迫自己去推开他，“你疯唔....”

　　不是缪桬嫌弃凌霄技术，他是真没经验，动作生涩，还是学着缪桬来的。

　　但他舍不得咬疼缪桬，因为马上会让他更疼，右手摸索到缪桬左手臂，一路往下，碰到他手中遥控器，没有把握能在第一时间按下按钮，凌霄便覆上与他十指紧密相扣。

　　按在灰色地砖上，只要掌心够用力就能办到。

　　缪桬，对不起，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真相，我们重来一次，如果不行就再来，我一定会陪你找到答案。

　　这一次，我陪你一起死。

　　内心想得挺周全，行动上凌霄则像在舔舐软糖，笨拙吸吮，左手抚在缪桬最敏感的地方，缪桬极尽回应凌霄，右手上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缪桬的心和胃在唇齿纠缠中好疼，好疼，以身教授凌霄让凌霄几度喘息维艰，遂而又轻柔舔舐，出其不意狠狠痛咬他一口。

　　“凌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