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求生》爱始机

23、Chapter23

　　“低俗。”

　　“你听我说完嘛，男一丈着自己家有钱有势，在学校和同学们每天欺负男二，结果男二在上学中途叫出男一 。”经纪人瞧了瞧缪桬提高声线：“好家伙居然把男一揍进厕所....”

　　“等等，这不符合实情，学霸只可能以成绩碾压学渣到面目全非，论武力值只能是学渣，除非，学渣故意做计陷害。”缪桬想到了他和凌霄，“想当初.....嗤，算了。”

　　“这你也知道，看来的确有缘，这部戏虽然设定老土梗也不潮流，但积累的忠实铁粉也不少，最重要不少读者支持你演男一，至于男二凌霄嘛....”

　　“你说谁？”

　　“男二是谁？凌霄？”

　　“嗯，是啊你不喜欢？这是原著名。”知道他接戏凭心情，经纪人吃不准他什么意思，反正不会轻易自降身价拍小短剧，“你只要愿意接也不是不可以改，不就是一个名字。”

　　“那是你以为。”缪桬拿起凌霄画像，“名字区别于数字，他们要不有鲜活的生命，要不有跌岩起伏的人生，虽逝犹存。”

　　“那你....”经纪人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缪桬，倾身接过他递过的画像。

　　“可以接，也可以不论片酬。”缪桬拿着勺搅了搅咖啡。

　　看着画像，再看着棕色衬衣下白净的缪桬，搅的是咖啡，看的却是画纸上灯塔里的那个人，经纪人瞬间明白麻烦大了。

　　缪桬缓声说：“名字不用改只有一个要求，演凌霄的人必须是他。”

　　——

　　现实世界，恩学科技研究院。

　　躺在仪器仓里的顾望最先醒来，身体伴随着酸痛一时还处在虚拟中，突然听到有人惊呼。

　　“凌教授，你醒醒！快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啊？”

　　“来不及了，快！”

　　“不是爆炸了吗？我们还没死？”进入虚拟世界之前张教授就嘱咐顾望，在里面可以受伤但不能直接完蛋，否则就回不来了。

　　顾望惊讶四望，忍痛爬出仪器仓，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从仪器仓抱出凌霄，“快让开，我开车送过去！”

　　“小李你随小刘去医院，我们留下来检查设备。”一个五十来岁秃头戴眼镜的张教授眉头紧蹙：“赶紧联系缪董！”

　　“不行！”顾望跌撞走来，“如果希望你们的凌教授安然无恙暂时就别联系他，这个时候你们怎么给缪恩、缪董解释？不如等人醒来你们弄清楚情况再作汇报也不迟。”

　　“你？你是谁？”其中一名年轻研究员瞪大双眼，质问：“你怎么从我们研究室里跑出来？”

　　“我...”顾望还没解释，小刘已经抱着人大步跨出。

　　“先救人！”

　　张教授也匆忙查看仪器仓里的缪桬状况，他的协同助理机灵地跑到一墙之隔的仪器观察室，其余人纷纷各种检查。

　　观察室里并列摆放数台电脑，均无图像，一个个吓得面色发黑，张教授也没预料到突发情况如此严重，低沉吩咐助理：“快去请缪少的私人医生。”

　　“是..”缪桬一旦出事，他们这里的人都不会好过，助理颤抖地手连忙掏衣兜里的手机。

　　这时，张教授撇开其他人将顾望带到一旁，“你在里面究竟对缪桬做了什么？”

　　不是因为张教授暗处拽了顾望，他早就陪凌霄去医院了。

　　“你认为这是我搞的鬼？怎么可能！ ”

　　顾望能进研究室，并且进了虚拟世界是因为张教授接受了他的高额贿赂，关键是他的目的正中张教授下怀。

　　“当时是他自己引爆的，他倒好死了再来，可害了我和凌霄我要去医院。”

　　“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不是找小凌，现在不说这些没用的，目前缪桬大脑意识在减弱，你确定他只是引爆了身体？”张教授不给好眼色，直接了当。

　　“当时有点乱，他手里还有枪。”顾望眨了一下眼回忆说。

　　“枪？”张教授见顾望神色坚定没有撒谎，说：“行吧，我再去调影像查清楚，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其他的我来解决。”

　　本想一走了之，顾望侧首回睨张教授，“收钱办事，相互干扰对谁也不好是吧。”

　　张教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一丝嘲笑，“做了别人的枪还不知道，到底还是年轻自负。”

　　医院那边紧急接收凌霄，听说是恩学研究院的教授，几个级别高的医师陆续赶来救人。

　　在外等候的小刘跑得满头大汗，后背湿了一大片，他像没感觉似的在抢救室门口浮躁地来回走动。

　　“小刘凌教授会没事的，你先做下来休息一会，你走得我心跳加快，头晕目眩。”小李坐在墙边凳子上，目光紧随小刘而动。

　　“当初就不应该让凌教授亲自去，都是我没用！”小刘拳头砸在墙上。

　　顾望赶来，见他俩神情，心下一滞，又望着抢救室亮起的灯光，喃喃低语：“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等待，是最煎熬人心的事，焦急等待就会胡思乱想，等待的人往往比被抢救的人更害怕！

　　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

　　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一名医生，他擦着额头汗水问：“谁是病人家属？”

　　小刘跑上前，顾望就接着回答：“我是我是。”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

　　“太好了，谢谢医生，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三个紧张的人终于放下心来。

　　一切办好后，顾望让小刘和小李先回，每日就由他来照顾凌霄。

　　一周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顾望第一次在医院的夜里审视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安静的病房走廊上，每每经过的人都听到豪华病房里传来《我心永恒》的歌曲。

　　“凌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离开宁原，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过你想要的生活。”顾望不辞辛劳公司医院两头跑，连晚上都住在医院。

　　今天，小刘也早早下班提着一盒吃的进来。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了吗？”顾望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又不是凌教授真正的家属。”小刘个头比顾望还略高些，顾望听说他还在练健身、拳击，这小心思顾望早看出来。

　　“不用多久我就是他唯一家属，你想见他都得经过我同意。”顾望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扬，目光轻蔑讥讽：“穷酸助理也想吃天鹅肉？”

　　小刘站在病床前，听着音乐，看着沉睡不醒的凌霄，“我的确不配凌教授，但我知道他也不会喜欢营私舞弊的人。”

　　“你知道个屁！”顾望敲在膝前的手指一顿，脱口骂道。

　　“那屁就是你——臭！”小刘淡定的迎着顾望眼神，放低声量：“你想从凌教授身上获得研究报告数据，因为对你们公司有上市帮助。”

　　“你！”顾望确实有这个动机，嘴上狡辩：“胡说八道！谁告诉你的？”

　　“我说的。”小刘抬眼冷看顾望：“我希望你不要让凌教授知道你这些破事，不想他再受到伤害，毕竟缪桬醒来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为什么？”顾望霍然起身，“不是说里面最有可能醒过来的人就是他吗？”

　　“露馅了吧。”这下小刘轻视一笑，“他醒不过来就没有人能争过你，你慌什么慌？”

　　“你骗我！”顾望上前拽住小刘衣领，“缪桬是不是醒了？”

　　小刘拳头紧握，却任由顾望肆意行凶，反而用一种俯视之态睨着顾望：“他本来的确有很大几率醒来，但是他朝自己脑袋爆了一枪，那一枪比爆炸提前一秒，也正因为这一秒救了你和凌教授。”

　　“一秒？”想想都后怕顾望话也说的重，“那其他人了？比如李信？”

　　“你应该得到消息，到今天屏幕依然没有出现虚拟世界的画面，说明希望渺小。”小刘这才推开他的手，“不管是谁，内心都只关心这次研究结果，只有凌教授除外。”

　　顾望退后一步，扶额思忖，“无能就是无能，只要凌霄醒来一切都能搞定！”

　　“凌霄.....”

　　“好笑。”小刘说：“顾总你是要带凌教授远离宁原还是想让他再度进入虚拟世界，替你完成公司上市？”

　　“你胡说....”想到白天没签约的合同，被人鄙视的眼神和讥讽的言语，顾望愤怒地挥起拳头就要揍向小刘脑袋。

　　“你自己都模棱两可下不了决心，就别再害凌教授。”小刘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两人对持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望....小刘...”

　　顾望小刘同时一滞。
　　“凌教授...”小刘甩开顾望倾身上前，转了冷硬的脸色，微笑说：“凌教授你终于醒了。”

　　“凌霄...”顾望不知道凌霄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面上有挂不住，“醒来就好，一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弄来。”

　　醒来见到眼前两人，凌霄脸色苍白，再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有一些失望，“我....”

　　“凌教授我给你带了紫菜虾仁馄饨还热着，你要不要吃点？”面对凌霄，人高马大的小刘竟有几分腼腆。

　　“紫菜虾仁....”凌霄沉默片刻，“先喝口汤吧。”

　　“我来。”顾望拿过小刘手中的盒子，对小刘说：“你不是还有事吗？再说凌教授醒来，你是不是要回院里通知一声。”

　　自己的助理兼学生凌霄当然看出来小刘不高兴，宽慰他：“我没事了，你也累坏了不用回院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叫你。”

　　小刘磨蹭一会，只好说：“那我等你电话。”

　　待小刘离去顾望放下盒子，这才拿着遥控器摇起病床，“这个位置合适吗？”

　　“谢谢。”凌霄点头，接过盒子，“我自己来。”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这东西吗？”顾望打开盒子就闻到紫菜的味道，“是因为他？”

　　半响。

　　“有的人万变一瞬，而有的人十年八年初心总还在。”凌霄看着顾望，他被看得有些不知所错，凌霄这才说：“我可能就是属于前者。顾望，谢谢你照顾我，医院的费用结清后我会转给你。”

　　看凌霄细嚼慢咽地吃着，顾望在他话里也嚼出些意味。

　　半响，终是说出口：“当时庆幸缪桬朝自己脑袋开了一枪，就提前一秒，否则我们就真死在里面了，你为什么要引爆了？”

　　开了一枪？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与自己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