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求生》爱始机

24、Chapter24

　　“是张教授告诉你我们在里面死了就回不来了？”凌霄问顾望。

　　“你、你怎么知道？”

　　“研究室本没几个人。”凌霄心思都花在研究上，对身边的人只有工作记忆。

　　“为了去找你，我只能找他帮忙。”顾望又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凌霄动作停滞，放下盒子，顾望连忙递纸巾。

　　“在里面你和我确实不能出问题，之所以引爆就是想激起缪桬回忆，是我冲动了。”当时有豪赌一把的巨大风险，但凌霄相信缪桬，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顾望无故成了他的赌注内心有些谴责。

　　“何止冲动。”顾望谴责：“你是不要命。”

　　凌霄眼神与顾望对视，却没有聚焦，脸上恢复一些血色，眼尾红潮始终未散。

　　“你助理说屏幕几天都没有出现过画面，因为缪桬爆了头，可能....”

　　凌霄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打断顾望：“你也累了几天，回去好好休息，我想独自待会。”

　　顾望方才感觉自己过于紧张，凌霄必有所察觉，只好点头嘱咐：“这是床位的遥控器，这是音乐播放的遥控，你也别想太久，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直到凌霄点头，顾望才准备离开，凌霄看到病房里沙发上有人睡过的痕迹。

　　“顾望。”

　　顾望愣了一下，侧了半张脸回望，凌霄微笑的容颜反到让顾望心下惴惴不安。

　　“路上开车慢点。”

　　顾望随即点头关上房门大步离去，匆忙的脚步走在寂静长廊上异常响亮，顾望忽地停止。

　　偏头看向窗外，阴云笼罩，天快黑尽，额头上一层湿汗被微风轻抚，冰凉透心，这才意思到自己是何等心虚，紧张。

　　顾望前脚刚走，凌霄后脚就拔掉输液管换上自己的衣裤，到服务台要求护士办理了出院手续。

　　打车回了研究院。

　　这时该下班的应该都下班了，门卫陈管见凌霄突然出现，惊讶得不知所措。

　　“陈管，张教授下班了吗？”凌霄蓦然转身问他。

　　“他的车刚开走一会。”陈管看到凌霄病容，仿佛一道风便可把他带走忍不住问：“凌教授还需要什么帮忙您尽管说？”

　　“谢谢。”

　　身体还很虚弱，走近研究院这小段路就让凌霄虚汗淋漓，他扶住玻璃门，喘了几口气缓了缓，才往研究室走。

　　提着半条命赶到仪器仓，缪桬安稳躺在里面，稍微放心，接着他又到观察室，电脑上一片待机屏幕。

　　他又回到仪器仓，在透明仓门上抚着缪桬脸庞，凌霄心里一阵阵刺痛，等我。

　　正要启动最后一层暗置，突然顾望大步进来。

　　“顾望？你、不是回家了吗？”凌霄神色微惊：“进入这里需要虹膜密码，你怎么能随意进入？”

　　“这应该要问其他人了，你不是在医院吗？”顾望抬手看了手表，“我们才分开半小时你就跑来这，真想玩命吗？”

　　“目前我无法给你解释。”凌霄虽说面带微笑眼底目光却极是幽冷。

　　“你各个方面优胜同行前辈，光芒万丈必遭劫难，等你拿生命换得研究结果，别人踩着你扶摇直上，你就不遗憾？”顾望虽没指名道姓，但也说得挺明白。

　　“我知道。”凌霄拉他走向研究密室，“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求不得万世名，只想做好喜欢做的事。”

　　凌霄止步看着顾望：“如果能帮到你那再好不过。”

　　凌霄扫过虹膜，密室门缓缓打开，灯光昏暗，密室中央一张长两米六宽一米八的触摸屏幕，凌霄熟练地拿笔点开墙面上的显示屏。

　　顾望不懂他在做什么，但桌面突然出现立体虚景，高楼大厦，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一辆法拉利疾驰开往，太真实，顾望猝不及防一个缩手身体后仰。

　　“这里是我设置的最后希望，好在缪恩行出手阔绰，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缪桬都不能出事，缪桬是缪家唯一继承人，但谁都清楚缪桬、李信、圆舒，只要外面仪器仓里任何一个人醒来，这份研究成果将轰动全球，往后但凡脑细胞还存活的人都可以利用这样的仪器程序来救治。”

　　“甚至身体上出现损伤也可以？比如骨裂、断肢、五脏六腑俱损，都可以恢复？”顾望喜出望外同时又很震惊，“这也太神奇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当时你告诉缪桬他们不能回到现实世间这是为什么？”

　　凌霄缓了一下，“因为缪桬还有重要的事没想起来。”

　　“什么事？”

　　“你会知道的。”

　　凌霄不方便说，顾望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们每个人躺的仪器仓外表看似很普通，其实都是天价仪器特别是缪桬的，里面有针对人类每个穴位以及骨骼的修复再生和营养补给，加上程序数据刺激大脑活跃，总之原理清楚后也没那么神奇。”凌霄又一阵操作。

　　这样淡定沉稳的凌霄总让人钦佩他的才能与人品，他像一团舒适的温泉，令人想接近他，享受他带来的驰魂夺魄，

　　顾望伸手去捏虚拟中小得可怜的李信：“我尝到被人踩在脚底的碾压，激起想证明自己的强烈欲望，只怪觊觎美好事物是人的本能，包括贪婪的人性。凌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我不会在意这些你知道的，这只笔帮我交给小刘，这孩子纯真质朴能帮上你。”凌霄将手中笔递给顾望，白如玉脂的面色被虚影照映，他闭了闭眼，双手撑在屏幕上瞧着不断变化的虚拟世界。

　　“去可能会死，不去我会心死。顾望，你相信我吗？”

　　两个人隔着虚拟的高楼林立对视，各怀心思，顾望对凌霄的不在意很是失落，更希望他能骂几句，哪怕是骂自己无能。

　　顾望点头坚定说：“我相信你。”

　　“其实，精心设计并非叫心意相通，你也不要相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望当即一怔。

　　原来凌霄早知道他暗中做了手脚，却从不说破，今天。

　　“凌霄....我.....”顾望急于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我做这些....”

　　这个时候如果说是因为喜欢他才算计对方，似乎更显虚伪，胸腔里憋着一口闷气，顾望想跳进黄河。

　　“别自责，我曾经因你快乐过。”

　　顾望蓦然抬首，凌霄已经走出密室，跟随出来眼见他进入仪器仓，顾望五味杂陈，百般惆怅倚靠在墙壁上。

　　张教授发福的身体突然立在门口，胡子拉碴像有几天没刮，虽然有镜框遮挡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顾望心吓一跳。

　　“张教授？”顾望偏头以眼神质问张教授：你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现在你知道缪桬出现任何意外我们这些人都有大麻烦了吧，不光是薪水身份更重要的是前程，他能识大体也算完成他的夙求。”张教授停顿片刻，“你的公司也能如愿上市，能让多少人上岗你难道没个数？”

　　“说这些想羞辱谁？”

　　“自卑的人对别人的一言一行总是很敏感。”

　　顾望凑近反击：“你吗？”

　　“你花钱求的人可是我，你们年轻自负心比天高，可惜，你心目中的他是个怪胎，这种人不会在任何地方被留名。”张教授瞅着顾望，这些话憋得太久，此刻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你黑化得挺快的，看来内部争斗潜移默化根深蒂固，就算为社会谋福利的高科技研究院也不能幸免于难，贬低别人弘扬自己真有这么爽？”顾望拉长黑脸瞪着张教授。

　　“为社会谋福利？”张教授爽朗地哼笑一声，扬起下巴，“我们留了名，就如夜空上的皓月星辰，人人都要仰望，反之，一生尽毁。”

　　不属于自己的都是虚假名词。

　　——

　　通过缪桬画出来的画像经过电脑对比，李信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但是暗地里他捆了七个模样相似的。

　　而缪桬在gay酒吧比酒正在兴头上，时不时有o主动接近缪桬都被他拒绝，他只想拼酒第一，在接到陌生纸条一看有关凌霄，想也不想奔出酒吧开着他的豪车直奔观灵山。

　　观灵山是一处绝美景区，就是海拔有点高，身体素质差的稍不留神就撑不住，缪桬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要不是有病，就是身体素质强悍的奇葩，否则怎么会选观灵山这个地方。

　　车上只有一把冷武器水果刀，望着若高的山顶和入口两个守门男人。

　　“来得挺快，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高大魁梧的守门男人并没有张口，声音应该是从传音器发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

　　“别急听我说，你目前可以选择一：靠你自己势力真枪实弹打上山顶，不怕断手断脚大可试试。”

　　缪桬低头瞧自己一身衣装，洁白平整的衬衣扎进一条米色休闲裤里，气宇俊郎的约会装扮是凌霄喜欢的款，最好见了他还能得体。

　　对方有些得意的语气说：“怕弄脏伤了贵体，就选择说出李信违法乱纪的秘密，你可以轻松到达目的地见到你想见的人。”

　　“是吗？”缪桬解了一颗衣扣，“我凭什么相信你手里有我想见的人？”

　　“他说他原本要去灯塔上等你，算清你们之间的账，可惜被我捉了，忘了告诉你他身体没你好，在观灵山有些吃不消，你说我管还是不管？”

　　“......”缪桬垂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感觉到麻木才缓缓松开，“我至少要听到他的声音，否则，没戏！”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