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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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凌霄视线一直盯着李信手中匕首，“缪桬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动过心的人，对我来说他就是一颗摇钱树，随时可以弃掉。我们要不要试试。”
缪桬：凌霄你要不要这么动真格，太伤我心了，呜呜。
这股狠劲让李信和程启画都惊了，缪桬表示我很悲恸的神情。
“放人！”箭锋抵进皮肤，偏偏这个时候程启画补了一句：“箭上有毒。”
就在这一瞬，李信左手中匕首转向缪桬脖子，程启画被李信当成弃子，锋利的刀刃眼看就要刺中缪桬脖子，陡然左移，声东击西他的目标是凌霄！
早做好防备的缪桬擒住李信握匕首的手臂，匕首猝然掉下转瞬李信右手就紧握，抬臂震开缪桬，手中匕首紧逼凌霄胸口！
“砰！”
缪桬一个回转朝李信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他大腿并非要害，对李信只是延迟顷刻时间，就在这个时间缪桬扑在丝毫未有退缩的凌霄身前。
于此同时，李信手中锋利闪着森冷银光的匕首和凌霄手中的短箭同时刺向缪桬！
“唔！”
“霄霄....你....噗哧！”
霎时，李信后退一步，惊愕失色。
短箭没入缪桬右眼眶，刹那间就血涌如注，他仰面痛苦倒下，虚空中接住他的是粗犷有力的手臂，是老男人李信。
“轰！”
惊雷炸响，豆大雨点哗哗砸下来。
捂着伤口爬起来的程启画被惊雷闪电下的画面当即怔住！缪桬替凌霄挡了李信刺来的匕首，而凌霄却用短箭刺中缪桬右眼。
这！太残酷了！
“小桬....小桬！”李信蹲在地上紧紧抱着缪桬，怨恨的目光盯着站立在跟前波澜不惊冷酷无情的凌霄。
“你是我见过最绝情反咬人的兔子！”
“我本来就没有心，又哪来的情。”凌霄仰头闭眼，雨水无情打在他的脸颊。
分明受重创的是眼睛和腹部，缪桬却只觉被万剑穿心生死不能，凌霄没有心的言语让他涌出第二口鲜血，颤抖的手缓慢抬起，终于抚到凌霄给的绝情短箭，热血涌到脸上到处都是，他抹了一手的血。
凌霄一定是害怕，所以他宁肯望着夜空上的惊雷闪电，也不肯转回头看自己一眼。
“傻子！你为他挡刀他却刺瞎你眼睛，明白了吗？他根本不爱你！”这个年龄的李信酸了鼻尖，带着厚重的鼻腔说完，心肝俱裂。
电闪雷鸣，夜雨瓢泼，凌霄终于看到头顶夜空被撕裂的口子，一个，两个，紧跟着不计其数。
心里也清楚身处虚拟世界，李信还是对缪桬说：“我带你回别墅，我们有医生，别怕！”
“霄....你不疼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可我、我半点不怪你......”缪桬伸来没有染血的手，想象着他回心转意握住的情景，“霄....”
“我生来就是怪物，如果你还愿意，我愿意给你想要的温柔。”
冷漠的话响在雷雨中，孤立的身姿犹如冷傲雪峰之巅的翠竹，围绕他的烟雨都化成无数尖锐的冰刃，将外来的生物拒之于千里。
凌绝顶任九霄！
血眼朦胧，缪桬颤抖的手伸在大雨中，却渐渐开始出现数据透明化，李信搂着的手臂逐渐消失，惊得大喊：“缪桬！”
“李信...放开我，你我没...任何关系....滚....滚啊！”缪桬吃力使尽最后力气挣脱李信，踉跄载倒在水洼里！
见他歇斯底里，李信想扶又不敢扶，可是好不甘心，眼睁睁看着缪桬受人欺负，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欺负缪桬。
白色套装变得斑驳不堪，玫瑰红的领带垂直跌进水洼，仿佛要将缪桬拽拉入坑，脊梁弯在大雨中，残喘最后一口气警告李信：“别再动凌霄，否则，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雨水像沉重的石块浇打缪桬背脊，浸在水里四肢百骸，一寸一寸，哪里都被巨痛吞噬啃咬，痛到想死，却还是卑微地嘶哑祈求：“霄....你回头...让我再....看看你....好么？”
立于大雨中的凌霄，依然屹立不动声色。
“霄....灵魂和躯体....都忠于...你....记得约定....”缪桬喉咙似被人紧紧卡住，那种阴冷之感游走四肢窜进五脏六腑，他用紧剩的目光紧紧缠绕湿身的凌霄，好像这样就能替他挡住倾盆大雨，隔着雨帘对他凶声咬字说：“你要活着！”
他血泪满面，重复说：“你要活着！”
在虚拟的世界里，你拿自己性命守护所有沉睡的人，唯独要杀掉深爱你的我，凌霄，我好恨！我再也不要进入这个烂世界！
“你们快看！”程启画仰头突然惊呼一声。
这个虚拟的世界四处破碎，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大，尽头数据也开始崩塌，整个空间彻底瓦解！
然而，凌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蓦然回过头，瘫在泥水里的缪桬气息微弱，四肢消散已至胸口，凌霄止不住的颤抖，耳边嗡鸣着的是“灵魂和躯体我都忠于你”，那一句“你要活着”更是扎得他满眼模糊。
“噗哧！”
缪桬惨状，受不住。
缪桬忠贞不渝，凌霄接不住。
口吐鲜血栽倒在水洼中，接连咳血也挡不住他向缪桬匍匐前进，三步不到的距离，凌霄感觉遥远的像隔着千山万水。
血被雨水冲刷，凌霄抬臂伸指，像犯错一般擦拭着缪桬被血泪染脏的脸庞，可是无论他怎么擦，眼前皆是一片模糊。
他吃着雨水嘶声哽咽：“桬，我要你醒来，醒来要我。”
暴雨滂沱，将凌霄的声音覆盖。
能量守恒会让相爱的人总有一个人受伤，它斗不过我这头怪物，于是它伤到了你，为此我遍体鳞伤。
李信憋着一口气就要从后动手，程启画忍住悲痛厉声喊道：“李信！你口口声声说对缪桬用过心，如果真用了心会杀他所爱的人？你是嫉妒凌霄，你根本不配跟他比，也难怪缪桬到死也不要与你有牵连。”
“我救他，他杀他，我怎么就不配跟他比！错的是你们！”是非对错在李信心里泾渭分明。
“那你有想过他们在坚持什么？凌霄又为什么会对缪桬下手？”
大雨如注，电闪雷鸣间程启画看到凌霄脖颈青筋暴起，艰难地喘息着，手指攥着雨帘，喉间似乎溢出什么声，程启画原本听不清，后来大惊失色！
那是凌霄在失声痛哭。
狂风夜雨，盛夏将逝，缪桬被数据透明化，虚拟世界里的一切消失得干干净净。
分明一拔插|头全员火葬场，每个人何必那么较真。
或许——
恩学研究院。
躺在仪器仓的缪桬睫毛似启未启，痛苦地重复呓语：“霄霄....霄....”
观察室，电脑屏幕里的画面宛如被砸中的玻璃，碎裂成一块一块地凋零，每个仪器传来红色警报声，如浩天锤一锤一锤敲打在现场每个人的耳膜！
“居然藏在眼睛里，我怎么没想到。”张教授整个人陷入僵硬化，“系统毁了....”
“张教授！缪桬有醒来的迹象，要不要请他的医生？”助理兴奋跑来观察室。
这个消息拯救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活过来似的兴奋不已，在绝望之际突然收获成功，张教授神情激动地吩咐：“赶快通知缪董！太好了！谢天谢天！”
系统被毁，要想恢复最快也是半年以上，仪器仓里的人陆续被送往医院看护，这个时候张教授发现凌霄人不见了，还有他的助理小刘，这个发现让张教授立马拨打了缪恩行的私人电话。
眼看屏幕里凌霄被李信暗杀，小刘就悄然退出观察室。
顾望两面三刀小刘很不喜欢，但为了完成凌霄的嘱托，他早联系好顾望，在短暂紧张的时间里两人暗自把凌霄带入地下车库，那时系统彻底崩溃，顾望开车把人带出了研究院。
在车里，凌霄躺在小刘双膝前，在后视镜里见小刘垂头痴傻，想来没料到他最尊敬又心爱的凌教授此刻就躺在他大腿上，年轻人血气方刚顾望可以理解，可是！
“嘿！把你的非分之想给我收起来，凌霄在录音笔里不是嘱咐过吗，这个时候赶紧把他叫醒，晚了就麻烦了！”顾望说完一声叹气。
顿时感觉自己没把持住，小刘青涩的脸涨得通红，这才在凌霄耳边不轻不重呼喊：“凌教授快醒醒，凌教授！”
谁知人还没叫醒，顾望就把车靠一边停下，打开车门让小刘和他对换，小刘望着面色痛苦的凌霄不得不从命。
“你们的凌教授看似无情无欲，其实内心像树底的根茎疯狂火热，准是他过于沉浸在虚拟世界，专心开车把音乐《我心永恒》点开。”
“当然，也是最美的盛开之源，你我喜爱之处。”顾望说。
小刘是懂非懂。
音乐响在前行的马路上，凌霄处于昏迷中，痛苦地拧着眉，状态很不好，顾望犹豫后也下不了狠手，轻晃他：“凌霄醒醒，快醒醒！”
结果，小刘都不好发言责备，顾望尴尬沉默，狠狠心对小刘说：“放国操广播。”
“啊？”
“啊什么啊？让你放就快放。”
对于凌霄来说，与其说他活着就是为了学习，不如说他因为不断学习才可以活着，国操广播一直是凌霄在校期间的闹铃，顾望嘴里数着数。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过去最长不超过二十秒。
“......桬”凌霄犹如深陷泥潭一般浑身沉重，胸口腹部如寒锥一般扎刺，全身似乎已经血肉淋漓。
有几个刹那他都怀疑自己已经死在棺材里，突然被国操广播拉回来。
“去、去警察、局....”
“你确定？你现在状态很不好。”顾望擦拭他汗津津的额头，像轻抚着幼兽，“我们先去医院。”
“不。”凌霄欲挣扎，身体如灌铅般沉重，连呼吸都快接不上，偏头嘴里就涌血，吓得顾望连忙扯纸巾给他堵住。
见他激动成这样，顾望真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连连妥协：“行行行，你别再动了，依你我们去警察局。”
“小刘，把音乐换回去。”
纸巾一点一点擦拭血迹和汗水，凌霄眼神似有清明，但“不”字已用尽他所有，侧身蜷缩在顾望□□，像小虾米再没力气阻止什么，顾望垂望着他，眉头紧蹙。
轻缓叮嘱：“还有一段路，你好好闭会眼，待会才有力气。”
音乐回荡在车内空间。
“顾、望。”凌霄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干哑说：“先别去。”
以缪桬所述，或许恩学研究院从头到尾就是缪恩行实施套取证据的一个陷阱，以他多年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这个时候警察局也不一定安全。
“那我们去哪？”小刘把着放向盘，在十字路口红灯前停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