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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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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就是有意思,她有些无力时候,那群道士内监吓唬,直接拔刀而出自残时,所有人有退后。
她说了些许话,大约是骂骂咧咧,说些什么却忘记,大约提些陈年旧事。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却又睁不开眼睛,如梦中一般。
还梦见眼前清晰的人,萧域紧紧搂在沙尘中抱着孩子的她到怀里,在怀里很暖和安心。
在寒冷中就幻想出被裹住棉被,那张还非常年轻俊朗的脸映在眼前,嘴唇在不停低头亲吻。
脑子中浮现他们一家三口骑马驾车,阳光那样灿烂,一同回家看望母亲父亲。
那样真实,那样快乐,那样温暖,那样兴奋。
“叶蓉儿呢,叶蓉儿在哪?”
盈连迷糊觉得自己在地板冰冷,不知谁叫着叶蓉儿名字。
她微微睁开眼,记忆不得晕倒前发生什么。
盈连揉了下眼睛,自己在殿门后室,不知是不是睡觉不老实,床边趴着。
起身走到前殿,内监看见盈连问道:“愣着做甚,是否看到叶氏,快去找啊?”
盈连不解,以为做梦是游魂别人看不到,那内监劈口就骂:“哪来女婢穿着这样艳丽?是准备勾魂升天吗!”
说着内监手持佛尘要打过来,盈连一手抓住尘子脚踢他一边。
“反了,反了!”
盈连迅速走到侧室案台铜镜,里面的人,莹柔微润,颜娇醉醉,眉目如画,穿着一身红色,锦绣蜀锦,因为模样年轻,媚态含俏,相貌从前无异,衣着成亲之时也比不上。
她已经迷糊了,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
盈连摸了下自己脸。
却不知怎么,她走出殿门,外面乱作一团翻箱倒柜找人,到处是内监宫人,无人去阻拦,大约长得极像哪宫哪院或者世家大娘子夫人。
盈连快速出清宫宫门,快步去寻春华,想知晓到底发生何事。
一时停步,她又能知晓什么,宫里都是生人无人认识。
叶蓉儿无端去哪里,自己怎么会这里?
叶氏附身时觉心苦而忧虑,泪水每日不自觉落下来,而今自己回来,倒是好了许多,心胸都开阔。
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世上如有这等怪事,云哥找长生之术倒不是什么怪事和天方夜谭。
人到此时,发生这样离奇之事在自己身上,却不知究竟要做何?
忽然记得儿时,祖母与她常说,知州山上雪庄官,里面有一神人,活了五百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的来去终归都清楚。
当年她曾同祖母上山拜见,七八岁时,只记得说此女“魂散未定,体孱心弱,须岁石压。”
当时以为说的身体精神,她儿时确实病多,母亲父亲至此后教得习武,后散养些许,经常出去游玩游山。
盈连正正思绪,在狭门缝隙中洗衣的春华, 她推门而进,扔掉春华手里衣服:“春华,你怎么洗这些?做这些?”
春华听耳边言语甚是熟悉,抬头一看,大惊,直接跌倒在地。
“你是人还是鬼?”
眼前的人长相如同生前一般无二,一身红色衣服衬得肤色更白皙娇媚,十多年了,梦里都忘了模样,如今站在面前登时心惊震撼。
盈连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原样,她拉春华起来,摸下手:“你说我是谁?摸摸看,揉一揉,前些日我们不是方才见过。”
春华被盈连拉起,摸着手胳膊脸真真切切一个人。
春华摇摇头,“不不,不可能,小姐已经死了,我看着安葬的,绝不会……绝不会……”
盈连道:“你现在先不要说这些,我都糊涂着,所以才来找你。”
春华:“陛下知道吗?”
盈连摇头:“他不知道,前日他要取叶蓉儿血制长生之术,我心灰意冷便晕了过去,今日醒来变这样,其中缘由不得而知,所以现在找你来,想出出宫的法子。”
春华还在混乱中,这世上到底魂飞鬼神谁能晓得,世上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神明在天,不得何时而降,又因何神仙下凡。
春华摇摇头:“宫内一直严厉,除了太子谁都不可私自来往外出,连嫔妃都无权出入管制,皇墙内外都是大内护卫,还有隐处杀人如麻的无尘子,怎能出去?皇上不过,无人能闯出,而且太子出宫建邸后并不过问宫殿之事,所以小姐只能求得皇上了。”
盈连道:“我如何求他?每次相见如仇人一样。我那儿子面善心慈,却事事与他爹爹心连在一起,什么话都要转告。”
春华道:“小姐说的是,莫说是太子陛下,就是我今日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陛下不讲情面情理之中。这倒是其次,主要小姐处境以后怎么在宫中待下?三日洒血七日紧闭,幽居此地,荒渡一生啊。”
盈连听得混乱,又看了下春华的模样,玉兰比她年长那么几岁年轻许多,前些日答应带她出去,却自己都无法保护。
盈连手绢试她冷红的手,“我从未求佛祈神,不想长生,不知为何要这样,大约地下的阎罗王觉得我气数未尽。如今要得始终,只能求于云哥。”
春华盯着盈连的脸仔细打量一番,“小姐这样的相貌和以前那叶氏不同,气色好,声音悦,稍作求全陛下不会怪罪。当年陛下虽对小姐的事气急愤怒消沉许久,殿下幼时授师曾说,陛下每每与太子相聚流泪多次,想必对小姐有怨还有恨意。”
风盈连想了想,随后笑道:“我与哥哥哪有那么多不解与仇恨,只是”她顿了顿,“许多事不是当年,而是现在。”
比如,这些日子没曾想他做皇帝,启儿有兄弟姐妹,海誓山盟此生独一相守,都会变。
春华出计想小姐重归受宠,说道:“陛下后宫万千,对情爱之事早不如与小姐成亲时旺盛,心朝国事,压制边陲,极为苛刻。莫说小姐其他面容不得圣宠分解一说,现在小姐带着这张脸不如从前。怕是引起旧情,复燃与否不知啊。”
盈连心中明白,离开之时,她再三保证,定要拿到令牌出宫找道人,让春华出来若能找到人家便更好,如果不能,自己那些嫁妆与她买座庄子和仆人,安逸度过一生,不是再此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