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崩坏了》夏轻语

9、发现金手指

　　贺翔几人见到乔亦然能站能走顿时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但是再不忿也只能被带到派出所谈话，还要庆幸乔亦然的腿是完好无损的，否则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一行人被带到派出所等待父母认领，值班的警察看见这群学生的样子就头疼，这个年纪不在学校好好学习，非要学一些社会人士聚众斗殴，好在没造成什么重大伤害。

　　了解过情况后，一名中年男民警把从黄毛身上搜来的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用手点了点道：“知不知道你们这属于什么行为？今天要不是这位小帅哥报警，万一刀子捅出去了后果有谁能负责……”

　　几人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吭声，老老实实听警察叔叔批评教育了半个多小时，并被好好科普了一遍法律知识，耸拉着脑袋等家长。

　　乔亦然比那几个混混还要坐立难安，并非因为所处的环境，而是因为静静坐在一旁的人。陈瑆侧对着他而坐，从这个角度只看到对方轮廓分明的侧脸，神色平静，辨不出情绪。

　　他这么害怕陈瑆生气其实是有原因的。

　　乔亦然小时候从孤儿院到养父母家再辗转到小叔这里，除去前几年，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没人管的放养状态，刚到陌生环境时认识了唯一愿意和他呆在一起的陈瑆，小时候便总是喜欢像个小尾巴似的黏在对方身后，有时候不小心闯了祸也是陈瑆帮他收拾的烂摊子。

　　连陈父陈母都感慨，陈瑆这是突然捡了个弟弟回来。某种意义上说，陈瑆算的上他实际意义上的半个家长。

　　等警察教育完众人，陈瑆起身礼貌地朝一名女民警要了热毛巾和医药箱帮乔亦然处理伤处。

　　“抬头。”陈瑆的语气依旧温和，听不出喜怒。

　　乔亦然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鼻梁后乖乖地抬起头，任由陈瑆用棉签给自己的鼻梁涂抹药膏，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板凳的边缘。

　　要是陈瑆和往常一样会开口调侃他两句，那乔亦然嬉皮笑脸地同他开开玩笑这事也就过去了，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说话都简明扼要的状态。

　　刚刚提供医药箱的女警小声和同事讨论：“现在的孩子也挺不让人省心的，那边鼻子被打伤的小孩看着很乖顺吧，没想到也会和人约架，还是哥哥看着沉稳些。”

　　乔亦然听着她们的讨论声耳根慢慢被染上了一抹艳红。陈瑆上完药递给他一片创口贴，见状轻笑了一声：“你也会害臊。”

　　乔亦然接过创口贴听见陈瑆笑他，身体放松了一些，厚着脸皮凑上去道：“我面薄呗，瑆哥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要破相了。”

　　正说着话，派出所的门再次被推开，有两三个学生的父母相继赶了过来，要不是警察拦着，这几人怕是少不了一顿混合双打。

　　贺翔的父亲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身穿黑色短袖短裤，趿拉着一双拖鞋，身材微胖，右手手臂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异常醒目。

　　乔亦然的小叔乔城是最晚到的。乔城年近四十，外表看上去依旧风流倜傥，妻子走后没少在外凭借着这副好皮相沾花惹草，他目前在以家具销售为主的云兴企业谋了个闲职，名下另有一套房子租出去每月收取租金，平日里惯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出去聚会，并不着家。

　　乔亦然的养父将他送到小叔这边上小学后，每月都会给小叔卡上打一笔钱，因为了解小叔的脾性，养父后来曾想将乔亦然接回去，无奈当时乔亦然已经结识了陈瑆，死活不愿意再离开这座城市，养父只能作罢。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留有案底，几个家长都希望私下里协商解决，小叔又是个遇事能避则避的性子，见乔亦然伤的不重，爽快地同意，好脾气道：“都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男孩子皮实，也没什么大碍，好说，好说。”

　　最后几个家长赔了点医药费各自带着自家孩子离开，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全程没有乔亦然插嘴的余地。

　　乔亦然丝毫不感到奇怪，乔城要是会为了他和这些家长硬刚，上一世也不会因为霍云朗的背景就同意对方将他带走。

　　出了派出所，时间已近傍晚，天际尚残留着一抹落日的余晖。

　　乔城拍了拍陈瑆的肩膀道：“今天多亏了你，亦然他就是性格太莽撞，要是多像你学习学习就好了，等会儿叔叔带你们一起吃顿饭。”

　　“没什么。”陈瑆委婉地拒绝，“我和其他朋友还有约，小叔你还是先带小然去看一看鼻子吧。”

　　“那行，去医院检查检查是放心些，改天再来家里玩啊。”小叔说着示意乔亦然上车。

　　乔亦然坐上车后放下车窗探头望向陈瑆试探道：“瑆哥你不回去？我处理完鼻子能去找你吗？”

　　陈瑆伸手将他的脑袋按回车里，只对他道：“回家好好休息。”

　　于是乔亦然便知道，陈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车辆启动，将陈瑆的身影远远落在身后，乔亦然心不在焉地听小叔说话，偶尔应和几声。

　　系统666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并发出奇怪的音效：“当当当当！”

　　“你是来报喜的吗？”乔亦然问。

　　系统666竟然还学会了卖关子：“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好的。”

　　“宿主军训期间阻止贺翔校园霸凌，并成功将其送往派出所进行教育，读者满意度增加百分之十，总进度达到百分之二十五！”

　　“不错，那坏消息是……”

　　“因为宿主改动了感情线的重要节点，没有被霍云朗救下，读者们的满意度降低百分之十五，抵消后总进度为百分之十。”

　　乔亦然听完要给读者朋友们跪了，进度条怎么还能倒回去的。

　　“恕我直言。”系统666道，“这是一本耽美小说，没有感情线加持，宿主是很难成功让进度条满格的。不过666的创造者的设计理念是希望能够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能带来快乐，所以666也并不愿意看着宿主违背自我意愿走感情线。”

　　“谢谢你666。”乔亦然有些感动，“在此之前，我还以为系统会像我之前看的小说里那样，强制完成任务，否则就会受到惩罚，你和你的创造者真的很不一样。”

　　系统666又道：“不过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乔亦然来了精神。

　　“宿主可以将男二扶持上位，使读者们认定修文后男二才是官配，这样的话进度条也是有可能满格的。”

　　“别闹。”乔亦然立即好笑地否认了这个提议，他低头盯着手指有点出神，又想起了前世无疾而终的单恋，和陈瑆辍学时毅然离去的背影，在脑海中缓慢地回应系统666，“人的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我和霍云朗是这样，和陈瑆也一样。”

　　小叔将乔亦然带到医院简单检查一下，鼻梁并没有什么大碍，更不会留疤。不得不说乔亦然之前表面上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但其实还是在乎外表的。

　　小叔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要是孩子在他这里出什么问题真不好跟大哥交代，他是个在家呆不住的，将乔亦然送回小区门口便离开了。

　　时间还不到七点，乔亦然不怎么想回家，又想起军训期间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商城那一排排的零食还没来得及研究过，便让系统666打开商城界面。

　　商城分了三层货架，第一层货架已解锁，但上面只有拖肥和三种糖果，每一样下面都标注着每周限购三次的字样，他随意选了排在第一个的巧克力。

　　于是下一秒乔亦然便感觉到口袋里多了样东西，他掏出来瞧了瞧，只见一颗弹珠大小的球形巧克力，外层用锡纸包装着，并没有显示品牌商标。

　　乔亦然剥开锡纸后将巧克力含进嘴里品尝了一下，下一秒整张脸皱在一起，恨不能立即将巧克力直接吐出去。

　　太苦了！

　　系统666道：“宿主千万不要吐出来，你们人类常说浪费可耻。”

　　乔亦然又有想揉搓系统666的冲动了，心想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它有没有什么功能啊！但他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因为当他逐渐适应嘴里的苦味时，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出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一间男生的卧室，整体的色调以黑白为主，看上去有些压抑。

　　乔亦然还知道透过这个房间的窗户能够望见庭内绿草如茵的小花园，那是整个宅院里最有生机的地方。他认得这里，因为前世高中大部分时间他就住在这个地方——霍云朗的卧室。

　　果然下一刻他就看到霍云朗推门走了进来，将手机随手扔在床上，打开了电脑。

　　管家在外面敲门：“少爷，先生让你回个电话。”

　　“知道了。”霍云朗烦躁道。

　　画面在这里终止，乔亦然见自己依旧身处在小区门口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巧克力彻底在口中融化，他不太确定刚刚看到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为了验证，乔亦然又选择了货架上的第二种糖果，于是他的口袋里多了一颗薄荷糖。糖果整体呈清新的淡绿色，用透明的包装纸包裹着。

　　入口时冰凉清新的味道慢慢冲淡了巧克力带来的苦味，他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得模糊，这次出现的场景是一处篮球场，球场四周已经亮起了灯光。

　　陈瑆自地面跃起，成功投入一个三分球，衣摆因着他的动作被微微掀起，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

　　雷浩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不玩了，不玩了，我要休息一下。”

　　另一个男生的声音跟着响起：“雷浩宇你不行啊，这才几分钟。”

　　画面再次消散。

　　乔亦然定了定神，掏出手机给雷浩宇发微信：你在干嘛呢？

　　片刻后，雷浩宇回了消息：和陈瑆、高彦他们打篮球呢，一会儿去西街聚餐，小乔你来不来？

　　乔亦然：地址发我。

　　他颤抖着打字回复雷浩宇，同时心想：他好像拥有了传说中属于主角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