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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血战与变故 ...

  •   血顺着议潮的手臂一直流下来,一滴滴的滴到地上。
      看着围攻自己的三个蒙面人,议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知道马车那边是不是也遭到了伏击,议潮有些担心——阿淼虽身怀上乘绝技,但是似乎并不懂得如何使用,如果真的遇到强敌,只怕要吃亏。
      议潮提剑几欲从三人的包围圈中突围,都被生生的挡了回去。
      早上刚接好的断骨只怕又断了,议潮苦笑,现在只要身体稍稍扭动都可以感到断骨处剧烈的疼痛。
      略一失神,左边便有一刀攻过来,议潮急忙侧身让过,谁知,脑后紧接又被补上一刀,议潮心中暗呼“糟糕”,再欲闪过,已然有些来不及了,议潮心里一凉,只道自己就要命丧在此。
      谁知竟听见身后“叮”的一声响,有东西把刀拦下,议潮乘机顺着空档跳出包围圈外,回头再看,来人正是阿淼!
      此刻见到阿淼,议潮正是又悲又喜,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阿淼此时一言不发,右手的锁链的紧紧缠住刚才劈向议潮的大刀。
      见同伴兵器受制,其他两名蒙面人齐齐转身即向阿淼扑了过来。
      阿淼见状,大吃一惊,自己从未正面和人冲突过,刚才见到议潮危难,也顾不得多想,就把锁链放了出去,一看别人把目标转成自己,阿淼有些慌了神。
      “喂,喂,你们不要乱来啊!”阿淼全身冰凉,身体顿时灌了铅一般,竟不知道该怎么挪动。
      只见一刀直向自己门面扑来,阿淼往地下一蹲,哪知那刀在空中就势一转,斜里又朝阿淼的脖子劈了下来。
      阿淼顿时没了别的想法,把脖子一缩,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个跟头,这一刀也算是躲过去了,虽然形象上有点狼狈,时间上也还稍迟了半分。
      阿淼的发髻被刀刃带住,等到阿淼再从地上蹦起来,已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

      这时候三姐刚赶到,看到书僮已那个公子在一起,心中暗自奇怪,自己明明比小书僮先出来,如何小书僮还比自己先到?
      然后形势容不得三姐多想,看到直逼小书僮的两个蒙面人,三姐连忙提刀上前解围。

      议潮看见三姐前来帮手,心中不竟大喜,如此三对三,胜算大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客栈的老板娘为何而来,但是眼前需要的却是先解燃眉之急。
      这时树林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哨声,三个蒙面人听到哨声后,马上停止了进攻,三人交换眼神,齐齐转身跑开,融入茫茫夜色中。
      这么说还有其他的人,议潮微微蹙眉。

      阿淼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安全了,大出一口气,想着刚才几乎脑袋分家,觉得现在脖后根仍然一阵津凉,转脸却看议潮走过来,从地上扛起自己就往回奔,阿淼回脸再看,见三姐也急速追了上来,颇为不解。
      “喂,喂,为什么这么急,他们已经跑了哦。”
      议潮没有理会阿淼的抗议,憋住一口真气,脚下功夫丝毫不敢怠慢。
      阿淼见议潮满脸严肃,便没有再使小性子问下去。

      然而,依然太迟,议潮已听见后面追兵的脚步。
      嗖嗖几声,议潮反手用剑一挡,叮叮当当,几支飞镖应声下地,可是如此一来,议潮脚下的速度还是被拖了下来,追兵已经拦到面前。

      议潮暗叹一口气,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只见来者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瘦高的那位年纪稍长些。
      来人看见议潮一行停了下来,也不急着攻过来。
      那年长的老者对着议潮一揖:“敢问这位大侠,可是白衣的门人?”随即抬头看着在议潮肩上如猴儿般蹲着的阿淼。
      阿淼见别人问的是自己,忙从议潮身上跳了下来。
      “你问我啊?”阿淼的一向忘性快,刚从鬼门关爬了回来,现在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照常不知死活的大大咧咧起来。
      阿淼上下打量来者的行头,估摸着这两人应该比刚才那三个遮着脸的更难对付,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你如何知道我是白衣的门人的?”阿淼貌似好奇,听这两个老头的口气,对这个叫白衣的门派颇为忌惮,不如狐假虎威,吓吓他们都好。
      “吾二人乃是根据大侠使用的兵器猜的。”作揖的老者态度恭敬,“但是这次,想请大侠行个方便。”
      “说说看。”
      “我们受人之托,要请这位张公子跟我们走一趟,还望大侠能够成全。”
      阿淼看看满身是伤的议潮,心中嘀咕,若是这个榆木脑袋昨天愿意跟人走,也不至于被逼得跳崖吧,目前这两个老头似乎对自己比较忌惮,这可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
      “为何一定要带张公子走呢?”阿淼笑眯眯的问。
      “在下只是受人所托,具体原因,在下并不清楚。”
      “那你去把原因问清楚了再说。”阿淼这话说得有点不知死活。

      一边的矮胖子憋不住火了,他转脸对老者说:“师兄,什么白衣不白衣的,只不过是个江湖传说罢了,我看刚才那个小鬼的招数也不见得怎么高明,不过是兵器奇怪些。”
      矮胖子说完,往前一站,双手抱拳:“在下坐不改名,立不改姓,姓吴,单名一个天,江湖人称风火锤,今天就想领教一下白衣门人的高招。”
      阿淼知道自己闯了祸,正思索如何收拾这个局面,议潮一步跨上前来:“既然这位是吴天前辈,那么另外这位定是江湖人称风火剑的吴法前辈,两位前辈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客,又是为了在下而来,自然不必与一个小辈计较,两位前辈只管冲着张某来就好。”
      吴天不理会议潮,单手拎锤指着阿淼:“你既说你是白衣的门人,又为人强出头,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就让我这双铁锤领教一下江湖传说神功的厉害。”

      话音未落,身形一飘,一锤直砸阿淼的门面,阿淼这次可学乖了,一见势头不对,脚底摸油,就绕着圈子就开跑。
      听着身后呼呼往下砸的声音就没断过,阿淼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乖乖,这样让他给砸着了,我还见得着明天的太阳嘛!
      转念又想:我呸!好我这张乌鸦嘴,!我可不要见明天的太阳,我要见明天的月亮~。
      在这个想法的激励下,阿淼就更不敢怠慢了,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绕着这场子周围,上窜下跳,左躲右闪。

      议潮看着阿淼,心中着急,但眼前的吴法却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只是静静旁观,自己如若此时加入战局,只会惹得吴法出手干涉,再说,就江湖上这两个人的名气来看,只怕以自己的现在的情况去救阿淼,也是无济于事的。

      然而时间长了,看的人却看出味道来。
      阿淼的步调越来越轻巧,吴天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沉重,气息也开始不那么顺畅。
      吴法轻轻的“咦”一声,这个书僮装扮的少年虽说没使出什么惊人的招数,就光他这一身轻功也是够骇人的。
      吴天是自己的师弟,他的轻功的底子没人比自己清楚,这江湖上能用轻功和师弟玩猫抓老鼠游戏的人只怕也没有几个,吴法的心咯噔往下一沉,难道真是白衣派的?

      阿淼跑得久了,肚子里竟绵绵开始生出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只觉得这股气息让自己动作越来越敏捷,阿淼不觉玩性大发,抽个空档,回脸对身后的矮胖子做个鬼脸,骂道:“死肥猪!”

      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本只是站在一旁的吴法,突然跃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啪”的一声,一掌生生的打在阿淼的前胸。
      阿淼横飞了出去,“哇”的吐了一口黑血,匐倒在地。

      “你们……!”议潮气结,连忙跑到阿淼身边,探探阿淼的鼻息,只剩进不见出,吴法那一掌下了杀手!
      “你们真是枉为武林前辈,竟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议潮提剑相对,眼圈微红。

      “师兄……,”吴法对师兄的偷袭也感到意外。
      “你当我们傻的么!既然此人可能是白衣的门人,我们今天和他结了梁子,回头他若是活着离开了,我们还能有自己的活路么!”吴天的表情阴森,转脸即对吴法说:“还等什么,上去让那个人死得更干净些!”
      吴法知道师兄在理,这个少年能只用轻功与自己游斗这么久,是白衣派弟子的话只怕不是吹的,白衣派虽说只是江湖传说,然而这个传说仍是江湖人的噩梦,以致大家多少年都讳言不提,如果真是和白衣派结了冤,今天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把知情的人全部杀死,想到这里,吴法便直冲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阿淼双锤猛砸了下去。
      议潮不敢用剑硬扛下这几百斤两个铁锤,便持剑直刺吴天露出空档的软肋,只求吴天收回招式,吴天果然侧身稳住两锤下坠之势,手腕一翻,双锤横里向议潮的剑迎了过去,议潮哪里敢硬碰,急忙把剑抽回来,稍微迟了一步,剑身被锤风挂到,议潮的手被震得一麻,好容易剑才没有脱手飞出去,等收剑回来的时候,右手虎口已是血淋淋的。

      议潮回脸,见三姐还站在一边发愣,便着急吼到:“快跑,他们要灭口!”
      未等三姐有所反应,吴法已经持剑上前。
      “姑娘,本来与你无怨无仇,只是这事怨不得我们了!”
      “白衣派么?”三姐并无迎敌的意思,她看着吴法,神情激动,“两位前辈都住手吧,我和这位公子只怕已是两位前辈的囊中物,在我们死之前,前辈可否详说关于白衣派的传说!”
      吴法冷冷一笑:“反正你们也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白衣派的传说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知,当年一位妙龄少女挑战少林方丈空闻大师,没人信那个少女会赢,结果她偏偏赢了,还依据比武前定下的规矩,在少林寺主殿菩萨的莲花宝座上刻了‘白衣派女弟子素芬到此一游’的字样,传说中,这名少女右手使剑,左手使的一条细如发丝的银锁链。”
      三姐听到这里,全身一震,泪水一下涌了出来:“白衣派么?这个女人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打败了少林方丈,而且还在一夜之间灭了武林一个帮派,你说她厉害不厉害?”吴法看着满脸是泪的三姐。
      “早年,江湖上的山海帮还是很有名头的,那时候你们还是个小屁孩,自然不会知道,山海帮在一夜之间就让那个女人抹平了,帮中上下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的……。”
      “不,那一夜,有一个孩子活着出来了,”三姐擦干脸上的泪水,打断吴法的话。
      吴法一惊,抬眼看着三姐。
      “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叫做素芬的女人在几年前曾经来过这边,她找到了那个逃亡了二十年的孩子,然后把他也给杀了。”三姐说话时,一脸严肃。
      这句话把场面上所有人都震住了,吴法、吴天两人更是脸无血色。

      天开始蒙蒙亮,周围的树林在晨光中变得清楚起来,鸟儿的叫声开始活跃,然而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在附近么?”吴法的声音有些嘎哑。
      “不,我的意思只是她几年前来过。”三姐的声音有些颤抖。

      恐惧之后的人会变得更加丧心病狂,吴法定了定神,转脸看着自己的师弟:“你看,没有办法了呢,今天是万不能留下活口了。”
      吴法随后伸手指着议潮:“张公子,我们原是不想伤你性命的,不过如今形势所迫,不是你死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地上的一个微弱的声音说着:“痛,痛~。”阿淼躺在地上拉着议潮的裤腿,痛苦的呻吟。
      阳光直射在阿淼的身上,阿淼的脸被痛苦的表情拉扯得变了形。
      在场的,只有议潮听得懂阿淼的痛。
      议潮忙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阿淼的身上,但是袍子并不能阻隔阳光,阿淼痛苦的在地上蜷曲着身体。

      没有人明白他们两人的举动。
      但是,吴法、吴天已经不想去懂,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人灭口,把整个事情淹没在黄土中。
      于是吴法对三姐,吴天对议潮,大战重新开始,在明显的优势下,议潮和三姐都没撑多久就都被打翻在地。
      “你们也不要怨我们,要怨就怨那个白衣派,本来你们都不用死,”吴法狞笑着高举手中的剑,猛力下劈。
      只听叮的一声,剑身裂为两节。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衣派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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