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卫氏》云化雨

4、004

　　见太医如此惶急，宜嫔未打招呼离座，出了正殿后直往延禧宫后殿。

　　皇上失了美人卫答应，正是伤心需要她安慰的时候。

　　宜嫔风风火火掀开卫瑄屋帘，却见康熙激动地抱起卫瑄原地转圈圈，瞬间当场石化。

　　“这……卫答应没中毒，皇上吃错药了？”

　　此时，卫瑄也有点懵。太医离开后，康熙的面色潮红，突然就抱住她。

　　不过，康熙没下令梁九功取来一丈白绫，她应该不会变成吊死鬼。

　　卫瑄轻声提醒康熙，宜嫔就在门口看着。

　　闻言，康熙双手僵住，随后若无其事的松开卫瑄。他摸摸鼻子，询问宜嫔来意。

　　宜嫔左右言其他，康熙的反应很正常，这就奇了怪了？

　　惠嫔纳喇氏晚宜嫔一步到来，她见着活生生站着的卫瑄，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死？”

　　惊觉失言，惠嫔跪下请罪。

　　康熙阴沉着脸，他才知道纳喇氏的心思如此恶毒，宜嫔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

　　察觉康熙怀疑、不喜的目光，宜嫔恨不得划烂惠嫔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她笑看向卫瑄，“皇上，臣妾前几日见了八阿哥，甚是喜欢。今日是受了卫妹妹之邀，照看八阿哥。”

　　“卫妹妹，姐姐可来晚了？”

　　宜嫔与原身井水不犯河水，卫瑄也不欲在后宫中多树敌，回以笑容应承了宜嫔的话。

　　康熙神色稍缓，罚惠嫔纳喇氏禁足五日。随后，他又告诉宜嫔今晚会去翊坤宫。

　　卫瑄在一旁逗弄八阿哥笑，诸事不关己身。

　　康熙思及太皇太后孝庄正在慈宁宫等消息，也未再说什么。

　　只是，康熙离开后不久，延禧宫外的侍卫多了一倍。

　　浣玉等到康熙离开，才敢进屋。

　　她忍不住冲过来抱住卫瑄大腿，嚎啕大哭：“呜呜呜小主，我们、我们真的没死。”

　　卫瑄正欲开口安抚浣玉，屋帘被大力扯开。

　　“爷倒是要瞧瞧，卫答应何等容貌，竟迷得汗阿玛不分青红皂白。”

　　卫瑄循声望过去，好一个蹭亮的脑门。少年面貌俊朗、明眸皓齿，独脸有些黑。

　　卫瑄在看胤禔，胤禔也在打量她。胤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承认，这个卫答应看着比汗阿玛的其他嫔妃养眼。

　　不过，他不是汗阿玛，他要为额娘出气。胤禔压下心中的罪恶感，他决定弄哭八弟给额娘报仇。

　　八阿哥玩累了，眼睛半眯着。胤禔来到他跟前时，眼睛只剩一条缝。

　　“八弟胖嘟嘟，比太子、四弟可爱。”胤禔心中的罪恶感更重了，弟弟这么可爱，他不忍心。

　　少年初时愤愤眉毛竖起、欢喜时眉开眼笑、纠结时眉间皱成一团。卫瑄噗嗤笑出声，见胤禔瞪向她，真心称赞道：“大阿哥真可爱。”

　　可爱是在对他说？在胤禔的认知里，只有胖胖的才会被人夸可爱。

　　他要做大清最勇猛的巴鲁图，不能像八弟一样胖嘟嘟讨人喜欢。

　　太子、三弟、四弟，兄弟们都讨厌他，他也不喜欢他们。

　　胤禔觉得八弟长大后应该不会讨厌他，八弟的额娘夸他可爱。

　　“八弟，大哥以后每天都来看你。”胤禔自诩男子汉，说到做到。

　　每日回延禧宫向惠嫔请安之后，他都会来到后殿，陪八阿哥说几句话。

　　“八弟，叫大哥。”

　　“八弟，用力多吃点奶，快点长大。”

　　……

　　五日后，惠嫔解了禁足，

　　惠嫔见胤禔如此喜欢八阿哥，即便知道卫氏违抗圣旨，未见降罪，是康熙的心尖尖。

　　她心里依旧做出了决断，“翠果，去乾清宫。”

　　惠嫔初解禁足，就如此迫不及待来纠缠卫氏抗旨之事？

　　康熙皱眉，牛痘疫苗未成，此事还不能透露。

　　康熙顾念着大阿哥胤禔颜面，还是让梁九功迎惠嫔进殿。

　　惠嫔进殿后立刻跪下，恳求康熙允她抚养八阿哥，只字未提卫瑄。

　　抚养八阿哥……康熙难得想开口称赞惠嫔，他眼中精光一闪。

　　“惠嫔，抚养八阿哥之事，朕准了。明日，梁九功会带着圣旨去到延禧宫，你退下吧。”

　　“皇上，保清很喜欢八阿哥，臣妾也……”惠嫔话说半截停住，皇上准了？

　　惠嫔喜昏了头，迷迷糊糊的被梁九功请出去。

　　乾清宫外冷风吹过，惠嫔回过神，激动道：“梁公公，本宫没听错，皇上准了本宫抚养卫答应所生八阿哥。皇上，他真的同意了？”

　　梁九功肯定惠嫔没听错，目送她离开，方才进殿伺候康熙。

　　待惠嫔离开后不久，康熙的心愈发躁动。批折子的笔久久未落下，墨点染黑了折子。

　　第一次抗旨成功便奖励了治天花的牛痘方子，第二次会是什么？康熙忍不住去想。

　　“梁九功，摆驾延禧宫。”

　　啊？惠嫔才离开不久，圣旨也未写。梁九功微愣片刻，赶紧去安排。

　　在宫里当差，少问、多做。

　　康熙来到延禧宫时，令奴才不许通报惠嫔。他过正殿不入，直往卫瑄所在的后殿。

　　“做皇帝这么闲，康熙怎么又来了？”卫瑄小声嘟囔。

　　没了性命威胁，卫瑄不太愿见到康熙。不说别的，行礼多累。

　　康熙正遐想此次能获得什么奖励，没注意到卫瑄敷衍的态度。

　　康熙告诉卫瑄，明日惠嫔会带着圣旨要求抱走八阿哥，卫瑄只管抗旨，其他的一切他自有安排。

　　系统要求一个月抗旨成功一次就够了，她不会被抹杀，卫瑄有点不愿折腾。

　　为了留住香喷喷的“八包子”，卫瑄想了想还是配合康熙。

　　“系统，圣旨按宫规所写非嫔位及以上不能抚养皇子，符合逻辑否？”

　　[叮，判定符合。]

　　“母爱是多少的伟大，为了留住儿子而抗旨不遵，这理由充分且合乎逻辑吧。”卫瑄先确认抗旨有效，她可不想白折腾。

　　[叮，判定符合。]

　　卫瑄冲康熙点头，示意这次抗旨成功能够得到奖励。

　　太阳西落，屋子里渐渐暗了。

　　卫瑄跳上床，手脚呈大字状，“皇上，夜色深了。您看臣妾所住屋子小，只放置了一张床。臣妾还在坐月子，您是现在离开？还是再待一会儿离开？”

　　康熙冷哼一声，后宫佳丽三千，当他稀罕陪着卫瑄纯盖棉被睡觉。

　　“梁九功，摆驾翊坤宫。”

　　宜嫔见着康熙到来笑魇如花，康熙心中的郁闷消散。

　　一夜春风吹来，宜嫔很欢喜，康熙雄赳赳回乾清宫。

　　他是皇帝，怎会有人嫌弃？卫氏定是又在重施旧计，欲擒故纵想引他注意。

　　此时太阳露出尖尖角，卫·欲擒故纵·瑄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真香。

　　“小主，快醒醒，不好了。皇上下旨将八阿哥交由惠嫔娘娘抚养，惠嫔娘娘带着一大群人来了。”浣玉惶急冲进来，顾不上失了礼数。

　　卫瑄有轻微起床气，浣玉是自己人，她在心里记上康熙一笔。

　　“浣玉，莫慌，将八阿哥抱过来。”

　　“小主，奴婢这就去。”

　　惠嫔领着一群人闯进屋时，梁九功在惠嫔身后冲她眨眼，卫瑄悬了一公分的心落下。

　　“卫妹妹，皇上有旨令本宫抚养八阿哥。从今日后，八阿哥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会代你好好照顾八阿哥。”惠嫔伸长脖子说话，“翠果，去将八阿哥抱过来。”

　　八阿哥突然哇哇哇大哭，朝着卫瑄伸手。

　　卫瑄从浣玉手中抱过八阿哥，安抚八阿哥的同时，不急不缓开口，“惠嫔姐姐，这圣旨妹妹拒了。屋子太小，容不得贵人，姐姐请回吧。”

　　“卫氏，你大胆。”惠嫔气极，“全都是死人吗？卫答应违抗圣旨，还不快上前绑了她。”

　　梁九功将浮尘丢在地上，哎呦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推了本公公。”

　　下一瞬，跟在惠嫔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乱成一团。

　　“都反了，没有规矩了。”惠嫔急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骚乱惊动了延禧宫外的侍卫，侍卫们将闹事的宫女、太监们制住。

　　“卫答应抗旨，快抓住她。”

　　？？？惠嫔娘娘说了什么，太吵了听不清楚。众侍卫无视惠嫔的话，押走惠嫔带来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不留。

　　卫瑄哄笑了八阿哥，不由也露出笑脸，“惠嫔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卫氏，你且等着。此次就算皇上铁了心要护着你，本宫也要夺走八阿哥。”惠嫔不傻，若无康熙的授意，那些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怎敢……

　　还有梁九功，他早该出声制止，而不是悄无声息的不见人影。

　　“翠果，咱们走。”惠嫔带着怒意，直往承乾宫而去。

　　承乾宫主位乃是一等公佟国维之嫡女，佟佳贵妃。在后宫妃位多悬的情况下，佟佳氏已晋封为贵妃，可见其深得康熙宠爱。

　　“贵妃姐姐，非嫔位及以上一宫主位不能抚养皇子，这是老祖宗早早定下的规矩。皇上明着下了圣旨将八阿哥交由臣妾抚养，却派人暗中阻拦，求贵妃姐姐为妹妹做主。”

　　佟佳贵妃听了惠嫔的哭诉，微微沉思，“惠嫔妹妹勿急，待本宫命人去请了钮祜禄妃、荣嫔、宜嫔等一众姐妹，一起商讨如何处置此事。”

　　佟佳贵妃犹豫片刻，虽未提及德嫔还是派人去请了她。